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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這麼乾也委實太蠢了,又不是沒有更隱蔽的手段,何必明晃晃的將自己暴露出來?”

她是真不明白郭絡羅氏究竟在想些什麼了,如此行事作風未免也太詭異了,怎麼就叫人摸不著頭腦呢?究竟是郭絡羅氏瘋了,還是自己傻了?

林瑾瑤是暈暈乎乎的一腦袋霧水,四爺聯想到某些事,心裡倒是有了些猜測,不過他可不會告訴她。

頓了頓,隻道:“你管她想什麼,你隻要知道她不安好心就對了,想來今日她也是想順帶你一起的,隻不過你沒去,便隻有老八的小妾倒黴了。這郭絡羅氏如今的做派太詭異,瘋癲得厲害,你記得切莫與她多接觸,如今你身子重,可經不得半點閃失。”

林瑾瑤自是連連點頭,如今郭絡羅氏不按套路出牌,她自然更不敢與她多接觸了,誰曉得她哪天會不會又會突然發個瘋?

“對了,方才爺遇著年氏了。”

“年氏?年婉瑩?!”

今日八阿哥胤禩說是隻請了一群兄弟,隻是這世上總不乏那些善於鑽營之人,如今八阿哥光芒愈盛,自然有人上趕著巴結,趁著今日這個機會可是有不少人帶著厚禮上門道喜來了。

胤禩跟胤禛走的路子又不同,胤禛敢得罪任何人,可胤禩走的卻是禮賢下士的路子,又哪有將客人往門外趕的道理?因而今日還是有不少“外人”在的,那年婉瑩便是其中一個。

當時女眷那頭出了事,頓時整個八爺府上就亂成了一團,賓客紛紛告辭,四爺也沒什麼興趣留著看戲,便也跟隨大流告辭了,誰想才走幾步,便遇見了一個風流嫵媚妖嬈至極的年輕姑娘。

“奴婢見過四阿哥。”聲音柔媚婉轉甚是悅耳動聽,更是一顰一笑皆流露出一種魅惑人心的風情,眸光瀲灩,引誘之意甚濃。

雖說這輩子還不曾真正見過麵,但四爺又哪裡會忘了這個人,一個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的女人。

年婉瑩!

當時,有那麼一瞬間四爺甚至想直接掐死她,好在他及時理智回籠。

這個女人到底不是尋常凡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弄死的,否則他早就將她挫骨揚灰了,隻可惜……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輕舉妄動隻會打草驚蛇。

因而,四爺努力壓下了心底的殺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擋爺的路?區區一個煙視媚行的戲子,也敢妄想。”說罷抬%e8%85%bf便走。

年婉瑩愣了好半晌,瞪著他的背影,一張俏生生的臉蛋整個都綠了。

煙視媚行?戲子?

這簡直就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渾身風塵味!

早先便聽聞四阿哥那一張嘴甚毒,不開口便罷,一開口便能毒死個人,卻誰想他竟如此……如此……

年婉瑩一時間竟是氣到說不出話來了,她倒是不曾懷疑四爺是不是故意針對她,畢竟如今他和她還是素不相識的,她隻是覺得,這個四爺還當真如傳聞一般,就像那茅坑裡的石頭,真真是又臭又硬,絲毫不解風情,對著她這樣的美人竟還能如此毒%e8%88%8c,實在是惱人得很。

毫不誇張的說,對付男人,年婉瑩素來無往不利,鮮少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魅惑,幾百年來不知有多少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拋棄妻子、不顧尊嚴苦苦哀求她垂憐者亦不在少數,可偏偏輪到這頂重要的任務時卻竟是吃了癟,真真是叫人又氣恨又無奈。

今日她來也沒想多做什麼,隻是想跟四爺見個麵,試一試他的態度,看他對自己究竟有沒有可能心動,倘若他能看上她的容貌,那自然最好不過,倘若他對她不為所動,那她就隻能選擇另一條路了。

想到郭絡羅氏對她說的那些話,年婉瑩那雙勾魂攝魄的美眸裡霎時閃過一縷幽光。

……

這日深夜熟睡之際,突然之間,林瑾瑤感受到一陣震動,猛地一下子就醒了,“地震了?”眼前一片漆黑,隻感覺到身下床還在搖晃,黑暗之中愈發的叫人心肝兒顫了。

值夜的奴才敲響了門,聲音難掩慌亂,得到允許遂提著燈籠進了屋子。

四爺看林瑾瑤臉色發白有些驚惶,便擁著她連連安慰道:“不怕不怕,爺在呢,不會有事的。”說著用被子裹著她抱著出了門。

這時大家也都從夢中驚醒了,紛紛從屋子裡跑出來,一個個臉上都難掩驚懼。

好在這震感並不很強烈,除了屋子裡一些擺設倒了,房屋上掉下來一些瓦片,彆的倒也沒什麼事,因而,漸漸的大家也都稍稍安了心。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總算都恢複了平靜,卻在這時,宮裡來了太監傳達旨意,皇上急召。

四爺還有些不放心林瑾瑤,然而皇命難違,隻得再三叮囑下人仔細看顧,便匆忙換了衣裳拍馬而去。

林瑾瑤的心情已經平複了下來,也不似才從夢中驚醒時那般害怕了,隻是見皇上如此急召,心裡卻又有些不太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整整兩天一夜四爺都不曾回來,中途隻差人回來拿了兩件衣裳,等到四爺回來時臉色很不好,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山西大地震,震波及數省,粗略計算共計兩百餘州縣。”

林瑾瑤大驚,波及如此之大,可見山西的這場地震究竟有多強烈。

自然災害最是無情,每每來臨,必毀滅無數生靈,如今的山西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她幾乎都不敢想象。

“房屋傾倒無數,壓斃人畜不可估量……”

因為這件事,整個朝廷上至帝王下至文武百官都忙碌了起來,忙著商議如何救援,如何賑災,如何重建……

四爺忙得團團轉,林瑾瑤雖擔心卻又幫不上什麼忙,有心想要自掏腰包幫幫災區的災民吧,可這個想法才一閃過就被她壓下了。

錢,她舍得花,可卻不能花,至少是不能就這麼花。

四爺的身份太敏[gǎn],注定一舉一動都絕不能隨心而為,有時候或許隻是隨意的一個舉動,都有可能被人過度解讀。

就拿這賑災一事來說,明明隻是想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然而落在外人眼裡,指不定以為這是在收買人心呢。

她倒是不畏懼他人流言蜚語,但如此一來,隻怕太子爺就不高興了,更加叫人擔心的還是上麵那位的想法,帝王多疑,萬一叫那位懷疑四爺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那就真是壞事了。

林瑾瑤雖說懷孕之後時常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但好在大事上不犯糊塗,這事兒在腦子裡過了一遭,倒也隱隱有兩個法子可試一試了。

其一呢,就是匿名,找個不相乾的人去負責辦這件事,但想也知道,一旦動作大了,上頭肯定會查,到時候十有八.九還是得暴露,而動作小些罷,杯水車薪又有何用?

“這個法子不好,我這倒還有個法子。”林瑾瑤不急不緩的說道:“咱們自己一家怕目標太大叫人胡亂揣測,那何不將大家都一同拖進來?叫太子妃領頭,咱們幾個妯娌各湊一些,宮裡的娘娘們為了替皇上分憂,想來也是極其願意貢獻一點私房的,再來上行下效,上麵的娘娘、皇子福晉們都行動起來了,那些宗室們福晉、大臣家的太太奶奶們還能乾看著?”

“太子妃領頭,底下有一個算一個人人有份,如此也就不存在什麼非議了,且一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如此一來你一點我一點,加起來數目定然也是相當可觀的,總能幫到一些百姓。爺您看這法子如何?”

四爺輕笑,“未想爺的福晉竟是如此聰慧過人,好極,好極。”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如今國庫雖不空虛,甚至可以說還算相當富足,那也是多虧了先前爺追回來的那些欠債,還有便是抄了那位的老巢得來的一筆意外之財。”四爺口中的“那位”指的自然就是當初跟甄家勾勾搭搭肆意撬大清牆角、搜刮民脂民膏的先帝皇四子了。

“然偌大一個國家,需用錢之處數不勝數,偏天災還頻頻發生,每每聖上皆頭痛不已。”四爺不住的歎息,“咱們也不求叫百姓感恩,叫聖上記功,隻儘己所能,希望能夠幫到更多的災民罷。”

林瑾瑤讚同的點點頭,“太子妃那裡……”

“這個你不用擔心,爺會辦好的,最多兩日,太子妃一定會主動提起此事。”

果然,翌日林瑾瑤就收到了太子妃的邀請。

等她挺著肚子坐著馬車慢悠悠進了宮,幾個妯娌基本上都已經到毓慶宮了,除了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得頭破血流的郭絡羅氏。

乍一聽聞太子妃的意思,起初還有些人不大樂意,畢竟這事兒聽起來就不是隨隨便便能打發的,太少肯定拿不出手,多了自個兒又肉疼,可不就糾結死個人嗎。

聽著三福晉董鄂氏話裡話外的哭窮,林瑾瑤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姑娘,哪個還能真窮了?一個個嫁妝都不少,哪個手上沒幾個鋪子莊子的,何曾少賺錢了?且這是女子的嫁妝,哪怕丈夫是皇子,那也是不能動的,有多少都在自個兒手上捏著,平時三不五時的置辦新衣裳首飾倒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哪個窮?哪個都不窮!

太子妃也嫌棄董鄂氏小家子氣,不過麵上卻還是端得很好的,笑盈盈的,溫和大氣,然而嘴裡說出的話卻叫人招架不住,連哄帶騙連捧帶吹,一頂又一頂高帽子砸下去,連素來跟太子妃不對付的大福晉都鬆口了,就更彆提董鄂氏了。

這種事兒,要麼大家誰都不乾,全都老老實實的裝傻充愣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內宅婦人,真要乾起來就一個都不能落,否則人家慷慨解囊了,你卻小氣吧啦的抓著錢袋子,這不是成心討人嫌遭人罵嗎?彆人會不會罵敢不敢罵她們是不知道,但是她們敢肯定,老爺子一定會罵人的!

於是,這第一步很輕鬆就邁開了。

太子妃頭一個,拿了五萬兩出來,大福晉也不甘落後,同樣是五萬兩,接著老三福晉董鄂氏委委屈屈的拿出了三萬兩,林瑾瑤拿了四萬兩,招來董鄂氏一個瞪眼,林瑾瑤才懶得理她。

接下來五福晉、七福晉都拿出了三萬兩,八福晉郭絡羅氏還尚不知。

董鄂氏更加的不高興了,這些個弟媳一個個都不知道尊敬嫂子!

緊接著,得到消息的後宮嬪妃自然也都不甘落後,紛紛拿出私房錢來意思意思,不為彆的,沒見皇子福晉們都已經得到聖上猛誇了嗎?

正如林瑾瑤所預料的那樣,隨著後宮嬪妃們的貢獻,宗室和大臣那頭也坐不住了,紛紛找上太子妃,都是捧著銀票來的,多則三四萬兩,少則幾千兩,最後林林總總加起來一算,竟然有百萬之多。

這樣一筆巨款顯然能夠很好的緩解朝廷的壓力,這一點從最近康熙逮著機會就誇太子妃,誇一群兒媳婦,誇自個兒的女人就能看出,老爺子他對大家的慷慨解囊實在是很滿意很高興啊。

然而誰知康熙才高興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