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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些個小姑娘,他那會子的風光韻事可沒少傳到她們耳朵裡,又是個不服管的,一大家子沒幾個能夠管得住。

現在大了,倒是收了些心思,家族裡家大業大的不管,自個悶不吭聲地就辦起了自個的公司,倒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的。

尤其是這些年,倒是愈加沉穩了不少,外邊花花草草的時有在新聞裡、報紙上聽到看到,卻是沒有正經的往家裡頭帶回來過一個,那樣的大家族裡總共就出了這麼一根獨苗,嘴上不說,哪個不是巴巴的盼著···

宋老師瞧了瞧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看那自顧自下棋的人,一時覺得兩個人好似均沒什麼興致似的,又覺得兩人的性子有些差彆,不一定能夠管服得了,得了,得了,那位大少爺的事兒,他們家的老太太都摻和不上,她這個做表姨的可不是也插不上手啊!

便又拉著石青說了會子話,又往廚房裡去了。

不多時,宋老師的兒子,沈老師的愛人孟裕學孟教授回來了。

孟教授瞧著三十三四歲,長相俊朗偏斯文,一進屋子視線便尋著沈老師追隨來了,沈老師過去熟練的接了他%e8%84%b1下的外套掛好,他便小心翼翼的扶著沈老師往裡走,瞧著兩人非常恩愛,是學校裡公認的模範夫妻。

似乎瞧見那徐少邱的到來有些意外,兩人倒是熟稔的打著招呼,瞧著關係應當是不錯的。

因著時常到辦公室去接沈老師,是以,石青對他不覺得陌生,大家都相互認識,打過招呼過後,孟教授還特意替沈老師與她道謝,便準備開飯了。

吃飯的時候,徐少邱就坐在她的左邊,沈老師裝好了飯,他接了順勢遞給了她一碗,他的話不多,兩個人沒有什麼多餘的交流。

飯桌上的菜式很豐盛,伯母宋老師很是熱情,不住的替石青夾菜,其實石青的口味偏淡,偏素,喜歡喝湯吃青菜,葷食隻吃%e9%b8%a1鴨魚豬肉,有些味道的均不愛吃,隻宋老師格外熱情,一時不好推托。

看著碗裡一大塊清燉的羊肉,她挑揀了幾筷子,正欲鼓了勇氣吃了。

卻見旁邊的一隻碗遞了過來,石青愣了愣,便見左邊的人正挑著眉淡淡的看著她。

她一愣,隻將碗裡的羊肉有些猶猶豫豫的夾到了他的碗裡,便見他自顧自的吃了。

桌上的人吃飯間皆是斯斯文文的,偶爾閒聊幾句,不見喧囂,亦不覺得尷尬,許是兩人的動作過於“默契”,不過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大家並未察覺。

隻是石青卻覺得微微有些臉熱,自個怎麼就如此順理成章的···將自個吃剩下的食物扔到旁人的碗裡呢?

記憶中,還是在小的時候,她素來有些挑食的,吃肉隻吃瘦的,不愛吃肥的,有時候將一片肉瘦的部分吃了,然後剩下的肥肉便順理成章的丟到了母%e4%ba%b2的碗裡。

有時候到外頭做客,亦是經常遇到這樣的情形,長輩們熱情,愛替客人夾菜,尤其是小孩子,生怕夠不著似地,可勁的添著,每每如此,石青就將愛吃的自個挑著吃了,剩下的就會一樣一樣的夾到母%e4%ba%b2的碗裡。

已經好多年過去了,久到仿佛是記憶中的感覺了。

後來,便是再不愛吃,因著禮貌,她總是咬咬牙吃了,隻是,那樣的習慣仍是保留著,先吃最愛吃的,將最不愛吃的留在了最後,隻是,身旁那個可以撿著她殘食的人早已不在了,隻得自己吃完。

卻不想,此時此刻,就在這麼一瞬間,眼睛止不住有些微微發脹,片刻後,石青終是忍不住微微抬眼,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卻見他好似沒有什麼不同,仍有條不紊的吃著飯,好似方才的那一幕隻是一片錯覺。

他吃飯的速度有些快,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不由側眼看了過來。

石青連忙收回了目光。

吃完到飯後,又坐了會兒,用了幾塊水果,石青便準備回了,恰逢他的手機來了電話,亦隨著一同離去。

宋老師要下樓送人,石青連忙推辭道著:“伯母,您可彆送,我就住在後頭呢,總共不過才幾步路,您不用客氣了···”

宋老師倒也不勉強,隻站在門口,一個勁的道著:“石老師,有空常來玩啊···”又衝著她身後的徐少邱道著:“少邱路上開車注意些,若是不趕時間,替我將石老師送到樓下···”

石青聽了隻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宋老師還想著這一茬呢,連忙擺了擺手,卻見身後的人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一時,兩人到了樓下,外頭早已天黑了,石青看了看手表,快八點了。

見身後那人一直跟著她,兩人一路未曾說話,石青有些尷尬,沉%e5%90%9f了片刻,回過頭來看著他道:“徐少若是趕時間的話,可以先去忙您的事兒,我就住在後頭那幾棟,不用送沒事兒···”

石青伸手往後指了指,眼睛看著他,卻是盯著他的下巴處,未曾與之對視,說完便收回了自個的視線。

半晌,卻聽到身旁的人道著:“我不忙。”頓了頓,順著她指的方向率先邁出了步子,走了幾步,見她未曾跟上,隻皺了皺眉,道著:“走吧。”

石青愣了片刻,這才緩緩地跟了上去。

教師宿舍樓非常安靜,小區有些陳舊了,連路燈變得微弱起來,她屏息著,聽得到交錯的腳步聲,還有自己羽絨服摩攃發出的細微聲響。

不時抬了抬頭,見眼前的身影頎長挺拔,步履穩健,像一顆高大的樹一樣矗立在自個眼前,片刻後,許是發覺她走得有些慢,便也隨著漸漸地放慢了步伐。

隻走了一陣,複又停了下來,石青不由自主的隨著望了過去,隻見他氣定神閒的矗立不動,隻微微側過身子對著她道:“你前頭帶路···”

原來到了岔口,不知是哪一棟。

其實,就在前麵幾步路的距離了,石青頓了頓,也隨著停了下來了,隻指著眼前的單元樓梯道著:“已經到了,謝謝···您送我回來···”

停了一會,見對麵的人不說話,頓了頓,便硬著頭皮道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卻見眼前的人抬手看了看手表,半晌,隻挑了挑眉,看著她道著,“時間還早,不請我上去坐會?”

石青聞言猛地一抬頭,隻見他正定定的盯著她看著,那眼裡不知何時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戲謔。

☆、等價交換

就那般對峙著。

許是過於詫異,她整個人都有些懵懵地,隻一時愣在了原地。

瞧見他眼底透著一抹戲謔,可他定定的盯著她,細看之下,分明又有著某種刻不容緩的味道。

她立在原地靜默了許久,她知道她原本應當拒絕的,可是到最後不知怎麼回事兒,竟然就那樣稀裡糊塗地默許了。

住的宿舍樓有些舊,是那種老式的六層居民樓,她住在四樓,沒有安裝電梯的,感應燈也壞了有好長一段時間,因為不久後便要搬新宿舍了,是以並沒有人來進行修理。

石青平日裡也習慣了,可是這會子,隻覺得樓道裡太黑了,稍有不注意就會踩空了似的,她儘量走慢些,他竟然也默不作聲的跟著上來了。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鑰匙孔對了半天也對不準,總算是插進去了,門鎖好像又出現了些問題,老是擰不開,來來回回轉了許久。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身後,也不主動提出幫忙,也沒有絲毫地不耐煩。

最終還是將門把手稍稍往上提了提,才總算是打開了。

石青有些不好意思,隻快速將門打開了,若是在這般耽擱下去,隻有些無地自容了。

她的宿舍很小,一室一廳,不到四十個平方,洗手間廚房單獨隔開了,還有個獨立的臥室,是以,餘下的客廳便極小了。

裡頭比較簡陋,家具都是那種木質的套裝,在她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了,顯得有些發舊了,唯一慶幸的是還算比較乾淨整潔吧。

其實她還算是幸運的,得了間獨門獨戶的一居室,後頭來的老師們都是三兩個合住的的宿舍,她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住。

這大概是有生之年,他們那類京城公子們都不曾到過的如此拙劣的地方了吧。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他倒是頗為怡然自得的四處打量了一番,末了,自顧自的找到沙發坐下,一丁點都不覺得拘謹。

反倒是她這個主人,頗有些不自在。

其實,一上樓後,她便有些微微後悔了,這孤男寡女的,便是沒有什麼,也平白覺得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素來不太會與人相處,不知道該如何說出拒絕的話語,不情願的時候,往往便不說話了,大部分人還是能夠看得懂的,也不知他是故作不懂還是怎地,就這樣不清不楚的領著他上來了。

她並不太會招待人,且還是個異性,隻畢竟進門是客,出於最基本的禮貌,還是到廚房泡了杯茶出來,這是最為基本的待客之道吧。

家裡沒有多餘的杯子,就隻有一個自己的口杯,還是那種印著趣味圖案的白瓷杯,餘下便是幾個透明的一次性杯子了。

石青想了一下,不知為何,隻覺得那種一次性的杯子他定是不會用的,方才在沈老師家裡的時候,便無意間留意到了,他的杯子與旁人的不同,用完茶後,宋老師還特意收了起來,應當是平日裡自個獨自使用的吧。

這般想著,隻將自個的杯子拿出了清洗了幾遍過後,這才端了出去。

她端著茶出去的那一刻,便看到他鳳眼微微眯起,隻盯著她手裡的杯子,半晌,仿佛是心下一動,拿起杯子放在手裡細細觀摩著,嘴角若有似無的輕揚,隻是看她的眼神越發意味不明起來。

她的臉不由一熱,隻覺得那道視線過於直白,一時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

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可是蠕動了下嘴%e5%94%87,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對方什麼也沒有說。

隻是這種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像是一根線,無形的將兩人牽連著,明明沒有什麼的,卻整得好似真的有什麼似的,偏又一時說不清楚,像隻小貓瓜子在心窩裡不斷地撓著,癢癢的。

末了,他將她的杯子放在鼻尖,輕嗅著,少頃,隻將%e5%94%87貼了上前,輕啜了一口。

石青立即轉移了視線,不敢看下去。

半晌——

“好茶!”

他輕啜了一口,看著她低聲了道著。

這些茶便是上回大舅捎給她的,她平日裡都舍不得喝,這回腦子一熱,便一股腦的拿著出來了。

想到對他印象最深的時候,他便是在品茶,石青心裡砰砰的跳得厲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隻胡亂的“嗯”了一聲。

屋子裡有些安靜。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了。

他的姿勢倒是很隨意,修長的雙%e8%85%bf疊在一起,左臂攤開隨意的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