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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叫我嶽父。”曲老大沉聲道。

“嶽父嶽父嶽父。”石中棠反而連叫他三聲,然後嬉皮笑臉道,“既然你非得作死,能不能在死前立個遺囑,把你女兒托付給我。”

曲老大:“……你給我滾出去。”

房門忽然打開,寧寧站在門口,因為來得有些晚,沒聽見他們前麵的話,隻聽見個語氣輕佻的“立個遺囑,把你女兒托付給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問:“你們在討論什麼?”

兩個人齊齊一愣,互相使了個眼色,曲老大開口道:“我們在說陳雙鶴。”

寧寧反手關上房門,免得外麵的人看見她,以為她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你怎麼他了?”寧寧問道。

“……隻是讓他吃些苦頭,在醫院躺幾天。”曲老大道。

“真的是這樣嗎?”寧寧走近,盯著他,“隻是想讓他吃點苦頭,不是想殺了他?”

曲老大不知道她在門口聽了多久,但見她進來以後,不問自己的事,隻問陳雙鶴的事,不由得有點來氣,冷冷道:“如果我說不呢?”

寧寧一愣。

“如果我跟他之間一定要死一個。”這次換成曲老大咄咄逼人的質問,“你覺得誰死了……你比較不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啊,你在啊。

啊下:你也在啊。

【一起喝茶。。。】

啊下+小天使:今天的作者有話說也好寧靜和平啊。。。。

第134章 冒牌貨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寧寧猶豫很久, 正要開口,對麵卻伸出一隻手,曲老大阻止道:“等等……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之後快步走出房門, 那背影,儼然落荒而逃。

原來他也怕聽見答案。

凶手雖未找到,但是陳導把事情壓了下去,隻說陳雙鶴是吃壞了肚子,然後電影繼續拍攝下去。

男主不在, 鏡頭自然轉到其他人身上, 接下來的日子裡, 主要拍假朱麗葉跟她父%e4%ba%b2之間的戲碼。

前次在談判室裡發病之後,雖然假朱麗葉最終還是救了他, 但也露出了端倪。

朱父開始懷疑這個女兒的真假。

“a!”

“父%e4%ba%b2。”寧寧走進房內,目光有些躲閃,“你找我?”

曲宴合上報紙:“天氣不錯, 咱們出去走走。”

扶他起來的是一個新麵孔,原本的秘書已經被他給處理掉了, 陳雙鶴自身難保, 更彆提保住那個秘書, 寧寧最後一次看見他是在大街上, 渾身破爛,端著一隻碗跟人乞討。

兩人出門之後,一起坐進車內, 車子開了一會,寧寧問:“爸爸,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醫院。”曲宴說。

寧寧肩膀抖了一下,強笑道:“你昨天不是才去醫院複檢過麼,今天又去?”

曲宴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笑容慢慢從寧寧臉上消失,她輕輕道:“……%e4%ba%b2子鑒定是嗎?”

一路上兩人再沒說話,隨著醫院越來越近,曲宴%e8%83%b8膛起伏的越來越劇烈,眼看著車子就要停在醫院門口,他忽然大喊一聲:“不去了,回去!回去!”

寧寧猛然轉頭看著他。

臨陣%e8%84%b1逃,他也怕知道真相。

“卡!”陳導喊道,“很好,過了。”

休息的時候,寧寧找到陳導:“陳導,都到這裡了,我想去對麵看下陳雙鶴。”

她指著對麵的醫院,很巧,陳雙鶴就在裡麵接受治療。

“你倒是關心他。”陳導笑道,“放心,我沒打算換掉他,昨天我跟醫院打過電話了,他恢複的還不錯,明天就能回來繼續拍戲了。”

隻與醫院打過電話,沒%e4%ba%b2自過去看他一眼……

那一刻寧寧真懷疑陳雙鶴其實是充話費送的。

後來還是等到一天的拍攝結束,寧寧才得空去找陳雙鶴,得虧兩個人現在都是沒名氣的小演員,連蹲守的記者都隻有一個,熱心探病的粉絲壓根沒有。

寧寧在病房內坐下,對陳雙鶴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身邊一步。”

陳雙鶴正吃蘋果呢,被這話弄得嗆了一下,錘了幾下%e8%83%b8,好不容易把蘋果咽下去,咳嗽兩聲,麵紅耳赤的看她:“……你突然說什麼呢?”

“曲宴背後那個麵具人。”寧寧怕他不清楚事情嚴重性,直截了當告訴他,“他要殺你。”

陳雙鶴楞了一下,他是個聰明人,念頭一轉,他問:“給我下毒的是他?”

寧寧點點頭。

“為什麼?”陳雙鶴丈二摸不著頭腦,“我又不認識他……是曲宴讓他這麼做的嗎?”

在他看來,兩人認都不認識,哪兒來的仇哪兒來的怨,倒是那曲宴讓他心生芥蒂……這個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男人,把他原先應該演的角色全演了,把他原先應該認識的人全認識了,把他原先該占的位置全給占了,冒牌貨登上王位,正主卻被擠兌到了一旁。說怨,陳雙鶴心中的確有怨,說仇,如果曲宴是故意的,那麼他們的確有仇。

可寧寧卻搖了搖頭:“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藏著掖著,將自己第一次踏進人生電影院後發生的故事說給他聽,電影裡的驚心動魄,悲歡離合,到了嘴邊,變成故事,不到半個小時,也就全部道儘了。

“……當我發現自己穿進了一部電影裡的時候,我高興壞了。我覺得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磨煉演技的地方,我開始扮演自己穿成的那個民國小姐,仗著父%e4%ba%b2的寵愛,任性妄為,專橫跋扈。”寧寧對陳雙鶴無奈一笑,“後來,我入戲了。”

“入戲?”陳雙鶴皺起眉頭。

“你也是個演員,知道入戲對一個演員,尤其是對第一次入戲的演員的影響。”寧寧點了一下頭,“那段時間我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就算到了現在,還是沒能完全擺%e8%84%b1那部戲的影響……不,那根本不是戲,後來我才發現,我穿的根本不是電影,電影是真的,電影裡的人也是真的,我通過人生電影院,回到了過去。”

陳雙鶴想要回一句荒謬,然而她的故事是荒謬,他的故事又是什麼?

他現在,不也是通過人生電影院,回到了自己的過去嗎?

“那人的確是罪惡滔天,但我隻能送他去自首,要我殺他……我下不了手。”寧寧緩緩道,“你也一樣,我從前很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但我們兩個關係再差,要我眼睜睜看你被他弄死……我不忍心。”

陳雙鶴垂下頭,目光躲閃片刻,支吾道:“那是以前,現在咱們兩個關係又不差。”

寧寧楞了一下,沒等她開口,背後忽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寧寧的臉上刷的一白,一回頭,一柄雪亮雪亮的手術刀。

“小心!”石中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似乎剛去了外麵一趟,回來時見了裡麵的情況,隨手抄起身旁一個大媽手裡的飯盒,朝前方丟去。

飯盒砸在曲老大的手臂上,歪了他手裡的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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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先看著自己飛走的飯盒,又看著正自己慢慢飄來的手術刀,大吼一聲:“有鬼啊!”

吼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來醫院送飯的不止她一人,另外幾個大媽也瞅見了這一幕,有的發出花式女高音般的尖叫,有的丟了飯盒就跑,眼見場麵越來越混亂,趕來的人越來越多,曲老大冷哼一聲,丟了手裡的手術刀,趁亂走出門去。

石中棠鬆了口氣,也沒阻攔,側身放他走了,然後回頭看著身後二人。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他用大拇指指向門口,“這家夥突然發什麼瘋?”

是夜醫院很不平靜,雖然醫生護士努力向病人及家屬們科普民主富強科學,然而心有餘悸的大媽還是連夜找來了幾個和尚,說要給自己兒子的病房開個光。

出院手續辦完了,寧寧跟陳雙鶴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陳雙鶴偷偷問:“我們要不要問幾位大師要個微信號,回頭也找他們開個光。”

“開個毛線球。”寧寧回他,“民主富強科學,麵具人又不是鬼。”

“那他們是什麼?”陳雙鶴問。

你問我,我問誰?寧寧轉頭看著石中棠。

石中棠笑著沒說話,伸手摸了摸陳雙鶴的臉,指間溫熱:“能摸你,能碰你,也能殺你,你說我們是什麼?”

能殺人的隻有人,而不是鬼。

回到酒店以後,時間已經很晚了,為了明天的拍攝,寧寧跟陳雙鶴很快道了彆,正要回自己房裡睡覺,卻被石中棠叫住。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忽然嘻嘻笑道:“要不,今天晚上你們開個房研究一下劇本吧。”

寧寧:“……”

陳雙鶴:“……”

兩個人眼睛裡都寫著:哥們,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開玩笑的。”石中棠摟住陳雙鶴的肩膀,“走吧陳小弟,想來想去還是不想便宜了你……哦對了。”

走到半路,他扭頭看著寧寧,收斂起身上的玩世不恭,極嚴肅的說:“寧寧,回去以後把門關好,今天晚上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

他什麼意思?晚上能有什麼聲音?

半夜,寧寧被一陣歌聲吵醒。

她側耳傾聽片刻,掀開被子開燈:“……曲宴?半夜三更你搞什麼鬼?”

曲宴在她門口走動,影子從門底下的縫隙內鑽進來,隨著他的步伐左右移動。

“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嗎?”他半夜不睡覺,竟在她門口念著一段台詞,這段台詞屬於一場獨角戲,從醫院裡回來以後,朱麗葉的父%e4%ba%b2失眠了,舉著一隻燭台,在女兒房門口徘徊不去,小聲自語,“她當然是我的女兒,容貌一樣,性格一樣,對我的愛也一樣……”

“如果她不是呢?如果她隻是個冒牌貨呢?”

影子忽然不動了,門外的男人站著不動了。

也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