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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309 字 2個月前

膽才敢前麵把事辦了, 後麵扭頭放個這樣的消息出去。那不是膽子大,那是蠢, 那是嫌自己還沒死,想早點進棺材。

所以瞅著外麵這事傳得越來越不像話, 盧海終於坐不住了, 偷偷出宮坐了輛青帷馬車,守在工部門口守了整整一個下午, 才等到晉王。

好不容易將晉王請到一處茶樓,盧海哪裡還顧得自己從來都是給人做爺爺的麵子,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求晉王救他的命。

晉王本是不想理這老太監的,可這盧海是個不要臉,抱著晉王的%e8%85%bf就不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順道還回憶了一番晉王當年小時候。

最後晉王給了他一句話,與其把這勁頭兒浪費他這兒,不如衝他父皇使勁去,能把他這精神氣兒使出三分來,就可安保無憂了。

晉王說完就走了,盧海想了半天,才一拍腦門反應過來,匆匆忙忙回皇宮去了。

“照這麼說來沒什麼大事,那你到底給他出了什麼主意?我怎麼就聽不懂呢。”

“你聽不懂不要緊,他能聽懂就行。”

而與此同時,乾清宮門前上演了一出大戲。

這大雪天,內務府副總管盧海竟在乾清宮門前跪上了。

他到底想做甚?

除了想讓弘景帝饒命以外,就是哭冤情,說有人故意坑他。他前腳剛把事給辦了,後腳就有人放出那樣一個消息來,這分明是見不得他好,想坑死他啊。

盧海說自己在弘景帝身邊服侍多年,再蠢也不會蠢成這副樣子。他隻字未提小寶的事,可近幾日那消息傳得是沸沸揚揚,誰不知道盧海今兒做出這般姿態是與那事有關。

乾清宮又是人來人往的地方,沒多大會兒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有人故意在其中攪合渾水,就想挑起內務府和晉王府鬥,更是想挑得讓人把晉王府大公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才可。

簡直是心機深沉,用心險惡!

東暖閣裡,弘景帝對李德全道:“去把盧海叫進來,也是歲數不小的人,跪在雪地裡像什麼樣子。”

李德全可跟盧海是老對頭,兩個老夥計鬥了幾十年。陛下若是給盧海臉,就代表分給自己的臉少一些,李德全嘴裡應是,心裡卻是忍不住在酸,這不恰恰是您想看到的麼?真心疼,不是早早就叫進來了,用得著讓人在外麵哭一場,哭得闔宮上下人都知道,才想起來大發慈悲。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匆匆忙忙出去將盧海叫了進來。

盧海進了東暖閣,頓時就覺得渾身都暖了。

雖是他打算做戲之前,就做了全套武裝,可惜到底年紀不饒人了。

他跪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到處都是,看起來分外可憐。

弘景帝罵道:“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起來,以後做事機靈些。”

盧海嘴裡連著哎的應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陪著小心和弘景帝說了會兒話,才從乾清宮裡離開。

出了日精門,盧海終於可以放下一顆久懸已久的心,同時惱恨也上了心頭。

太監都是沒了子孫根的,什麼念想都沒了,一件小事都能讓他們記恨許久,更何況是這次差點沒要了盧海的老命,他在心裡是真恨上這次坑了他的人。

盧海能在宮裡混這麼年,也是個老人精,宮裡什麼最多,自然是太監。作為太監堆裡祖宗輩兒的,盧海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消息,自然對這次誰坑了他心中也有幾分數。

就如今這形式,除了中宮一脈還能有誰。

那兩位可真真是頂頂金貴的好主子,他盧海就是個侍候人的奴才,可這侍候人的奴才在這偌大的紫禁城裡,除了當今,他還真不懼誰!

給他等著!

於是,這邊關於有人故意想挑起內務府和晉王府矛盾的事還沒消停,另一頭就又開始沸沸揚揚地傳上了。

說這次暗中想挑事的人是代王。

至於為何是代王,還不是因為如今序齒較高的皇子中,就剩了三皇子代王和五皇子晉王還算立得穩。

而晉王有個好兒子,代王沒有。

代王那一家子啊跟代王本人一樣,都是些不出挑的。

……

‘啪’的一聲清脆,在代王府的歸寧堂中響起。

這大抵是代王有史以來最怒的一次了。

怒的不光是他被迫從人後到了人前,更是因為那句‘都是些不出挑的’。

代王府大公子趙曄立在下頭,他是代王的長子,也是皇長孫。這趙曄幾乎和代王是如同一轍的相貌,方臉細目,懸膽鼻,厚嘴%e5%94%87,天生一副憨厚老實的長相。

同樣的沉默寡言,也因此明明趙祚不是皇長孫,反而被他搶到了前頭。

趙曄已經大婚生子,如今連兒子都有了,代王也是當爺爺的人。代王府在序齒上,除了代王本人沒占住長這一字,兒子是皇孫裡頭的皇長孫,孫子也是拔了頭籌。若是換了彆家府上,還不知怎樣的得意和風光,可惜在代王府身上,就嫩是風波不驚。

代王以前自滿意得自己的低調容忍,可他恰恰也最厭惡是這種低調容忍,低調容忍似乎成了他的符號,黏在身上一輩子都拽不下來。

“父王息怒,這事明擺著是晉王府那邊刻意報複,您實在不用如此生氣。”

代王將目光投注在長子身上,他的目光像似刀子一般,帶著一種近乎嚴苛的鋒利,隱隱中還帶著一種嫌棄與厭惡。

趙曄仿若被針紮一般,瑟縮地垂目。

沒用的東西!

若不是他不爭氣,他何至於被大哥壓在頭上幾十載。自己被壓,是因為自己生得晚了,可他明明是長子嫡孫,偏偏爭不贏趙祚,如今連個幾歲的小東西都爭不過。

當初父皇因為看重趙祚,所以一直保著大哥的太子位,如今又對晉王府的小東西如此看重,父皇會不會因為這小東西,而傾向立晉王為儲君。若不然之前有朝臣請奏立他為儲君,父皇為何一直避而不談。

一想到這些,代王又坐立難安起來,看來他得加把勁了,勢必要將這件事辦到實處。也是廣西那邊事發有些不湊巧,偏偏趕在這種時候鬨這麼一場。

同時代王又想到自己在廣西那邊的折損,那些人可都是自己多年來處心積慮一點點安插過去的,卻沒想到一次就被一網打儘了。

若是不是他提前都有布設,又壯士斷腕得夠快,指不定將自己也牽連了進去。

“下去吧,你即不爭氣,就好好將徹兒教出來。”徹兒是趙曄的長子,也是代王的長孫。

“是。”

*

又到了一年的除夕家宴,不同於去年,今年家宴卻是冷清了不少。

安王、永王被圈禁,慶王被派去守皇陵,八位成年的皇子隻剩了五個。少了三大家子人,家宴上自然冷清許多。即使魯王和吳王兩人已經儘力調和氣氛了,弘景帝還是難掩蕭瑟的神態。

也是最近朝堂之上事務太多,臨近了年關都還不消停,廣西那邊越往下查越是讓人心悸,明明已經封了璽,今兒白日裡弘景帝還在乾清宮發了場怒。

這其中牽扯了多少人且不提,因為一個廣西滿朝難安,而弘景帝終究是上了年紀,明明去年家宴的景象還在眼前,才過了一年,他的頭發卻是又白了許多,背也越發傴僂了。

脾氣也更加暴躁了。

一場家宴吃得是膽戰心驚。

宴罷,各自出宮回府,而明日就是新的一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很短小細,馬上奪嫡將進入縞潮,所以才從這裡斷了。⑩思⑩兔⑩網⑩

麼麼噠,明天見。

☆、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

新的一年, 諸事繁多。

初一元日大朝會, 及內外命婦入宮朝賀,初二到初五慣例是四處拜年吃年酒。到了初六, 各處府部衙門開了印,該上朝的上朝,該去點卯的點卯。不過在這正月裡, 幾乎沒什麼事,不過走個過場。到了初十開始,又要為燈節準備, 這一場年事稀稀拉拉要到過完正月才能算罷。

時間進入二月, 而弘景三十四年的二月, 注定是混亂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朝堂上請奏早立儲君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及至彙集成一股股聲浪,變成一道洪流, 席卷了整個朝堂。

起先弘景帝是不予回應,說多了便是暫且不急, 可惜這些朝臣們宛如打了%e9%b8%a1血也似,隻差追著弘景帝進言了。朝堂上每天氣氛都很緊張, 弘景帝脾氣越來越暴躁,有數名官員都被賞了廷杖, 一時間朝野上下側目, 議論紛紛。

事情愈演愈烈,一日早朝, 有數名老臣當朝%e8%84%b1下官帽官服,冒死進諫。弘景帝終於不得不麵對這件事情了。

他讓大臣們各抒己見,舉薦一位品德兼具的皇子為儲君,自此開啟了朝堂之上為期半年之久的混亂。

如今朝堂上以舉薦代王的聲音最為響亮,代王乃是中宮所出,又是符合情況最為年長的一位皇子。可代王的不足之處也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太過中庸,沒有一處能拿出來說道。

論賢德,他不如安王;論博學多才,他不如永王;論文武全才,處事果斷,他不如晉王;甚至連魯王都有能拿出來說道的長處,可偏偏代王沒有。

就是因為這個,朝堂上反對的朝臣也是挺多的。

而就在這時,連著上演了幾出大戲,先是安王泣血自訴思念之情,不斷往宮裡遞話請求能進宮看一眼父皇。弘景帝念在父子情分上,召了安王進宮,父子二人在乾清宮促膝長談一番,安王因此被解禁。

跟著沒多久,永王也有學有樣,他大抵也清楚自己不下狠手,弘景帝是不會放他出來的,遂鬨了一場病入膏肓,最終也得到了解禁。

本來安王和永王早就入了場,隻是二人被圈禁,明麵上支持二人的朝臣寥寥無幾。如今兩人費儘心思出來,自是整合所有勢力開始與代王角逐。

其實前朝後宮都清楚弘景帝的意思,就是想看著兒子們鬥。可如今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坐得住了,真讓代王得逞,這一跪下去就是子子孫孫。

甚至連魯王和吳王都忍不住攙和了進來,唯一能坐得住的大抵就隻有晉王這個怪胎。

朝堂上舉薦晉王的大臣,也不是沒有,甚至不少。可惜亂成一盤散沙,根本形成不了氣候,還沒開頭就被幾方群起攻之淹沒了。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又是一年暑夏來臨,而如今的朝堂也宛如一鍋已經燒滾了熱油,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炸開了鍋。

就在這當頭,弘景帝的眩暈之症犯了,隻能暫時休朝,眾皇子們挨個來乾清宮侍疾。

其實所謂侍疾,不過就是在旁邊看著太監宮女們服侍湯藥,再噓寒問暖幾聲。弘景帝身邊這麼多人,也用不著兒子們%e4%ba%b2自服侍。

小寶每天都會來,有時候是趁著午間休息之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