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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被子揭開了,預備下床去為他備用穿戴的衣服。

她穿了拖鞋,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床頭的玻璃碎片,走到了床尾,就看到地板上疑似有殘留的血跡。

石青一怔,猛地抬眼順著看了過去,隻發現那痕跡一直順著延伸到了客廳,後進了浴室,又重新拐回了客廳。

他的腳···

石青幾步快速的走了出去,直接走進了客廳,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蹲了下去。

他一直板著一張臉,像是賭氣似的,一直沒有看她。

石青眼圈一紅,不爭氣的又想哭了。

恍然間,忽然想起了什麼,隻些慌亂的起身直接去了浴室,拿了毛巾,打了一盆涼水快速的出來了,複又在他的腳邊蹲下。

他光著腳,腳下的地板沾滿了血跡,混合了水跡,猛地瞧著隻覺得嚇人。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石青隻有些哽咽的看著他,道著:“我幫你擦擦吧···你···你流了好多血···”

他終於慢慢的轉過頭來,涼涼的看著她,眼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怒意,夾雜著一絲疲憊,半晌,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冷冷地,一字一句的看著她道著:“不是要趕我走嗎?彆管我···”

雖是咬著牙,冷著臉說的,可是不知為何,她仿佛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

石青心裡一酸,隻歎了口氣,終是忍不住放軟了語氣,喃喃的,輕聲地道著:“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他看了她一眼,這回倒是配合了。

一隻腳踩到了碎的玻璃渣,腳底心被劃傷了兩三道口子,有一道傷口有些重,流了許多血,另外兩道口子隻破了皮。

看著有些嚇人,清洗了後發現傷口很細,可能很深。

石青用毛巾將他腳心的血跡擦拭乾淨了,又捂緊了止住了血,家裡並沒有包紮用品,隻找到了幾個創口貼,又怕創口貼止不住,特意到櫃子裡翻出了一件乾淨的棉T恤給撕了將他的傷口複又包裹了一遍。

一抬眼,就發現他正靜靜地盯著她看著。

石青歎了口氣,又從櫃子裡將他平日裡換洗的衣服尋了出來。

起初是沒有多少他的物件的,隻是來的次數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添上了。

最開始還是他臨時打電話叫人送過來的,一整套從裡到外,從上到下,他原來留在這裡的,她自然是洗好了放在了櫃子裡呢,隻想著什麼時候在拿回去就是了。

結果下一回剛好又可以換著穿了。

後來幾次下來,悉數遺留了下來,未見帶走,自然就越留越多了。

石青挑了件大衣,見他下半身穿好了,又拿了件內穿的襯衣、毛衣。

見她拿著他的乾淨的衣裳擺到了他的麵前,他的臉又是一板,不發一語了。

石青見他不接,隻先挑了件襯衣%e4%ba%b2自遞到了他的跟前,嘴裡柔聲的道著:“穿上吧,我們還是得去一趟醫院,不知道傷口裡有沒有玻璃碎片,萬一沒有挑出來感染了就不好了···”

他聽了仿佛一愣,半晌,麵上的表情緩了緩,卻仍是沒有接,隻嘴裡喃喃地小聲的道著:“我困了···”

石青將地板擦乾淨了,又將客廳裡的一片狼藉收拾好,大晚上的又出了一身的汗,石青後又洗了個澡。

一時瞧見散落在洗衣機上的一堆衣服,其中最上麵的那件睡衣最惹眼,一眼就看到了。

他的睡衣是和她的一起新買的,一模一樣的款式。

那天去買菜,想起家裡還有好些生活用品也沒有了,他竟然陪著她一同去了超市,剛好碰到了超市搞活動,好多人在搶購,他隻覺得新奇,竟然也慫恿著她買了兩件。

她回家特意用溫水泡過了的,大太陽底下曬了一整天,有滿滿的陽光的味道,這才開始拿出來穿。

看著手上與自個身上同樣款式的兩件睡衣,石青隻覺得恍神著。

洗完澡後回到了客廳房間,發現他已經躺到了床上,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一動未動。

想起今日鬨得這一出,都折騰到了大半夜呢,卻是並沒有鬨出個所以然來。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差點就要···結果卻沒有想到鬨成了這樣的局麵。

終歸她還是有些心軟,她有些不舍。

若是她的態度再強硬些,再堅決些,他估計定會氣急敗壞的摔門而去的,那樣驕傲的人,怎會受得住自己三番兩次的落臉麵呢。

石青輕輕地掀開被子,背對著在他的身側躺下。

背後的人很安靜,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原本該一拍兩散的兩個人又回到了同一張床上,回到了原點。

一時,腦子裡有些噪雜,有些淩亂,想著自個的優柔寡斷,想著他的傷勢,又想著···他今日明明生氣了,為何卻強忍著,並沒有選擇甩門而去呢?

就這樣胡思亂想間,忽然感覺腰間一隻大掌就握了上來,下一秒,石青的身子就被緊緊地握住了,然後猛地往後一帶,她就又跌進了那個熟悉而寬闊的%e8%83%b8膛裡。

隻覺得脖頸一熱,就有溫熱的氣流湧了進來。

他的兩隻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力道大的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似的。

片刻後,隻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啞聲的道著:“你這個惱人的女人!”

那聲音裡仿佛是極恨,有些惱羞成怒,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可奈何及淡淡的,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第二天一早,石青早早的就醒了。

其實昨晚睡得並不太好,一整晚他都摟著她,手臂穿過了她的身下,她腰部枕著他的長臂,硬邦邦的,睡得並不踏實。

她昨晚有抗議,可是無效。

鬨到了那個點,她也是極累,迷迷糊糊的就那樣睡了過去。

他倒是睡得極沉,隻手還下意識的緊摟著她。

石青輕輕地將腰間的手鬆了鬆,可是他全身上下硬邦邦的,便是手臂上的肌肉也是,她強行去拉扯,隻會扯得自己的手指疼。

片刻後,似乎是動了動,隻那腰間的手掌似乎微微鬆了鬆,卻是下意識的順著她的腰往上撫摸著,直接來到了她的%e8%83%b8`前,握住,還揉了兩下。

石青老臉一紅。

咬著牙將他的手掌扯開了,片刻後,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她就知道,他定是故意的。

她想要起身,他卻是抱緊了,不讓她起床。

隻摟著她,感覺臉貼在了她的後背,漸漸地又沒有了動靜。

石青以為他又眯著睡著了,可是一回頭,卻對上了他一雙清澈的眼睛。

☆、第31章

往日裡大部分都是石青起得早, 要幫他熨燙衣服, 做早餐。

其實自己本身也是極愛睡懶覺的,可是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若是身邊有點兒事的話,便總覺得心裡頭不踏實,早早的便醒了。

石青的骨子裡大概是有些偏小女人吧。

她其實挺喜歡圍著一個人團團轉的。

小時候, 母%e4%ba%b2在做飯的時候, 母%e4%ba%b2摘菜,她就搬張小板凳坐在一旁幫著小忙,母%e4%ba%b2炒菜, 她就踮起腳尖,用手指尖捏一塊放嘴裡嘗嘗鮮,她就跟個小尾巴似的。

現如今,身邊難得有這樣一號人, 儘管興許隻是暫時的,總是止不住似的,圍著忙這忙那。

這一日難得兩個人雙雙早醒了, 卻是賴在了床上沒有起來。

身後的人一直摟著她,也不說話。◎思◎兔◎在◎線◎閱◎讀◎

石青心中有些彆扭, 說不上來的感覺。

兩個人···就像是情人之間鬨了彆扭似的。

過了許久,久到石青差點以為身後的人又將要睡著了, 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開口道著:“咱們···咱們該起來了···”

半晌,隻聽到身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然後沒有了動靜。

等了片刻,石青又忍不住小聲道著:“我···我餓了···”

身後的人複又“嗯”了一聲。

不多時, 腰間的雙臂這才慢慢的鬆開了她。

石青的心在這一刻跳得極快,極快。

石青將他的衣裳尋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床頭,隻覺得他的視線一直緊緊的追隨著她在整個屋子裡打轉。

她略微有些不自在,轉身便進了廚房。

砂鍋裡燉了粥,昨天去菜市場就備了好些食物,又涼拌了一小碟海帶絲,搭配一疊小醬菜。

因著這日起得晚了,手腳便加快了些,隻所有的都準備好了,砂鍋裡的粥還在慢慢的燉著,許是還得在要上一段時間呢。

他到洗手間裡洗漱,人高馬大的,隻覺得占用了整個空間。

腳似乎有些不便,經過廚房的時候,石青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

見早飯還得要上一會兒,石青立在原地沉%e5%90%9f了片刻,便也隨著跟了出去。

他已經換好了衣裳,穿戴整齊了,穿著西褲,上半身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外頭套了件淺灰色的針織背心,因著屋子裡開了暖氣,溫暖適中,大衣隨手就搭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隻覺得穿上了衣服與%e8%84%b1掉衣服完全是兩個樣子,不知道為何,腦子裡竟想到了這樣一個詞語:斯文敗類。

主要是往日裡看起來,隻覺得氣度不凡,又頗為紳士,便覺得溫文爾雅,定是個翩翩公子。卻不想,竟是頭狼。

剛出去的時候恰好手機響了,他彎腰將茶幾上的手機拿在了手上看了一眼,就隨手接了。

石青發現他接電話與旁人不同,旁人接了電話,第一句總是“喂”一聲,他在她跟前接過很多次旁人的電話,接了也不怎麼愛出聲,間或淡淡的應幾聲。

石青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不知道接她的電話是不是也是這樣,舉著電話,微微皺眉,有些許不耐煩的樣子。

仿佛又恢複了往日那副沉默寡言,又神色淡淡的樣子。

隻覺得昨日那副···看也不看她,仿佛賭氣似的模樣,像是一場錯覺似的。

掛了電話,一回頭,見了她,眉頭漸漸地疏散了,隻輕咳嗽了下,麵上的表情似乎略有些不自在。

石青隻走到他跟前,要幫他查看傷口,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便抬起了腳放到了她的%e8%85%bf上。

她將布條拆開,見裡頭幾個創口貼錯了位,有血跡侵染了出來,但是並不是很多,輕手輕腳的將其中一個創口貼掀開看了下,見裡頭的傷口是一道不到一厘米寬的口子,微微張開了,血已經止住,不過周圍有些紅腫了。

家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創口貼了,石青想了一下,隻垂著頭,對著他小聲的道著:“等下去一趟醫院吧,怕是要發炎了···”

半晌,也沒有得到任何回複,過了許久,才聽到他答非所問的問著:“你···你今天是最後一天課吧?”

石青包紮傷口的手一頓,聞言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