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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幼女忍者早柚去偷來了大堆文件,林潯在旁邊看了看,隻見文件和信件堆疊成了一座小山,大體翻閱確認之後,空去將這些證據反饋給八重神子。

林潯沒去,她在茶室彈琴摸魚。

時間一分一秒推移,下午之後街道上出現了騷亂,即便木漏茶室偏僻安靜,也遠遠能聽見外麵的聲響。

緊接著便是茶室門轟一聲被巨力破開的聲音。

打上門來的是愚人眾,林潯出去的時候,茶室門口的刀光劍影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停歇了,空氣中飄蕩著火焰餘燼和冰霜的寒意。林潯丟了顆糖在嘴裡,聽見門口傳來啪啪兩聲慢悠悠的鼓掌聲。

正在嚴肅談論愚人眾怎麼會到這裡來的神裡綾華和托馬謹慎地回頭,看見頭戴市女笠的少年斯條慢理地走出來。

“乾得不錯嘛。”麵容姝麗的少年話語輕慢,透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森冷感,“不愧是社奉行的新一代。”

他語調陡然冷漠:“但是不知所謂的蟲子,隻會被人踩死在角落裡!”

少年話音剛落,兩道雷屬性電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擊中了綾華和托馬,高馬尾的少女被慣在牆上滑落在地,托馬在力的作用下撞破了身後的障子門滾進了茶室。

雷電的餘威使空氣變得危險乾燥起來,茶室主狗太郎丸叼著刀戒備在櫃台上發出低沉的咆哮。見少年的目光掃過來,站在原地的林潯從容不迫地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的同伴嗎?很識時務嘛。”他嘲諷地微笑,“聽說你是追隨著旅行者的腳步來到稻妻,就是不知道,在旅行者心中,你又有多重要了。”

“替我轉告那位旅行者。”少年揮開擋路的柴犬,“如果還想救他的同伴,就讓他帶著影向山上那個女人給他的東西,到踏韝砂來。”

托馬從障子門的碎片裡掙紮出來,他被電得肌肉酸痛,難以站立,“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按了按市女笠,遮住眉眼。

“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

低沉緊促的bgm響起,仿佛黑暗中投來的冰冷一瞥。散兵看向林潯,林潯安靜了一下,“抱歉,氣氛太適合了忍不住想配個背景音樂。”

散兵表露完身份,被打趴在地的愚人眾也都站起來了。林潯十分配合,根本不需要彆人打暈她,她就自覺地站到了愚人眾的隊伍裡,還朝正在努力爬起來的神裡綾華揮揮手,“那我先走了,神裡小姐,托馬。”

你去哪兒!你稍微有點被俘的樣子啊!

托馬試圖拉住她,但踉蹌兩步還是半跪在地。

林潯跟在散兵後麵出了茶室,她宅在茶室裡好幾天,出來就忍不住遠眺了一眼天空,一直盯著她的戰損債務處理人惡狠狠地警告她老實點,林潯老練地讓他不要這麼凶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倒是很輕鬆啊。”散兵陰沉地回頭看她。

“人生就是要隨遇而安嘛。”林潯嘴裡的水果硬糖沒剩多少了,她哢擦哢擦嚼了,一派坦然自在的樣子。

散兵眼神莫測地盯了她一會兒,忽然開口:“愚人眾的工廠在前段時間被炸了,聽說在那之後到達過工廠廢墟的,除了反抗軍,就是你和那位旅行者了,對於這次爆炸,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林潯沉默了一下,“真是喪心病狂!”

她義憤填膺地評價道。

散兵手指一動,一道急光緊擦林潯臉頰而過。少女的帽簷呲一聲撕裂,像深夜中的白曇忽然綻開,露出少女出塵%e8%84%b1俗的眉眼。

現場寂靜,林潯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微微睜大眼睛,半天才伸手攏住自己僅剩的披風,語氣誠懇又微妙:“請不要這樣,我可以自己%e8%84%b1。”

散兵:“?”

隻是想讓對方老實點才出手恐嚇的散兵皺起眉,但如今還身處稻妻城內,最好不要多生事端。他剮了林潯一眼,還是走在了前列。

“脾氣好壞。”林潯跟旁邊的債務處理人說道:“他在職場上應該經常被排擠吧?”

債務處理人:………

林潯跟著愚人眾出了稻妻城,踏上白狐之野。她如同踏青一樣輕鬆地看看風景,偶爾打聽一下`身邊的愚人眾工資高不高,五險一金給不給交。

她溫和真摯地目視著對方說什麼的時候,很容易營造起輕鬆安定的氛圍,即便是一直警惕冷淡地盯著她的愚人眾,在林潯絮絮叨叨地念著勞動法的重要性時,也忍不住看了前方長官越加沉凝的背影一眼,凶惡又彆扭地讓林潯不要說了。

“旅行者的同伴對愚人眾很感興趣嘛。”但已經來不及了,散兵帶著譏諷的微笑轉過頭來,“怎麼,是也想加入愚人眾嗎?”

“隻是想了解一下不同職業的收入情況而已。”林潯答著。

“區區雜魚,被俘虜之後卻還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散兵冷漠地盯著她,又諷刺地勾了勾%e5%94%87角,“還是說,你覺得旅行者一定會來救你,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還真是對旅行者充滿了信心呢。”

“這倒不是。”林潯想了想,回答他:“我是對你有信心。”

纖細卻危險的少年沒說話。

“你是個有明確目的的人,在目的達成之前,你不會毀掉重要的棋子,所以你不會殺我,我所憑依的隻有這點。”一個愚人眾的執行官,能%e4%ba%b2自找到林潯這裡來,就已經足夠證明他搜集與分析線索的能力了,雖然弄錯了目標,但無疑他是個認真做事的人,林潯喜歡認真做事的人。

“還有,我不叫旅行者的同伴。”

“我叫林潯。”

第041章

本來離開稻妻城的時候就不早了,穿過白狐之野,趕到甘金島的時候天色便徹底沉了下來。

林潯以為他們要安營休息,畢竟連夜渡海實在容易因分不清方向而迷失航路。但懸掛在市女笠上的薄簾被風吹起的少年看都沒看他的部下和俘虜,命令他們立刻出海。

結果沒浪船了。

愚人眾其他人去找船,隻剩債務處理人和雷螢術士看著林潯。天色已黑,幾人點了火堆,林潯看了一眼遠遠站在海邊峭壁上的散兵背影,問其他兩人晚飯怎麼解決。

“………”林潯在一片沉默中逐漸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後苦口婆心語重心長,“人被餓,就會死。”

麵容在火光下越發動人心魄的少女憂愁地問:“我應該暫時還有用吧?”

債務處理人臉上的麵具也被火光映出深深淺淺的陰影,不說話的時候威勢不淺,他仿佛猶豫了幾息,才看了眼散兵的方向,從懷裡摸了點乾糧丟進林潯懷裡。

雷螢玩味地看著,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林潯手忙腳亂地接住了乾糧,拆出來一看,是奶酪和午餐肉罐頭。

林潯看賣相就大概察覺到是製式軍用食品,但這類食品首要追求的從不是口感,她心懷忐忑地打開包裝淺嘗一口,眼睛裡的高光頓時熄滅。

看林潯久久不動,一直盯著她的雷螢壓低聲音,語氣輕柔又帶著些微惡意,“不動了~,難不成,食物裡有毒嗎~?”

債務處理人也看向林潯,即便看不到臉,林潯也覺得他應該在皺眉。

“不,我隻是在思考逃跑路線。”林潯沉重地回答:“你們這種夥食條件,讓我很難跟你們混。”

“哦?那你想到了嗎?”雷螢好奇地問她。

“你走不了。”債務處理人冷冷打斷她們。

林潯滿臉遺憾地掏出堇瓜來烤,她稀爛的廚藝隻能支持她把食物烤熟,再加點調料。烤好了堇瓜,林潯快樂的獨享熟食,忽然發現債務處理人還在盯著她。

她立刻警惕起來,背過身去吃堇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債務處理人一愣,嫌棄地甩開頭。

纖細的雷螢術士發出帶著粘稠感的低柔笑聲。

林潯吃飽了,剛好其他愚人眾也找好了船回來。她利索地跑過去,隻見都是些隻能承載兩三人的小漁船,不知道是哪些可憐漁家的船被順手牽羊了。

她原本還想和債務處理人以及雷螢一船,但絳紫眼睛的少年雙手抱%e8%83%b8,冷淡地回頭看向她,林潯也沒等對方下令,直接就一副好了我懂了的表情上了船。

“……”被憋了一下的散兵。

船就那麼大,散兵還偏偏極具氣勢地站在中間,林潯在船尾的劃船位和船底的免費位猶豫了一下,選擇擠到窄小的船頭去。

她在尖頭漁船上坐下來,因為沒地方放腳,隻好把雙%e8%85%bf搭在了船簷邊。船啟動了,海上的風長長吹來,林潯靠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上抬頭看見月亮,她自在極了。隻是海上的風實在冷,一會兒就要把人吹透,她回頭看了眼像座冰冷的雕塑一樣立在兩步外的散兵,舉了舉包裡掏出的酒,“想喝酒嗎?”

“想死嗎?”散兵冷漠地看向她。

林潯笑了笑,自己開心地喝起來。而酒意一酣,林潯便忍不住開始掏樂器了。

她這一路上沒有吃過什麼苦頭,主要是因為足夠配合乖巧,即使有時候說的話讓人滿腦子黑線,卻都奇妙的踩在危險邊緣的線上沒有出格,總的來說還是個省心的俘虜。

但這不代表她可以為所欲為。

散兵在海邊聞到烤堇瓜的香味時就覺得該給這家夥一個教訓,看到林潯彈起了琴,他更是惡意翻騰,剛想抬手,卻聽見林潯低低地唱起歌來。

在黑暗的大海上,在搖曳的小船中。

酒氣漸濃的少女在和弦中低柔地唱起了歌,如同編織著一個溫柔繾綣的夢。清冽的酒氣和潮濕的海風交織在一起,成全她在海麵上孤獨溫柔的絕唱。她的麵目在黑夜中隻剩下了隱秘而美的輪廓,隻有眼睛飄蕩著碎在海麵上的月光。

唱罷落音,海上風緩浪靜,無聲無息。

臉上泛了幾分紅的林潯地看了眼麵板。

【聚會已結束】

獨角獸

完成日常的林潯隨便檢查了下送進倉庫的藏寶圖碎片和隨機素材就放了吉他,忽然察覺哪裡不對,“嗯?我們不是要去踏韝砂嗎?”

船不知不覺就停在海麵沒動了,仔細一看,周圍的兩艘小船也是一樣。

船尾劃船的愚人眾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繼續劃船。

林潯去看散兵,但夜色太深,少年又帶著市女笠,實在看不清神情,隻覺得他的氣場還算平和。大概是發現了她的注視,散兵冷淡地開口:“把頭轉過去。”

“哦。”人在屋簷下,林潯安靜照辦。

到達踏韝砂是深夜,林潯已經喝得有點上頭了。她迷迷糊糊摸下船,長裙被海水打濕,她一向把痛感開得低,察覺到雙%e8%85%bf走起路有些艱難,才發現%e8%85%bf部已經在船簷上硌出粗粗的青紫痕跡,而且徹底麻了。

“啊,腳麻了,我好柔弱。”林潯伸手抓住身邊債務處理人的手臂勉強跟上隊伍,顯然因為喝醉了而話語略顯笨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