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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先行查抄,補充戶部!”

四爺微微頷首。

轉而叮囑道:“事關重大,切勿透露出去半分。”

“自然!”

名單裡的肥羊實在太多太多了,戶部尚書回頭和刑部尚書一琢磨,這不僅是他們,六部都能肥一波啊。

事實上,不僅僅是戶部,自國庫空虛以來,其餘各部都窮得很,懷揣著對雍%e4%ba%b2王的敬仰與感激,六部私底下聯合在一塊,拆家行動開始了。

——他們拆的不是彆的,正是八爺的情報網。

八爺的幕僚狂怒卻毫無辦法,人被抓了,再補充就是,可經費沒了,拿什麼來補?

幕僚快要吐血,他們顧不得八爺還在病中,火急火燎地求見,可還沒進門,就被八福晉擋了。

八福晉語氣悲切,攔路卻是毫不客氣:“爺最要緊的是養好身體。他已經起不來身了,有什麼事,還請先生們暫緩稟報。”

幕僚苦笑:“屬下自然知道貝勒爺病篤……”

等一旁的管家再三解釋,他們才知道,八貝勒府的一切事宜,而今都交由福晉打理。八爺對她交付的信任,比從前還要深,稱得上重視無比,不分你我了。

幕僚對視一眼,有人不由道:“那曹家格格入府一事?”

八福晉臉沉了下來,管家忙道:“爺病成這樣,如何成%e4%ba%b2?隻能推遲了!”

幕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推遲是應該的,但總要有個期限吧,看這樣的情形,難不成是無限推遲?

曹家不震怒都是好的了,皇上那裡,難不成就任由聖心無限跌落下去?

幕僚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八爺每每的謀劃,都是八福晉在拖後%e8%85%bf,而今竟是把府務交由福晉全權打理,簡直是昏了頭了!!

他們不知道八爺抗命,不欲休妻一事,但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失望到無以言表。

儘心儘力堅持到現在,全憑知遇之恩,否則早在八爺被踢出奪嫡行列的那一天,他們就跑路了。想到從前,他們不禁苦笑,拚了命的謀劃,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翌日天蒙蒙亮,八貝勒府幕僚集體辭行,沒有留書。

從前八賢王的勢力在這一刻起,正式分崩離析,除了一堆爛攤子,什麼都不剩了。

漸漸的,有流言在京城興起,其中最火爆的,是其中一位幕僚醉酒之後的牢騷,大致意思是說八爺太寵八福晉,簡直到了不分是非,令人發指的地步。

寵就寵吧,君不見四爺也寵年側福晉,幾乎滿京城皆知!

但你瞧瞧人家,年側福晉乃眾所周知的才女,知書達理,一點恃寵而驕的苗頭都沒有,四爺更是理智在線,沒鬨出這一堆破事!

得知流言的四爺:“?”

蘇培盛忍著笑來回稟:“逃了,沒抓到。要著人通緝嗎?”

四爺:“不用。”

中傷的是老八又不是他,他隻是為“知書達理”四個字心服口服。

四爺揉了揉眉心,心道這是喝了幾杯酒,想起年嬌從小到大被年家苦心培養的風評,很快釋然了。

不怪他們,一開始他也是蒙騙其中。

四爺大步往外走:“為防狗急跳牆,隆科多那裡,你也注意著些。”

蘇培盛連忙應道:“是。”

……

這流言實在振聾發聵,不僅當事人知道了,漸漸的傳遍了後宅。

年嬌聽了秋嬤嬤的轉述,在四爺前來用膳的時候,抿%e5%94%87一笑,發表點評。

“他在誇我。”

四爺:“……”

年嬌:“雖然與事實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是這樣的。”

四爺:“……嗯。”

年嬌驕矜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畫了肖像畫,又寫了話本之後,王爺順著她的次數,比從前多多了。

小花妖想不通,隻能扯到愛才之心上,因為欣賞她的話本,王爺一天比一天在乎她!

年嬌自圓其說,這才有心思打聽討厭鬼的境況:“八貝勒有沒有吐血?”

年嬌心想這要是她,她死了都能氣活過來。

四爺搖頭:“不清楚。”

年嬌不知道男人骨子裡就憋著壞,導致幕僚跑路的前因就是他製造的。

她哦了一聲,就聽四爺道:“拜流言所賜,曹寅又一次上書,汗阿瑪今早削了老八的爵位,日後不是貝勒,而是貝子了。八福晉遞牌子進宮被拒,外家安郡王府已經徹底與她劃清了界限。”

四爺提起此事,像提起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隨即說起了木蘭秋狩的準備。

他就是這樣一個對敵人窮追不舍,趕儘殺絕的人,說他記仇也好,小心眼也罷,事實而已,沒什麼好辯駁的。

見年嬌滿是期盼地看著他,四爺神色平靜,丹鳳眼含了笑意:“草原水草豐美,卻遠比京城乾燥。適時天氣轉涼,收拾行李的時候,大氅也帶一件……”

最後,他沒頭沒尾地叫了句:“嬌嬌。”

“嗯?”

四爺低聲問:“夠出氣嗎?”

年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四爺語氣溫和:“若是不夠出氣,我再想想有什麼辦法。”

男人陷入思索,若不是%e4%ba%b2近之人,很難看出他在一心三用——白日勤於朝政,指點六部,還能抽出時間打擊仇敵。

直到脖頸攀上溫熱,柔軟觸?感印上他的嘴角,發出響亮的一聲。

年嬌認真地說:“夠啦。”

第57章

她的眼睛剔透極了,認真看人的時候,能讓偌大的冰川融化成水,在暗礁下沸騰。

四爺定定地望著她,腦海閃過“克星”二字。

他攬住她的腰,任由她在臉上作祟,動作是難得的溫柔。

年嬌心裡酸酸麻麻的,陌生的感覺與蜂蜜似的甘甜不同,卻叫她並不抗拒。

她嘟囔道:“不就是兩個討厭鬼,哪值得爺這麼費心。”

“若真不行,把他們都寫到話本裡,就寫成和主角作對的反派好了!下場淒慘無比,讓人讀著高興……”

四爺:“……”

他輕咳一聲,雖然心動了,但實在不敢去賭主角是誰,年嬌會寫成什麼樣。

於是幾句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傾過身,%e4%ba%b2上她的眼角。

麵上嚴肅地道:“時辰不早了,去沐浴。”

.

與此同時,毓慶宮。

想起弘皙白天請安時對她說的話,太子側福晉李佳氏在屋內來回走動,心神不寧。

“他要我與他外祖修書,如此,方才不引人注目。此事若讓太子妃知道……”

“太子妃不會知道。”貼身侍女忙說,“太子妃忙著撫養嫡格格,已經許久不管事了,依奴婢看,大阿哥是想要側福晉幫忙呢。”

李佳氏喃喃道:“是啊。”

當娘的,幫兒子天經地義,儘管她知道,兒子心裡謀劃的不是小事,恐怕是顛覆朝綱的大事——

但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弘皙孤立無援?

她的夫君頹廢一日勝過一日,連毓慶宮的宮人都想另攀高枝,仿佛二廢太子近在眼前。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失去的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過是搏一把罷了。

她攥緊手心,吩咐婢女道:“修書不安全,還是遞口信好。你借探%e4%ba%b2的名義……就說,阿瑪紮根軍中,舊部眾多,尤其是熱河,若能讓熱河守軍行個方便……”

說著,淚如雨下:“不過行個方便而已。他忍心%e4%ba%b2外孫淪為宗室旁支嗎?”

……

過了半月,秋狩的明詔正式下發,初秋的天氣,頓時如盛夏一般火熱。

唯獨八貝子府死寂冰涼,如同被遺忘的墳墓,自幕僚出走,安郡王府也與她這個外嫁女劃清關係,八福晉徹底閉門不出。

蘇培盛到四爺跟前稟報:“那些被請出去的大夫,個個都是搖頭,說‘病篤’二字形容八爺,還是輕的了。步軍統領衙門,也沒有異動……”

四爺嗯了聲。

他用佛串敲了敲桌案,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隨即便要起身。

“王爺。”聽了全程的幕僚猶豫著道:“屬下總有幾分不安。”

四爺望向他:“為何?”

幕僚比了個“八”字,開口:“我也說不準。隻是如此奸猾之人,恐怕老天不會輕易收了他,出門在外,不得不防啊。”

“你的感覺是對的。”四爺沒有斥責他疑神疑鬼,反而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隻老八一人不能成事。隆科多也在隨駕的名單裡,留下的副統領是皇上心腹,京城亂不了——就算真亂,我留了許多後手。”

幕僚點頭,對王爺的謹慎,他心服口服。

還有福晉坐鎮呢,不論有什麼衝著雍王府來,都隻是蚍蜉撼樹,不堪一擊,是他多慮了。

另一邊,剛請完安的年嬌留了下來,問福晉:“三阿哥都去,您不去嗎?”

此番秋狩,四爺特地喊上了弘時,孩子大了,拓寬眼界的同時也能鍛煉騎射。福晉聞言頷首:“此前年年去,沒新意了。”

緊接著笑道:“大格格也到了議%e4%ba%b2的年齡,趁此機會,我得和李側福晉合計合計,替她掌掌眼。”

怪不得喜歡監督三阿哥學業的李姐姐,這回吭都沒吭一聲,原來還要操心女兒的婚事。

年嬌在心裡算了算大格格的年紀,不由說道:“大格格還小呢。”

福晉搖頭:“不小了。議%e4%ba%b2又不是成%e4%ba%b2,王爺的意思,是讓我先挑著,有中意的和他說,他再和那幾家接觸一番,考察考察。否則到了年紀撫蒙,誰舍得?”

福晉看年嬌一臉茫然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其中的門道,諒你也不懂。新做的糕點在你左手邊,快吃。”

年嬌:“……”

她低頭看了看糕點,聽話地拾起一塊。

福晉好似不經意地提起:“聽方嬤嬤說,年妹妹有讀後感要同我分享?”

年嬌吃得腮幫子鼓了起來,聞言眼睛一亮,含糊地道:“那是有關話本的。福晉可喜歡?”

“……”福晉心說這誤會大了,難不成在年氏心裡,她也是喜歡話本的人。

隻是看那副倉鼠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拒絕,於是當機立斷地轉移話題:“讀後感不讀後感的,以後再說。行禮都備好沒有?話本帶進去了?吃食都準備萬全了?解膩的茶包,還有降火的涼藥,你身邊的人可有提醒,妹妹頭一次遠行,難免有所疏漏。”

年嬌張了張嘴,糕點都啃不下去了,福晉便和藹地同她道:“我叫人寫一份單子,你按上麵的去備,很快就能齊全。”

“謝福晉。”年嬌感動得眼眸水潤,連忙起身,“妾身就不叨擾您了!京城那麼多才俊,您可要給大格格好好挑,若沒有好的,納十個八個,也算將就。”

畢竟是未來的公主,納十個八個調味品有什麼不行?

大格格剛要掀簾,聽見這話目瞪口呆,下一秒,臉紅得跟猴%e5%b1%81%e8%82%a1似的,整個人縮了回去。

福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