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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了,但是,卻又並未曾完全和好了似的。

許是氣並未曾完全消,她若是不主動與他說話,他竟然也不曾主動與她說話。

她偶爾鼓起了勇氣,他也不過是回了“嗯”了一聲,語氣涼涼的,話並不多。

一直到了晚上,睡下了,也一直沒有主動開口問過她,關於孩子的事情。

石青不由有些心慌,幾次欲言又止,她是知道的,他並不想要孩子來著。

石青有些不敢開口問他,若是,若是不讓她留著,她該如何是好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會與她睡在一張床上,以往他霸道又強勢,總是喜歡緊摟著她,便是連睡著了,長臂也會緊箍她。

起先石青是極為不習慣的,總會待他睡著了,想要掙%e8%84%b1他,可好不容易將掙%e8%84%b1了,他姿勢一調整,她便半途而廢了。

卻沒有想到久而久之,竟然就那麼習慣了。

反倒是沒有他的擁抱,她竟會覺得失眠,會輾轉反側。

就像現在這般,他就躺在了她的身旁。

可是,竟然與她隔了些距離,並沒有與她肢體接觸,甚至還背對著她,側躺著。

石青怕對寶寶不好,得知懷孕了後,便一直直躺著,一個人的時候,還好,失眠的時候,強自壓著,閉著眼,漸漸地總會睡著了去。

可是這會子,人就在身旁,中間隔著那樣的距離,就如同隔著整個世界。

石青一直睡不著,想要調整下姿勢,卻又不知道對方睡著了沒,怕吵醒著他。

是在迷迷糊糊將睡未睡之際,恍然間覺得有身子靠了過來。

其實,也並不知道究竟是對方靠了過來,還是自己攆了上去,隻夢裡夢糊間總算是尋到了一絲熱源,一絲熟悉的倚靠,便憑著下意識的感覺追尋了上去。

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生活中,他將長臂搭在了她的身上,他曆來喜歡將大掌擱在她的小腹間的,她隻覺得那大掌猛地一顫。

石青便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貼在了他的大掌上。

嘴裡喃喃的道著:“摸一摸,你摸一摸···咱們的寶寶···”

徐少邱隻僵著身子,僵著手臂,僵著大掌。

是在她快要熟睡的時候,他才靠過去的,生怕磕著,碰著她。

三個月,還很小,還很脆弱。

他有些緊張,亦是難得有幾分無措。

徐少邱始終還沒從震撼中走出來似的。

孩子,似乎,在這之前,對於他而言,不過就是個陌生的字眼,陌生的領域而已。

他向來運籌帷帳,習慣凡事掌控在手的感覺,他的生活,一樣跟著自己的期許在走,未曾有過偏差。

而孩子,短時間內,確實並不在自己的期許中。

直到,那日,她小心翼翼,又十分隱晦的與他提及。

然而,當大掌貼上去的那一瞬,聽著她在睡夢中喃喃低語地,要他摸一摸,摸一摸他們的寶寶。

他隻覺得手掌竟然是在顫唞著的,整個身子亦是僵硬了,許久不敢動彈。

手心處,是跳動的脈搏,裡頭是鮮活的生命。

徐少邱的心一時跳得極快,仿佛將要衝破喉嚨似的。

%e8%83%b8腔裡一時酸澀不已,說不出的感覺,那樣陌生,那樣令人心慌無措。

其實,心中一直覺得不可置信,無法輕易接受,可是,手上卻一直在著手處理著相關的事情了。

也終於明白,她那樣彷徨無措,患得患失的心境了,連他尚且都震撼無措了許久,更何況是她呢?

怕是,嚇著了吧。

想起這段時間的發生的點點滴滴,徐少邱不由將懷中的人又抱緊了幾分,大掌一直停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離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石青隻覺得這一整晚,腹部都是暖暖的,非常溫熱舒服。

早起時,床邊已經空了,石青摸了摸,該是早早的便起來了。

一時,看了眼時間,還早,想著人應該還沒有走吧,想著要去給他做早餐。

他還在生著氣,她得小心翼翼的輕哄著幾日,看能不能像往常那般,快些消了氣。

一時出來,忽然間發現,一個陌生的阿姨從廚房出來了,手中用托盤端著早點,猛地瞧見了石青,頓時有些拘,頓了頓,隻笑著與石青打著招呼,嘴裡道著:“是太太吧。”

石青一走出臥房,猛地瞧見了一個陌生人,一時,有些懵,隨即又聽到她嘴裡喚著“太太”,又是一愣,隻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見這裡確實是他的家沒錯啊,那阿姨確實是在與自己說話也沒錯啊,石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頓了頓,輕聲的問著:“您···您是···”

頓了頓,又問著:“徐···徐少邱···在哪裡?”

那阿姨忙將手中的早餐放到了餐桌上,回著:“先生···先生剛進了書房裡···”

頓了頓,忙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見著了石青許是有些許拘謹。

這才知道,原來是特意請過來為她洗衣做飯,順便照看身子的。

阿姨姓方,瞧著穿戴乾淨整潔,約莫五十來歲,性格偏老實,瞧著動作利索勤快,還有照顧孕婦,照顧孩子的經驗。

石青聽聞有照顧孕婦,照顧孩子的這些經驗時,心又砰砰的跳了起來。

他···的意思,是不是特意請來照顧寶寶的呢?

方阿姨忙衝著石青道著:“太太快過來用早餐吧,先生特意囑咐我每日給太太燉些%e9%b8%a1湯補補身子,太太快些趁熱喝了吧,我···我去書房請先生出來用早餐···”

說話間,那徐少邱便已經拿著報紙出來了。

一邊吃飯,還一邊看著報紙,鼻梁上還眶著一副眼睛,銀絲邊的,一直沒有抬起頭來。

其實,以往碌間,到了深夜了,也是會這樣,戴著眼鏡,石青瞧見的不多,不過那麼幾次罷了,隻覺得有些新鮮,竟然將眼中那一抹犀利給遮掩住了,顯得柔和了許多,一副頗為斯文的模樣。

此刻,卻也是如此,雖瞧著,臉色要比昨日好了許多,可是——

飯桌上一直很安靜。

這樣的安靜其實石青並不覺得尷尬,與他一起,大多數沉默的時候比較多,早已經習慣了。

以往,便是在濃情蜜意之際,好一個小時不說一句話,亦是常有的事兒,他處理他的事兒,石青整理石青的東西。

偶爾抬眼,相視一眼,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感。

許是,這日還在鬨著呢,便覺得有些不大自在。

在加上屋子裡多了一個人,方阿姨一直窩在了廚房裡,沒有出來,許是還一時分不清,他們兩人究竟是鬨了矛盾,還是曆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吧。

是在石青快要吃完的時候,方阿姨出來的,又給石青添了一碗%e9%b8%a1湯,石青忙道著:“方阿姨,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方阿姨似乎有些為難的看了石青一眼,又看了默不作聲的徐少邱一眼,半晌,隻小聲的道著:“早上,先生吩咐過了,讓···讓太太每日多喝些···”

石青聞言,不由看了他一眼,隻默默地接受了,乖乖的繼續吃了起來,吃的有些飽了,撐了。

可是,又有些尷尬,方阿姨怕是將他與她當做兩夫妻了吧,畢竟兩人同居來著,而她···又懷孕了,是以,左一口“太太”,右一口“先生”,叫得石青無比的狼狽。

而他卻也並沒有糾正。

石青也並不好與她過多的解釋,半晌,隻對著方阿姨道著:“方阿姨,往後就喚我小石,或者石青吧···”

他聽了,卻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並未曾多說些什麼。

這日,石青早上吃了不少。

均是些清淡的食物,粥類,或者湯類,味道有些淡,但確實是非常適合孕婦吃的,且吃下肚子裡,也並不覺得難受,惡心。

吃完飯後,直接送她去了學校,放學了後來接的她。

如此過了幾日。@思@兔@在@線@閱@讀@

學校早在第二日便早早的發出了聲明,許是,這些日子徐少邱送進送出的,並未有過避及,大家都看在了眼裡,關於石青的那些流言,便漸漸地消散了。

石青總算是覺得輕鬆了許多,在校園中,有種久違的熟悉味道。

五一放假三天。

五一放假,上來後,高考便是臨門一腳的事兒呢。

原本是答應陳學嘉要去當做他的導遊的,他還在等候著呢。

那會兒其實,已經約好了,趙然,宏醫生,他們四個一塊兒去十渡遊玩的,可是,這會子,陳學嘉提前打了電話過來了。

石青舉著電話,這才想起忘記了那一茬,怎麼辦。

許是,那日他誤會她與陳學嘉了吧,那日,他說漏嘴了,咬牙切齒間隻說陳學嘉是個“小白臉”,石青便已猜測那日那人定是他沒錯了。

事後想想,還當真是有些後怕,車子開得那樣猛,若非她那樣一拉,還不知會不會真的給撞上去了。

後來閒暇之時,便又忽然想著,他···怎麼會出現那那裡呢?

兩人不是已經徹底的分手了麼?那日,去他那裡去身份證的時候,還鬨得那樣僵,還想著怕是徹底對她失望了呢。

怎麼又忽然去了她那裡,是要去找她的麼?

還換了一輛新車,石青壓根從未曾留意過的,不知道,去了一回,還是···

又想到那日那樣暴怒,隱隱覺得是不是因為她與陳學嘉在一起,便誤會了什麼,是不是···有種吃醋的味道···這樣想著隻覺得彆扭,可心中卻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石青喜歡多想,喜歡亂猜,因為他那樣的脾氣,怕是問了,也定會死不承認的。

陳學嘉的電話來的時候,正在吃晚飯了,他就坐在一旁,似乎將要吃完了,似乎將要起身了。

可是石青仿佛有些心虛,便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便微微眯起了眼,分明是要起身的,這會子複又坐了回去。

石青有些尷尬,對著電話那頭的陳學嘉道著:“明天啊,明天我還有些事情,要不···”

頓了頓,又想起了趙然似乎已經回老家了,忙抓住了救命般的稻草似的,道著:“那個···趙然他們回河北了···嗯···對對,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要不,要不我改請你吃飯吧,就當做賠禮···明天晚上?”

說到這裡,下意識的往徐少邱那裡看了一眼,見他麵色晦暗不明,石青雙眼一縮,忙收回了視線,不敢看他。

想了一下,道著:“要不···後天晚上吧,好的···好的,那到時候見!”

一時,掛了電話,便見那徐少邱默不作聲的起了身子。

麵上倒是不見什麼異常。

石青便鬆了一口氣。

☆、1.0.9

卻沒有想到,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就跟她說了一句“收拾下東西, 出去幾日”。

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