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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揪她去了侯夫人的房中。

侯夫人的臉才陰鬱的可怕,神色肅穆,案幾上已經備好一條三尺長的戒尺,一副要好好教訓你一頓的模樣,林星微頓覺得魏明霽都比母%e4%ba%b2和藹可%e4%ba%b2了。

林星微低著頭,乖覺地跽坐到母%e4%ba%b2對麵,主動認錯:“是女兒行事莽撞,連累了母%e4%ba%b2和二叔父,待溪南縣主傷寒痊愈後,女兒再%e4%ba%b2自登門致歉。”

侯夫人一噎,女兒認錯態度這般好,她之前想好的那些教育說辭倒是吐不出口了。

“那,那倒也不必了,你二叔父已經過去道過歉了,咱家與潁川王府本就沒什麼交集,以後見到溪南縣主繞著她走就是。”

林星微的腦袋突然抬了起來,問道:“那若她依舊尋我的不是呢?今日瑞岑妹妹都帶我坐到遠處了,她還是過來了。”

侯夫人目中一沉,“若她糾纏不休,那倒也不必忍讓……但切記不可做出傷害他人性命的事!”

侯夫人心道,差點被這丫頭帶歪了。

“哦,女兒謹記母%e4%ba%b2教誨。”林星微暗暗偷笑。

侯夫人眉眼一瞪,又質問道:“那個溫林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今日肯為你出頭,還口稱義妹?”

林星微皺了一下眉頭,將溫林要認她做小妹的理由告訴了侯夫人,“不過我還沒答應呢,他就張口閉口喊義妹了。”

“可能是戲言吧,你父與溫睢早年交好我是知道的,後麵兩人意見不和便無往來了。”侯夫人語氣悠悠。

突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緊盯著林星微警告道:“你也與他少往來,今日在曹家,魏明霽看見他已然不悅了,好在溫林口稱義妹,大家都沒想到彆處去,要是有人質疑,便是你有嘴也說不清。”

“是是,”林星微賠笑道:“女兒見到溫林,也躲著走。”

侯夫人氣呼呼睨她一眼沒有說話。

以前還怪侯爺太過寵溺女兒了,如今隻剩她們母女兩人相依為命,她竟也舍不得過多訓斥了。這要擱在以前,她定會讓她一個月下不來榻。

想起這些,侯夫人不禁眼圈紅紅,伸手去撫摸林星微的臉,柔聲問道:“還疼嗎?”

林星微心頭突然被電擊了一般,怔怔道:“早就不疼了。”

雖然不疼了,但還感覺熱乎乎的,陳溪南的五指印還留在林星微的臉上。

“母%e4%ba%b2,你和父%e4%ba%b2可有想過為我招婿?”林星微突然問道,“若是招個上門女婿,女兒便能儘孝雙%e4%ba%b2膝前,又有兒郎替咱家鼎力門戶。”

“我們是想過的,這不是沒來得及麼……”侯夫人鼻頭酸楚,說不下去了。

林星微淡淡一笑,安慰道:“若我還是要嫁給魏明霽,還是留在都城,隻隔了幾條街,魏明霽外頭打仗不在家的話,我便日日都來陪母%e4%ba%b2。”

侯夫人破涕為笑,戳了一下林星微的額頭,輕罵道:“誰要你這孽障陪我,你少來氣我就行。”

又無比欣慰地道:“要同彆的姑娘比琴棋書畫和賢良恭謹,你是比不上了,好在你如今勤學上進,能將庶務處理地井井有條,不至家財外泄,會籠絡奴仆人心,你的日子便能過下去。”

林星微歪著頭細想,自打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見過哪個姑娘是賢良恭謹的,像陳溪南,黃漩,曹瑞岑,她們琴棋書畫如何她不得而知,卻在打嘴架的能力上一個賽過一個。

就是長輩們,除母%e4%ba%b2琴棋書畫懂得多一些外,兩個叔母能識字會算賬就已經算是大賢了。

三叔母裴氏出身地方世族,因是庶出的緣故,沒得到多少關愛。命好嫁給了三叔父,識字寫字,打理庶務都是跟著兩位阿嫂學的。

各人有各路,活出不同的模樣來,不是非要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般都得是一個樣。

因事發在曹家,第二日歐陽夫人帶著曹瑞岑,去了潁川王府慰問了陳溪南,後又來南陽侯府串門。

第24章 校場跑馬

兩位夫人在前堂敘話,林星微帶著曹瑞岑在自己書房看閒書。

曹瑞岑是不大愛看書的,亂翻片刻後,便坐到火盆旁烤火去了。

她道:“我母%e4%ba%b2說郡主在家很是能乾,會庖廚會女紅,還會寫一手好看的梅花篆字,非要叫我來同你學習。”

林星微驚訝地看著她,問道:“曹叔父和歐陽叔母什麼樣的女師找不到啊,還讓我來教你?庖廚女紅我都是跟著何大娘他們學……”

“女師請了五六個吧,教我們全家的姑娘媳婦們,可是我提不起興趣,學琴記不住譜子,學不會指法,下棋我也記不住棋譜,亂走位經常被女師訓,至於庖廚不是引燃了大火差點燒了房就是不小心燙傷自己……”

“我不愛學經常曠走,我家幾個嫂嫂倒是學得很起勁。”曹瑞岑垂喪著腦袋,用火杵撥弄著炭火,撅著嘴又問道:“我記得郡主以前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的,怎麼一學起來就這般快?”

她在抱怨的時候,林星微不知有多羨慕曹瑞岑,侯夫人也不是請不起女師,隻是寡婦家中不喜歡讓陌生人住進來。

之前舅父和皇後姨母讓林星微跟著太尉府的姑娘們學習,然林太公不讓去,侯夫人也不樂意,總怕他們會在林星微身上覬覦什麼。

是以庖廚女紅她隻同府中奴仆們學了一點皮毛,再加上一點自己的創意,便得到了全家的稱讚。

廚藝不用考究刀工,不用在蘿卜上雕花,隻要乾脆利落的做熟且有鹽有味,品相沒那麼差就好。

至於繡工,是何婦提供了花樣模板,教她用烤黑的細竹在布料上描了,針法也不過就那麼幾樣,她看了一遍何婦怎麼做便也就會了,談不上精良,就因比何婦做的針腳細致得到了兩位叔母的大誇特誇。

學梅花篆字花的時間最多,在把字寫得像梅花之前,她先是練了很久晦澀難懂的篆體字,再開始試著把橫豎畫成圓弧狀,練了有兩個月,才掌握了“逆鋒起筆、中鋒行筆、回鋒收筆”的訣竅,那字兒才像一朵看得過眼的梅花了。

如果她也有女師教的話就好了,定然比現在要好。

林星微將自己寫的梅花篆字和繡的幾個帕子拿給曹瑞岑看,曹瑞岑嫌棄地皺起了眉,她自己雖說不行,可見過世麵啊,能分得清好賴。

曹瑞岑都能分得清好賴,那侯夫人一定也分得清,可能是覺得女兒突然變得上進好學了,不忍打擊她的自信心,便沒有說出實情。

“還以為有多好呢,郡主的梅花篆字還沒有我大堂兄寫的好呢,這手帕上的牡丹也繡得粗陋,我家婢子繡的都比這精致。”

曹瑞岑突然眉眼一亮,道:“要不你住到我家來吧,跟著我家女師仔細學?”

林星微當即也興奮了起來,隨後又遲疑了,“我若住到曹府去,那我母%e4%ba%b2怎麼辦?”

“這倒也是,你走了,蘇姨母就一個人了。”曹瑞岑呆呆道。

兩個姑娘盤算了一陣,決定讓林星微走讀,白天去曹府聽課,晚上就回家。眼下不行,快到年節了,府上要準備很多事,林星微要幫忙,得等到年後。

兩人跑去向兩位夫人提了後,歐陽夫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阿岑一個人備懶,不肯同幾個嫂嫂一起學,我家幾個媳婦平時也要忙家務,聽課也不甚認真,女師都抱怨講課沒有勁頭了,是以,家中換了好幾個女師,若有寧郡主去聽課,那極好不過了。”

侯夫人還想客氣推辭一下,歐陽夫人這般熱心她也沒話說了,說定待元宵過後林星微就去曹府聽學。

歐陽夫人和曹瑞岑在南陽侯府用過午飯後,天色放晴,曹瑞岑又邀請林星微去校場跑馬,林星微樂滋滋跟著去了。

曹瑞岑借著父%e4%ba%b2的大名,熟門熟路帶著林星微去了羽林衛的校場,還叫林星微放開些耍,這地方她跟著兄長來過好多次,已經與幾個軍頭成好友了。↑思↑兔↑在↑線↑閱↑讀↑

也不知她父母知不知曉她與軍頭成好友的事。

林星微跟在曹瑞岑身後,也不知是三九天的寒風襲人還是肅嚴的軍甲襲人,總覺得由裡到外都冷颼颼的。

果然一個甲胄鋥亮的軍頭迎了出來,將曹林兩個小姑娘帶去了西端一個小校場,並牽來兩匹高大的棗紅馬來。

“那邊是在做什麼?”林星微指著東端大校場上一大批正在操練的軍漢問道,他們看上去武姿淩亂,手腳不協調。

軍頭嗬嗬一笑:“回有寧郡主的話,這是今冬從各地新招募來,裡頭許多是罪犯被罰充軍的,年後就要送去戰場,魏將軍正在對他們加緊訓練。”

又道:“左邊那幾隊是新來的羽林衛,時間緊迫,魏將軍將他們合在一起訓練。”

曹瑞岑也解釋道:“魏將軍破滁王世子被殺案有功,陛下又任他是羽林中郎將,統管整個羽林衛。”

曹瑞岑附在林星微耳邊,低聲笑問道:“魏將軍在那邊,郡主要不過去看看?”

“看什麼看?沒看人家在忙麼,若是被趕出來那多沒麵兒。”林星微睨她一眼,自顧爬到了馬上。

這是林星微第二次騎馬,第一次騎馬還是在中秋爐汀山那次,騎上都府的馬下的山。

上回有堂兄帶她,這次她一人。曹瑞岑已經夾緊馬肚跑起來了,林星微還讓羅浮幫她牽著馬跟在後麵慢悠悠散步。

曹瑞岑將她套圈後便緩步過來同林星微並排走著,問道:“郡主怎麼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林星微捋了捋馬脖子上的鬃毛,道:“魏將軍昨日說他因滁王世子案問話陳溪南,他不是已經結案受賞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曹瑞岑道:“可能他想知道一些滁王家中的一些細節小事吧,凶手是滁王世子表兄,是其舅父的兒子,其子昏聵無能,還想要滁王父子幫忙舉薦入仕,被拒後懷恨在心,便勾結江湖俠客在中秋那日尾隨滁王世子到了爐汀山,在月老廟前將滁王世子謀害,趁亂遁逃。”

又道:“也是魏將軍厲害,幾個月的功夫,不但將所有凶手逮捕歸案,還查出這夥所謂的江湖俠客背後是寄居在開縣的一夥反軍,魏將軍一舉剿滅了這夥反軍,這才有了這多賞賜。”

林星微悠悠地道:“魏將軍的事阿岑妹妹竟然知道這麼清楚,而我連他封賞都是從黃漩口中聽來的。”

又黯然低下了頭,歎息道:“彆說我了,我母%e4%ba%b2身後有太尉府,都不知他破案受賞了。”

曹瑞岑急忙安慰道:“魏將軍的封賞才下來不久,本就知道的人不多,我都是聽我父說起才知道的,郡主彆多想了,我們跑馬吧,嘶……好冷!”

這是訓練有素的軍馬,羅浮放了手,林星微也學著曹瑞岑的樣子,放鬆了韁繩,夾緊了馬肚,伸手在馬背上拍了一下,輕跑了起來。

第25章 侯夫人打殘左丘知

跑完了馬,兩人又去射箭,曹瑞岑射得沒有準頭,林星微連弓都拉不開,沒捏緊弓弦,手指上打上了血泡,一下子失去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