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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335 字 2個月前

喬安和兄妹二人這一支和喬氏娘家算不得血緣%e4%ba%b2近,早就出了五服,充其量隻能算個族%e4%ba%b2。不過喬氏的爹是個有遠見的,自己這一支富了,並不忘照拂族人。

不光重修了宗祠,還建了族學,以供族中年輕子弟讀書。每月補貼銀米,成績優異者還另有獎賞。喬安和就是近十年來喬氏一族最出眾的子弟,順順當當的中了秀才,又中了舉人,之後考過一次進士,卻是落了第。

剛巧喬安和兄妹二人的寡母去世,喬安和遂一麵守孝,一麵在家中苦心研讀,這一次春闈他不說有十分把握能中,也有六七分。

不過也說了隻是把握,進士若是這麼好中,也不會有人考到白發蒼蒼,卻依舊名落孫山。這考科舉也不是一定的死板硬套的製式文章,而是要因地製宜,主考官、副考官的偏好與忌諱等等,都需考量其中。

喬氏的爹專門給女婿寫了信,並讓喬安和提前入京恰恰就是為此。孫氓身份不同一般,可以提前幫著打聽不少可用的消息,甚至幫著打點一二也不是不可。至於喬秀麗,這趟本不該帶她入京的,可她卻以照顧哥哥之名硬是跟了過來,事實這一路上喬秀麗還是幫了不少忙,畢竟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

喬秀麗回來時,喬安和正在看書。

見妹妹回來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去世子夫人那兒了?”

喬秀麗點點頭,臉上帶著笑:“夫人今日有客,是晉王殿下的側妃帶著王府的小公子,側妃娘娘是個很和善的人,還送了我一個鐲子。”說著,她把腕上的碧玉鐲亮給喬安和看了一眼。

看著妹妹笑得嫻靜的臉,喬安和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他家出身寒微,乃是依附著主枝那一脈討生活,打小喬安和就見他爹他娘隔三差五往主枝那邊去,回來的時候笑眯眯的,或是帶些布料,或是帶些肉食和米,更多的時候都是給銀子。

然後那一陣子家中就會寬裕不少,直至下一次再去。喬氏一族這樣的人很多,大家絲毫不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對,在他們眼裡,都是同族,主枝富裕,理所應當幫襯旁枝的族人。

可總是這般誰也會厭煩,去的次數多了,便再無之前那般順遂。他爹他娘有時候能討了東西回來,有時候卻是空手而歸,抑或是得到下人們的一頓奚落,灰頭土臉地回來。

那時候喬安和已經懂事了,並入了族學,也覺得這種行徑不對,卻是無能無力。隻能下狠心要求自己一定要讀出個樣子來,出人頭地,光耀門楣。

事實上他確實出人頭地了,而隨著他的書越讀越好,家中的境況也開始慢慢有了轉變。喬老爺是願意幫助有出息的族人的,所以他家換了房子,家中也有了固定的供養,直至他考中了舉人,處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即是如此,他家也是攀附主枝而生。

喬老爺理所應當地安排著他的生活,甚至婚事,若不是他娘重病而亡,可能他此時已經成婚了,對象是喬大奶奶娘家的侄女。

其父是個六品小官,其本人長相十分普通。

喬老爺說這是為了他仕途順遂,其實喬安和知道對方是想綁死他。他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這口氣隻有等有朝一日他金榜題名,才能吐出來。

他知道妹妹心中也憋著口氣,同樣都是女子,喬煙兒長相學識女工都不如妹妹,喬煙兒會的妹妹也會,擱在喬煙兒那裡是才華出眾,是才名遠播,擱在妹妹這裡卻隻能是陪襯。

他知道妹妹不喜陪喬煙兒讀書的,說是陪讀書,實際上因為身份的不對等,還不如說是個丫鬟。可妹妹卻是一直去,直到喬煙兒到了說%e4%ba%b2的年紀,不再需要陪讀的,妹妹才不去了。

但不去陪讀書,卻時不時去陪說話,每次妹妹回來總會多件衣裳或是首飾什麼。

喬家乃是江南有名的豪商,喬煙兒生為嫡出的姑娘,吃穿用度俱是最好。每次喬安和見妹妹回來,總是會想起自打爹走後,巴結主枝那邊巴結得越發勤勉的娘,他曾經讓他娘不要再去了,他娘卻說他什麼也不懂。

他娘說族中讀書好的人不光他一個,若不是她總是往大奶奶那邊跑得勤,喬家會下力氣栽培他?!

這對喬安和簡直是一種侮辱,可惜那是他娘,哪怕他心中有再多的不願,也是不能說的。

換做妹妹,他總能說得兩句,可他娘和妹妹還是說他不懂。

說做人要做兩手打算,若是妹妹嫁得好,也是能幫襯到哥哥的!其實說白了就是不信他一定能金榜題名。

這趟入了京,喬安和便隱晦對喬秀麗說,此時不同往日,這裡是鎮國公府,作為客居之人總是往後宅去不好,喬秀麗卻置若罔聞。

之前有一日喬安和喝了些酒,與喬秀麗爭了兩句,喬秀麗哭著說自打住進來後,鎮國公府便再對兩人不聞不問,她頻繁往喬氏那裡去,也是想提醒兄妹二人還寄居在這裡,寄望能讓世子帶著哥哥出去交際一二,哪怕是帶著去可能是主考官的幾位高官的府裡做做客,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便宜。

喬安和啞然失語。

事實上那日他之所以會在外麵飲了酒,恰恰也是因為此事。一旦臨近春闈,京中便會聚滿了各地而來的學子,大家會在會館中進行一些交流。有門路有關係的,都是忙得腳不沾地,而他空抱了一座金山,卻毫無作用。

直到至今,喬安和都未同一些結交的學子們說他是寄居在鎮國公府。

他心中也清楚光有才學是不夠的,三年前他躊躇誌滿,自詡文章做得繁花似錦,卻依舊落了第。

一時間千頭萬緒浮現在喬安和的腦海之中,他看了一眼喬秀麗,道:“這府上時有男子出沒,你還是要避諱一二的。”

喬秀麗也不知在想什麼,聽到這話點點頭,卻明顯心思不在上頭。

她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動作太突兀,忙解釋道:“哥,你忙,我想起我有件繡活兒還未做完,先回屋了。”

喬安和點點頭,喬秀麗便走了。

出了門,還未到西廂,拐角處就有個書童模樣的人衝喬秀麗擠眉弄眼。

她點點頭,便進了西廂。

不多時,那書童找了過來。

他是喬安和的書童,名叫發子。

喬秀麗把丫頭支出去給她泡茶,發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遞給她。見他那拿著的姿勢,仿佛裡麵有什麼讓人恐懼的東西。

喬秀麗凝重著臉色接了過來,轉身就塞進了炕櫃裡,同時又從裡麵拿了個巴掌大的小包遞給發子。

“收好了,按照我說去辦,三日後再拿回來給我。”

發子點點頭,又有些猶豫:“姑娘,你弄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不該問的不要問!”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疾言厲色,她放緩了表情,口氣也柔和了下來:“我自有用處,等日後我再告訴你。”

“姑娘……”

喬秀麗目露乞求:“發子,你彆忘了當年你快死在街上,是誰救你回來的……”

發子當即不再說什麼,將東西揣進懷裡,就離開了。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另一邊, 送走瑤娘和小寶後, 按習慣喬氏是該午睡了, 可她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和幾個丫頭說說笑笑, 尤其如畫說起小寶是怎麼哄月月叫他琛哥哥的, 喬氏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丫鬟鶯歌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個帕子疊起的布包。

“夫人, 方才忘了說,之前六姑娘來時交給奴婢一隻香囊。”

“香囊啊。”喬氏接過布包打開,看香囊上熟悉的花色與刺繡,麵露感歎:“秀麗也真是, 知道我喜歡聞這薄荷香,隔三差五就做一個送來, 真是為難她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夢在一旁笑著道:“這算是什麼為難, 即使她不做,奴婢們也是能做的, 隻是她有這麼一份心,夫人受著就是。”

喬氏嗔道:“你們這群懶丫頭, 自己偷懶耍滑,還儘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幾個丫頭嘻嘻哈哈,渾都沒當成事。其實還真不是她們偷奸耍滑,不過是那六姑娘愛做又愛送,夫人還在閨閣時就喜歡,這趟來六姑娘說她趕著來京之前曬乾了不少薄荷草,又像以前那樣往這邊送香囊, 大家都明白她想討好的心,也就受下了。

“拿去掛起來,這陣子聞著這藥味也真是夠夠的了。我正想說之前那香囊不管用了,沒想到她就送了來。”

正說著,世子孫氓從外麵走進來。

他似是剛從外麵回來,披著大氅,滿身寒氣。

孫氓自打成了年,就替弘景帝各處辦差,近幾年方接了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的位置,拱衛京師守護宮禁。這個位置一般都是由皇帝的心腹擔任,上一任指揮使的是鎮國公,也就是孫氓的父%e4%ba%b2。

鎮國公一係算是天子近臣,其風光不是其他人可媲美,不過既然能做天子近臣,自是忠字當頭。而這忠,不是對朝廷,而是帝王。

一見孫氓走了進來,喬氏便迎了上去,%e4%ba%b2手替他褪下了大氅。

“夫君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可是用了飯?我讓丫頭們再去準備一些?”

孫氓按著她的手,道:“不用,我在外麵用過了才回來。”

這期間鶯歌拿著香囊去掛了起來,如夢等人則是端著熱水和帕子,服侍孫氓洗漱更衣。

換了一身舒適的衣裳,孫氓這才在炕上坐了下來,問道:“月兒呢?”

喬氏柔聲道:“今日晉王府的蘇側妃來了,還帶著小公子。兩個娃娃在一起玩得可開心了,用罷飯那丫頭就困了,讓奶娘領去睡了。”

如畫端來茶。孫氓接了過來,拂了拂其上茶沫,啜了一口:“方才在笑什麼?我還沒進門就聽見了。”

喬氏眉眼帶笑將小寶哄月月叫他哥哥的事,說了一遍:“咱們女兒也真是笨笨的,竟就管人叫哥哥了。”

孫氓失笑,道:“我看月兒就隨了你。”

“你的意思是說我笨了?”喬氏嬌嗔,少不得睨了孫氓一眼。

那眉似蹙非蹙,那眼含嬌帶嗔,孫氓最是受不得她這般,見丫頭們都識趣地避了出去,便長臂一伸將她抱了過來,擱在膝上。

喬氏比孫氓小七歲,尤其自己身負克妻的流言,前麵訂過一次%e4%ba%b2,又娶了一個回來,都沒了。喬氏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孫氓是很嬌寵她的。

他也願意寵著她,孫氓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通房,不過知曉喬氏心眼小不喜歡這些,俱都遣出府了。夫妻二人成婚幾年,恩愛非常,鎮國公夫人瞧不慣喬氏,不光是因為她身份低賤,是個商戶女,也恰恰有這一層原因在。

一見丈夫的眼神,喬氏便忍不住有種想躲的衝動,可她坐在他膝上,哪兒也去不了,隻能讓他扶著腦勺肆意汲取著。

%e4%ba%b2著%e5%90%bb著,孫氓就亂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