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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溪南縣主裹上,送溪南縣主去沐浴更衣。”

兩個婢子聽吩咐上來給陳溪南裹了一件絨氅簇擁著離開。

陳溪南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說,隻在經過歐陽夫人和自家父母兄長時微微蹲身行了禮。

“活該!”曹瑞岑暗暗罵了一句。

林星微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的,陳家父兄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臉上的紅掌印還清晰可見,陰沉著臉望著陳溪南背馳而去。

“呀,有寧的臉怎麼被打成這樣了……”歐陽夫人走到林星微的跟前,疼惜萬分。

林陳兩家的長輩都陰鬱著臉沒有說話,陳家父兄生氣陳溪南行事不穩讓陳家在眾人麵前丟了臉。

南陽侯夫人則生氣女兒無端挨了打,眼神惡狠狠向一端的咬緊牙關的魏明霽挖了過去。

陳家父兄氣憤憤甩袖離去,將此事交給潁川王妃處理。

好在此事沒多少人看見,無關的隻溫林一個外人,此人年後就要禦史台上任,這種節骨眼上,他應當不會亂傳姑娘們的閒話。

之前陳溪南被林星微潑了梨膏來告狀時,隻告訴了自家長輩,是潁川王妃向歐陽夫人和南陽侯夫人說了的,要將林星微叫來問話。

曹瑞岑去找堂嫂時正好撞上,便替林星微辯駁了幾句,心頭氣不過,讓自家婢子去找了左丘知,將陳溪南和黃漩多番挑釁林星微的事告知了在另一個宴堂的魏明霽。

歐陽夫人才說要叫人將林星微請來問問事件過程,不想就有婢子跑來說陳溪南打了有寧郡主。

歐陽夫人一聽氣呼呼的看了一眼剛才正在告狀的潁川王妃,之前說得起勁,說什麼自家女兒無辜被人潑了滾燙的梨膏雲雲,轉眼你女兒就把人打了。

潁川王妃一臉歉意為難,南陽侯夫人臉色陰鬱,卻還算鎮定。

平常她都舍不得指責的孤女,卻被人挑釁毆打,南陽侯夫人的心像被刀子剜一樣疼。

歐陽夫人把林星微等相關人等叫去了後院一間寬大的屋子,仔細問詢。

作為事件緣由的中心人物魏明霽和作為證人的溫林也跟了過去。

陳溪南洗漱更衣還沒來,歐陽夫人先拿黃漩開問。

黃漩本就色厲內荏,狐假虎威,眼下形式與自己和陳溪南及其不利,隻好避重就輕。

黃漩聲音發顫道:“是有寧郡主得知今早溪南縣主是坐魏將軍馬車來的,心頭氣不過才潑了縣主梨膏。”

“你胡說!”曹瑞岑聽不下去了,憤然道:“早在林太公壽宴那日,你和陳溪南就因魏將軍挑釁了,說什麼有寧郡主隻顧皮相不顧內裡休養,魏將軍才不來給林太公賀壽的,後麵還說了好些難聽的話。”

“你當我們忘了還是怎麼的?今日在我家,我和有寧郡主坐得遠遠的,陳溪南跑來說要給有寧郡主致歉,被我罵了一通,你就說今日魏將軍和陳家父兄都來了,讓我們彆欺負陳溪南!”

“怎麼的?魏將軍是陳溪南未來夫君?”

林星微聽著頻頻點頭,黃漩被曹瑞岑連珠炮似的追問嚇得啞口無言。

歐陽夫人瞪了一眼自己女兒,道:“你彆說了,讓黃姑娘說!”

潁川王妃還在這裡呢,總歸也要讓陳家的證人辯上一辯,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這般咄咄逼人算什麼事。

有了歐陽夫人撐腰,黃漩心裡有了底氣,不受曹瑞岑的影響,繼續道:

“有寧郡主將滾燙的梨膏潑在縣主身上,將溪南縣主的臉都燙紅了,溪南縣主打了有寧郡主,以眼還眼也算正當,有寧郡主實實不該推縣主下水,冰天雪地出了人命可怎麼好。”

說到此處,潁川王妃默默垂淚,“我們陳家就隻這一個女兒,要是丟了性命……”

“我家也隻此一個孤女,據我所知陳家另外幾房兄弟膝下兒女成群,而我林家三房兄弟隻有寧郡主一女。”南陽侯夫人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嗆聲道。

這麼一比,的確再沒比林家更可憐的了,父兄死絕,孤女寡母,陳溪南還無端挑釁毆打,可不是欺負人麼,活該被潑燙梨膏推入冰湖中。

潁川王妃啞了言,不敢說什麼了。

曹瑞岑憐惜地抱住了林星微的肩頭,黃漩瑟縮著不敢多言了。

魏明霽狠狠看了一眼坐在一側溫林,低聲問道:“你在此處做什麼?”

溫林歉意十足,緩聲道:“諸位夫人,姑娘,此事雖與溫某無關,本不該在此參言,然溫某是寧郡主的義兄,便就事關溫某了。”

義兄?南陽侯夫人和林星微麵麵相覷,一個問她何時有了義兄,一個聳聳肩答她也不知道何時有的義兄。

魏明霽也詫異的看著溫林,心想這廝來都城不過月餘,何時攀上林家了?

他該回去好好問問左丘知及幾個心腹,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打探得到,乾脆彆在上都府混了,送他們去清掃馬廄。

歐陽夫人才不管溫林是不是真的義兄,隻要是為林家說話的,她就要聽上一聽。

第21章 憑什麼要認錯

溫林繼續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說了個乾淨,又添油加醋道:“義妹將她與溪南縣主的恩怨都與溫某說了,想來溪南縣主是得知義妹同魏將軍定下%e4%ba%b2事,嫉妒之心作祟才幾次三番找義妹麻煩的吧。”

林星微坐不住了,她何時同溫林說過陳溪南的事?就算為了幫她也不能胡說呀,顯得她跟個怨婦似的,將與人的矛盾隨意說。

溫林看出了林星微的意思,急忙又道:“溪南縣主常年跟隨父兄習武,臂力強勁,不知剛才那一掌可曾傷到了義妹,還請歐陽夫人請府上侍醫前來查看一番才能放心。”

南陽侯夫人麵色極其隱忍,一個無緣無故的溫林能替自己女兒說這麼多話,而作為林家未來女婿的魏明霽卻乾坐著一言不發。

歐陽夫人看向了跽坐一旁一言未發的魏明霽,問道:“魏將軍,兩家女兒為了你在我家打架,差點鬨出了人命,你就沒什麼說的?”

魏明霽看了一眼一旁林星微和南陽侯夫人,神色不變,正色道:“歐陽夫人,南陽侯夫人,潁川王妃,晚輩有話,但要等到溪南縣主來了再說。”

曹瑞岑直言快語,高聲道:“有什麼話非要等到她來才說?潁川王一家都來赴宴,她為何要偏偏坐你的馬車?可是魏將軍忘了自己與人還有婚約,亦或是你們兩人明知如此卻不知檢點?”

林星微縮著腦袋默默點頭卻不敢應聲,心中罵道:渣男渣女。

魏明霽正色道:“曹姑娘慎言,我與溪南縣主清清白白,從未逾矩,今日邀請溪南縣主登上晚輩的馬車是因為晚輩有事要問她。”

“是嗎?”林星微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看了一眼縮頭縮腦的黃漩,道:“有些人因為坐了魏將軍的馬車可神氣了呢!一看見我就跑來向我炫耀。”

“就是,有寧郡主坐過皇後的馬車都不似你們這樣到處炫耀,母%e4%ba%b2,蘇姨母,我帶有寧郡主去宴堂時,溪南縣主正跟姑娘們炫耀她坐了魏將軍的馬車,把一個個小姑娘可給羨慕壞了!”

曹瑞岑瞪圓了眼睛,講得繪聲繪色,完全是據實稟報,沒有一絲絲地誇張和潤色。

歐陽夫人瞪了一眼女兒,嗔怪道:“這沒你什麼事,少說兩句。”

魏明霽臉色陰鬱,沒有說話。

黃漩低聲道:“不是縣主主動說的,是有人看見縣主從魏將軍的馬車上下來,便圍過來追問的。”◆思◆兔◆網◆

溫林像看戲一般看著魏明霽,笑道:“百姓稱魏將軍是‘魔鬼’將軍,不成想魏將軍在姑娘們之間這麼受歡迎,坐了一回魏將軍的馬車都會被這般追捧,改日我也坐一會,看看魏將軍的馬車是不是有什麼特彆之處。”

魏明霽一個冷厲的眼神掃向溫林,道:“一介武將的馬車坐墊堅硬,行駛顛簸,溫公子還要小心顛壞了你這身柔弱的骨頭。”

溫林一笑,滿不在乎:“我再柔弱也是一男子,小姑娘都不怕顛,我還怕顛不成?”

魏明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魏明霽目光看向林星微,林星微故意轉過頭,不看他。

她不看他,魏明霽就不說話了嗎?非也。

魏明霽道:“前幾日還聽人說有寧郡主行事有度,善庖廚會女紅,將南陽侯府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條,魏某以為有寧郡主轉了性子,為我們魏氏將來會有如此能乾的媳婦而暗暗自喜,不成想在林公壽宴上與陳溪南起齟齬,還在曹家宴席上推陳溪南下水……”

“魏將軍,你想說什麼?”南陽侯夫人本就極力忍耐著魏明霽,聽他越說越不對勁,本就是陳溪南有錯在先,他怎的漸漸數落起自家女兒來,南陽侯夫人終是坐不住了。

侯夫人高聲問道:“魏將軍這是責怪我家小女的意思嗎?”

“不敢。”魏明霽拱手道:“晚輩以為,南陽侯夫人應該好好教導有寧郡主做事嚴謹持重,而不是不論對錯處處維護,若是兩人不對頭,打架可以,但不要動不動就推人下水做這種會要命的事兒來。”

南陽侯夫人氣得%e8%83%b8腔起伏,卻又覺得他說的對,女兒的確不該推人下水,大冷天的出了人命,那可是全家遭殃!

想到此,侯夫人狠狠瞪了一眼縮在一邊的林星微。

林星微垂著腦袋一副頹喪的模樣,扳著指頭悄聲嘀咕道:“打架我又打不過,就推了她一把,誰知道她會掉進湖裡。我挨了陳溪南一巴掌,現在腦瓜子都嗡嗡地呢。”

魏明霽直起了腰,正色問道:“你這是不認錯嗎?”

知道全部事情真相的曹瑞岑漲紅了臉,質問道:“憑什麼要認錯,又不是有寧郡主先挑釁的她!”

“認錯也不是不行,”林星微抬起臉來,仰視著魏明霽,“讓陳溪南先向我道歉吧。”

溫林聽不下去了,道:“魏將軍這要求過分了吧。”

魏明霽斜乜一眼溫林,道:“關你什麼事,閉嘴坐著。”

侯夫人道:“我家女兒還未嫁給將軍,要教訓我會帶回家之後好好教訓,暫時還輪不到魏將軍來置喙。”

又道:“若是有哪位女子搶奪我未來的夫婿,我可不會潑梨膏推下水這般簡單,至少也要揪著她的頭發當眾遊走一圈,讓滿府賓客都瞧瞧此女臉麵!”

潁川王妃臉麵無光,咬緊牙關,使勁憋著%e8%83%b8腔的怒火,女兒這次的舉動讓全家都沒有了臉麵。

此事勾起歐陽夫人一樁舊事,她淺淺一笑,道:“我是曹大人的續弦之妻,想當年曹大人原配之妻石夫人久病不愈,自覺時日不多便將我推薦給了曹大人,要曹大人在她過身後一定娶我為妻,石夫人為曹大人生了三個兒子,認為隻有我能照顧好她的兒子。”

“石夫人過身後,我們兩家的%e4%ba%b2事便就定下來了,隻是礙著石夫人喪儀才過,便沒有著急成%e4%ba%b2,這是人儘皆知的事兒,便有一女想同我搶夫婿,不惜拿石夫人的三個孩子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