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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那棟新的體育館就是他出資捐獻的,非但如此,便是學校裡有好些獎學金、困難戶的補助等一些扶貧項目的讚助,都有他的份。

學校此番回了許多校友,舉行過捐獻儀式後,便是與石青有關的師生表彰大會了,表彰大會過後便是學生們帶來的才藝表演。

他是頒發榮譽證書的嘉賓。

她是接受榮譽證書的老師。

站在同一個舞台上的那一刻起,石青便覺得極為不自在,不為彆的,僅僅為著自個身上的這身穿戴。

從小到大,隻從未覺得有比這樣還要難看的時刻。

是啊,口口聲聲的說不要,不適合,太貴了,可轉眼就背著穿著四處招搖過市呢。

明明已經與人···算是劃清界限了吧,可是還將人送的衣服美滋滋的穿在了身上,還是在這樣如此重要的場合中。

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就好了。

石青一直微微低著頭,壓根不敢看對方的眼。

他禮貌而有涵養的與前一名獲獎的老師握手道喜,到了石青跟前,隻接過了禮儀手上的榮譽證書,禮貌的遞到她的手中,她還未曾來得及接穩,他就提前鬆開了。

石青嚇得一跳,隻忙眼明手快的弓著身子,好在一把接住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視線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微微的嘲諷。

他伸手與她握手,極為敷衍的道了一聲:“恭喜。”

很快便將手抽了,不再多看一眼,走向了下一位。

她嘴裡的那一句謝謝一時被卡在了喉嚨裡。

不知道是如何下的台。

隻一邊走著,一邊朦朧的想著,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啊!

終歸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麼?

橫豎是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的,甭管旁人如何看待你,你是怎樣地,好的,壞的,且又如何呢?

接下來是便是欣賞學生們的表演節目了。

雖然外頭天氣不大好,但是絲毫不影響此番校慶十分順利、圓滿的舉行成功,據說這次校慶,學校是碩果累累。

校慶結束後,便是校友的聚會,學校亦是在酒店安排了晚宴,特意宴請了一些舉足輕重的人士參與。

石青等幾個獲得了表彰的老師被邀請坐在了頭兩桌,挨著領導坐一桌,隻覺得誠惶誠恐的。

原來從事教育工作的人士,那敬起酒來,絲毫不比外頭那些個跑單子的啊,做業務的啊來得輕鬆。

石青一貫有些拘謹,且是喝不了幾口酒的,與她同一桌的那個小姑娘,那敬酒的說辭乃是一套一套的,且說話落落大方,毫不見拘謹,惹得飯桌上一眾領導樂的直紅光滿麵的,相比之下,石青隻覺得自個有些上不得台麵。

偏偏那個副教導主任還單獨點了她的名,催促著:“小石啊,不要窩在飯桌上不起身啊,瞧見沒,校長那桌你得去敬敬酒了,咱們這一桌的都去過了,就差你一個呢!”

說著隻替她將她的酒杯滿上了。

石青一時推%e8%84%b1不過,隻得硬著頭皮端著酒杯過去了。

偏生有人趕在了她的前麵,兩人一前一後過去的。

她本是打算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說辭,意思意思應付一下就行了,結果前麵的那位女老師乃是個豪邁的,不但與每一個挨個單獨敬了酒,挨個說了一長串不同的敬酒詞,一時氣氛上來,竟然還喝起了交杯酒來了。

石青見了直打退堂鼓,不料,卻被教導主任一把逮了個正著,直道著:“哎哎,小石,你來得正好,你今天獲得了表彰,怎麼的也得敬一敬為你頒獎的人啊!”

說著,隻笑嗬嗬的對著坐在對麵的主賓位置的人道著:“喏,徐總,這位便是咱們學校裡的優秀教師小石,乃是咱們學校一等一的,難得的才氣美女,您今個還為她頒獎來著,嘿嘿,我看你們兩個一個男才,一個女貌,又如此有緣,怎麼地也得碰一個吧!”

說著,教導主任隻對著石青使了個眼色,道著:“這美女敬的酒,徐總定會賞這個臉的···”

教導主任說完。

石青抬眼,便見對麵的人看了過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石青隻有些尷尬,見飯桌上的人開始打趣了起來,無非是好不容易逮著了個她這樣的單身女子,便玩笑似的與同樣單人人士的他湊成一對了,這可是酒桌上的常態。

他是學校的貴賓,是學校的錢袋子,學校自然是小意捧著、敬著。

石青隻得硬著頭皮,對著他遙遙舉杯,低低的道著:“我敬您一杯,徐總。”

說著隻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喝到最後一口忍不住咳了咳。

飯桌上的人都拍手叫好。

卻見那人見狀,眯起眼看了她好一會兒,半晌,隻端起了桌前的酒杯放到%e5%94%87邊輕輕地抿著一口,嘴裡低低地道著:“幸會,石老師。”

石青見狀有些意外,倒也心下一鬆。

☆、第20章

她還以為他會對她···

無視呢?

畢竟, 在這之前的一整日, 無論是在舞台上頒獎的時候,還是站在一旁合影的時候, 又或者是剛在酒店外頭碰見的時候,他似乎全程麵色淡淡的,隻隨意瞥了她一眼, 裝作對她視而不見, 或者素不相識。

就好像兩人原本就不認識一樣。

想來那日她的那個舉動,她心知,他定是清晰明了的。

本就是人中龍鳳, 自是不屑糾纏不休的。

石青敬了酒後便欲回自己的桌上去。

也不知道那教導主任逮著石青如何就不依不撓呢,打趣著說他們這一桌皆是些老的,男的,陪得不大儘興, 大意是讓石青多敬徐總幾杯。

從領導嘴裡說出來的官腔,儘管是桌麵上開著玩笑說的,那能說會道的自是一兩句避重就輕的就一把揭過了。

石青不太會拒絕。

教導主任一連為她添了好幾杯, 她敬他,也不見他拒絕, 幾乎是來者不拒。

她喝了一大杯。

他不過微微抿了一口而已。

不知為何,石青總覺得有些怪異, 隻覺得他是有幾分故意的似地。

彆人敬的酒,他三兩句避重就輕的拒了。

隻覺得有些故意為難著她似地。

石青喝了幾杯,見又有人過來敬酒, 便趁機落荒而逃了。

她一貫就不太習慣這類型的飯局。

這一頓飯吃了許久。

趙然與其他的老師們在其他的包廂,早就吃完了,給她發了信息,說在外頭大廳等她。

石青見宴席差不多接近了尾聲,隻借故頭暈先走了。

她先到洗手間洗了把臉,許是因著那幾杯紅酒,後勁有些足,當時不覺得,這會子隻覺得有些酒氣上頭,頭有些暈暈的,麵上有些發燙。

到了大廳,沒有找到趙然的人。

心裡想著給要她打個電話。

可是人卻是靠在沙發上坐著一時不想動彈,過了會,不由調整了下姿勢,側身躺著。

隻覺得腦子裡有些晃神。

她覺得可能是有些喝多了,微微有些頭暈,人是清醒的,隻躺著不想動。

不知過了多久,隻感覺身旁有人坐下了。

隻以為是趙然回來了。

石青喃喃的道著:“趙然,我頭暈···”

見許久沒有人回應。

一睜眼,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麵容,卻是嚇了一跳,隻覺得人瞬間清醒了幾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就這樣閒適的坐在了她的身邊,直勾勾的看了好一會兒呢,視線在她的臉上、身上打轉。

半晌,隻微微挑眉,低聲的問著:“還能走麼?”

石青眨了眨眼,隻覺得這會子自己的思緒非常緩慢,許久都沒有晃過神來。

半晌,隻愣愣的道著:“我在等趙然···”

徐少邱見她答非所問,人瞧著清明,實則有些迷糊了,不禁莞爾,緊繃了一整天的臉難得舒緩了些。

也不多問了,直接伸出雙手將人扶了起來,一隻手握著她的胳膊,一隻手繞到後頭扶著肩膀往懷裡一帶,嘴裡淡淡的道著:“她已經回去了。”

石青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服,隻覺得渾身有些無力,任由他半摟半抱著扶進了車裡。

她平日裡少有喝酒,便是同事一起聚會什麼的大多喝的飲料,有時候與顧溱城她們出去,實在推不過,也不過是抿幾口而已,她知道自己喝不了,也從不多喝。

還從未喝醉過呢。

原來喝多了酒是這樣的感覺,人有些迷迷糊糊的,眼裡所到之處都一片迷蒙,她隻覺得渾身發輕,像是墜入了雲端似地。

隻不想動,想要睡覺。

耳邊一直有人模模糊糊的問著什麼,石青也聽得不大真切了。

徐少邱一邊俯下`身子給她係安全帶,一邊問地址,方才在酒桌上得知了原來那片宿舍樓已經清空了,不知道是住在學校還是哪裡。

許久不見有人回話。

一抬眼,隻見眼前的人閉著眼,安安靜靜躺在座位上似乎睡著了,像隻聽話的貓兒似的一動未動。

徐少邱心中一動,不由湊了近了幾分,捏著她的下巴,勾了勾%e5%94%87笑著:“這才幾杯就這樣呢?”

見她一時喝多了,也不哭不鬨,隻乖乖地眯眼睡覺,一副可以任人為所欲為的樣子。

又見她這日臉上難得帶了些妝,淡淡的,不甚明顯,但卻是襯托得整張小臉愈發的明豔秀麗。

其實,五官長得很精致,尤其是皮膚很白,那色澤幾乎快要接近透明了,那臉上毛茸茸的細絨都清晰可見。

尤其是那一張小嘴,微微輕啟著,一副待君采摘的嬌豔欲滴的模樣。

徐少邱瞧了心下一蕩,忍不住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往她嘴上%e4%ba%b2了一口。

石青不過是眯著昏睡了一會兒,靠在椅子上睡得不深,沒多久便醒了。

一醒來便看到自己還坐在車裡,旁邊的人拿著平板電腦正靠在座位上刷文件。

她一動,就側眼看了過來,低聲道著:“醒呢?”

石青一愣,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又四下瞧了一眼,發現車子停在了校門外,往日裡經常停放的的那個位置。

她的頭還有些暈,不過人卻是非常清明的。

多少記得是他將她扶著送上車送回來的。

隻是想著之前自己小家子氣的一些舉動,此番,兩人又單獨處在了一起,便覺得有些尷尬不已。

得知她不住在這裡了,便又啟動了車子將她送到了新的住所。

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裡很安靜,其實兩個人之前相處的時候大部分都是這樣子的,她的話本就不多,他大多數也是沉默寡言的。

石青有些坐立難安。

見這日他穿了一件深色的風衣,大冬日裡顯得有些單薄,不過那厚厚的衣領豎起,卻又給人一種淩厲之意,在蕭瑟的冬日裡忽然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