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1 / 1)

死物,還有萬兩的活銀,倒是能支撐下去。

王老娘因前事丟了大臉,推個病痛, 躲在房內不露麵。王姑母聽得嫣娘是賭回的錢,問她怎得不多弄些回來,嫣娘淡淡道:“那錢本就來路不正, 就算有大福氣, 也不是這樣折損的”。

王姑母討個沒趣,又見嫣娘將千兩銀票交個黑漢子,本要再說一嘴,卻被那漢子眼風一掃, 心中竟是一震,等回房去竟頭痛發熱起來,病了月餘才好轉。

這日分店幾人正清點年貨賬目, 好容易有個空兒, 便嗦著果子酒閒話。何梅香道:“王家嬸子幾人是長輩, 也倒罷了。那李秀才也妝個沒事人, 日日去孟解元家, 早忘了酒樓這邊”。

郭蘭貞回道:“聽說是去取銀母的, 可那天師說黃芽已長成,就要結白雪了,此時收手倒是可惜。還說那得銀之人心越誠, 結得白銀成色越好哩”。

姚蕊娘聽得,倒是笑而不語。何梅香見有故事,便聒噪著要聽。那蕊娘見眾人都伸長了耳朵,連見多識廣的舜娘都望了過來,便嘻嘻笑道:“我未出閣時,隨母%e4%ba%b2去鬆江訪%e4%ba%b2戚,聽得當地有個潘監生,被丹客騙掉千萬銀,也說是甚麼黃芽白雪的”。

眾人聽得,都忙忙追問,聽得是個仙人跳,那潘監生自以為汙了巨富丹客的內眷,不僅賠了銀母,還倒貼求那丹客彆去告官。等一窮二白後,才發現那內眷原是個老妓,與那丹客詐了不少人家哩。

舜娘聽得,問道:“這煉金騙術既是已被識破的,孟解元怎得會信呢?聽說這兩年日日煉金,孟府也日漸昌盛”,蕊娘道:“我也奇怪,哪有騙子倒貼的”。

眾人議論一番,徑自散了。等過了兩日,那李盛竟回來了,還往櫃上交了一萬銀。眾人大驚,都說銀母隻有五百,怎得竟翻成一萬。那王姑母雖心中跳動,卻被前事唬怕了,隻說除了嫣娘,盛兒也有本事賺銀哩。

眾人去瞧李盛,見他容色萎靡,行走彆扭,據說是在呂祖像前跪了三日三夜的,便忙叫他去休息。那李盛也隻是應著,回屋躺到除夕,也沒再出門。

等快到上元,小九終於趕回,說是車翻到溝裡,遲了幾日。桂姐插嘴說那溝像是故意挖的,還有幾個莫名其妙阻路的人。嫣娘聽得,也隻笑笑,叫人安置了聶女娘,便同小九去賬房細談。

兩人先是閒話一番,又說了聶女娘之事。原來這體驗號是“聶小倩123”的妹子,在此地被喚作聶意娘,還有兩個妹妹惠娘愈娘,被盧潑皮賣到花船,說是沿著運河從真州去往臨安,也不知流落到何處。

嫣娘聽得,說是若能救了,倒也是功德一件,張小九稱是。又說到溫吳下套,賭場搏命,恁得凶險,小九歎道:“也是天道庇佑,若換個人來,早挺不住了”。

嫣娘瞄了眼小九,笑道:“小九你不知哩,我近日多得三條命,才度了難關。可我拿了彆人的命,這世間不就多了三具屍首?”

小九也笑道:“嫣娘,你不用試我。這三命是我讓你的”,見嫣娘大驚,又不能透露係統,隻得胡謅救了一窩黃皮子,便多了三命。橫豎安婆子遇大仙人人皆知,這等諢話也能混過去。

小九見嫣娘默默不語,便打趣自家再無他命,以後要靠雙命的嫣娘護著了。嫣娘聽得,拜倒在地,說是願結成姐妹,以後同生共死。因小九還是男裝,在外麵稱個姐弟,內裡姐妹相稱。

王老娘見張小九成了自家乾兒,雖然心中疙瘩,卻知有兒總比無兒好,便也應了。王嬸娘說李婆子是捧珠的乾娘,大嫂你是張小九的乾娘,可不是同那長%e8%88%8c婆子成了%e4%ba%b2家。李婆子耳尖,聽得這話,將王嬸娘噴回屋去,王老娘趕緊說了好話,才將將混過。

先不談王家眾人歡度上元節,隻說說這臨安城中永安侯家。這侯爺家,真真個玉堂金馬,錦繡團簇,雖說沒有王爵,卻比那些閒散王爺更得聖心。

更兼世子趙裕人物齊楚,多少春閨嬌娘夢喚裕郎,恨不得變作他身上的一顆珠兒,一塊玉兒,日夜伴他身側才好。就是那先尚書千金錢舜鏵,也五迷三道,若不是命中無緣,早就請人撮合了。

這世子五月能言,三歲能詩,八歲鬥倒老爹政敵,十分受寵。這等妙人,自小就勾得後院女娘爭鬥。那%e4%ba%b2娘侯夫人自不必說,幾個側室恨不得這精乖小娃是自家肚內爬出的,直怨那正室命好,即使容顏不再,也有個金童壓著,旁人動她不得。

等世子長到弱冠,又是個塞潘安,那些側室全後悔自家生得早了,若是年輕個一輪,就算沒名沒分,投在世子房裡,也比那腦滿肥腸的侯爺好。

這世子俊俏也倒罷了,偏又是個國士之才,先馮瑜一屆,六元連中,沒幾日又兼了武狀元,一時風頭無二。官家大驚,忙又審卷一遍,竟是字字珠璣,刺得眼疼,隻說這等天縱奇才,俗世倒汙染了他,還是習得仙人道法的好。

那世子沒做翰林,被派到國師身邊侍奉,倒也不腦。還沒兩月,那國師尋個空當,上奏官家,說是趙世子三日就能吐納,一月就能結丹,若是放任下去,恐損帝星。官家大怒,隻說趙世子修上邪路,還是回家儘孝罷。

官家見黃門領旨而去,揉著太陽%e7%a9%b4,十分頭疼。自家先前做個怪夢,夢中族弟趙裕得了文武狀元,自家十分高興,忙點他做征北大將軍。

誰知竟是養虎為患,那趙裕架空自己,收複北地,便擁兵自重,自封北王。還沒幾年,就不受君令,策反朝臣,若不是自己偶爾聽得宮女喚他“北王萬歲”,還蒙鼓裡哩。

後來麼,那趙裕據說是聘王氏女為正妃,又散儘後院紅粉。聽得那女子想坐鳳椅,便發兵南下,攻破臨安。見到自己,說是看在同宗份上,留個全屍罷。自家竟被白綾勒死,眼睜睜見那趙裕摟著個嬌豔女娘,在龍椅上卿卿我我。

那官家被夢魘住,好容易才醒來,便對族叔家上了心。雖是聖恩不減,卻暗中打探那趙裕。見他果真連中六元,便生悶氣。

本以為進了道觀便能抹掉這禍頭,誰知竟頗有仙緣,若他學會五雷法,到時轟天炸地,可怎生是好。若他能安心當個侯爺,倒也罷了,若還有異心,就讓暗衛動手罷。

官家安排妥當,打聽得趙裕身邊多了些鶯鶯燕燕,便問有無王姓。聽得趙錢孫李四大姓俱全,卻沒個王姓,便眉開眼笑,若有個他姓女娘纏住他,倒能破得死局。

話說黃、麻、鴏、白、雕、魚、鷂七鷹暗衛被官家派往侯府,已潛伏三年。見不斷有可疑男女進府,除了賣身葬父,救美許身的窈窕女娘,還有惺惺相惜,倒頭叩拜的彪形大漢。

這還算正常,還有油頭粉麵細聲細氣的小倌,也來哭喊著進府。到後來,會做甚麼玻璃肥皂炸藥的,全都化名進府,隻妝個小廝女婢。

暗衛黃鷹看得奇怪,問他二弟麻鷹道:“這世子文武雙全,引得女娘來也罷,怎得有小倌上門”,麻鷹回道:“這算啥,還有會測字摸骨,要輔佐稱王的哩,怪道官家要我等盯著他,果真不對勁”。

老六魚鷹插嘴道:“這些怪人上門也無用。那甚麼玻璃的,一擊就碎,又平平淡淡,還不如太湖石受貴人喜歡;那香皂也沒賺多少,貴人家自有世代秘方,旁的還瞧不上哩;那炸藥方子我早呈給官家,聽說國師已經仿造出來,目前正做火器哩”。

老五雕鷹也道:“那甚麼投石車雲梯的,還沒工部的好,隻有個諸葛□□的,我也呈上去了”。

老二麻鷹問道:“這世子竟要謀逆,可官家隻讓我們打探,沒說下手,咱們竟隻這樣坐視?”

老大黃鷹回道:“官家說要等王姓女娘出現,趙世子請旨封誥時,再將兩人拿下哩。不過這些側室通房也是奇怪,聽得小婢姓王,或叫個甚麼嫣紅的,全打殺在地,竟是不讓趙裕接觸王姓之人,倒似未卜先知”。

老二麻鷹緊張道:“該不是漏了風聲,才警覺起來”,老大黃鷹嗤笑:“那群隻知情情愛愛的,曉得甚麼,許是有王姓女娘最能奪寵,才這樣防備罷”。

暗衛們閒談完,飛到各個角落裡躲起來。不多時就有一綠衣金釵的,嬌嬌夭夭,提著個食盒去世子房內。守門小廝見了,笑著稱聲“繁衣姐姐”,讓那綠衣女娘進去。

那繁衣扭著%e8%87%80兒,挺著一對顫巍巍,將食盒裡的宵夜端給世子趙裕。又用一雙蔥白手兒,揉著世子鬢間,憤憤說道:“那鄙陋之人竟軟禁公子在府中,真沒個度量”,又嬌嬌喚了幾聲公子,便用那顫巍巍摩身前人的後背。⑧思⑧兔⑧網⑧

那人覺得身後奇癢,一撓竟撓出個軟綿綿,便有意捏了捏。隻聽得身後那人好似沒了骨頭,軟在自家身上,還說被捏痛了,明日定是腫個桃兒樣,這一大一小的,可怎生見人呢。

身前那人笑道:“既然一大一小,我就來個兩大”,又去捏另外一團。身後那軟泥隻說右邊的被捏得更大,越發不好穿衣了。

身前那人聽得,換到左邊,邊捏邊道:“繁衣,你曾講過有個帝姬被豌豆硌得一身傷,今夜無事,接著再講罷”。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官大人的地雷:小土豆2顆,不知1顆,追追1顆,七泠弦1顆(*^__^*)

謝謝看官大人的營養液:青梅30瓶

周六有急事,周六的移到周日,周日下午3點前兩更~

☆、第70章 喬木棄繁衣

話說那繁衣嬌嬌柔柔, 吐出豌豆帝姬之事, 趙裕聽得,問道:“怎得一顆豌豆就摩得她全身青紫,難道那豆竟自家會跑不成?”

那繁衣笑道:“公子猜猜,那硬硬的, 又刺得她疼痛的,是個甚麼物兒”,邊說邊往趙裕身下摸。

趙裕見了, 笑道:“那帝姬是假, 你這蹄子作妖是真”,便轉身垮上去,也不管一桌子紙筆。隻見身下那繁衣吐出個嫩紅小%e8%88%8c,刺溜一下就縮了進去, 那趙裕看得口乾,便追著啃上去。

先不提書房裡妖精打架,隻說侯府後院之事。那羅裳, 紫綃, 素絹幾人見繁衣許久不回, 知是成了那事, 一個個氣悶在心。羅裳道:“素日隻說她老實, 誰知也是個藏奸的, 瞅著空子就往上鑽,也不怕摔個頭破血流”。

紫綃冷笑道:“夫人隻說讓她服侍茶水,沒幾日就服侍到榻上去了。平日裡一直念叨甚麼新鮮菜色, 原以為是個貪嘴的,竟是打幌子騙咱們呢”。

羅裳說道:“那甚麼冰即令的,耗了多少%e4%b9%b3酪細鹽,才弄出巴掌大一團,隻哄著世子開心,我說了幾句太過奢靡,就被編排到夫人麵前,說我昧下月錢,不讓世子花用,若不是素絹記著帳,早被陷害了”。

一旁聽戲的素絹見說到自己,便笑道:“羅裳姐姐,我也是怕被那起子小人害了,才留了心。隻是咱們用的筆開始禿毛,還得換一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