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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很有一手的某個家夥,“那要去叫林潯嗎?”

空氣微妙的靜了靜,顯得風吹動草葉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大起來。空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眼對麵並無異色的%e5%90%9f遊詩人,詩人不說話,好似不打算參與這件事的討論,隻是等待他們做出決定。

他思索了一下,“…溫迪,你覺得呢?”

“欸,問我嗎?”娃娃臉的詩人略顯苦惱地撓了撓臉頰,隨後又眯著眼睛微微一笑,“唔…她現在,應該很忙吧?”

最後還是空與溫迪去查探情況。

空乘著溫迪吹起的流風飛到馬斯克礁,在天上飛翔時,派蒙似乎才回過味來剛剛發生了什麼,湊到空耳邊小聲說該不會林潯和溫迪還沒和好吧?

空不好說,隻能搖頭。

應急食品藏不住心事,下了地就忍不住試探了一下溫迪和林潯的情況。但溫迪這位不輸林潯的糊弄學大師沒給半點機會,派蒙問溫迪有去見過林潯嗎,他就故作苦悶地說最近風花節他也好忙的,派蒙問他之後打不打算和林潯見麵,他就嘿嘿嘿地說等忙完吧。

但派蒙是何等食品,她被林潯糊弄過不知多少次了,對糊弄學已經形成了抗力,見溫迪不正麵回答,她直接問:“你們兩個不會真要絕交吧?!”

“…唔,小派蒙總是問些讓我很難回答的問題啊。”溫迪顯得十分苦惱,“明明我才是那個被絕交的人……”

“可、可是!”派蒙語塞,想要反駁卻不知如何表達,隻能篤定又乾癟地說:“那家夥肯定不是這樣想的!”

溫迪拉長聲音欸了一聲,沒說話。

空想了想,平靜地出聲:“溫迪,林潯做了那麼多事,卻從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任何人。”

“…她隻將琴給了你。”

“呃,又和琴有什麼關係嗎?”派蒙聽不懂啞迷,隻能迷惑地抓抓腦袋,但她很快放棄思考,甩甩頭便握緊小手堅持自己的想法,“你們也快點和好吧!我們都認識那麼長時間了,一直都是好朋友的不是嗎?!”

溫迪靜了靜,卻還是輕輕笑著,隻是微微垂了垂眼簾,“…嗯,確實很長時間了啊。”

仔細一想。

認識林潯居然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

這個話題沒有聊完,畢竟已經到了馬克斯礁,還有正事要做。乍到馬克斯礁的湖心,一根巨大的天空之柱便映入眼中,空過去查看情況,發現深境回廊的入口果然已經大開。

接下來便是%e5%90%9f遊詩人與旅行者的深淵時間,兩人沿著深境回廊層層向下,一路推到淵月螺旋。一路調查下來,兩人都察覺到深淵氣息的上湧,汙染似乎失去了節製般正在往地麵蔓延。

不過很奇妙,明明在汙穢氣息盤旋籠罩的地下一直毫不停歇地戰鬥,可是空和溫迪卻意外的發現體力很快便會恢複,連元素力也比平時恢複的速度快許多。

如果林潯在這裡,她麵板一拉就能看見狀態欄裡多了【淵月祝福】四個字,但現在空隻能和溫迪簡單交流了一下情況,風神稚嫩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過即便有淵月的祝福,對易被深淵之力侵蝕的溫迪來說還是勉強了一些,下到淵月螺旋不久,他就在雙生的巨大岩龍蜥前一時失察被一尾巴甩飛了手上的裡拉琴。

才修好不久的琴被裹挾岩元素的尾巴擊飛在石壁上,琴身頓時破碎。詩人向來輕鬆寫意的眼睛忽然一沉,漠然地看向了仍在嘶吼的雙生龍蜥。

戰鬥很快結束,溫迪過去撿起那把四分五裂的琴。

這次是真的難以修理了,連琴箱都裂成了幾截,他神態難明地逐一撿起來,卻忽然映著岩壁晶石的微光,看見了一些細密的痕跡。

在空和溫迪打深淵的時候,林潯已經下了雪山走上回程的步伐了。

她用阿貝多修好的信號儀打開端腦,一條陰惻惻的聊天信息就突然蹦了出來。

「飛天小圓帽:你最好是死在蒙德了。」

林潯:?

剛下雪山的林潯懵逼地眨眨眼,下意識往上拉聊天記錄。

從林潯的信號儀摔壞被迫斷網起,這位5G衝浪選手便在網上銷聲匿跡,每天被她騷擾得煩不勝煩的人偶先生久久沒有收到她的信息,難得在深夜給她主動發了個問號,見她仍舊沒有反應,便問她是不是死在蒙德了。

那時的林潯還在辛苦的和班尼特一起在蒙德大地上跋涉,流浪者的詢問自然石沉大海。人偶先生似乎因得不到回應逐漸躁鬱,後麵時間段不一的跟了幾條簡單粗暴的“回話!”和“你被蒙德的人抓起來了嗎?!”,以及最後一條威脅意味極重的——“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林潯安靜如%e9%b8%a1地看了一會兒。

……阿流不會要殺過來吧?

上次空用她的端腦給熒打電話,是因為鷹翔海灘邊剛好有一朵地脈花,混了地脈能量的端腦可以蹭地脈網絡。但雪山上沒有地脈花,林潯也是下了雪山用信號儀才發現流浪者的信息,她猶豫著還是給流浪者撥了個電話。

沒有人接。

林潯:“………………”

有點不詳的預感。

林潯抬頭看了一眼清朗淡藍的蒼穹,收了端腦加快步伐,打算快點回去哄哄傲嬌jk,卻忽然被一陣狂風迎麵吹得後退幾步。她按住動蕩的裙擺和長發,在大作的風中看見翠綠的詩人有些輕微喘熄地落在她麵前。

林潯還沒來得及分辨對方的眸光,下一秒狂風便湧入懷中。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她隻能感受到猛然襲來的沉重心跳,和像是帶著哭腔般難以抑製的喃喃。

破碎的琴箱中,隻刻著一首蒙德語寫就的簡短小詩,一首本該在無邊的沉默裡朽爛的短短詩行————

在嚴酷的未來,

你要記住我們的往昔;

我是你第一個詩人,

你是我最好的詩。

第110章

溫迪是林潯離開坎瑞亞交的第一個朋友。

故事的開頭是互相隱瞞身份的少年少女在蒙德與璃月的商道上相見,開始了一場漫無目的的旅行。那一程太過奇妙與快樂了,即便緊接著便是摘星崖上無果的約定,是時隔數百年後再會時藏在笑容下的隱憂,是將對彼此的情誼擺上賭桌對賭時的顧慮與拉扯,他們也都無法徹底站在對立的立場。

因為他們都拿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最大的真誠。

而時至今日,兩人終於能完全坦誠地坐在一起。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喝酒嗎?”林潯坐在天使的饋贈前台高凳上,一副還得是你啊的佩服表情。

“朋友之間和好了當然要喝一杯慶祝一下啦!”連夜帶林潯趕回蒙德城的溫迪笑眯眯地衝她舉起杯子,林潯也一笑,盛滿蘋果釀的玻璃杯在空中輕輕碰撞了一下,聲音清脆。

拒絕給未成年提供蒲公英酒的酒館老板擦著杯子,平淡地掃了他們一眼。

酒館裡嘈雜吵鬨,但這種地方其實更難聽見私密的耳語。溫迪暢快地悶了幾口蘋果釀,挪挪凳子湊近林潯,好奇地打聽起林潯與天理的一戰來。

林潯雖然不在現場,但沒關係,她會造謠,立刻便套進一個武俠模板編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血雨腥風。溫迪聽了一半沒忍住笑起來,林潯也越說越好笑,兩人湊在一起笑了一會兒,林潯才輕聲解釋:“那場仗並不是現在的我去打的。”

溫迪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之後他們又交流了一些情報,不過沒兩句就又嘻嘻哈哈起來,溫迪還轉去跟迪盧克討蒲公英酒,被冷酷拒絕後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思◣兔◣在◣線◣閱◣讀◣

雖然林潯日常兜帽長裙遮得嚴嚴實實,但這同樣也是一種特征,酒館裡很快有人認出她是前些日子帶領大家奔赴偉大事業的神秘人,紛紛上來請她喝酒。溫迪雖然十分想蹭兩杯,但看酒鬼們過於興奮,還是趁機捎上酒拉著林潯從酒館後門跑路了。

原本想去摘星崖,但摘星崖已經被膩歪的情侶占領,他們便溜回了風起地的大樹下。

飲酒、彈唱,嗨到深夜的林潯倒在草地上看銀河倒灌,再一轉頭,溫迪也抱著琴在她身邊躺下來。周遭無人,世界靜謐,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少年人青綠澄淨的瞳仁靜靜看著她,然後視線輕盈地下移,仿佛被吸引一般眸光閃爍地輕輕湊過來。

而林潯,她伸出無情鐵手冷酷地抵住了溫迪的腦袋,“溫迪,這招對我是沒用的。”

“欸欸?!為什麼!明明須彌那個巡林官都可以QAQ!”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溫迪。”

“好過分!我也想要!”

“不行!我不許小風精靈染上人類的低級趣味!”

大橡樹下又打鬨起來。

最終是沒讓撒嬌精得逞,林潯把端腦丟給他玩,自己裹著鬥篷睡了。次日溫迪又拉著她到處跑,先是去了一趟風龍廢墟,在昔日王國的殘破城牆上看了一會兒日出,然後又介紹特瓦林給她認識。

碧藍如寶石般遮天蔽日的巨龍看她和溫迪的眼神十分複雜,帶著一種雖然對這兩人同框的場麵有所猜想但沒想到居然真的被不乾正事的家夥屆到了的微妙情緒,但還是很給溫迪麵子地衝林潯點點頭。

活了幾千年的龍龍,穩重又從容,即便揣著爪爪打招呼,也十分端莊矜持。

他們聊了一些關於杜林的話題,又玩了一會兒音樂,在風龍廢墟呆到了下午,才因為林潯肚子餓了而重新進城覓食。

“…跟預想的好像不太一樣。”千風之城的高聳風神像上,林潯坐在風神像捧起的雙手中一邊注視腳下的蒙德城一邊啃土豆餅,半晌突然發出這麼一聲感概。

溫迪正坐在她旁邊打音遊,十指靈巧地在端腦屏幕上點來點去。花了幾分鐘完成一局,他才快快樂樂地看向林潯,問她哪裡不太一樣。

林潯吹著自由之城的微風,“杜林的事情,你和特瓦林好像都不怎麼生氣。”

“生氣的話,林潯會放棄讓杜林複活嗎?”溫迪輕盈地問。

“不會。”林潯秒答。

“所以生氣也沒什麼用吧?”溫迪又拿起端腦挑出一首高難度曲目,百忙之中抽空朝她笑了笑,溫柔而有底氣,“而且那樣的事,我不會允許他再次發生的,…我想,林潯也不會允許的吧?”

“…………”

“喂喂!不要在這種時候保持沉默啊!”溫迪瞪圓眼睛有些忙慌地點了暫停回頭盯著她,像是在質問她難不成又想搞事。

林潯沉默片刻,忍不住講出真心話,“溫迪,你對我的濾鏡越來越厚了,好可怕。”

溫迪:“???”

綠鬥篷的少年似乎還想說什麼,一陣風緩緩吹來,拂動他的小辮子。他自然地挪動視線看了一眼蒙德城的大門,又收回來繼續看向林潯,“好像有人來找你了,林潯。”

林潯並不意外,“是我那傲嬌但實在可愛的漂亮jk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