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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

林潯聞言,思索了一下,“可能是我總忍不住把她當普通人對待,所以覺得她做得足夠多了吧?”

芙寧娜那個數值,林潯很難用看待執政者的眼光去看待她。

一行人坐巡航船重回芒索斯山東麓,林潯選定的外交駐地就在這個遠離城區、但靠近深海堡壘的荒郊。林潯把坐巡航船坐睡著的小龍崽交給門口的搞笑男淵上,去見了已早早在此等待的芙寧娜。

“…可是,如果芙寧娜那邊真的沒有線索的話,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在芙寧娜的要求下,兩位女王單獨去接待室溝通了,派蒙呆在歌利亞的辦公室裡,憂心忡忡地歎氣:“而且,大家還在忙著審判的事情吧?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嗎?”

“彆著急,派蒙。”萬葉安撫:“先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圓頂穹窗的辦公室內,眾人心思各異,唯有歌利亞處變不驚的繼續處理著手頭的工作。金發旅者在沙發上坐下來,卻忽然看見矮幾上隨手放著一遝文件。

“…胎海水研究報告?”空輕念出聲。

正處理各個工廠的存續合約的歌利亞抬頭,那是他在完成林潯下達的任務之餘做的功課。見空有些看不懂其中的專業詞彙,他索性出聲解釋:“那是根據陛下從梅洛彼得堡下帶回的水樣、及之前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被溶解的楓丹人留下的水樣做的研究報告。”

“簡單來說,楓丹人體內留有一種暫且命名為TH—R05、且與胎海水表現基本呈現一致的未知基因,在不小於千分之七的濃度下一旦相遇,楓丹人的人體組織便會迅速水解。”

“呃啊…聽不明白……”派蒙聽得眼睛轉圈圈。

而空接著往後翻,“你們在研究破解的辦法?”

“不算研究,隻是嘗試破解,而且也隻是順便。”畢竟取回水樣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得知其中的熵增熵減,這才是陛下關注的重點,胎海水隻是學者們順手做的分析。

歌利亞將目光挪回手中的文件上,簽下他的名諱。

“那你們有找到什麼辦法嗎?”派蒙剛問完,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騎士打扮的守衛告知有至冬使節來訪,歌利亞秒拒,不以為然地繼續回答派蒙的問題,“隻有一些理論上的方案。”

學者們之前是提出電解胎海水,使之質變至無法溶解楓丹人的地步,但引起的連鎖反應恐怕會使楓丹成為無人之地。後又提出敲除這部分特殊基因,但又發現一旦將這部分基因剝離,與之共存的細胞活性便會迅速降低直至消失,這部分特殊基因好似才是楓丹人的生命之源。

最後又提出是否能將其修改或混淆,但除了沾上汙染時會不出所料的被同化扭曲之外,其他手段統統失敗。

“最終,學者們暫且認為是位格的問題。”歌利亞平靜說著:“他們暫且認為是人類所發現的化學元素位格不足以將其修改,隻待他們找到同位格的物質加以實驗便會有更精確的結論。”

“精彩的猜想。”猶如一柄鋒芒暗藏的利刃,推開大門走來的女性冷漠而鋒利地割破了平和的幕布,至冬的寒風湧入室內,“抱歉打擾諸位的談話,我是愚人眾的執行官——仆人,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空立即起身,派蒙也下意識藏在他身後。

即便與林尼等人成為了朋友,但愚人眾這個名號實在給旅者留下了太多壞印象,他不由集中精神盯緊了對方。

歌利亞仍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神情淡淡地掃了一眼阿蕾奇諾空空如也的身後,“女士,你令我陷入了十分為難的境地,此處已在白露宮的首肯下交於坎瑞亞全權管理,踏入此地如踏我坎瑞亞國境。”

歌利亞站起身來,祭出他的冰弓,“按照你們愚人眾一貫的行為處事,外交方麵的問責恐怕聊勝於無。雖然我可能打不過你,但任你妄為,便是我的失職,請移步與我決鬥吧。”

“咦?…咦咦咦!”完全沒料到這個走向的派蒙從旅行者後麵伸出頭來,“怎麼突然就要決鬥了?歌、歌利亞你冷靜一點!”

“對啊對啊,冷靜一點。”滿是調侃意味也接著響起。

阿蕾奇諾轉身,洞開的厚重大門外站了個看起來就不著調的鬥篷怪人,派蒙喊了一聲林潯,終於放鬆下來,歌利亞也恭敬地喚了一聲,“陛下。”

“知道打不過就不要較真啦,回去把這件事跟唐寧打個書麵報告就好,他知道該怎麼做。”林潯洋洋灑灑地叮囑完,看了一眼氣場冷肅的異國來使便打算叫上其他人先溜,但她剛移開視線,就不由又慢慢看了回去。

“下午好,林潯女士……”阿蕾奇諾適時開口,堪稱客氣地告知她隻是來應約來尋回水神芙卡洛斯。

畢竟芙寧娜在作出那個誰都沒想到的決定後就跟隨坎瑞亞特使到了他們的駐地,此時治外法權已然生效,楓丹與坎瑞亞的關係又隨時都會爆雷,阿蕾奇諾便應約來找回芙寧娜。

林潯壓根沒聽她在說什麼。

係統麵板已經在她眼前展開,她大感震撼地看看對方的數值,又看看對方的出身,又忍不住抬起帽簷去看了看對方的異樣的眼瞳。

她很費解,“皮耶羅是怎麼和你說的?”

林潯這種乾出過手刃天理這種事的狠人,是個認知正常的生物就知道最好彆招惹她,仆人今天敢上門,林潯隻能想到皮耶羅,“他是不是在背後蛐蛐我?!”

仆人沒聽明白,但不妨礙她大致理解林潯的意思。

但林潯不需要她解釋,仆人今天就是解釋出花來,這個鍋也得蓋皮耶羅腦袋上,畢竟那家夥已經不是第一次乾用她的崽來試探她的事了!

言明芙寧娜已經離開,阿蕾奇諾便沒有再多留,空與萬葉詢問她和芙寧娜洽談的結果。

“她猶豫了很長時間,沒有給出明確的回複。”林潯坦白道:“說是還要再想想。”

芙寧娜十分好繞,你問她有什麼處理預言的方案,她就回避說她身為水神自然有辦法,但你隻要認可她的身份,並指明神明也有其短板——譬如吹遍世界的風吹不到無風的寂燼海,掌握著整個提瓦特的金錢流通的岩神觸及不到無現金交易的坎瑞亞,更彆提還有被自己人民困了五百年之久的智慧之神。

芙寧娜就會稍微軟化一些,隻要不質疑她,她就願意好好說話。

但讓芙寧娜把梅洛彼得堡這塊海域一起以舍棄主權的方式割給坎瑞亞,她還是無法做到。

“她那麼做了才奇怪吧!”派蒙不由吐槽,“做出這種事情,就算是神明也會很丟人的!”

“而且,總覺得這麼做容易引起戰爭。”富有反抗軍經驗的萬葉也輕輕道。

空沉%e5%90%9f一會兒,“林潯,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林潯若有所思地磕糖,“…沒有。”

這個話題太無聊了,林潯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辦公室,打算去瞅瞅自家崽有沒有睡醒。

但杜林不在,林潯四下逛了逛,本該負責現場的淵上也不在。好家夥,她就說怎麼那麼容易就被人闖進來了。

林潯等到黃昏時分,一大一小兩個滿身狼狽好似去結伴偷狗的家夥才一起回來,林潯問了問,才知道杜林根本沒睡多久,隻是看他們在忙,自覺很會帶小孩的淵上就帶杜林打地方傳奇去了。

淵上這家夥還禁止杜林使用龍的力量,說要磨練□□技巧,結果險些被地方傳奇給磨了。

林潯:“…………”

入夜,林潯恰了晚飯,便摸到了海邊裝浮屍。

潮聲依舊,繁星如許,林潯在起伏的潮汐中有些昏昏欲睡。一個身影從水裡冒出來,安安靜靜地走到她旁邊坐下。

啊不是,為什麼會突然從水裡冒出來啊?!

空仿佛讀懂了林潯無聲的質問,自發解釋:“之前看你出門,想跟過來,被歌利亞攔住了。”

林潯有幾分沉重,“被人阻止了卻還要堅持這種深夜尾隨的變態行為嗎?雖然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先說好,我沒有錢。”

“嗯,我知道。”空配合地點頭,“所以打算連夜把你賣到沒有人認識的深山裡,換點派蒙的夥食費。”

“什麼!”林潯震驚地坐起來,隨後又繃不住笑出聲來。

空也跟著她笑。

氣氛輕鬆下來,林潯便問空跟過來難不成又是想問楓丹危機的其他解法。空靜默幾秒,說他隻是突然想起了空庭之門內發生的事情,“…說起來,林潯一直很喜歡海邊,就是因為林潯的家鄉就在海邊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螃蟹橫爬過林潯腳邊,激起細密的癢意。林潯有些出神,但還是嗯了一聲。

見林潯很平靜,空便繼續問:“林潯的家鄉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但這個問題之後是有些長久的沉默。

林潯似乎多次試圖回答,但每次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最終她平靜地說:“我說不出來。”

“太重了,那個份量讓我無法輕佻地以任何語言提起。”

空看向林潯,夜色中的海岸線蜿蜒綿長,遠處閃爍著燈塔的光與隱匿在山野間的人間煙火,林潯就這麼衣裙潮濕地錯開遙遠的燈火躺在這片黑夜裡,神態與情緒都被黑暗掩埋,隻留下好似一直都很平靜的聲音,“很奇怪,我的身體裡竟然還能容下這種沉重的東西,我本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很輕的,畢竟…我一直這麼輕飄飄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林潯很想家嗎?”

“你是想和我談心嗎,空?我倒是不想家,畢竟已經忘記家是什麼樣子了。”林潯也看向空,剛從海裡上來的旅者同樣濕漉漉,彼此都不是平常體麵有分寸的樣子,卻反而顯得這須臾間的靜默更加真實。

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月亮,讓海岸邊的黑暗更加深沉。林潯聽見旅人隱沒在夜色中的輪廓出聲:“林潯…”

林潯:“乾嘛?要我助你修……!”

他低頭與林潯交換了一個%e5%90%bb。

第140章

“林潯,空,你們兩個昨晚跑到哪裡去了?”第二天,等了旅行者一晚不見回來的派蒙發出狐疑的詢問。

林潯:“…去吃了點好的。”

昨晚某個家夥相當自然地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給她突襲成功了,這林潯能忍?再當無事發生就是在助漲敵人氣焰!她直接反手把金發少年壓在地上,警告對方再做這種事她真要不客氣了!

林潯保證她警告得認真又嚴肅,沒有一點演的成分。考慮到旅行者的身手可能比過年的豬還難按,她還先發製人地用了點壓製的技巧。

但空聽到她的通告,卻隻是意味不明地緩緩鬆下了被她鉗製的手。旅者常年握劍的手落在他耳邊,毫不反抗,整個人的姿態近乎溫順。

他甚至還暗示林潯可以直接不客氣了。

可惡…誰懂啊家人們…

一下就騎虎難下了啊!!!

“你們去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