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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283 字 2個月前

為了你好。

路人甲:你確定不是為了彆的?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鎮國公府, 蘭若館。

伴隨著一陣連續不斷的輕咳聲, 喬氏渾身無力地倒在身後的引枕上。

如夢忙端起茶盞想與她喂水,喬氏也想喝,她嗓子裡實在乾癢難耐。可水剛進口, 又是一陣忍不住的癢意, 她克製不住, 水全噴了出來。

幾個丫頭忙了一片,替她擦嘴, 收拾被褥上的狼藉。

如夢輕輕地給她拍著背,一麵埋怨道:“這藥吃著也不頂什麼用, 若不換個大夫來看看吧?老夫人也真是的, 不過就是去宮裡請趟太醫,怎麼就不能做了,非說怕人覺得咱家猖狂!”

“噤聲!”喬氏斥道, 又咳了兩聲, 才說:“我這老毛病也不是一日兩日的, 娘說得也有道理, 沒得咳幾聲就去宮裡請太醫。你以為請個太醫回來簡單, 世子不在府裡, 公公他老人家不管事,若是動用娘的牌子去請, 還得經過中宮魏皇後,沒得這麼麻煩。”

“可……”

“好了,如夢, 我沒什麼,你又不是不知我這病的?大礙沒有,就是咳得有些煩人,吃不吃藥,看不看大夫,都沒什麼作用,過陣子也就好了。”

喬氏都這麼說了,如夢也隻能聽著。

丫頭們端來了熱水和帕子,兩個大丫鬟服侍喬氏擦了擦臉和頸子。喬氏躺回軟枕裡,她麵色蒼白,微微帶了些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咳狠了的緣故。

有丫頭來報六姑娘來了,不多時喬秀麗被丫頭領進來,滿臉擔憂地走上前來。

“煙姐姐,你好些了沒?”沒有人注意到她在靠近床榻時,下意識地看了看床頭懸掛的一個香囊。

“我這老毛病你還不知道,沒什麼,不用擔憂。”喬氏喝了口茶,靠在軟枕裡笑著道。

“我也知道煙姐姐這是老毛病,過陣子就能好,可免不了會擔心。且煙姐姐這次似乎病得久了些,可是大夫開的藥沒用,要不要換了大夫看看?”

喬氏渾不在意地搖了搖手,“不用,一直吃的這藥,藥也還挺好……”

正說著,她又咳了起來,這一咳就是停不住,無論如夢如畫怎麼幫她拍背都止不住。連續咳了好些聲,喬氏才喘著氣兒將掩著嘴的帕子拿來,所有人都沒注意,倒是喬秀麗眼尖地看到一絲紅色。

“有血!”她驚詫道。

聞言,如夢忙一把拿過喬氏手中的帕子,玉白色的帕子上果然沾了幾絲血跡。鮮紅鮮紅的,像似雪地裡開的臘梅,卻並不讓人覺得美,反而莫名的膽寒。

之所以會這樣,也是有典故的。

喬氏慣有個咳嗽的舊病根,請醫問藥,也吃過不少藥,一直不見根治。喬氏雖為嫡出,但喬老爺也不是沒有妾,有妾就有庶子庶女,這些人多了就免不了多事。

有一陣子喬家大宅裡風言風語傳說,喬氏總是咳,是得了癆病。

因為這事喬大奶奶可是發了頓怒,打死了好幾個下人,還發賣了一批人。喬老爺也惱得不輕,刻意請了江南一帶最有名的名醫來給喬氏診病。

事實上喬氏就是普通的咳,這種咳說不上來是何原因,也不是著涼或是肝火旺,就是一到天冷的時候,免不得會發作。一般不超過一月之數就好了,病愈後的喬氏與常人並無不同。

最終將此歸咎了一個原因,那就是喬大奶奶當初生喬氏的時候是冬天,可能孩子剛生下的時候落了寒氣,才會一直有個這種不痛不癢的病根。

到底不是癆病就好。

這癆病雖不若天花之類的讓人聞之變色,也是一種容易過人的病症,這也是為何大奶奶和大老爺為何如此慎重其事的原因所在。

喬氏還未成婚,若真是背上個癆病的名頭,這一輩子甭想嫁人了,喬家也將無她的立足之地。

這件事不光喬氏,她身邊的人都知道,所以看到幾絲血跡,免不得會聯係。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如畫正想哭,被如夢從後麵拉了一把。

喬氏渾不在意道:“瞧瞧你們嚇成這樣作甚,我這兩日成日裡咳得嗓子乾疼乾疼的,這大抵是嗓子咳出了血。”

“真不是癆病?若不找個大夫來看看吧。”喬秀麗不知是一時情急失言,還是什麼,竟說出這種犯忌諱的話來。

如夢就不願意聽了,忙道:“六姑娘你說什麼呢,什麼癆病不癆病的。七月那會兒夫人的舊疾犯了,世子爺才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看過,這才多久,真是癆病的話,太醫會診不出來?”

喬秀麗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白著臉局促解釋:“我也是一時說錯了話,實在是太擔心煙姐姐的緣故。煙姐姐你可彆怪我,我這嘴真是不把門。”

她泫然欲泣,邊說就邊要去打自己的嘴。

喬氏忙讓人上去製止,又去瞪如夢,道:“你彆多想,我沒有怪你,如夢也是一時情急。你倆都是為我好,我知道,快彆哭了。”

“真是對不住了煙姐姐,我不會說話。”喬秀麗拿著帕子拭了拭淚。之後她陪著喬氏說了會兒話,見她麵露倦怠之色,便出言告辭了。

等人走後,如夢不忿的小聲道:“都這麼大的人了,嘴能不能把門還管不住!這六姑娘真是的,會不會說話。”

“好了,行了,你也彆氣了,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

“可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六姑娘難道不知道?”

提前這茬,喬氏也忍不住皺了下眉,不過為了不讓幾個丫頭擔心,她還是強打起精神來道:“你之前不也說了,七月方請了太醫來看過,彆多想了。”

另一邊喬秀麗出了蘭若館的大門,一路上她都十分沉默,時不時拿著帕子拭著眼角,似是有什麼傷心事。

路上偶遇了一個婆子,好奇問她:“喬家的六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喬秀麗來蘭若館來得頻繁,所以後宅中很多丫鬟婆子都認識她。

喬秀麗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什麼。”但麵上還是難掩鬱鬱之意。

“你這丫頭該不是被誰欺負了吧?你雖不是咱們府上的正經主子,到底是夫人的%e4%ba%b2戚,真若有不識趣的丫頭婆子欺了你,可萬萬不要隱瞞,我們鎮國公是容不下這種下人的。”

“如夢也不是故意的……”

聞言,這婆子當即來了精神:“你是說夫人身邊的如夢欺了你?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頭,不過你彆說,那丫頭確實仗勢欺人了些,平時咋咋呼呼的,生怕不知她有臉麵。”

聽到婆子這般誤解,喬秀麗似有慌張,又泫然欲泣了起來:“如夢沒有欺負我,她也是一時失言,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她才會嗬斥於我。都是我不好,唉,我怎麼能那麼說煙姐姐……”

“你到底說了什麼?”

“煙姐姐咳了血,我說她會不會是癆病,讓她趕緊換了大夫……”話說到一半,喬秀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忙打住了聲。又解釋道:“七月才方有太醫前來給煙姐姐看過,若是那病,早就該診出來了,所以說我這嘴啊……”

她隻顧懊惱自己,渾然沒發現邊上的婆子眼中異光連閃,麵帶驚駭之意。

等喬秀麗走了,這婆子忙往正房那邊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正房裡,鎮國公夫人正倚在大炕上,讓丫頭拿著美人槌敲打著小%e8%85%bf。

一個五十多歲、方臉細目的婆子匆匆忙忙走進來,附在鎮國公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鎮國公夫人被驚得當即從炕上坐直了起來,差點沒摔了,還是這婆子一把攙住了她。

“老夫人,您可彆急。隻是下人來稟,這事還沒個辨證,當不得真。”

鎮國公夫人坐穩後,一把揮開她:“還用什麼辨證?我早說了這喬氏一臉早亡的麵相,沒得拖累我氓兒。成日裡咳咳咳,換季也咳,天冷點也咳,一副病秧子的嬌弱相,身子難道比我這上了年紀的人還差不成?”

她麵露嫌棄之態,同時也十分凝重:“這事可不能輕忽,月丫頭我雖不疼她,到底她是我孫家的子嗣。這病可是過人的,彆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當年我那大伯就是這般沒了的。主子們也就罷,不用近身,大伯死後,他那院子裡的人活了幾個?”

一提這事,白媽媽就不寒而栗,她是鎮國公夫人的陪房,當然知道曾經發生在南寧侯府的這件事。

怕受人指摘,所以大老爺也就沒挪出去,隻是把院子封了,即是如此也是人人皆避,下人們尋常都不打那院門前過。院子裡的丫頭小廝,隔三差五死一個,倒不是被過了病,而是侍候這種癆病鬼,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染上了,下人成日裡沉浸在這種恐慌之中,有的受不住跳了井,有的人癡癡傻傻魔怔了。

那幾年裡,那地方就是南寧侯府的鬼蜮,等大老爺沒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後來那院子裡的所有東西都給燒了,院子直接推了重建。

“那這事可怎麼辦?”一時之間,白媽媽也沒了章程。

若是下人還好,大不了仍出去,可偏偏是世子夫人。

“你去把黃大夫請來,等會兒去蘭若館一趟。”想了想,鎮國公夫人又改口:“還是我同你一起,左不過現在在她眼裡,我就是個惡人,既然是惡人,我就惡到底吧。”

喬氏睡了一會兒,剛醒正讓丫頭們服侍喝藥,鎮國公夫人就帶著人來了。

她用帕子掩著鼻子,離得老遠站著道:“你這病也有些日子了,氓兒臨走之前讓我多照看些你,總是這麼著也不行,今兒特意找了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喬氏本還想下榻行禮,卻被人拉著了。婆婆說帶了大夫給她看,她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因為鎮國公夫人一直沒給過她好臉色。

她心裡誠惶誠恐總覺得自己臥在榻上,婆婆站著太過失禮,還想讓丫頭搬了椅子來,可鎮國公夫人這般模樣,讓她心裡不禁咯噔一聲,不知為何想起了之前喬秀麗說的那話。

喬氏麵色蒼白:“娘,兒媳這病沒什麼大礙,七月那會兒世子方請了太醫來,替兒媳診過,藥方也換了,吃著還不錯。兒媳這是小時候落了寒,咳兩日就沒事了,實在不用您……”

鎮國公夫人打斷她:“甭管好不好,讓大夫診診總是好的。”

事已至此,喬氏也隻能聽之任之。

丫鬟們放下帳子,並在喬氏露出的手腕上搭上一塊兒帕子,才方有人從外麵領了個五十多歲麵容消瘦的大夫進來。

此人姓黃,乃是常年給鎮國公夫人請平安脈的大夫,醫術在京中也算是赫赫有名。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隻供著一家,所以鎮國公府每年都會給其大筆銀兩,鎮國公府裡幾個主子大病小病,都是由他看著的。

黃大夫走上前去,在榻旁的棉墩子上坐下,方抬手覆在喬氏的手腕上。

他診脈診了很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