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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勾勾纏纏依依不舍的。

林瑾瑤瞧著這副情形,便不由得冷笑一聲,眼裡儘是鄙夷不屑,“聽聞雲妹妹要回去了?那可真是萬幸,這總有隻癩蛤.蟆黏在腳麵上也實在怪惡心的。”

史湘雲一瞧見她便下意識一縮,直接躲到了賈寶玉的身後,聽了她的話卻是敢怒不敢言,到現在她的臉還紅腫著呢。

賈寶玉何曾見過直爽大方的雲妹妹這般驚恐怯懦,當即保護欲發作,皺著眉說道:“雲妹妹已經知道錯了,林姐姐又何必咄咄逼人?都是一樣伶俐可人清清爽爽的姑娘,%e4%ba%b2%e4%ba%b2熱熱的處著豈不更美?”

林瑾瑤才懶得理這不知所謂的情聖,牽著自家妹妹的手便走了。

賈寶玉卻被她那目下無塵高傲輕蔑的姿態給迷得丟了魂兒,兩隻眼睛緊緊追隨著她窈窕的倩影,整個人呆呆愣愣的。

一旁的史湘雲瞧見他這副癡相,頓時妒火中燒,“愛哥哥!那個林瑾瑤那般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根本就是條美人蛇,你仔細彆哪天被她生吞了!”

賈寶玉聽到這話卻不樂意了,“雲妹妹你怎麼這般說?林姐姐隻是脾氣大些罷了,哪裡就似你說的那般惡毒了?她素日裡最是疼寵林妹妹和林弟弟,若非你口無遮攔胡言亂語招惹林妹妹,林姐姐又怎會對你動手?”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好啊!她不惡毒,她最善良!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我叫她打死也是活該好了罷!”說著,史湘雲便抹著淚珠兒跑了。

賈寶玉急了,一跺腳,“這都是什麼事兒!一家子姐妹好好的友愛相處多好呢,為何偏要吵鬨?”卻也不去追,隻歎了口氣轉頭無精打采的回了。

林瑾瑤卻是不知那兩小無猜的一對竟是鬨翻了,姐妹倆邊走邊說說笑笑,卻是輕快悠閒得很。

突然間,林瑾瑤頓住了,“你們仔細聽聽,可是有什麼聲音?”

眾人亦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仿佛有人在喊救命?”

眾人頓時臉色一變,忙朝著出聲兒的方向跑去,那裡有處不大不小的池塘,裡頭養了不少錦鯉,想來怕是有人落水了!

待至池塘邊,果真瞧見裡頭一個小身影正在撲騰著,嘴裡喊“救命”的聲兒愈發的細微了。

林瑾瑤大驚,忙道:“識水性的快下去救人!”

話落,幾個丫頭婆子便一頭紮了進去。

“那仿佛是巧姐兒?”林黛玉嚇得麵無人色,“好端端的她怎麼就落水了呢?那些個丫頭婆子究竟是怎麼伺候的!”

林瑾瑤麵沉如水,心中一時思緒萬千。

便是再不受寵的賈環和賈蘭慣常跟前還跟著幾個丫頭小廝呢,這巧姐兒可是王熙鳳的女兒,如何身邊竟連一個奴才都沒有?可真是怪得很!

不多時,幾個丫頭婆子便將巧姐兒撈了上來,小姑娘這時已經昏迷了,眾人忙將她腹內的水壓了出來,又伸手掏嘴裡的穢物。

“快送去大房,知琴你速去請大夫!”

王熙鳳正在屋子裡安生養胎,乍見自己的女兒落了水生死不知,好險沒嚇得暈死過去。

“嫂子你先彆急,當心肚子裡的孩子。”林瑾瑤忙安撫道:“巧姐兒就是暈了過去,大夫馬上就來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王熙鳳仍舊白著臉六神無主,看著女兒慘白慘白的小臉,一時悲從中來,淚流滿麵。

不多時,府裡上上下下都知曉了,呼啦啦來了一大群人。

好在救上來還算及時,巧姐兒倒也僥幸撿回了一條命,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好妹妹,這回可是多虧你了!”王熙鳳握住林瑾瑤的手哭道:“雖則巧姐兒是個姑娘,卻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若她當真有個好歹,我也隻恨不得跟著一起去了才好!妹妹的大恩大德嫂子無以為報,日後但凡有用得著嫂子的,妹妹隻管開口,嫂子若有二話隻叫為天打雷劈!”

“嫂子這是哪裡話,我救巧姐兒還圖你什麼不成?竟是將我想成什麼人了!”林瑾瑤佯怒瞪了她一眼,道:“隻有一件事我得跟嫂子說聲兒,按理說巧姐兒是大房的嫡出姑娘,跟前總是時時跟著一眾丫頭婆子的,隻這麼多人伺候卻怎的就叫主子落水了呢?且當時我們趕到時竟一個人都不曾見著,那些個丫頭婆子竟不知都上哪兒去了。”

王熙鳳一聽這話頓時柳眉倒豎戾氣橫生,“來人,去將巧姐兒跟前伺候的全都給我綁了來!今兒我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在作妖!”

見她要忙,林瑾瑤便也不再叨擾,帶著妹妹和一眾丫頭婆子便離開了。

王熙鳳是個狠的,這回牽扯到自己女兒的命,那更是狠辣異常,抓著那群丫頭婆子上來便先是一人五十板子抽了上去,直將眾人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接著又是淋辣椒水,又是夾手指、拔指甲,折騰得眾人死去活來,卻愣是什麼都不曾問出。

無論怎麼拷打逼問,那些人都隻說巧姐兒要玩躲貓貓,自個兒躲了起來叫她們去尋,她們也是尋了許久都不曾尋到,正想報給王熙鳳,就聽聞了巧姐兒落水的消息。

這些個丫頭婆子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這般酷刑之下不大可能說謊,但王熙鳳還是不信這是個意外。

等到巧姐兒醒來再一問,更加的證實了王熙鳳的懷疑,她說是有人從背後將她推下去的!

隻再問她是否看見了是誰,巧姐兒卻是不知道了,隻說看到了一片衣角,卻是驚慌之下連顏色都不曾看清。

王熙鳳恨極,她心裡其實已經隱隱有了懷疑對象,隻奈何卻抓不到證據。

肚子有些隱隱作痛,王熙鳳也不敢再費神,隻得喝了安胎藥先休息。

至晚間,林瑾瑤卻聽聞賈赦大鬨榮禧堂,將賈母氣暈了。

第39章

卻說賈赦在外頭廝混一天,至晚間回到家中便聽聞自個兒的孫女落水險些喪命,頓時麵色漆黑,二話不說拎起一條馬鞭殺氣騰騰直奔榮禧堂,抓著賈政便是一頓狠抽。

那時賈政正在王夫人的房裡,二人已經準備歇下,冷不丁門被一腳踹開,接著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鞭子,隻抽得賈政整個人都懵了。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賈政驚慌大喝,身上皮開肉綻疼得他直齜牙咧嘴,隻穿著中衣狼狽的抱頭鼠竄。

王夫人一時也傻眼了,待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喊人。

賈赦冷笑一聲,馬鞭一甩,王夫人慘叫一聲,身上也多了條鮮血淋漓的傷口。

“來人!快來人!大老爺瘋魔了!”

二人邊淒厲嘶吼便朝外頭逃竄,直往那些個丫頭婆子身後鑽,賈赦卻毫無顧忌,誰擋著前頭就抽誰,一時間整個院子裡頭慘叫連連,眾人本能的躲避逃竄,卻是誰也顧不得那兩個主子了。

賈赦的目標本就不是她們,眼下見她們如此“識趣”,便也不再管她們,隻一心盯著賈政和王夫人追著打。

不消片刻,賈政夫妻兩個身上的中衣便被染紅了,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單薄的衣裳都已破爛不堪,露出了一條條血肉模糊的猙獰傷痕,瘮人得很。

更叫人啼笑皆非的是,也不知有意無意,賈赦仿佛格外照顧賈政的%e5%b1%81.股和王夫人的%e8%83%b8部,以至於兩人身上這兩塊地方的布料破損最為嚴重,打眼一瞧,賈政的%e5%b1%81.股蛋子已經在外頭兜風了,王夫人%e8%83%b8口那塊兩團肉亦若隱若現,大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迎風招展。

一時春光乍泄,羞煞人也。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住手!快住手!”匆匆趕來的賈母一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那一身血肉模糊的模樣,當即身子一歪險些暈死過去,“孽畜!快住手!”說著忙指使一眾小廝上前搶奪賈赦的鞭子。

賈赦年紀已是不小了,又常年酒色不離,身子早已被掏空了,哪裡能敵過一眾年輕力壯的小廝,很快就被人製服搶了鞭子去。

賈政和王夫人這才虎口逃生,慌忙鑽到賈母身邊去尋求庇護。

“老太太,您可要為我和老爺做主啊!大老爺瘋了,他這是要殺我們啊!”

賈母瞧了眼王夫人,黑了臉,“快進去穿好衣裳!”

王夫人一愣,順著賈母的視線低頭一瞧,頓時尖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e8%83%b8口,羞憤欲死。

賈政亦恍然覺得%e5%b1%81.股蛋子涼颼颼的直灌風,下意識一摸,臉都綠了。

夫妻兩個一個緊捂著%e8%83%b8口,一個緊捂著%e5%b1%81.股,埋頭就往屋子裡鑽,已是沒臉見人了。

賈母上前一巴掌抽在賈赦臉上,啐道:“你又在發什麼瘋!”

賈赦冷笑道:“老子不過是有仇報仇罷了!”

“你報的哪門子仇?”

“難不成你還想告訴我巧姐兒的事也是個意外?”

“不是意外你以為是什麼?巧姐兒不過是個小姑娘家,誰會去害她!”

賈赦嗤笑一聲,“你真當老子傻?巧姐兒是個姑娘家不礙著什麼,但是鳳丫頭肚子裡那個可就說不準是不是攔路虎了!鳳丫頭如今坐胎未穩,先前又動了胎氣,倘若唯一的%e4%ba%b2閨女死了,萬分悲痛之下還能保得住肚子裡那塊肉?”

“這麼點小算盤當誰看不透呢?就如當初瑚兒一死便也帶走了張氏的命!如今又故技重施罷了,老子傻了一回可不會再傻第二回 !”

當年張氏剛生下賈璉不多久,長子賈瑚便意外落水身亡,張氏大受打擊悲痛萬分,竟是不幾日也就撒手人寰了。

那時賈赦當真以為長子的死是個意外,是以雖先後失了長子和嫡妻,心中固然萬分悲痛,卻也隻能怨天意弄人,卻誰想後來他卻意外得知長子的死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人為製造的死亡陷阱,背後黑手直指二房王氏!

當年賈赦一出生便被祖母要去養在膝下,會叫人第一句喊的就是“祖母”,吃飯要祖母喂,睡覺要祖母陪,一日不見便又哭又鬨念得慌,滿腔的依戀孺慕全都投在了祖母的身上,卻因為祖母的刻意隔離,而一直與自己的母%e4%ba%b2不甚%e4%ba%b2近,因而與賈母之間的母子情分淡薄得很。

後來他長大些懂點事了,有心想要%e4%ba%b2近母%e4%ba%b2,然而那時卻又有了賈政,賈母就更不在意他這個長子了,隻將滿腔心血全都傾注在賈政身上,對他卻冷冷淡淡的。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們兄弟兩個接連長大都不曾改變,又因賈赦被祖母溺愛得有些過了,以至於成了個隻懂花天酒地的紈絝,而賈政卻一直表現得寬厚沉穩,尤其會讀書,賈母便動了心思想叫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頂替長子襲爵。

作為父%e4%ba%b2的賈代善自然不像賈母那樣偏心糊塗,對於這樣的提議起初他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妻子日日在耳邊念叨長子如何如何混賬不成器,次子如何如何聰慧過人,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念叨下來,賈代善的心裡不可避免的對賈赦愈發不滿了。

賈代善不蠢,也不似賈母那般對賈政一心盲目疼寵,隻覺他哪兒哪兒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