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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胤祈以佳凝的名義去慰問了正藍旗的老弱及有子戰死者後,康熙可是將胤祈叫到乾清宮去好一頓誇。

其中詞彙量豐富到胤祈回憶的時候都需要查一查書的程度,既對皇阿瑪的口才有一定認識,也是了解了皇阿瑪的知識儲備量。

胤祈如今正是乾勁足的時候。

他的幕僚團可是想的麵麵俱到,包括八哥會找誰都猜的八九不離十。

可惜唯一叫他覺得十分奇怪的就是四哥,四哥?

在一串以李光地為首,馬齊結尾的名字裡,出現了九哥不算奇怪,出現了四哥是真有點叫胤祈摸不著頭腦了。

趁著元宵節宮宴,胤祈乾脆在暖閣裡將胤禛堵個正著。

胤禛帽子都摘了,一看到胤祈的臉扭頭就要跑。

“唉?四哥!”胤祈一個閃身就給他四哥堵個正著,他人都在這了,還能叫四哥跑了?

“見了我就跑,一定是有什麼虧心事,還不從實招來!”

胤禛雖然心虛但還是板著臉一腳就踢過去,這小子沒大沒小的,還拿著哥哥開涮了。

胤祈挨了一下也不在意,他拍拍衣裳,哼了一聲,“這見了我就躲就算了,居然還給我一腳,你這是什麼哥哥啊。”

胤禛冷冷一笑,“我是什麼哥哥,我是你%e4%ba%b2哥哥!”

“%e4%ba%b2哥哥就更是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啊。”胤祈盯著他眼睛開口問道。

胤禛扭頭閉眼不想看他,要不是打不過這小子,他一早就跑了。

“哪有什麼事情,你彆攔著我,一會還要去給額娘請安。”

胤祈厚臉皮的直接開口,“我不管,四哥你說說咱倆關係怎麼樣,你再說說我和弘暉那可是%e4%ba%b2如父子。”

胤禛一陣牙疼,雖然胤祈和弘暉年紀相仿,但是他一說和弘暉%e4%ba%b2如父子,胤禛還是覺得弘暉要是聽了這話估計都要鬨脾氣了。

胤祈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胤禛乾脆裝傻就是不說。

胤祈俊眉一挑,“四哥你可不能這麼偏心啊,你可是說了我是你最喜歡的弟弟,怎麼還有個比我更得你喜歡的弟弟了?”

胤禛忍不住皺著臉,“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你空口白牙的就胡諏起來了!”

“那四哥,”胤祈攔著人直換到椅子上,“你得說說為什麼給八哥銀子的事了。”

胤禛忍不住摸摸鼻子,“什麼銀子,我不知道。”

“嘿?”胤祈一陣驚奇,四哥竟然能為了八哥撒謊,兩人這關係真是不一般啊。

他癟嘴不滿道:“還說沒有呢,四哥你也是偏心,難道你和八哥比跟我好嗎?”

胤禛無語的看著他,好端端的朝堂爭鬥叫他歪成了家庭矛盾,也是一種本事了。

胤祈不依不饒非要他四哥給個說法,不是他有心鬨,是實在想不通啊。

要說九哥給了銀子,他還能理解,畢竟人家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即使及這幾年疏遠了,可是九哥有銀子,那會看著八哥開口無動於衷。

可是人家九哥是有銀子,這四哥就叫人想不通了,四哥也不富裕啊,居然還能抽出銀子給八哥。

不是,四哥他為什麼啊?

胤祈:“今兒個必須告訴我,不然我就日日去你府裡,這事要是弄不明白,我都睡不著覺。”

好不容易找準點了,八哥那邊竟然突然冒出來個幫忙的四哥,誰知道八哥還有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後手啊。

心裡懷著戒備的胤祈今日是非要一個說法不可。

胤禛被纏的無奈,隻好咬牙吼了一句:“好了!”

他一臉的忍耐,憋出一句:“還不準我和老八關係好了。”

胤祈腦袋一清,突然如有神助,“四哥你不會是被八哥忽悠了吧?”

胤禛推開他,氣衝衝的邁步出門。

啪!

胤祈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還真是啊!”

要知道八哥剛出府的時候,八嫂就上門找四嫂借過銀子,四哥念叨過幾次沒還錢的事。

胤祈呲忍不住呲牙,“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誰不清楚暗藏的慣例啊,他們這樣的,說是借銀子,實際就是給了銀子,將來若是趁手的時候多送點年禮也就補回來了。

胤禛能念叨幾次欠的銀子,可見他是在意這件事的,但是偏偏又被借走了銀子,心裡指不定多後悔呢!

第110章

年節的風從元宵節一直刮到了四月初,正藍旗也漸漸意識到他們不是砧板上的魚肉,而是人人爭搶的好寶貝。

正藍旗雖然人多但是卻屬於八旗的邊緣人物,高官少,皇%e4%ba%b2國戚也不算多,但是勝在人多出來的人才就多,隻是並不團結。

曆史遺留下的原因,正藍旗本就是被捏在一處的,互相之間還來不及建立那麼多的姻%e4%ba%b2關係,而曾經的不公待遇還曆曆在目。

若是八旗中能夠一碗水端平就不會有所謂上三旗和下五旗之分,正藍旗也不會鬨出反清複明的事情來。

隻是如今安王府和熙王府變相拉攏正藍旗的旗人,倒是叫旗人挺起了腰板說話。

不少人是十分願意跟著胤祈做事的,安王府再是舊主那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瑪爾渾撐不起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即使胤禩一直在背後出謀劃策,甚至有時一些佐領那裡他都是%e4%ba%b2自出麵去安撫。

可是他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安王府的人是撐不起來的。

這舉凡皇%e4%ba%b2國戚,祖上都是輝煌過的,不怕子孫躺平,好歹有富貴可享,最怕安王府這樣撐不起來還硬撐的。

要不是胤禩這些年給安王府續了命,以瑪爾渾自己的能力早就對正藍旗失去控製了,底下的所謂的領的奴才也不過是名存實亡而已。

承郡王府的錫紙保就是個難得的例子,他們家就是屬於撐不起來後迅速躺平的人家,反倒是多得了幾分康熙的厚待。

隻要是給宗室施恩的時候,他們家的名字總是能出現在名單裡。

要說也是安王府血脈上有點問題,瑪爾渾的曾祖父是努爾哈赤,從進關開始算,一共才傳了兩代人,一個嶽樂一個瑪渾。

嶽樂留下的遺產太香了,香噴噴到瑪爾渾不願意撒手,香到康熙看著礙眼。

人家順承郡王府還是鐵帽子王呢,人家就老實的很,除了一些吃喝玩樂之外也不乾什麼大事。

瑪爾渾的兒子華玘是個念書不錯的小子,自然瞧不起錫保這等紈絝子弟,每每都是仰著鼻子從人家麵前經過。

早在上書房的時候,錫保就是暗搓搓的找弘皙告狀,意圖收拾一下華玘。

但是弘皙是個十分注重體統的人,自然不會主動去欺負人。

既然弘皙不成,那作為上書房的另一號山頭的胤祈自然映入他的眼簾了。

因為背後蛐蛐的行為,胤祈也不知道錫保是要商量投入他麾下,還以為這人背後說他小話呢。

於是在錫保又一次看著胤祈然後嘴上和彆人竊竊私語的時候,胤祈直接幾步到後桌上,一拳頭悶在了錫保的鼻子上。

不打不相識,兩人也算是有些童年友誼。

正藍旗如今已經是新一番景象,胤祈直接撕開了一道口子。

錫保一聽到是針對安王府,激動的都能嚎幾聲,看起來比胤祈還積極多了。

阿哥所。

胤祈坐在小馬紮上研究馬鐵,他從小養大的紅玉已經是一匹即將步入養老期的馬,他得給紅玉換一種喂養方式了。思兔網

一匹馬的壽命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但是通常使用年以三到十五歲為最佳。

速度類的馬通常最有能力的年紀是三到五歲,耐力類的馬則是在九到十一歲。

紅玉今年已經是十一歲了,雖然還處在年富力強的年紀,但是胤祈提前考慮了紅玉的情況。

他不希望更多的使用紅玉,而是希望紅玉能夠活的更久一點。

雖然他出門還會騎著紅玉,但是出去打仗或者長途時都會換成彆的馬匹。

他兩臂的袖子已經擼了上去,小臂的肌肉若隱若現,肉眼可見的衣裳覆蓋的地方要白上一些,中間隔開一道分明的界限,做這種關於馬的粗活手上也不算多乾淨。

若%e8%83%b8`前不帶著團龍紋,那說他是那裡的侍衛也有人信,看著氣質就不是慢騰騰的官老爺模樣。

錫保倒是十分習慣看到這位十五阿哥粗糙的一麵。

人家主子還坐在小馬紮上,他也不好意思自己坐椅子,他乾脆蹲在一旁看胤祈弄。

“王爺,這兩天兒正藍旗的風向可是不對勁,有幾家眼看著是盯著銀子瞧呢,我找了幾個兄弟一打聽,他們可是準備待價而沽呢。”

錫保摸著下巴不滿道:“都是見錢眼開的狗東西,也不想著跟著王爺才算是有前途啊。”

雖然胤祈不怎麼同他說具體的操作,但是他也能看出來其中的微妙。

如今正藍旗的人可是發現自己是個香餑餑了,一個個在這等著人拿銀子收買他們呢。

東家給三兩,他們聽著不滿意還要去問問西家給幾兩,甚至盼著兩家抬價,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王爺,那咱們要不要也給.....”他搓搓手指暗示道。

胤祈覷了一眼,他拍拍手裡的臟汙,小太監端來一盆溫水。

他伸出手浸在水裡,十根手指在水麵下彎折。

錫保又湊了過來一%e5%b1%81%e8%82%a1擠開拿著棉布的小太監,他諂媚的捧著棉布就等著胤祈開口了。

胤祈看他急的不行的樣子,憋不住彎起嘴角,心裡作弄人那個勁可算是用出來了。

捕捉到他嘴角笑意,錫保氣的翻白眼,“合著你誆我呢,到底說不說了,我這跟前跟後的伺候小半天了。”

胤祈嘚瑟的在錫保手上的棉布擦擦手,他抬頭看著房梁,他笑的十分可惡,“哎呀我這肩膀是有點疼哈。”

比胤祈更希望看到安王府倒黴的錫保狠狠閉眼,他咬牙將胤祈按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捏著肩膀,“來來來,我伺候王爺,您高抬貴手可是解了我的疑惑吧。”

胤祈呲牙一笑,“你這個勁頭要是放在差事上,如今都能乾成領侍衛內大臣了。”而不是如今還在侍衛處當個侍衛而已。

是的,侍衛處就是這樣一個貴族子弟鍍金必去之地。

胤祈心道,就你這個盼著安王府倒黴的勁頭,皇阿瑪一定會十分欣賞的你都性情,然後把你塞到正藍旗當個副都統去給安王府添堵。

可惜除了他沒人意識到錫保這樣的紈絝子弟還能有如此妙用。

故意逗人的胤祈最後還是開口解了錫保的疑惑,“就像你說的,安王府如今收買人是什麼招數都用上了。”

“拿銀子砸還算是光明正大,聽說連華玘都%e4%ba%b2自去佐領家中喝酒了,”胤祈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那裡是單純的聯絡感情喝酒啊,“那必然是八百年前的事情都翻出來了,從救命之恩開始過渡到那些年的主仆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