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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徹底毀了鄭邈,以往所有苦心經營的形象統統在這一刻坍塌。

隨著《訥頓最強解碼》歡快的片尾曲奏響,鄰座那些綜藝咖們歡樂地跟著音樂舞動起來,鏡頭從每個人臉上次第掃過,“決賽組”外加一位家屬,也不吝惜笑容,衝著鏡頭展顏。

塗飛白甚至心情頗好地做了個鬼臉,一派嗨翻天的氣氛中,鄭邈隻覺自己的悲慘境遇與這歡樂太格格不入,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丟臉和尷尬,他總有種一切隻是開始的可怕預感。

如果時間能夠回溯,他很想穿越回半個小時之前,付出一切代價阻止自己說出那樣愚蠢的、挑釁林野的話,如果不是那頭腦簡單的兵痞子林野真被自己激怒,如果顧丞炎沒有緊張兮兮地跑過來,自己或許根本不會遭遇這一場無妄之災。

他和顧丞炎兩個人,恐怕沒辦法繼續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鄭邈一%e5%b1%81~股跌坐在節目組華而不實的硬質高腳椅上,甚至忘了在鏡頭滑過他那張愁苦的臉時,換個虛偽的假笑。

節目錄完,林野心情頗好,顧丞炎也樂得繼續哄林野高興,做東請他幾個未來戰友吃飯,塗飛白痛快答應,鐘昊然手握著剛剛存下和茉莉·海瑟琳合影的終端,一直目送女神在助理的簇擁下離開,狀若癡~呆,林野夫夫便默認了他欣然赴約。

馬洛卻借口推%e8%84%b1,被顧丞炎熱情地塞進了林野的飛行器,顧丞炎又恢複了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作風,將飛行器開得四平八穩,直到幾人的胃都應景地發出抗議,才到了定好的餐廳。

一行人吃了頓其樂融融的午飯,顧丞炎今天大約是秀恩愛秀上了癮,連林野都有些受寵若驚。

在塗飛白忍無可忍地抱怨一句“林野你什麼時候得的高位截癱,連刀叉都拿不起來了?”之後,林野才終於良心發現地感到他們兩口子的行為可能會乾擾社會正常秩序,安撫地應了一句:“老塗你多吃一點。”

而後張嘴接過顧丞炎切好的牛肉,塗飛白覺得自己胃有點漲,氣哼哼地給自己女朋友發了條黏糊糊的短信,鐘昊然仍舊沉浸在與女神合影的不真實感中,整頓飯吃得像個二十一三體綜合征重度患者,幾乎也拿不起刀叉,不同的是,他可沒有人喂。

林野不知道顧丞炎今天是抽了什麼瘋,不過也沒多想,畢竟在家裡,顧丞炎雖然沒誇張到去投喂,可很多事情~事無巨細地照顧,儼然有了老媽子的潛能。

林野自然受用得很,雖然戰場上驍勇善戰,挖掩體、裝彈匣不在話下,活兒乾得乾淨利落,可骨子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油瓶倒了都不扶,曾幾何時乃是他追求的最高境界,現在有了這樣的福氣,沒有不享受的道理。

馬洛站起身來,說去外邊抽根煙,顧丞炎也緊隨其後,林野奇道:“你不是不抽煙嗎?”顧丞炎難得尷尬,輕咳一聲:“出去透透氣。”

顧丞炎和馬洛並排站在門外,一個抽煙,一個淡定地吸二手煙,還是馬洛先開口:“幼稚。”顧丞炎一腔挑釁炫耀的話被噎了回去,不上不下地張著嘴,迅速思索以什麼角度回擊。

馬洛:“你擔心小野跟我們去過集體生活,我們舊情複燃?”顧丞炎:“你們哪來的舊情!”馬洛歎口氣,冰藍色的眼睛裡情緒晦暗不明:“是啊,所以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馬洛轉身往回走,停住腳步,補充了一句:“小野很喜歡你,我自問沒有本事搶,不過你再勾搭什麼小明星辜負他,我隨時都在。”

顧丞炎準備好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可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仿佛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偏偏棉花給你比了個小心心,顧丞炎心裡不知是堵還是舒坦,隻喃喃地感歎一句:“操。”

林野覺得自己像個趕通告的小藝人,第二天又是廣告拍攝,嗬欠連連地起了床,祈禱著最後一次“文娛活動”順利結束,他也好勻出些時間來和奎木狼磨合一番,幾天不訓練,他幾乎都忘了怎麼連接機甲神經帶。

不過到了片場,卻沒有想象中那麼無聊,安東尼·比爾德導演照例在拍攝地內四處挑刺的時候,上次那位助理妹子,熱情地招呼林野去聽八卦,臉上還帶著賊兮兮的笑容。

第44章 7.21

林野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導演, 對方正背對著他們跟布景說話,林野聽不清具體內容, 卻看得到布景微微弓著腰連連點頭,一副虛心接受批評的模樣, 便心知安東尼·比爾德導演精益求精的毛病又犯了, 他們應該還能多說一會兒話。

攝影助理妹子四顧,沒見到顧丞炎的影子,拉著林野低聲道:“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言語間難掩興奮,林野被她的笑容感染:“拍攝取消了?”

助理妹子愣了一下,笑罵:“林哥彆跟我開玩笑!”林野摸~摸鼻子,虛心請教:“到底什麼事兒啊?”

助理妹子:“我聽到個內部消息, 本來相信是真的, 不過今天已經上新聞了。”說著把按~壓式迷你光腦遞給林野, 所謂按~壓式迷你光腦其實就是介於終端和光腦之間的產物, 個人很少購買,通常企業或是某些組織才會配備, 主要是方便資源共享, 省去傳輸的麻煩。

林野接過迷你光腦,隻見新聞鋪天蓋地, 鄭邈這一次算是得償所願大火了一把,林野才恍然助理妹子說的“好事”是什麼意思, 恐怕她已經看過了昨天的直播,林野想起顧丞炎說過“沒有一個選手紅過三個月”。

林野忍不住暗自期盼著三個月時限趕緊過去,這種被吃瓜群眾關注且暗自打抱不平的感覺, 讓林野感到自己像一朵盛放的白蓮花,這種感覺鄭邈或許很享受,可林野實在很難體~位其中樂趣。

“聯邦第一機甲師被前任纏身,深感無奈。”“決賽黑馬林野節目錄製遭遇赤~%e8%a3%b8挑撥,愛人挺身而出。”

……

現在“聯邦第一機甲師”已經不是個黑稱了,不過林野知道顧丞炎並不喜歡彆人這樣稱呼他,網友可以大肆稱呼“第一機甲師”,但潛移默化成了習慣,機甲製造的學術圈內,定然對這稱呼頗有非議。

林野隻覺這些標題一個比一個更勁爆,如果不是自己當場參加了節目,還真會認為出了什麼大事。除此之外,鄭邈對自家堂~哥鄭儀的冷血表現也被拿出來大做文章,譴責聲不斷,但網絡上的黑頂多隻是一時風向,等風頭過了再找件事情洗白,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一條消息倒是引起林野的注意,它在眾多唾沫橫飛的口水仗中%e8%84%b1穎而出,是因為它是唯一一條有實質內容的消息:“鄭邈或卷入‘精神力資源監督局誣陷’案件,不日將接受調查,對於此事的真實性,湖光傳媒三緘其口。”

下麵評論大多都是拍手稱快,偶有一兩個理智些的跳出來指出“根據星際法,已經蓋棺定論的案子,沒有重審的可能。”也被堙沒在正義聲討的大軍裡不見了蹤影。

林野總覺得這件事和顧丞炎%e8%84%b1不開乾係,下意識尋找顧丞炎,人怎麼又不見了?

助理妹子就沒停止解說,忍不住道:“星際網上爆料的隻是一部分,我聽說的□□可不止這些。”妹子笑盈盈的滿臉殷切,幾乎把“快來問我”四個飽蘸墨汁的大字寫在臉上。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野其實對鄭邈的八卦沒那麼大興趣,知道他過得不好,並不能讓他多開心一點,能令他高興的隻是顧丞炎的態度,不過助理妹子的熱切,實在不忍心無視,林野於是配合:“那麼,能告訴我嗎?”

助理妹子:“鄭邈被湖光傳媒全麵雪藏了!”

林野:“?”

助理妹子:“湖光傳媒就是鄭邈的經紀公司啊,據說簽了二十年呢。鄭邈最近幾年混得不錯,不過作品很少,基本靠炒作,他的黑比他的粉多得多,最近一直賣慘,艸了個被人拋棄的人設,博得同情,才勉強混出頭來。”

林野覺得妹子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卻隻能猜個大概意思,林野很快將這歸結於“代溝”,和林野年紀差不多的小實習生、攝影助理妹子繼續興致勃勃地說:“說鄭邈接受調查也不是假的,雖然有規定已結案的無法再判,但如果司法機關就是想找你麻煩,普通人也受不了,何況藝人呢。”

這一點林野倒是能想象出來,隨便成立個特彆調查組往演藝公司門口一站,根本不用宣傳,狗仔們就能把這事兒添油加醋地嚷嚷得人儘皆知,都說人言可畏,隻要有心,禍害一個根基並不穩固的小明星實在不是件難事,或許那個什麼湖光傳媒將鄭邈雪藏,也有這一條原因在。

助理妹子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長串,總結起來就是鄭邈根本付不起違約金,隻能任憑公司雪藏,演藝生涯算完了,從高高在上的偶像,跌落成比助理還不如的底層十八線過氣藝人指日可待。

而像鄭邈那樣吃青春飯的小明星,除了花孔雀一樣展示自己的漂亮臉蛋,沒有任何一技之長,過了念書的年紀,又拉不下臉去做低門檻的活計,離開熟悉的演藝圈,隻能等著餓死。

助理妹子向領導彙報似的竹筒倒豆子,似乎比林野這個被“欺負”了的正主還要幸災樂禍,惹得林野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妹子像是卡了殼的CD,停了兩秒鐘,而後臉上爬上一小坨揚眉吐氣的紅暈:“我以前做過他的助理,現在也和‘湖光’的小姐妹有聯係。”

林野驚訝:“你還做過鄭邈的助理?”

妹子重重點頭:“我就沒見過比他作的明星,氣得辭職了,連工資都沒要。”林野沒再往下問,以助理妹子的性格,不像是會默默吃啞巴虧的,八成是鄭邈給她使了什麼絆子克扣了薪水,惹得她記恨到現在。

難怪助理妹子如此上心地搜集鄭邈倒黴的情況,迫不及待地和自己分享。

被拉到“反鄭邈聯盟”陣營的林野,有些哭笑不得,妹子的推心置腹似乎剛剛開始,看起勢就頗有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意味,林野想要逃跑,奈何苦於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正在這時,消失了大半天的顧丞炎帶著場務一起出現,才止住了助理妹子的話頭,林野沒忘記妹子是顧丞炎的粉絲,見到偶像後矜持地閉了嘴,林野飽受高強度信息量洗禮的耳朵終於得以休息,忍不住給“護駕有功”的顧丞炎一個熱情的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