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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是磨到了丘丘人部落。

林潯個人是不想這樣的,她並不喜歡讓丘丘人作為被觀察研究的對象。坎瑞亞是個因為她的加點極其偏科的國家,他們的智慧使這個國家以凡人國度超過神明屬國,她想最殘忍的也不過就是這樣褫奪他們的智慧,讓他們永遠在原始社會裡掙紮,成為他人研究的對象了。

但以現在而言這是最優解。

學者從進入部落就十分驚喜,他紀錄,觀察,拍攝,對於丘丘人不攻擊他隻是自顧自做事的情況手上的筆唰唰唰就寫了三大篇。然後林潯告訴他這個部落因為昨日襲擊商隊,冒險家協會已經在募集人手準備清繳了。

論文人頓時狂怒,“可這是文明!這是一個文明正在覺醒!他們怎麼能做這種粗魯的事!”

林潯帶他去看了至冬商隊被襲擊的地方。

商道上什麼都沒有,連草植也很安然,兩人都沒有神之眼,其實看不出什麼線索,但沒有線索已經是最大的線索了,誰家商隊被襲擊後的現場能毫無被襲的痕跡,丘丘人現在還學會打掃現場了嗎?

學者十分憤怒,帶著林潯就要去質問商隊。

林潯實在不想走路了,剛好路邊又有商隊往璃月港去,便運氣好的被捎了一程。

之後就是學者與商人的對峙,一方堅持商隊被丘丘人襲擊搶了貨物,另一方則表示已去過丘丘人部落根本沒見貨物,懷疑是商隊領頭自己弄丟了貨物不好跟立了契約的進貨商交差從而嫁禍。

兩人的爭執引來了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

林潯一直在旁劃水,見刻晴來了,也隻是打個招呼,也許是因為那天在群玉閣上也算並肩抵禦過魔神的交情,紫發的少女神情和緩地回應了她。

刻晴聽了經過,三言兩語便將商隊領頭問得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學者也連忙為丘丘人說情,刻晴便直接將丘丘人部落的處理權劃歸七星。

玉衡星一開口,民間針對丘丘人部落的雇傭行為自然也不作數了。

林潯靠在路邊的石階上看天,今天這個委托耗了她一天時間,此時太陽已經落下,而月亮高高掛起了。學者和商人都已離開,刻晴站在路邊,似乎也要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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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做能叫人放心嗎?”林潯忽然問了一聲,她回過頭去看刻晴清透漂亮的紫瞳。見刻晴不太理解地看著她,林潯卻反而放鬆了些,“沒關係,那就麻煩你帶句話吧。我是有些秘密,令人不安也正常,總之也謝謝給我留了路走。”

她說著,不由一笑,“雖然今天確實走得腳都在痛。”

揮彆了刻晴,林潯往璃月港外去了。就是今天走路太多腳實在不舒服,她便在璃月港外打了個丘丘暴徒,丘丘暴徒代步起來不如岩盔王平穩,走到半夜也還沒離開歸離原,林潯也不勉強,隨便找了個地方落了腳。

今天的事從看到櫃台上的委托起她就明白是個套,即便它前因後果如此完善,一切隻讓人覺得巧合,但林潯的腦子不是擺設。

剛好空去幫群玉閣尋找材料,剛好千岩軍救下的學者來下了委托,剛好從不主動接取任務的林潯一來就看到了清繳委托。

這隻是簡單的試探罷了,隻是想看看她的態度,而且也體貼的給她留了自我證明的退路,所以林潯並不為這件事有多大起伏。

她在意的是丘丘人襲擊商隊事件。

這兩件事不是一撥人安排的,沒有什麼人會傻到把他們安排在一天,璃月這邊應該也隻是利用了這個委托進行試探,但這個看似自導自演邏輯自圓的委托,讓她聞到了自家崽崽的氣息。

她的處理方式,應該會讓崽崽失望。

但林潯必須得讓這個聰明又狡詐的孩子知道,試探她毫無意義,而拿變成怪物的同胞來試探她更是愚蠢至極。

不過不著急,孩子的手段越多,浮出水麵的速度就越快,到了麵對麵的那一天,她就讓這些家夥知道什麼是坎瑞亞母子情。

吃了點烤肉,林潯睡不著,爬起來吹嗩呐。

但她練了那麼多樂器,就嗩呐一直練不好,吹了半天,隻在歸離原廣闊的原野上吹得鬼都不敢多看一眼,連丘丘暴徒都不由爬著離開了她。

“你在乾什麼。”一個聲音在林潯又要憋口氣吹進嗩呐的時候打斷。林潯回頭,發現是來璃月後格外有緣的少年仙人。仙人不解地皺眉看她,身後還負著長.槍,有隱約的怨念繚繞,一副又剛和什麼魔物打完架的樣子。

“吹奏樂器,陶冶情操。”林潯乾巴巴。

“難聽。”少年仙人毫不客氣。

林潯幾百年沒收到過這種評價了,木著臉:“我今天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了,請這位不願告知姓名的仙人對我溫柔一點。”

“你已知我名。”這麼淡淡的反駁,魈還是上下看了看她,“也不見你受傷。”

“少女細膩敏[gǎn]的內心受到了傷害!這是肉眼不可見的!”那些微妙的情緒其實之前靠嗩呐也吹得差不多了,林潯見黑夜中一雙金眸淡泊地看著她,還是緩了緩心緒,把嗩呐換成了裡拉琴,先撥弦替少年仙人清了下狀態,“反正也睡不著,你有什麼想聽的曲子嗎?”

“……無聊。”

“那就讓你聽聽我的得意之作!”

林潯又快樂地彈起了裡拉琴。

第016章

接下來的幾天,林潯便呆在了望舒客棧。

而這也讓鎮守璃月上千年的三眼五顯仙人對人類產生了深深的迷惑。魈日常忙於斬殺魔神怨念,但也不是毫無休息的時間,望舒客棧算他常去的據點,所以當林潯問他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暫時落腳時,他也便說了客棧的方向。

但他沒有想到林潯是如此的讓仙摸不著頭腦,魈每次外出回來,都能發現林潯在搞一些很新的東西。

她一會兒拖著板凳戴著墨鏡,在客棧外幾裡地的地方裝成盲人拉二胡,拉得淒淒婉婉入木三分,路過的行商都忍不住給她不知哪裡撿來的破碗裡丟幾枚摩拉;一會兒又搗鼓出木質滑板,帶著附近年齡差不多的孩子舉辦逮蝦戶大賽,傳授滑板漂移技巧的同時又給圍觀的客人開盤坐莊;一會兒又鬼鬼祟祟地藏在草叢裡偷窺一隻練習射箭的丘丘人,看到他還急忙伸手拉著他一起躲起來,他不明白林潯為什麼會怕一隻丘丘人,林潯便說那不是怕,那是老母%e4%ba%b2欣慰的心。

她總是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總是高高興興的樣子,但不管是客棧裡的人還是住店的客人都很喜歡她,總是吵吵鬨鬨地招呼擁簇著她。

魈不喜歡吵鬨,從不靠近,但林潯卻總能察覺到他回來,上樓來彈一支使人心神寧靜的曲譜。

雖然仍不知緣由,但林潯的琴聲似乎天生克製魔神怨念,望舒客棧附近活動的魔物越來越少,業障也從不在她左右時滋生。魈難得覺得清閒安寧,這天他處理完無妄坡的魔物回轉,卻意外看見林潯安分的在望舒客棧最高層的露台上看書。

“……你又在乾什麼?”頓了頓,仙人還是問她。

林潯此刻正躺在一隻巨大的水史萊姆身上,旁邊焚了香,手上拿著書,還伴有零食點心和一個奇怪道具。

“你回來啦,魈。”短短幾天就完成原始資本累積並直接開始揮霍的林潯從璃月風土誌裡抬頭,拍拍史萊姆,“要來試試我的懶人沙發嗎?夏天果然還是和充滿了水的懶人沙發最配!”

魈雙手抱臂,“他們竟會允許你把這個帶上來。”

“人格魅力就是這樣難以抵擋的!”林潯謙虛地點點頭,又拿起旁邊的留影機,“你看!我買了個照相機,雖然有點笨重,但出來的成品很不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將早上在荻花洲拍的照片遞給魈。

少年仙人低眸掃了一眼,還是單手接過來。林潯拍的畫麵很漂亮,他有些關於人間的技藝竟也達到了這種程度的想法一閃而過,關注點還是落在了相片呈現的畫麵中。

林潯拍了很多荻花蕩,水波搖曳的、春和景明的,明明看了千年,但不知是光線還是角度的原因,他覺得這些照片似乎與平日看起來有些不同,但具體是什麼地方……

他看著,忽然在一派溫暖寫意的相片裡翻到一張大狗猙獰著衝向鏡頭的混亂照片。

仙人一頓。

“與狗搏鬥,輸了。”見魈動作停下,林潯探頭看了照片一眼,亳不臉紅地解釋:“突然汪汪汪地朝我衝過來,超可怕!魈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幫我打回去嗎,就在之前我拉二胡那附近,晚上我們去套它麻袋打一頓怎麼樣?”

魈一時不知該嗬斥對方無聊還是不敬仙師,卻又下意識地掃了林潯一眼。林潯換了衣服,但沒有傷痕或血腥味,想來沒有吃虧,但他又忽然想起林潯有治愈傷痛的能力,恢複傷口對她來說並不難,緊接著他又聯想到那晚說自己受了嚴重傷害的林潯。

不對,能乾脆利落地徒手從怪物血肉裡拔刀,不懼不畏的人,不會弱小。

想著這些的時候,魈已經錯過了斥責的時機。但林潯也並不在意,她從水史萊姆上起來,趴到欄杆上,迎著風俯視偌大的荻花洲。

“魈,我聽菲爾戈黛特小姐說你守護了璃月上千年。你活了這麼長時間,知道的事情應該挺多的吧?”林潯趴在欄杆上側頭看魈,待那雙金眸回視她,她又不說話了,隻有垂落的長發被長風吹起。

“你想知道什麼?”魈不得不自己問。

“唔。”林潯眨著眼睛,“就是那些黑氣啊,魔神怨念對吧,你一直都在斬殺這些東西嗎?沒有彆的辦法可以處理嗎?”

“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殺戮。”魈閉上眼睛,平靜回答:“這也是我唯一擅長的方法。”

啊,為什麼聊著聊著又來了!

正當林潯緊急搜索裝逼語錄的時候,魈也迎風站到了欄杆邊。他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口%e5%90%bb尋常地開口:“那晚,你說你受了傷……”

他沒有說完,帶著未儘之意看向了林潯。

“那晚?”林潯反應了一下,恍悟,“魈你也看見了,我正在收攏丘丘人,想讓他們形成穩定的部落,可能就是這些事讓彆人有些不安了吧?”

魈對於除魔外的事並不關心,雖然看見林潯有接近丘丘人的舉動,但林潯做的怪事太多了,以至於他並沒放在心上。見林潯主動說起,他便問道:“形成部落?”

他思忖了一下,搖頭,“……無法理解。”

“丘丘人如果能在部落裡穩定地自產自足,發展秩序,也許就不會再去劫掠璃月的人民了。”林潯靠在欄杆上如此解釋,大概是風吹得很舒服,她微微闔眼,話語也變得有些繾綣:“他們不去傷害璃月人民,璃月人民也應該不會再傷害他們。”

“天真。”魈如此評價,又問:“所以凡人因此驅逐了你?”

“……嗯?我不是被趕出來的。”林潯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