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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回了派出所一趟,手機不在那裡,一個警察提醒她,“你來的時候,我也沒看見你帶手機,是不是落家裡了?”

寧寧楞了楞,家裡,李善竹家裡?

她的手機不能丟,她現在跟外界聯係,還有外界聯係她全靠手機,最重要的是,她手機是放手包裡的,她的錢她的卡她家裡的鑰匙也都在包裡麵,沒有包,她今天晚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寧寧隻能回去一趟,大門已經鎖了,所幸警察來抓人的時候,房東在場,也看到了她,聽她說重要的東西落在房間裡了,好心的開了鎖,讓她自己進去找。

因為之前的打鬥,客廳裡一片狼藉,魚頭煲還有桌子上的菜都掉在了地上,時間一長,湯水都已經凝固在了地上,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有幾隻綠頭蒼蠅正繞在上麵,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寧寧皺了皺眉,儘量避開那堆殘羹冷炙,在客廳裡翻翻找找,手機還沒找到,先找到了一隻相框。

是之前被李善竹強行按倒的相框。

受之前的打鬥所波及,相框從櫃子上掉了下來,寧寧將它從地上撿起來,翻過來一看,發現鏡麵上裂開一條縫隙,但壓在裡麵的照片依然清晰可見……被塗黑的那個人也清晰可見。

“……怎麼會是我?”寧寧驚訝的睜大眼睛。

相框上是三個人,李善竹,一個長得跟他很像的男人,還有張心愛。

三個人感情看起來很好,彼此勾肩搭背的,兩兄弟各站一旁,張心愛站在中間,一頭標誌性的長卷發披在身上,正好穿著寧寧身上這條波西米亞長裙。

隻是臉被塗黑了,用鋼筆一圈一圈的塗黑,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塗了一遍,力透紙背,一股令人脊背發涼的情緒從深深從筆跡中透了出來。

這有點出乎寧寧的意料之外,她還以為以李善竹的病態,他會比較想讓他哥哥先消失,而不是她呢。

“鈴鈴鈴!”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嚇了寧寧一跳,相框%e8%84%b1手而出,再一次掉在地上,她急忙撿起相框,然後尋向鈴聲響起的方向。

“喂。”她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接了電話。

“你又回去了?”聞雨的聲音在對麵響起。

“是啊,我手機跟錢都落這了。”寧寧答道,“對了,晚上有空不,你幫了我這麼大忙,讓我請你吃個飯吧?”

“吃飯就不必了,你趕緊從那裡出來吧。”聞雨說,聲音裡帶一絲催促,“那裡可不止李善竹一個人。”

“……你什麼意思?”寧寧問。

“那裡可不是一個單身漢的房間。”聞雨說,“裡麵至少住了兩個男人。”

寧寧楞了一下。

聞雨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停響,她孤身一人站在客廳之中,身旁是一個垃圾簍,李善竹不抽煙,可簍子裡卻丟著不少煙蒂,其中一個煙蒂非常新鮮,似乎是剛剛抽完丟進去的,隱約可以看見上麵尚未熄滅的火星。

“噠,噠,噠。”

冰箱的門被誰打開了,卻沒關攏,那麼多的應急食品,一個人根本吃不完,再加上地上堆砌的泡麵盒子,足以保證一個人住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出門。

“噠,噠,噠。”

陽台上曬著衣服,奇怪了,居然是兩種尺碼的衣服,是李善竹買錯了尺寸嗎?

“噠,噠,噠。”

從剛剛開始,是誰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離她越來越近。

寧寧慢慢轉過頭。

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她背後。

不,也不陌生。

寧寧瞥了眼手裡的相框,他跟裡麵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喂喂?你還在嗎?”聞雨問。

他站在派出所門口,天色很暗,附近沒什麼人,但有狗叫聲不停響起,也許是警犬聞到了生人的氣息。

半天沒有回音,聞雨盯著手機,就在他懷疑自己機子出問題的時候,對麵傳來寧寧的聲音。

“聞雨,你說得對。”她喃喃道,“他哥哥……真的在看著我們。”

咯噔一聲,電話掛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在我今天更的字數多的份上,就當我昨天更了!!這樣我又能做兩更的夢了!!【並不想做三更的夢

果然弟弟什麼的都是甜的,黑的都是哥嗚【被捂住嘴拖走

第124章 哥哥的女人

當聞雨趕到李善竹家時, 房間空蕩蕩的,沒有看見寧寧的身影。

幫他開門的房東說:“我說過了,她已經跟人走了。”

“她跟誰一起走的?”聞雨問。

“諾。”房東低頭, 看著地上那隻裂了一條縫的相框說, “就這個人。”

三個人的相框, 被塗黑的人頭, 聞雨將相框從地上撿起來,問他:“這個人叫什麼名字,跟李善竹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房東搖搖頭,“房子是李善竹租的,租了大概有半年了吧, 他自己很少過來住, 不過……”

“不過什麼?”聞雨問。

“不過他每次回來,都要提兩個很大的垃圾袋下樓。”房東看著他手裡的相框,“我就問他,你都不在這裡住,哪來那麼多生活垃圾,他笑著沒回答, 但我知道的……他在裡麵養了個人。”

同一時間, 某服裝店的大門打開,寧寧提著一隻購物袋從裡麵出來。

“謝了。”相框裡的男人從寧寧手裡接過一頂嶄新的鴨%e8%88%8c帽, 戴在頭上,將帽簷往下一壓,笑道, “這樣就不怕被人認出來了。”

“善水。”寧寧問他,“你為什麼要詐死?”

李善水沉默片刻,落寞苦笑:“還能為什麼,逃債。”

即便是頗有名氣的畫家,但是沾上張心愛這麼個花錢怪物,也很快入不敷出,鑽戒,當季名牌,星級酒店,她的欲望仿佛永遠填不滿,李善水的存款每天都在減少,最後,為了籌備她想要的夏威夷婚禮,他背上了巨額債務。

一個行人路過,李善水條件反射的抬起右臂,寧寧在他手臂上看到很多傷口,棍棒甚至刀子留下來的傷疤,傷疤有新有舊,縱橫交錯在一起。他用右臂擋了一會臉,等行人說說笑笑的走過去,才緩緩放下手臂,對寧寧笑:“好尷尬啊,我看錯人了。”

“你把剛剛那人看成誰了?”寧寧問,“債主?”

“啊。”李善水模棱兩可的答道,“今天晚上我們去哪住?”

寧寧自己家是命案現場,李善水的家現在也不能回,不久之後,鑰匙在孔中扭動,房門緩緩打開,燈一亮,照亮了裡麵的畫架還有石膏像,兩人回到了李善水的畫室中。

最初的畫室,最後的畫室。

寧寧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十一點。

再看看身旁的李善水,他背對著寧寧咳嗽兩聲,似乎從嘴角擦掉了什麼東西,然後轉頭對她笑:“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房間。”

畫室裡有沙發可以睡人,他拉開櫃子從裡麵抱出了一床毯子,笑著說:“隻有一床毯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裹著毯子睡,你抱著我睡。”

“哈哈……好啊,不過睡覺之前,咱們先吃個飯吧。”

沒有出去吃,兩個人吃的是便利店買回來的啤酒跟便當,便當雖然在便利店裡熱過,但提回來已經微微有些涼了,隻是兩個人似乎都不怎麼介意,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了最後一口飯菜。

“我有點吃撐了,不想那麼快躺下。”寧寧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那你站一會。”李善水將目光轉向旁邊的畫架,“我給你畫個畫像吧?”

“好啊。”寧寧笑道。

就像過去無數次,她作為他的模特,他作為她的專屬畫師,拿著畫筆,站在畫架後。

手機一直在寧寧的手包裡響,李善水問:“你不接電話?”

“沒必要了。”寧寧瞥了眼時鐘,再過一個小時就是周末,張心愛死亡的時間就快到了,凶手除了眼前的李善水,已經不作他想。

畢竟他有動機,也付諸過一係列行動。

“家裡那個相框。”寧寧看著李善水,“把我的臉塗黑的人,不是善竹,而是你吧?”

“……”李善水繼續畫著畫,沙沙沙,沙沙沙,畫筆劃過紙麵的聲音,畫紙上隻有一個頭,沒有身體,他正用力將人臉塗黑。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跟其他男人的事的?”寧寧問。

李善水撕拉一聲,將眼前的畫紙撕掉,揉成團丟到一邊,換了另一張紙。

“為了籌備你想要的夏威夷婚禮,我跟很多人借過錢。”畫筆再次落在紙上,李善水狀似平靜的說,“其中包括海哥。”

男人湊在一起,就喜歡討論女人,尤其是喝過酒之後,討論起來的尺度會突破天際。那天海哥喝高了,興致勃勃的跟他討論起自己最近的新歡,他是怎麼討論的呢?

“我最近泡到了一個女演員。”

“哦?誰啊?”

“張心愛啊!哈哈,不睡不知道,一睡嚇一跳,這真是個小妖精啊,差點連骨髓都被她吸乾淨了,本來隻是想隨便玩一下,現在……徹底迷上她了。”

“真可笑,不是嗎?”李善水在畫架後笑,“我為了你欠了將近五百萬的債,你卻在我到處借錢的時候,上彆的男人的床。”

他明明在笑,可配上那張形容憔悴的臉,卻讓寧寧覺得有點可憐,但她現在扮演的是張心愛,隻能以張心愛的身份對他說:“你彆這樣,我這裡還有點錢,我幫你把債還了……”

“夠了!!”李善水忽然將畫筆往地上一摔,忍無可忍的朝她喊,“你還把我當猴耍?你什麼時候把錢花在彆人身上過?都花在你自己身上了,你從來不管我!”

“我現在不是管了嗎?”寧寧被他吼了一聲,反而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都說了,這筆債我來還啊!”

“開什麼玩笑,五百萬,你拿得出來?”

“當然……嗚。”

一張毯子從對麵丟過來,蓋在寧寧臉上,雪白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