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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

恰逢這幾日學校上上下下亦是為著即將到來的百年的校慶忙得焦頭爛額的,尤其是她們這幾個年輕的老師,勉不了臨危受命,時常幫襯著做這做那的,隨時有事兒,隨時待命。

恰逢她帶的那個文科班上的班主任,此番需得指揮著校慶慶典的後勤工作,便將班上此次關於校慶的慶典節目交到了她的手上,讓她與班上的學生們將節目選出來,並陪同排練出來。

將這樣一個任務交到她的手裡,石青隻覺得有些苦不堪言。

她哪裡會這些啊。

以往在學校裡乃是屬於死讀書的那一種,什麼才藝皆不會。

至多,不得已時被請到台上演講時,不過是用英文發言,及朗誦英文詩詞充當才藝罷了。

除此以外,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才藝細胞。

好在班上的學生們還算配合她。

趁著班會課的時間,與全班一起討論,敲定好了,是一個英文話劇。

由班上一名比較有才氣的女同學改編的。

因文科班女生較多,便腦洞大開的選了七名女生,將七仙女的故事與現如今最為關注的高考備考結合了起來。

講訴現如今天庭與時俱進,為了選擇出優秀的仙人,亦是學著人間特意開設了考核仙人們的考試,七仙女為了替玉帝解憂,便%e4%ba%b2自帶頭以身應試,結果在考試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係列搞笑而勵誌的故事。

故事幽默詼諧,妙趣橫生。

話劇中巧妙地將現如今緊張而壓抑的高考情節融入了進去,看時津津有味,為平日裡時刻緊繃的心弦緩解了一絲壓力。

看後,亦是勉不了有些深思、探究,究竟該如何正確、理智的麵對高考。

話劇是純英文話劇。

女學生編劇將故事編好,石青領著班上幾位英語不錯的學生將其翻譯為英文,既玩樂放鬆了,又趁機鞏固了一把英文知識。

當然,主角們皆是這幫學生們。

石青她隻是個配角而已,負責偶爾指導,糾正及打雜之類地。

大家各司其職,編劇的編劇,編舞的編舞,翻譯的翻譯,整個班上為著這個節目一時忙活開了。

趁機忙裡偷閒,自進了高三這大半年來,竟難得如此放鬆、愉悅過。

不僅僅是學生,包括石青這個老師亦是如此。

看著班上的同學們,課時奮筆疾書,刻苦耐勞,課下難得圍在一塊兒,為了同一個活動悉數聚集,討論,奮鬥,放鬆,快樂。

石青的內心忽而變得非常的平靜、安寧。

她此刻正無比享受著這一刻,單純,純粹,偉大而高尚的教師生活。

她一時要備課、講課,又得充當話劇的監督工作,偶爾好不容易在辦公室歇息片刻,那個誰誰誰主任又忙拉著她一塊幫著布置場地去了。

校慶慶典就在這個周末,在她們學校的體育館舉行,這幾日體育館已經被封鎖起來了,隻留有工作人員進來提前布置。

主任將校領導,教育局的相關領導人員,及本次慶典特邀出席的一些重要嘉賓的名單遞給石青,讓她對著發出的邀請函一一核實好,最後一次複核,確保準確毫無遺漏。

石青將名單翻開,第一眼便看到那重要的特邀嘉賓一欄,頭一個位置原本應該是空缺的,隻後來又用黑色的水性筆補了幾個字。

石青看到那幾個字時,明顯一愣。

☆、第19章

徐先生?

並沒有完整地姓名, 就這樣簡單粗暴的三個字。

赫然寫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一眼望過去,顯得尤為突兀。

石青拿著名單往電腦裡核對了下, 找了許久,並沒有找到任何相應的登記。

不由問起了一旁的主任。

主任瞧了一眼,笑著道:“哦, 你說這一位徐先生啊, 這一位據說來頭可是不小呢,乃是特邀嘉賓,隻知道姓徐, 不過人家來不來還沒有完全確定呢,校長屆時會%e4%ba%b2自去邀請的,這一位你不用管了,到時學校自有安排的。”

石青聽了, 不由點了點頭。

便接著下一位的名單開始一個一個的核對起。

隻是,仍時不時的抬眼往上瞄了兩眼。

隻覺得這一位看來來頭確實是不小,弄得神神秘秘的, 還得勞煩校長%e4%ba%b2自去請呢,可見不是個簡單的。

許是因著這姓氏, 石青不由多關注了兩眼。

一時,聯想到另外了一個姓徐的, 他當年好像亦是出自她們學校的吧,便是此番受邀一同參加學校的慶典,亦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隨即, 又忙搖搖頭,心道,不過隻是一個姓氏罷了,哪裡就那樣湊巧呢,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便是碰見了同名同姓的也並不足為奇啊!

更何況,便是同一個人,又與她何乾呢?

石青隻忙將腦海中的紛雜悉數趕了去,繼續認認真真的開始核對名單。

一直忙到了放學時分。

趙然忙裡偷閒的擠出了些時間,特意跑出去約會去了。

用趙然的話說,便是:職場失意,情場若是再失意了,可沒得活頭了。

趙然羨慕石青此番被評了優秀教師,酸溜溜的圍著打趣了好幾天了。

她們兩個是被同一批招進學校的,資曆皆是差不多的。

隻是石青教的是英語,趙然教的卻是曆史,到底科目的重視程度還是有些區彆的,也不見得誰就真的比誰優秀,誰比誰差勁。

就說英語重要,還是曆史重要,其實完全是沒有可比性的,往往隻單看,對於你而已,相比之下,孰輕孰重而已吧。

隻石青她始終想象不出趙然這樣咋咋呼呼的性子,竟然對曆史情有獨鐘?

隻偶爾在她追些宮廷劇的時候,趙然便忍不住隨著在一旁冷笑著:“十六國時期的馮姓是北燕皇室的姓,為毛她一個北涼的公主也跟著姓馮呢?這也太扯了吧,我隻想靜靜——”。

好吧,她果然是專業的。

趙然說自己職場失意。

石青聽她這樣說,便笑了笑,道:“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你職場失意,情場得意,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算是與你相反咯,不定是誰羨慕誰呢!”

趙然聽了,卻是冷哼一聲,橫眉豎目的瞪了她一眼,道著:“你這個口是心非的,你情場哪裡就失意啦,這前些天,也不曉得是哪個,一到了飯點就不見了蹤影了,簡直比我過得要瀟灑多了——”

說到這裡,隻斜瞄著她一眼,疑惑道著:“咦,這幾日怎地不見你日日往外跑啦,你與極品先生是不是轉戰陣地啦!”

石青聽了不由一愣,臉上的笑漸漸了收住了,隻看了趙然一眼,沒有說話。

趙然看她臉色有異,便忙轉移了話題。

其實,石青她有時候還挺羨慕趙然的,她性子雖大大咧咧的,但是卻活得肆意妄為。

不像自己,總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據說當年大學選擇了曆史這個專業,是為了一個曾經愛慕的學長,學長高她兩屆,學的是考古專業。

她覺得這個專業特彆牛掰,為了與學長有共同的話題,便決然的選了這門同樣冷門的曆史學。

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喜歡上了這門專業,繼而畢業後聽從了家裡的建議,考了編製。

趙然性子隨心所欲,毫不扭捏,喜歡就大膽主動。

就像她與宏醫生,就像她情場上的得意,哪裡就那樣幸運,何曾不是自己把握住的機遇呢?

反觀石青她自己。

其實,她幾乎沒有經曆過什麼感情,待等這一年翻了篇,馬上就是二十六歲的人呢。

二十六歲的人,該做些什麼適合這個年紀的事兒,大舅舅母經常打著長途電話,隔著數千裡的距離對其轟炸,她想,她多少還是知曉的。

有時候靜下來想想,也對,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這原本就是自然界生存的規律,就像白天乾活,晚上睡覺一樣,你若是黑白顛倒了,勉不了覺得混沌於世吧。┆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到底什麼才算是適合的事兒呢?

趙然與宏醫生算是適合的事兒吧。

而她呢?

與他?

應該算得不適合吧。

石青心中不由自主的這樣想到。

許是因著這幾日確實是忙壞了,有時候事情一耽擱,沒有趕上食堂的飯點,就隨意對付著解決了一下。

這日放學後,想著明日就是周末了,班上的節目也已經準備好了,學校的校慶慶典準備工作亦是準備就緒,隻等著明日順順利利的舉辦便可了。

往往準備工作才算是最累的,到了真正慶典來臨的那一日,反倒是與她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她隻需要上台領個證書,然後坐在台下認真聽講便是呢。

難得一身輕。

又許是頭一日給老家去了一個電話,對老家的那些念想一整天都在腦海裡打轉。

尤其是現下到了年底,想著再有一倆月便能回,心窩子便滋滋的甜,竟一時半會兒都等不及了,總覺得得做些什麼來緩解那迫切的心情。

於是下班的時候比平常走得早些,尋思著趁著這日有些興致,準備到超市轉轉,炒兩個家常小菜犒勞犒勞自己的胃,緩緩自己的念想。

竟像越活越回去似的,說風便是雨的。

興致上頭,一個人炒了好幾菜,對麵趙然又不在,一個人死撐著,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便少弄兩個呢,一時吃不完又浪費呢。

看著桌上幾道眼熟的菜式,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的那個小餐館,這才忽然驚覺,做的皆是上回嘗到的那幾道菜呢。

隻她的手藝平常,做不出那樣地道的味道。

又許是,一個人的飯菜,總是少了些滋味地。

一時,思緒飄得有些遠了。

石青隻忙將桌子收拾了,按著以往的慣例,洗澡、洗衣服、看電視、睡覺。

難得一夜無夢。

石青一覺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一覺醒來,這才發現外頭竟然下起雨來了。

北京一年到頭極少下雨的,不像是南方,時常陰雨連綿,一下便是好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都是常有的事兒。

此刻窗外北風呼嘯,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砰砰的響聲,還以為外頭下起冰雹來了呢。

忍不住走到窗前拉開簾子一瞧,隻見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的悉數砸在玻璃窗上,砰砰作響。

站在十幾層樓的高度往下看去,隻見樓下街道上人煙稀少,外頭陣陣寒風刮過,隻瞧見樹上原本顫顫巍巍,要落不落的枯黃樹葉瞬間被卷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又被雨滴打落掉落在了地麵。

隻光瞧著便讓人渾身打顫。

這日是學校百年的校慶,竟然下起了這麼大的雨。

好在慶典是在體育館,是在室內舉行,倒也沒有太大的印象。

隻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