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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卻也不甚平和。

胤褆和胤礽之間的爭鬥愈發激烈,大福晉和太子妃之間自然也越來越劍拔弩張, 近兩年來每每湊在一起總少不得要互懟幾句, 一來“夫唱婦隨”, 二來常言道“長嫂如母”, 然而擱在這皇家, 大福晉雖是長嫂, 卻偏處處低太子妃一頭,見個麵都得跟弟媳婦行禮, 終究意難平。

除此之外, 老三也一直有些蠢蠢欲動,他的福晉董鄂氏跟大福晉和太子妃也不免有些是敵非友的意思, 不過跟她家老三一樣,這兩口子雖說都有些小心思, 卻又沒有太大的膽子, 前朝老三不敢跟老大和太子正麵懟,後頭董鄂氏也不敢正麵對上大福晉或是太子妃,也就是時常趁著那兩位懟起來的時候暗搓搓使點壞,這邊添把火那邊添些油, 有時還硬扯著旁人也一同拉進去,總而言之就是四處點火瞎折騰,說句難聽的,就跟攪屎棍似的。

最備受其害的就當屬林瑾瑤了,誰讓她男人能耐遭人惦記呢, 而且她自個兒其實也挺遭人“惦記”的,成%e4%ba%b2這麼長時間,後院裡除了她愣是沒一個女人,側福晉更是沒影兒的事,甭提多清淨了,哪像旁人家那百花爭豔烏煙瘴氣的後院。

往常大家都一樣,誰也甭笑話誰,如今出了她這麼個異類,這一比著,這些妯娌心裡頭哪個沒點泛酸羨慕的?其中就以三福晉董鄂氏為最,誰叫她自家男人那麼糟心,府裡那些個小妖精都要翻天了呢,可不是羨慕嫉妒得沒邊兒了。

因而縱使老三三番兩次叮囑她好好跟林瑾瑤處好關係,她自己也明白不該針對人家,可每每看見林瑾瑤那白裡透紅眼角眉梢都透著股幸福恣意的臉蛋,再一對比自己深閨怨婦似的臉,她就忍不住心裡嫉妒,說起話來就有些陰陽怪氣帶了刺兒似的。

說她多壞吧,倒也真不見得,畢竟膽子也就那麼點大,有賊心都沒那賊膽,可她不夠壞卻惡心人得很啊,就跟那癩.蛤.蟆蹦上了鞋麵似的,不咬人惡心人,真真是叫人又惱又無奈。

更叫林瑾瑤鬱悶的是,郭絡羅氏終於結束懲罰被放出來了。

抄了幾個月的佛經,卻愣是不曾被熏陶半分,整個人反倒愈發的陰鬱了,瞅人的眼神兒都陰森森的,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戾氣,偶爾瞅兩眼林瑾瑤的肚子,那笑容古怪得很,彆提多瘮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直往人骨縫裡鑽。

林瑾瑤對此感到很是不安,整個晚宴都離著郭絡羅氏遠遠的,身邊時刻不離丫頭嬤嬤。

若隻她一個人便也罷了,但凡郭絡羅氏敢使壞,分分鐘拿鞭子抽死她,可眼下她肚子裡還揣著娃呢,她哪裡敢賭?慫就慫唄,這要還傻大膽往前湊,真要出了事兒也彆怨彆人了,自個兒蠢死去算了。

就因著郭絡羅氏,整個晚上林瑾瑤的神經都時刻緊繃著,好在倒也不曾出什麼意外,那個郭絡羅氏竟然意外的安分。

不過對此林瑾瑤是絲毫不曾鬆口氣,反倒愈發提心吊膽了,直覺郭絡羅氏指定在憋什麼大招,可思來想去,這一時半會兒她也實在琢磨不出個究竟來,甚至連郭絡羅氏對她從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恨意都有些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束將客人都送走了,林瑾瑤已是身心俱疲,被丫鬟攙著回到房間就歪在炕上,靜靜的等待著四爺。

而前頭四爺送了一眾兄弟出門,轉頭便也第一時間就問起了自家媳婦,“福晉呢?”

“回爺,福晉已經回房了。”

“今兒後頭可曾出什麼亂子?福晉可還好?”

“除了三福晉跟福晉說了幾句酸話,彆的並不曾出什麼岔子,福晉瞧著仿佛有些累了。”

四爺聞言詫異的挑挑眉,郭絡羅氏今日竟這般安分?

“爺,醒酒湯已經準備好了,您看可是直接送到福晉那院兒裡去?”

四爺聞著自個兒身上濃鬱刺鼻的酒味,皺了皺眉,“彆,跟熱水一起送到旁邊那院兒去,你去跟福晉說一聲。”

“是,奴才這就去辦。”

今兒作為壽星,四爺難免被兄弟們灌了不少酒,已是微醺,喝了醒酒湯感覺略好了些,不過這往熱水裡一泡,整個人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忽然間,門開了,原以為是添熱水的太監,四爺也不曾在意,誰想身後卻飄來一股異香,伴隨著一雙柔嫩的小手撫上了他的肩膀。

“爺,讓奴婢來伺候您沐浴吧。”嬌滴滴的聲音透著股勾人的媚意,直叫人骨頭都酥了。

四爺登時黑了臉,手臂一揮打掉了肩上的小手,怒道:“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

“爺……”那丫頭被打得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不禁美目含淚無限委屈哀怨的看著四爺,眼睛裡仿佛帶著鉤子似的,“爺,奴婢隻是想伺候您。”

這時,四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下腹隱隱灼熱起來,有種難言的衝動。

打小在宮裡頭摸爬滾打的人,哪裡還不知曉這是怎麼了,分明是中招了!

聯想到方才聞到的那股異香,四爺的臉更是黑成鍋底了,“賤.人!”伸手抓起一旁的衣裳披上站起來跨出了浴桶,那女子見狀便扭著水蛇腰要往上湊,直叫四爺一腳給踹翻了去。

那女子登時“啊”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爺?出什麼事了?”外頭立即有人緊張的詢問。

“都給爺滾進來!”

幾個太監一進屋瞧見這情形,臉色霎時都白了,%e8%85%bf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四爺強壓著體內的衝動,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解釋。”

“爺饒命啊,她說是福晉叫她來伺候爺的……”

嫡福晉有了身子,安排身邊的丫鬟伺候爺們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們又哪裡會懷疑呢,誰也沒想到會有人膽大包天光明正大的扯著福晉當幌子來爬爺們的床。

“蠢貨!”四爺怒罵一句,有些壓不住身體裡的衝動了,便也不再多費口%e8%88%8c,直接說道:“將這賤.人給爺拖下去,杖斃!你們幾個,每人去領五十大板,養好了傷都給爺滾去掃地,爺可用不起你們這些蠢貨!”說罷抬腳便欲離開。

誰知那女子卻大聲哭喊道:“爺饒命啊!奴婢是德妃娘娘的人,是德妃娘娘叫奴婢來伺候爺的!”

四爺腳步一頓,接著大步離開,“杖斃!”聲音冰冷而決絕。

隔壁院子裡林瑾瑤甫一聽說有丫鬟去勾引四爺,登時臉都綠了,剛怒氣衝衝的要往外走,就見四爺匆匆而來,臉上泛著股異樣的潮紅。

林瑾瑤心裡嘎噔一聲,這莫不是中招兒了?

“爺……”

四爺一把握住她的手就要往裡頭走,賽罕嬤嬤擔憂的說道:“爺,福晉的肚子……”眼下雖過了三個月已經可以偶爾行房,但這中了藥的男人又哪裡還能如平常理智有分寸?誰知道這一夜要折騰幾回?萬一……那可真不是鬨著玩兒的。

四爺一愣,看了眼林瑾瑤的肚子,有些泄氣,“罷了,去給爺拎幾桶冷水來泡一泡。”那臉上已是冒出了汗珠,顯然忍得極辛苦。

賽罕嬤嬤聞言皺起了眉,道:“這季節如何能泡冷水,爺可不能如此作踐自個兒的身子。”說罷看向林瑾瑤,麵露難色,“福晉,不如……爺的身子要緊。”

林瑾瑤自然知曉她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建議她安排一個女人給四爺。

下意識瞥了眼屋子裡的那一眾丫鬟,有幾個確是已麵露驚喜期待躍躍欲試,不禁心中惱恨膈應不已,這是她的男人,憑什麼要分給彆人!不乾!死也不乾!-_-!思-_-!兔-_-!網-_-!

還未來得及開口,四爺便說道:“不必,都退下,去提兩桶冷水來!”聲音已然沙啞難耐,語氣卻無比堅定不容反駁。

賽罕嬤嬤看了眼這兩口子,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就欲離去,瞥見幾個丫頭仿佛有些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的眼睛裡還透著不甘,頓時老臉一板,目光森冷的瞧了眼那幾個人,冷哼一聲。

到了外頭就將那群丫鬟給訓了一遍,隻道:“是奴才就要記著奴才的本分,安安分分伺候好主子才是你們應該做的,不要妄想不該惦記的東西,也不瞧瞧自個兒配不配,當心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福晉是個心善的,嬤嬤我卻不是什麼和善人,誰若膽敢背主,隻看嬤嬤我弄不弄得死你!也彆天真的以為你算計成功一步登天就萬事大吉了,嬤嬤我在宮裡呆了半輩子,一把年紀彆的能耐沒有,折騰人的手段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你都叫你不知道是如何死的,誰若想試試就儘管作妖罷!”

單嬤嬤也在一旁幫腔,經年老嬤嬤的氣勢一拿出來,直將一眾小丫鬟嚇得麵無人色,垂著頭訥訥的直道不敢。

她們也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宮女,誰還不知道宮裡的隱私手段有多厲害?縱是不曾見過的,聽也聽過不少,那是真真殺人不見血,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聽聽便嚇得心肝兒顫了,這兩個老嬤嬤都是在宮裡呆了幾十年的,必然手段無窮,誰敢惹?

賽罕嬤嬤冷眼瞧著這些個小丫頭瑟瑟發抖,尤其重點關注了一下方才在屋子裡有些蠢蠢欲動的幾個,將那幾個人的臉都牢牢記了下來,隻待明日稟明了福晉叫福晉發落。

打發走了一群丫鬟,隻留下一個知畫。

賽罕嬤嬤瞧著她那嬌俏的小臉兒,目光冰冷冰冷的,像是要將人整個穿透一般。

“嬤嬤……”知畫的臉色發白,有些心虛。

“你可知我叫你留下有何事?”

“不……不知……”

“哼。”賽罕嬤嬤重重的哼了一聲,滿含不滿還怒意,“你是個什麼心思自個兒心裡頭清楚,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隻你摸摸自個兒的良心,晚上可還睡得安穩?”

“你是福晉帶過來的陪嫁丫頭,打小跟在福晉身邊,這麼多年的情誼,福晉待你如何你自己心裡也有杆秤,福晉最信任的丫頭就是你們四個,如今你卻有了這等見不得人的心思,你對得起福晉的信任嗎?對得起林家這麼多年對你的恩情嗎?”

“做人得憑良心!你自己好好想想罷,此事我會如實稟明福晉。”

說罷,賽罕嬤嬤和單嬤嬤便離開了,徒留知畫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哭紅了雙眼。

若要說誰對四爺和林瑾瑤之間的感情最清楚,琴棋書畫這四個丫頭絕對算其中之一。

從當年還在賈府寄人籬下,到如今比翼□□終成眷屬,知畫也是這一路陪著林瑾瑤走過來的,四爺對林瑾瑤有多疼愛多寵溺,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

哪個少女不懷春?十幾歲的丫頭,誰不曾想過自己未來的夫君會是什麼樣的人?誰不渴望一個疼愛自己入骨的男人?隨著林瑾瑤陪嫁過來之後,日日看著四爺對林瑾瑤的百般嗬護疼寵,她的心不免就愈發的浮動起來,說不出的羨慕。

她不曾想過爬上四爺的床,可是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