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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旁邊那個位子上的男的立即起身,給她讓了個座,顧溱城笑著對著主位上那人道:“我回來了。”

頓了頓,便指著石青道:“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這是石青——”

隨即又指著那人衝石青道:“這個是徐少邱,徐少——”

石青微怔住,往那人看過去,隨即微微頷首,見那人抬眼看了她一眼。

皆是陌生的人,一個都不認識,石青微微沉默著吃著,看著他們相互寒暄。

這一桌共有六個男人,其中有一個有些麵熟,吃到一半才驚覺竟然是他們班上的同班同學,隻平日無甚交流,一時叫不出名字,若非顧溱城提及她還一時未曾想起來。剩餘幾個皆年長幾歲,三十歲上下,渾身散發著非富即貴的成功人士氣場,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那個徐少。

瞧著話並不多,與顧溱城關係似乎有些玄妙,隻一時間猜測不透。

另外還有兩個女孩兒,見其中一個一直盯著她瞧著,石青隨著看了過去,隨即一愣,細看這才發覺竟然是她們寢室的唐菲菲,幾年不見,變化不少,原本的圓臉變瘦了,下巴也愈發的尖了,難怪方才未曾認出來,倒確實是越來越漂亮了。

記憶中顧溱城與她是不和的,此番瞧見兩人果然裝作視而不見,石青看過去時,那唐菲菲便順勢收回了視線,石青便也作罷,也未曾上趕著打招呼。

後來才得知,唐菲菲便是那對成功攜手走到最後的男女主角之一,男主角是金融係的孫寅,有錢的富二代。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食之無味。

她本就是個外來者,有些不大習慣,一時融入不進去,隻想要速速散場離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將要散場之際,便聽見有人笑著對顧溱城道著:“哪天將人聚齊了,給你辦個洗塵宴。”

顧溱城挑眉道著:“好啊!”說著便看向石青,道:“石青到時候一起來!”

石青一愣,見席上這麼多人均看了過來,一是不好拒絕,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散場後,後邊好似還有其他的活動,隻石青日第二日還有課便提前回了。顧溱城道著後頭沒什麼趣兒,也一道走了,有人說送她們,顧溱城仿似往某處看了一眼,隨即隻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

顧溱城順便送她回去,臨走前還特意對她說了句以後常聯係,又補充道,“下個周末的洗塵宴,記得一起來噢。”

石青見她一直還記著這一茬,便笑著點了點頭。

一周後。

本以為亦是與她的朋友們一同吃個飯之類的,卻沒有想到顧溱城竟然直接將她領到了一私人商會,這時她才意識到,遠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從外麵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幽深的小胡同深處,也隻夠一輛車單行,不過轉角過後,倒是看到胡同口低調的泊了幾輛高檔的小轎車。

獨門獨戶的小院落,倒是頗有些清末國明時期的韻味,大門南向開,門的兩旁有兩座石獅,大門緊閉,門口甚至連門衛都沒有,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推門而入。

恍然間,顧溱城果然早已熟門熟路的推門進入,借著清冷的月光,她這才反應過來,隔著一道門,原來裡麵是彆有洞天,暗藏玄機。

院中有花園,假山點綴其間,其中隱約有好幾個院落,沿著彎曲的走廊,越過月洞門,這才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外麵。門外有侍者恭候的守著,見到來人,侍者恭敬的打招呼,“顧小姐,徐少他們已經到了···”

顧溱城微微點頭,侍者也衝石青頷首致意,這才雙手打開門,領她們兩個進去。單單隻通過這一小小舉動,便能看出整個會所的涵養所在。

隻是,儘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屋子古典精致的程度,依然令她咋%e8%88%8c,令她恍然有種清穿的錯覺。

屋子裡,幾個男的圍著一張檀香古木桌子打麻將,若是換成古裝,她定毫不猶豫的認為這必是穿到了古代縱情打馬吊的快意生活。也有三兩個男女圍坐在一旁的矮木幾上搗鼓著茶藝,一張茶幾,一套茶具,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散發著茶的幽香,淡淡的在整個屋子裡彌漫,讓石青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卻因視線模糊,隻隱約看得到三兩個朦朧的身影,肆意妄為,好不愜意。

沒有刻意的金裝玉宇,舉手投足間的隨意卻散發著雍榮華貴的氣度與從容,一看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完全%e8%84%b1離了她的生活的世界,就如同那座石獅門,隔絕了一整片天地一樣,門外是她,門內是繁繁擾擾的這片紅塵。

屋子裡總體上算是幽靜的,打麻將的那桌人偶爾談笑幾句,卻並不顯喧囂和沉悶,偶然間的寒暄反而令整個屋子裡有種說不出的雅興。

顧溱城直直拉著她,大方的走到麻將桌邊,旁邊圍觀的倆美女率先留意到她們,瞟了她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像是打招呼,又不全是。

坐在對麵一年輕男人一眼瞧見了,頓時眉開眼笑,直驚呼道:“喲,顧大美人榮歸故裡,幾年不見風姿更甚從前,真真令咱這小小的京都蓬蓽生輝呀,總算回來了,就等著你呢。”

這時那幾個男的也發現了她們,紛紛側過頭來。

顧溱城笑著與他們寒暄,倒也看得出來,在坐的於她皆是關係%e4%ba%b2厚的,熟稔的口%e5%90%bb宛如鄰家,言語間仿似是一個院裡長大的,裡邊有幾個是上回聚會時的熟悉麵孔,像是唐菲菲及其未婚夫孫寅,不過大多皆是些陌生的,顧溱城與這些人明顯比上回同學聚會上的要熟絡些。

顧溱城拉著她介紹道,“我同學···石青。”

許是被顧溱城拉進來的,那幾個人也非常給麵子朝她點頭致意。在座的哪一位瞧著不是人中龍鳳,明顯與她隔著一個世界,這點眼力勁她還是有的,遂笑笑,卻也不多做高攀。

顧溱城嬌笑著,湊到石青耳邊低低的說,“可彆看著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指不定逮著一個就是一頭狼。”

她說話聲音極小,卻又非常技巧的能夠讓所有人聽得到,惹得眾怒,石青也忍不住臉一熱。

人多,湊一塊,免不了開起玩笑,無論男的,女的,熟悉的,陌生的,很快方能打成一片。太平盛世下,於雍容華貴,百態的人生裡放縱,自然免不了放肆的尋歡作樂。

所幸,言語間,%e5%94%87%e8%88%8c間的放肆,不分貧瘠與富貴,不是當今社會下無不是所謂階層性的。

一把過後,坐在近處背對著的一名男子讓位退下來,邊轉身邊微笑的附和,“這倒是沒錯,現在都不用指了,剩下那桌上個個都是冒著綠幽幽光的大野狼。”

她這才留意到,顧溱城拉著她始終站在他的身後,隻是一直背對著,之前並不曾留意,這邊退位下來,那邊很快有人替了上去。

男子微微淺笑著,瞧著年長她們幾歲,笑起來很斯文,銀邊眼眶在鎂光燈的打射下閃著一道白光。瞧著十分友善,比想象中平易近人,當然,深知皆是因著顧溱城的緣故,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衝石青介紹道,“我叫祁錚,溱城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要見外。”

說到這裡隻笑著看向顧溱城,意味不明的勾了勾%e5%94%87角,透明鏡片上折射著一道白光。

即便是表現得在和善,內裡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還是不自覺的鋒芒畢露,皆是人上人啊,見他麵色和善,她便微笑頷首道著,“我是石青。”

名喚祁錚的男子衝她笑笑便很快把視線轉移到顧溱城身上,語氣%e4%ba%b2昵,“徐少在裡頭呢,走,過去瞧瞧···”

顧溱城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聲,倒也乖乖的跟著他身後走。

石青亦是跟在後頭。

屋子的一角,茶的香味愈濃,顧溱城直直的拉著她,她卻隱約感覺到她握著自己手臂的手指有些發緊,幾步之間,便已到達。

走進,這才瞧清,原來窄窄的茶幾旁邊確實是圍坐著三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女一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尷尬一幕

長發高高盤起,棕藍色相見的旗袍熨帖的包裹著玲瓏身姿,美女茶藝師端莊的跪坐於茶幾前,素手纖纖,手指在空中優美的變幻,一陣霧氣繚繞,空氣裡侵潤的香味愈濃。

而坐在斜對麵的一名年輕男子,手裡正拿著一隻紫砂杯執於嘴邊,似喝非喝,神色安逸,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的的笑意,淡淡的融化在沁人心脾的茶香裡。

那情那景,遠遠的看過去就如同一幅唯美的古畫,讓人有種難以辨彆到底是現實還是身處夢境的錯覺。

看到他們的到來,那人微微抬起來了眼簾,朝著他們看過來,那遠遠的一眼,她便看清了,細長的丹鳳眼,整個人溫溫玉玉的,氣質儒雅,抿茶的動作,頗有骨子風流的味道,卻一眼,便知,不是個好處的人物,這一點從他微微輕佻的眼尾便可以看出。

倒是窩在他懷裡的那個美人讓人忍不住讚歎,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淚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真是我見猶憐。

即便是多年以後,這一幕仍然會時不時的浮現在腦海裡,琴瑟在禦,莫不靜好,大抵便是這般情景了吧。

隻是,石青下意識的往一旁的顧溱城看過去,她還以為···

一時又瞧到了顧溱城身旁的祁錚,石青不由有些泛迷糊。

菜式上得極快,大抵都是一些私房的家常菜,間或有幾道菜式倒是沒見過,隱約是會所一些私密的秘製菜肴,看著那模樣,像是一樣個奇珍異獸身上特有的,女性身旁都非常細心的配上了一塚鴿子湯。

是在吃飯的時候,從內室又走出了三兩個婀娜多姿,姿色各異的女子,皆是標準百裡挑一的大美人,原來是那些個男人們的女人或是女伴。原來會所裡還有專業人士給會員們講珠寶,藝術品的鑒賞,還有女性沙龍,諸如美容療養,SPA,溫泉之類的。

男人們喝酒,談天說地,看他們熟稔的程度,便知不是商業上的夥伴,反而像發小之類的,女伴們都乖巧的依偎在一旁,靜靜的,一頓飯下來大家倒也吃得儘興。

因為午飯吃的晚,肚子並不餓,又許是對這樣的環境不太習慣,她隻是懨懨的吃了幾口,並沒有太大的胃口。

飯後,石青想要上洗手間,屋子裡設有獨立的衛生間,隻裡頭一直有人,石青下午喝了許多水,飯桌上又喝了一些湯,一時有些急,想著外頭應該設有公共的洗手間,便與顧溱城打了個招呼,一時出了屋子,在侍者的指引下,一路尋到了。

她左右瞧了一眼,見連洗手間的裝飾亦是如此華美如斯,古色古香的造建,獨具匠心,引人入勝。隻她此刻急著上廁所無心欣賞罷了,仔細研究了片刻,發現洗手間並未分男女,見廁所門虛掩著,石青輕聲地問了句“請問···有人麼?”

見並無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