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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靠近重雲,直視少年清正柔軟的眼眸,火光在兩人眼中輕輕跳躍,“非常重要,關係著我後半生的喜樂。”

“誒…?”重雲不敢看林潯突然湊近的臉,眼神躲閃著發出疑問的聲音,他心臟有些加快,感覺純陽之體似乎又要控製不住,但還沒等他拉開距離采取措施,又聽見林潯繼續說:“當然,還有行秋的。”

行秋……?

重雲察覺事情可能與他想的完全不同,被迫冷靜下來。

接下來,林潯就小心的在行秋發光的眼神裡抱出一臂高的書,“都是珍貴的原本,麻煩你好好抄。”

抄書?

端正又老實的少年,即便被捉弄了也從不怎麼生氣,但此時的少年失去表情地看了眼高高的小說套裝,又看看滿臉你可以的的好友,篤定搖頭:“不要。”

林潯秒速收書,抱起琴,快樂地宣布:“好,讓我們進入下一個環節!”

行秋:!!!

第028章

“林潯。”行秋敲敲棺材板。

“林潯。”行秋再敲敲棺材板。

天遒穀的早晨,陽光已經帶了些熱度,散漫地落下來。重雲完成了晨練的功課往回走,就看見行秋雙手抱臂站在棺材前,一副我竟墮落至此的深沉表情。

“林潯還沒起來嗎?”第一次見林潯睡覺往棺材裡鑽的時候狠狠震驚了少年方士一把,但少年方士過於單純,很快聽信了棺材裡安靜溫暖隔音好、簡直是出門旅行必備良物的說辭,雖然還是感覺哪裡不對,但還是接受了晚上起夜時旁邊擺著一架棺材的事實。

見行秋麵色不虞,少年眨了眨眼睛,不由開始撓著頭發給隊裡唯一的女孩子找理由,“嗯,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林潯的琴聲……我也聽得過於入神了,應該讓她早點休息的。”

行秋聽著,也呼出一口氣,“倒是沒想到,她琴也能彈得這般好。”

日過三竿了,行秋不是沒考慮過去掀林潯的棺材板,他之前攛掇著重雲試過直接開棺叫人,但是……那太超過了……

平時一起行動的時候,林潯總是披風兜帽一應俱全,永遠都是奇怪又有趣的樣子。

但那時沉睡在棺槨裡的少女,衣裳淩亂,長發相纏,那張一旦安靜下來簡直令人難以思考的臉毫無防備地睡在那裡,他們不得不飛快把棺材板合上。

都心知逾矩了。

林潯沒有賴太久床,隻不過她剛推開厚重的棺材板,陽光灑進她的私密小空間,她就像睡了幾百年突然見光的吸血鬼一樣虛弱又神誌不清地喊著:“好亮!不行,我見到光就會死!”然後重新拉上棺材板,好半天才慢慢拉開一條小縫。

行秋:“………”

重雲也沉默了幾秒,然後緊抿著%e5%94%87也忍不住地顫唞肩膀笑起來。

“睡久了棺材之後,竟然開始覺得陽光很刺眼了。”林潯起棺後,坐在行秋和重雲旁邊,一邊吃早飯一邊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不行,這樣下去很危險。”

她抬頭宣布:“今晚我跟你們睡。”

“咳咳——”正在吃日落果的重雲頓時咳得漲紅了臉。

行秋也狠狠一噎,他已經逐漸摸清了林潯的本性,即便耳下也有些發紅,但還是基本控製住了小少爺的形象。雖然很想開口也噎林潯一次,但行秋深知林潯言語無忌,一旦搭話就是敗北。

千萬要忍住!

吃完早飯,他們又開始研究藏寶圖趕路。一路從輕策莊輾轉到天遒穀,找到了三個寶箱,先人手記和斷裂的檀香牌也拚湊了大半,現下又開始往奧藏山的方向跑。

地勢好的時候,林潯會拿滑板出來代步,偶爾也給兩個少年玩玩,但大多還是呆在重雲或行秋背上趕路,挨著少年側頸打瞌睡或講笑話。

他們在奧藏山的湖底找到了第四個線索寶箱。

這次搞得相當狼狽,因為得到的線索指引是月亮,三個人仰著腦袋盯著月亮思考半天,行秋才察覺倒映在水麵的月亮。

因為林潯水性一般所以留在岸上打call,兩個少年便不停的憋氣下水去摸索,摸索了大半夜,才狼狽地從湖底拖出箱子來。

之後,他們又在瑤光灘挖出了最後一個線索箱,是林潯毫無違和感地混進丘丘人裡發動大家一起刨出來的。將檀香斷牌拚湊後,他們得到了一枚【不知名的令牌:流落自上古時代的令牌,銘刻的符文皆已風化,卻仍散發出濃厚的岩元素,似乎能開啟何處的機關。】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怪了哦。”林潯拿著令牌,站在歸離原無數遺跡中的一個,轉頭跟小夥伴們確認。

“有時明月無人夜,獨向昭潭製惡龍。”少年斯文地持劍輕%e5%90%9f,又忽笑,“此時算是恰逢其會了吧?”

“醒醒,行秋。”林潯殘酷地打破他的大俠情節,“我和重雲還在。”

“嗯。”重雲溫厚,“確實也說不上獨向。”

行秋笑眯眯地看了重雲一眼,重雲背上一寒,但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林潯已經開本了。

進了boss本,林潯便直接掏了琵琶,她早先預想過這個副本會出現鬼怪,畢竟她打四星圖都打習慣了,但是越走,林潯就越感覺不對勁。

“好複雜的咒文,總感覺是在聚集什麼東西。”如果是一路上的戰鬥隻能說小打小鬨,但從進了這個遺跡開始,這裡的魔物就基本是旗鼓相當的敵手了,甚至越往後走越覺得晦莫壓抑。重雲發現了路上常出現的暗色咒文,卻辨不清具體意義,隻是少見的皺眉,有些嚴肅,“有種不詳之感。”

林潯抱著琵琶,“要退出去嗎?”

“不行。”重雲搖頭否決,轉過身來,“抱歉,雖然不知道這裡究竟有什麼,但這種規模的咒文,一定在聚集一種難以想象的東西。歸離原與璃月港相接,若真在此誕生了什麼強大魔物,璃月港首當其衝,我身為方士,必須要及時阻止。”

看著神情鄭重的好友,行秋磨挲了一下劍柄,他眉宇的凝重退去,相當灑%e8%84%b1地笑了笑,“那就與君共勉了。”

“說實話,我已經有點餓了。”林潯不時撥弄琵琶,保證兩個少年的戰力增幅持續不掉,“既然要管,那就麻煩你們務必在午飯前處理完。”

決定好之後,三人立刻行動起來。

越往裡走,岩元素力越發濃厚,甚至令人感到壓抑眩暈。林潯隨手淨化負麵狀態,陪著兩個少年在秘境裡不停破壞咒文樞路。

“這裡……究竟藏著什麼……”

在毀掉所有咒文之後,壓抑的岩元素終於消弭,可正當重雲微微鬆口氣時,土地開始輕微震顫。被聚集融合的「存在」因供給斷開而睜開了眼睛,整個秘境開始震動,建築土崩瓦解。

行秋險些被落石擊中,他在躲閃中急忙回頭去看林潯,隻見林潯不在原處,而一架緊閉的棺槨已經默默地擺在了他身後不遠。

行秋:“……”

很怪,但是很有效,他不著痕跡地鬆口氣。

建築崩塌後,藏在秘境裡的「存在」終於顯露了出來,那是個黑氣繚繞的巨大怪物,因尚未成熟而無神智的嘶喊著,可每一聲嘶喊似乎都藏著山嶽般的厚重威壓,一下下壓迫著脆弱的神經。

林潯的琴聲響起來,減弱了那股可怕的壓迫感。

重雲和行秋回頭看林潯,三人簡單對視一眼後,林潯重重撥弦切換戰曲,少年們持劍疾行。

與巨大的魔物相比,少年們的身軀過於小了一些,在落石、岩壁和地上突然便會刺出的一截尖利山石中隻能看見一閃而過的身影。林潯平靜關注著戰場,不時切換手中曲譜,這場戰鬥的雙方相差太大了,即便有林潯加成也至多給巨大的魔物造成輕微的傷害。□思□兔□在□線□閱□讀□

林潯在戰場上一向沉得住氣,她向來是刮血皮也要把敢對她亮血條的怪給刮死,早就習慣了長時間的消耗戰。但意外的是行秋和重雲也一直沒退下來,他們持續進攻,即便受到的傷害會被林潯迅速解決,但精神上的損耗隻會隨著時間無限製拉長而加重,他們不停的痊愈不停的受傷,卻還一次次的在怪物身上留下鋒利的刀痕。

巨大的、以強大的岩元素和混濁意念構成的類神的怪物嚎叫起來,無神智的組合體似乎在血條被磨過半時也感受到了憤怒,土地再次震顫,嚎叫的聲音突破林潯琴音的壓製,帶著極端的滅頂感在每一個生物的大腦裡嘶喊起來。

林潯受到影響,停了琴聲,怪物在這個間隙猛地揮手。

就像是隨手甩開路上的障礙物一樣,被甩開的物體承受著難以言喻的重擊啪地一聲被遠遠擊落到林潯附近,即便再如何調整姿勢也無法緩解被擊落時的巨力,重雲狼狽翻滾幾圈後慢慢停下來,躺在地上猛地湧出一口血。

少年白淨的臉龐被鮮血沾染,林潯迅速撥弦。

修複破損的內臟,連接斷掉的骨頭,最後愈合表皮的傷口,這個過程估計比受傷的一瞬間還要痛一些,但林潯還是看到天藍發色的少年又撐著地竭力爬起來,重新抽出自己的重劍。

“重雲。”林潯還是開了口,“到我後麵去。”

眼神已經有些不清明的重雲回頭看林潯,隻見黑發的少女衝他溫柔地笑了笑,她平靜又認真地說話時能散發出一種可怕的信服力,重雲下意識地停下來。

長時間的彈奏後,手停下來時就有些不聽使喚地發抖,林潯甩了甩。沒有林潯輔助,行秋也很快帶著傷退了回來,他輕快敏捷,像一股急流,清澈明朗的水光裡刀鋒尖銳。

“好了,準備要跑了。”魔物正在移動過來,林潯一邊後退,一邊從倉庫裡掏出她心愛的派大星,她核對著時間放在門口。

行秋還在輕微喘熄:“林潯……”

“有話之後再說,現在快跑!”林潯拉住重雲就開始起跑,“快一點,我們隻有六十秒的時間!”

行秋和重雲都有些措手不及,但看林潯確實語氣急切,出於對同伴的信任,兩個少年還是跟著她跑起來。

一開始還是林潯在拉著重雲百米衝刺,後麵重雲就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背上狂奔起來。

他們沿著來路飛快地逃出了遺跡,出了門林潯還讓他們不要停下來,直到拉開千米左右的距離。

“時間差不多了。”林潯流暢地掏出墨鏡,掛在臉上,又給隊友也各發一支。

“藝術就是……”林潯打了個響指。

——大爆炸的火光衝天而起,目之所及的歸離原的大片土地刹那間全部籠罩進了將白晝也映得灰暗起來的劇烈爆炸中,熊熊火焰竄上數百米的高空,灼人的餘焰烤得皮膚似乎都要融化。

林潯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第一次用,表演效果好像過於出眾了一點。”

重雲:“……”

行秋:“……”

林潯掙紮:“至少那個東西肯定被炸死了!”

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