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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漢正當時[快穿] 蔦蘿 4292 字 2個月前

她的聲音仿佛是哼哼,又嬌又軟,不知怎地,桓漢遠那平靜的心仿佛起了波瀾。

花壇後麵出現一個矮胖的身影,他隔著一樹一樹的茶花朝桓漢遠打了個手勢。

桓漢遠輕輕搖了搖頭,那人才放心下來,悄悄離去,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女孩的手臂自兩肋生出,垂在身體兩側,細白而渾圓,仿佛上好的玉石,發出潤澤的光,在路光下,格外紮眼。

那牛奶的白,柔軟而微涼,那溫度,即使他的手放開,仿佛也能感受到。桓漢遠向來不會與這裡的女人有牽扯,這次不知怎地,出口提醒道,“我要走了,這裡涼,你也彆久待。”他有些意外自己說出這樣類似關切的話,出口之後,卻微微舒了口氣。

阮熹搖了搖頭,悶著聲音回應道,“我一會回去。”

她也沒回頭,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慢慢地又哭起來。

這是太他麼慘了!

這地方她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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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還真是少見,桓漢遠這個不進女色的和尚,真的悄悄抱了我們這裡姑娘,我可不信!”男人爽朗的笑聲從簾子後麵傳來,語氣滿是質疑。

青姐端了茶點,一手撥開簾子,一麵笑道,“鐘爺,這回可由不得你不信,我啊,剛剛在樓上可%e4%ba%b2眼看見了,還有假。這桓爺抱著我們新來的姑娘,癡癡纏纏的不放手呢。”

喚作鐘爺的男人撚起一塊茶點,放進嘴裡,嚼了嚼,方抬頭,目光如炬,睨了青姐一眼,“可當真?”

青姐擰著腰肢,坐到他邊上,撅了撅%e5%94%87,嗔怪道,“真,比真金還真,您還不信人家。”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含笑道,“那姑娘是從南邊來的,呐,上個月來的那幾個,容色頂頂的好,桓爺看上也不奇怪。”

鐘爺敲著桌子,點頭應和道,“是不奇怪。”不奇怪才有鬼,比那幾個好看的這上海又不是沒有,犯得著突然轉了性子?

“這百樂門的生意我已經交你手上,你也機靈點,四處都給打點妥當了。既然桓漢遠這次看上我們的姑娘,不妨送過去,也算是我這個老朋友的一份心意。”既然奇怪,不如把人放過去,也好看看桓漢遠的態度。

青姐嬌聲應道:“知道了,鐘爺,我呐,明天把這事給辦,收拾好那姑娘,妥妥當當

地給送過去,保證合他心意。”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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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後果是第二日,頭漲得難受,阮熹才洗漱完畢,就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她打開門,一個細長眉眼的丫頭就開口就道,“玉蘭小姐,青姐請您過去。”

玉蘭是她的花名,來到百樂門後,青姐給起的,看她膚色雪白,欺霜賽雪,便起了玉蘭的名字。

阮熹扶著門問道:“青姐說了叫我過去有什麼事嗎?”

那丫頭搖搖頭:“不清楚,您過去就知道了。”

“好的,我稍後就來。”

那丫鬟退下,阮熹關上門。

她思索著,白日這裡向來不營業,青姐這回叫她過去是為什麼呢?

胡亂的猜測使得昏沉的腦子更加難受,阮熹敲了敲額頭,索性不去想。

她來到青姐地的時候,在門口處又見著了昨天鞭打她的婦人,那粗壯的女人麵色冷漠,見了她也隻是點點頭,也不問好,阮熹卻覺得自己身上的皮肉隱隱作痛,她快步的跨過門檻,朝裡間走去。

青姐坐在八仙桌上,見她來了,睇過來,“來了,剛起?”

阮熹應了是。

“阿鳳,去端個碗來,給玉蘭一碗粥,”她轉過頭來,“你也沒吃,不介意一起用個早膳。”

阮熹輕輕搖頭。

阿鳳是昨天攙扶她起來的丫鬟,聽到青姐的吩咐,轉身去廚房端了碗粥來。

阮熹因為昨夜吃了一肚子的酒,肚子正空著,那碗撒了蔥花的肉粥彆端上來時,她也不扭捏。

“今日來是跟你說個事。”青姐吃完後,那了一方巾子擦了擦嘴,漫不經心地說道。

阮熹提了耳朵聽,等待她的下文。

“你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中午到桓公館去。不要遲了,車在後院門邊等著。”

來了,阮熹心裡一陣咯噔,抬起頭,直直地盯著青姐。

“什麼意思?”其實她已經料到,可就是不敢相信。

“哪裡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有人看上你了,”她轉過臉來,似笑非笑,“你不就是想離開麼,現在機會擺在你麵前了。”

“那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都一樣。”青姐睨了睨她,反駁道。

“是不是李老板?”

“哪能啊,李老板不過是小人物,值得費心,是另一人,在上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跟他結交往來的,不是洋人街那洋鬼子,就是上海能作上主的幾位。”

“你這次,走運了。”青姐拿著絲帕掩%e5%94%87,輕輕笑出聲。

可阮熹真的一點也不想走運,她是想離開,可不是作為玩物送人那種離開。

她這回,是真的絕望了。

她張了張嘴,不甘心,卻又非要知道誰,追問道,“那他是?”

“桓爺,桓漢遠。”

25.民國風雲

桓漢遠正欲出門, 卻見到一群人進來, 拎著行李等物事, 那領頭的大聲叫嚷, “小心些,都是姑娘家精貴的物事,莫磕了碰了。”

他不解地看著前來問好的領頭管事, 道, “這是乾甚?”

那管事笑意盈盈,迎上來,朝桓漢遠拱了拱手,問了好, 才道明原委, “我們鐘爺說,把玉蘭姑娘送到您這玩幾天, ”

他語氣充滿著那種男人才懂的意味,這玩幾天,自然不是真的玩, 把一個那樣身份的姑娘送過來,意味著什麼,是個男人都知道。

“前些日子不是來了幾個姑娘嘛, 鐘爺瞅著, 您一個人怪無聊的, 要送個過來給您解悶, 您看——”

他手往後頭一揚, 把拎著裙擺下洋車,款款而來的一個曼妙時髦的女郎指給桓漢遠看。

“就是這位,鐘爺下了心思,精心挑選,覺得這姑娘最好,善解人意,你定然會喜歡的。”管事笑得一臉曖昧。

“鐘爺送過來的?”桓漢遠搖頭笑了一下,滿臉無奈道,“他明知道我不興這個,還把人送來,把人送回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管事一臉為難,哀哀道,“這,桓爺,您就應下吧,玉蘭姑娘過來住幾天而已。況且我們已經送過來了,再把人接回去,怕是鐘爺會生氣。”

“好了好了,我知道他脾性,”桓漢遠揮揮手,態度強硬地拒絕,“我這就自己過去,跟他講清楚,他們的姑娘,桓某不感興趣,還是送走的好……”

他話還沒落下,那拎著裙裾翩躚而來的女郎收起花傘,踏入桓公館的大門,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豔絕的麵容,那一刹那,桓漢遠把出口的話咽下。

“鐘爺這次態度堅決,怕是您去了,也沒有用……”那小管事的叨叨地講個不停,可桓漢遠的耳朵早已過濾了他的話,視線緊盯著來人。

是她啊,那是昨晚醉酒倒在花叢裡的漂亮姑娘,原來她叫玉蘭。

昨晚的事留給桓漢遠的記憶很深刻,那姑娘仿佛羊脂玉一般的肌膚,觸手生涼,腰|肢軟得無骨似的,沉沉的壓在他的臂上。

姑娘麵容也煞是好看,在他麵前來來往往獻殷勤的美人不是沒有,可仿佛都比得上這位女郎動人,勾得他心頭微顫,平靜許久的心湖被擾亂,泛起漣漪。

那些再美好的姑娘,桓漢遠都不為所動,但這位,昨夜他離開後,也偶爾閃過那妝容斑駁的麵孔,漂亮,青春,嬌憨,也奪人心魄。

如果是這位小姐,倒是可以留下來。

他收回自己視線,對那喋喋不休的管事道,“行了,我自有安排,住幾日就住幾日吧,你回去告訴鐘崇,人就放我這吧。”

“哎,知道了。”

那管事的也不多留,喜滋滋的叫眾人把東西放到門口,就招呼大家回去。

“那桓爺,我這就走了。這姑娘,你要他住幾日就幾日,全憑您的安排,嘿嘿嘿……”最後他仿佛想起了鐘崇的囑咐似的,回頭小步跑到桓漢遠身側,以手做掩,低聲說道。

桓漢遠失笑,一雙眼睛睨他,末了揮揮手,讓他走。

管事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樂顛顛地上了洋車,最後還探出頭向桓漢遠招手。

自己的那點心思,終究是自己知道,桓漢遠靜立片刻,旋即朝院裡走,指著地上的行李箱子,對不遠處那下人喊道,“去喚兩人過來,利索點,把東西搬上二樓——”

他頓了頓:“就在我隔壁那屋裡。”

下人得了令,去後院招呼了人手過來,動作麻利地把阮熹的行李拎起,搬到樓上來。

桓漢遠走到阮熹身側,伸手接過阮熹手中的箱子道,“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來的時候,想過很多,想這桓漢遠或是大腹便便、滿臉油光、眼神色|欲濃重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子,或是衝動暴躁滿身匪氣粗漢……

但都不是,從青姐那裡聽到的名字,隻是個單薄的符號,直到見到本人,仿佛一下子填充了色彩一般。

沒想到這個名字對應的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年輕的學者,斯文俊秀,白|皙的臉上輪廓分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

他今日穿了中山裝,熨帖的衣服套在瘦高的身體上,顯得他寬肩窄腰,寬沿的黑色氈帽下是俊逸的眉眼,男人微微笑著,說出的話卻讓阮熹一愣。

她很快反應過來,掛起一抹甜笑,“是你?”在百樂門呆的日子,讓她不自覺的學會那裡姑娘的那一套,迎來者,送往者。

“是我,玉蘭小姐,昨日離開匆匆,沒來得及送你回去。”男人勾起嘴角,頷了頷首,矜持有禮,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