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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魚頭套。

行秋、重雲:“……………”

行秋忍住強烈的吐槽欲,又伸手把膠質的綠魚頭套一起揭掉,終於露出少女過於漂亮的臉。林潯一見他便笑,眼眸晶亮,“喲,行秋!”

她這麼一笑,行秋滿心的無語便如潮水退去,隻能無奈地問:“你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麼啊?”

“看不出來嗎?”林潯看看杜林,又看看自己,“一位堅強的單%e4%ba%b2媽媽正為了生活而辛苦的帶崽打工,真是令人感動,對吧!”

行秋扶額,歎氣。

現在端腦流通,林潯作為坎瑞亞女王的那張臉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她又帶回了她的頭套,才跟行秋重雲在路邊茶攤坐下來。

“所以,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璃月?”二少爺抱臂詢問。

也沒有。

掉下天空島的林潯被風之神接到了蒙德,是帶著杜林在蒙德玩了幾天才來的璃月,可惜今季的水位漲得厲害,她最想帶杜林去玩的荻花洲水澤不複往昔平靜,隻能提前到璃月港了。

“說起來,璃月港是不是也漲水了?”林潯看了看碼頭的方向。

“嗯?幾位是在說水位上漲的事情嗎?”林潯的話音剛落,旁邊便有一桌人搭了話。他們看起來像是來往的行商,都有些發愁,“唉,往年雖說也會漲水,但今年漲得也實在太過了。前幾天璃月往蒙德去的那條商道就漫了不少水,昨天夜裡更是完全淹了。”

“唉,自從岩王爺他老人家仙去之後,這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水位上漲之事行秋作為飛雲商會的二少爺也是知道的,不過飛雲商會家大業大,走不了陸路便走水路,自然不受其影響。

見隔壁一桌行商都愁雲慘淡,他便問:“漲水之事沒有上報七星嗎?”

“昨日夜裡就報了,可那潮漲潮落的事,天權星大人又能有什麼辦法?”行商歎氣,“而且現在正是多事之…呃夏,漲水的事根本沒人關注,影響的也隻有我們這些四處跑的行腳商。”

他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這段時間先是散落各國的天空之柱不明緣由地飛回高天,再是因端腦發布而掩蓋不住的日月前事相關輿論徹底爆發,中間還零零碎碎的穿插著坎瑞亞zf公示其人民詛咒解除,以及享譽四國的金發旅行者空降楓丹一路砸壞建築物若乾的消息,與這些大新聞相較比,水位較往年漲了一些的事倒不引人注意了。

“今年的水…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一個低沉內斂的聲音響起,大家回過頭,隻見往生堂的客卿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

見眾人都看過來,他謙遜致歉,“抱歉,隻是聽見諸位在聊水位上漲之事,忍不住多嘴了,打擾諸位了。”

大恐龍衝旁邊的小恐龍招招手,獨占一根板凳的小恐龍便乖乖湊到了大恐龍身邊坐下。

鐘離心領神會地坐下,對著一大一小兩隻恐龍仍舊溫潤從容,“對於水位上漲之事,諸位有什麼頭緒嗎?”

完全沒有。

水位的漲幅還沒到令人重視的程度,不說行秋與重雲,就連對此怨聲連天的幾位行商也隻是覺得漲水影響了他們做生意,並不覺得漲水本身有什麼問題。

“這樣嗎…”鐘離點頭,又看向林潯。

還挎著籃子的大恐龍搖頭,“人類的事情,我們小怪獸是不明白的。”

“不過應該也不用太擔心吧。”林潯的聲音在頭套裡顯得甕聲甕氣,“異鄉的工具人不會放著不管的,順其自然就好。”

行秋挑眉:“異鄉的…?”

重雲困惑:“…工具人?”

“順其自然嗎?”鐘離端起桌上的茶杯,像品茶般品了一遍這個詞,最後點頭,“那或許…是我多慮了……”

茶桌上安靜了一會兒,大家放下了水位的話題,又聊了聊之前的無妄坡事件。直到時候不早,鐘離適時起身,但他沒有提出告辭,而是說他早些時候在新月軒訂了一桌雅間,既然現在與諸位小友談興正濃,不若邀請幾人一同去新月軒再敘。

“等等,我還剩一些傳單。”林潯抱著裝傳單的菜籃,“等我先找個地方偷偷丟掉!”

“不可。”鐘離不急不緩地打斷了正欲開口的重雲,“你既與他人約定發完傳單換取酬金,即便現在選擇放棄酬金也不可擅自丟棄傳單,這是違反契約的行徑。”

林潯一副學到了的樣子點點頭,“可是我沒有打算放棄酬金。我都發了好多了,所以打算偷偷丟掉之後裝作我已經全部發完,把酬金騙過來就跑!”

鐘離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

有點壓力。

林潯被他盯得毛毛的,“那…那你幫我發?”

鐘離沉默片刻,微微歎氣,“……也罷。”

“還是我們來吧。”在旁觀望半晌的行秋忽然按住林潯籃子裡的傳單,止住了客卿先生伸過來的手。青衣白袖的少年謙遜微笑,自然地站在兩人之間,“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鐘離先生,我和重雲來幫忙就夠了。”

他取出林潯籃子裡的傳單,還不忘笑%e5%90%9f%e5%90%9f地教訓林潯,“平日裡愛偷懶也就算了,鐘離先生可是長輩,你怎能讓先生幫你乾活?”

鐘離剛想開口,朗朗如月的少年郎已然回頭,溫潤有禮地表示先生在新月軒等他們就是。

“那我們先走一步。”行秋叫上抱著傳單的重雲,拉著林潯和杜林離開。

鐘離:“嗯………”

第129章

沒想到吧!

雖然某位二少爺出招總被克製、開團必遭閃現,難得逮到機會貼臉開個大又被林潯一個平A破了防,但卻意外地在焊死賽道大門上很有一套。

晚上新月軒一聚,二少爺便在談話之餘尊重又得體地將客卿先生完全架死,以至於一席飯畢,杜林都有些搞不清是否該按輩分叫鐘離一聲爺爺。

鐘離:“…叫先生便可。”

“行秋他是不是哪裡怪怪的?”行秋一通操作猛如虎後,重雲才後知後覺地湊到林潯身邊詢問。

“可能是沒吃飽吧。”林潯跟他竊竊私語。

夜晚的璃月街道亮起排排燈籠,林潯也換回了鬥篷怪人的經典套裝,牽著杜林走在燈火闌珊中。鐘離臨走前送了杜林一套魯班鎖做禮物,小家夥很喜歡,此刻還拿在手上把玩。

夜色漸深了,作息規律的小方士提出該會回去休息了,杜林也睡眼惺忪地跟著打了個哈欠。

林潯表麵溫順又安靜地跟著大家一起到飛雲商會所屬的旅舍下榻,實際上剛哄睡自家崽,她就鬼鬼祟祟地摸到後院企圖翻牆出去玩。

睡覺是不可能老實睡覺的!

成年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隻是林潯才嘿咻嘿咻地爬上牆頭,就迎麵撞見了逆風站在牆上的行秋。青衣白袖在夜風中飄揚的少年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遊刃有餘地問:“嗯,看來今晚你還有彆的安排,不妨加我一個?”

“……我隻是想出來喝酒而已。”

雲來海附近的灘塗,漆黑的海麵仍在漲潮,波瀾不止地一層層推向岸邊,林潯抱著自己的吉他感受著包裹著她的晦暗不明的磅礴氛圍,輕擊琴箱四下,彈了一首如沉深海般激烈又絕望的曲子。

太夠勁了!

林潯感覺自己的藝術修養又得到了升華,彈完就打開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行秋坐在她身邊的礁石上托腮看著她,不遠處璃月港的燈火溫暖明亮,那些光暈便在林潯眼中明明滅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晚上跑出來還真的隻是為了喝酒嗎?…還是在這種漲潮的時候。你啊你,你就沒考慮過,要是你一個人在這裡喝醉了該怎麼辦嗎?”

“那個時候果酒湖和蒲公英都在我的肚子裡啦!就讓大海帶我走吧,我要離開這個世界啦!”林潯快樂地放飛自我,轉頭看見行秋似乎微微皺起了眉,她噗嗤一笑,“開玩笑的。”

她將酒壺隨手一遞,“要來一點嗎?”

行秋還沒到璃月法定的喝酒年紀,對酒也不感興趣,但林潯還巧笑嫣然地看著他,眼眸被洶湧的海潮映出流轉的波光,行秋便接過酒壺淺酌了一口。

蒲公英酒口感輕盈甘醇,和行秋預想的不太一樣。但一口熱意下肚,行秋倒是輕鬆許多,爽利直言:“那句話不好笑,林潯。”

林潯又眯著眼睛笑起來。

她和行秋一邊分著這壺本就不多的蒲公英酒一邊閒聊,她說可惜這海邊沒有鍋,她身上還帶了些須彌的蘑菇,這種氛圍熬點小人跳舞湯來喝也是很合適的!

行秋不客氣地直問那位須彌的巡林官先生知道嗎?

林潯連說這可不興告訴提納裡,小狐狸鐵定要生氣的!

他們說了半天玩笑話,海潮也漫到了他們腳邊,喝得眉眼泛紅的行秋低頭看了會兒洇濕鞋襪的海水,站起身來,腰間的神之眼一亮,一柄長劍便執於手中。

林潯眨眨眼睛,似有所感地將懷裡的吉他換成了琵琶。

一聲錚鳴,行秋踏進水中挽了一個流暢的劍花,他後仰出劍,合著樂聲撥起裁斷的水流,衣裳款擺,劍勢之間寫不儘的瀟灑義氣。

一人弄弦,一人舞劍,道不儘弦震劍鳴之間的江湖俠氣。

林潯和行秋玩得十分儘興,但次日淩晨,兩人一回去便撞見了領著杜林等待他們倆許久的重雲。

小方士坐在門口,靜靜地等待兩個不回家的人。

衣裳潮濕夜不歸宿的行秋和林潯沒有吭聲,就像出去尋歡作樂了整晚的中年男人一進門就撞見帶著孩子在玄關等他回家的妻子,一時不由心虛又氣短,隻能聽對方悶悶地問:“你們昨晚去哪裡了?”

林潯:“尋歡作樂。”

行秋:“?”

“咳咳,等等…不是這樣的……”

林潯熬了個通宵,這會兒困得不行,搭著行秋的肩膀才勉強站穩。見二少爺尚有精力解釋,她便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回去睡覺了。

等她一覺醒來,時間已經推移到下午。

屋裡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杜林給她留了紙條,字跡稚拙地寫著跟行秋和重雲出門去了。

林潯收拾收拾上街,趴在街邊的朱紅欄杆上眺望了一會兒水天,發現海水已經漫上碼頭了。

行秋給她發了個簡訊,告訴她他們去觀察水位了,林潯不想跟著去跑%e8%85%bf,回了聲哦。海平麵上漲的事終於在一堆至高神明和史前文明的報道中擠上了熱搜,網民們正從天象地理、溫室效應、民俗神學、昨晚吃了什麼各個方麵分析為什麼海水會突然上漲。

其中熱度最高的是一位楓丹人民,說出了楓丹一直有著國家最終會被海水淹沒的可怕預言。下麵一個璃月ID的人跟帖問說好的淹楓丹為什麼要把提瓦特大陸一起淹了?後麵又有一個須彌ID的人湊熱鬨說憑楓丹那異軍突起的海平麵,淹楓丹和淹提瓦特也沒什麼區彆。

真好,網還沒通幾天,各國網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