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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380 字 2個月前

散去的話。

晉王既然將劉良醫派過去,必然是生了要追查的心思,由晉王手下的人來查,自然就不存在做手腳什麼的,徐側妃當然不會繼續咬著不放。

“據老夫回去查證,胡側妃應該是中了其中摻有雷公藤的毒/藥。這雷公藤中者可潛伏一個多時辰,初中症兆不顯,一旦毒發崩如山倒。不過因為藥中還另有其他成分,倒是不易看出到底中了什麼毒。另,老夫問過那幾個丫頭,胡側妃身上並沒有特殊的痕跡,所以排除人為強行灌毒之嫌疑。”

“一個多時辰之前她在哪兒?”這話是問福成的。

福成道:“應該就是去蘇夫人……”見晉王眼睛眯了眯,他忙換了說法:“應該就是胡側妃去思懿院的時候。”

“但這個時間是根據用量多少而來,並不確定。”劉良醫補充道。

晉王又看向福成,福成繼續道:“老奴一直命人盯著胡側妃,她在中毒之前,並未與外人有過接觸,也沒有任何異常之舉。她今日還打罵了兩個丫頭,罵了幾句夫人和王妃,著實看不出會有服毒自儘的征兆。”

後麵這兩句福成說得有些猶豫,不過恰恰是這種行舉,證明胡側妃與以往並無不同。

究其性格,胡側妃也確實不是會想不開自儘的人,所以晉王才會命人查。

莫名其妙,府裡死了個側妃,還是上玉牒的側妃,這對晉王來說,簡直一種侮辱與挑釁。

“那這毒是從哪兒來的?”這種毒/藥可不是胡側妃能弄來的。

“這——”福成垂下頭。

晉王冷笑,須臾道:“命人盯緊了徐燕茹。”

“是。”

*

與此同時,思懿院裡氣氛凝滯。

無端,死了個側妃。無端,這胡側妃死之前竟來了思懿院。無端,晉王妃頭上被戴上了一個疑似毒殺妾室的帽子。

雖然晉王什麼也沒有說,可恰恰是什麼也沒有說,晉王妃知道他是疑上了自己。

這懷疑自然不是無端的,晉王妃心裡也有數。

提起這就要扯上多年前的一樁秘事了,這是晉王妃心底一直不願示人的東西,也是因為這件事,晉王嫌棄她厭惡她並猜忌她。

殊不知她與那人多年再未聯係過,他的猜忌讓她心中泛苦,卻無法解釋。

周媽媽在一旁勸道:“王妃您也彆多想,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殿下不會信了那賤蹄子的話。”

提起這個,周媽媽就忿忿。

她覺得自家姑娘和夫人似乎永遠%e8%84%b1不開那個叫玉蘭的魔咒,夫人吃了玉蘭夫人一輩子的苦,如今輪到姑娘,又是要吃那賤人女兒的苦頭。

“讓奴婢說,要毒也毒死那徐月茹,讓她壞得流膿水,恨不得把您拉下來,自己坐上這王妃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不是奴婢抱怨,國公爺也太狠心了,將這小賤人送過來,這不是在紮您的心……”

晉王妃心裡苦笑。

狠就對了,她爹向來是心狠的。待她娘心狠了一輩子,因為嫡出的女兒就她一個,待她倒是挺看重,所以她嫁給了晉王,坐上這晉王妃的位置。

不過這一切卻不是基於父女之情,不過是為了利益。眼見她生不出晉王府的嫡長子,就又送個女兒過來,生怕晉王府的王位會旁落他人之手。

如若沒有他爹的支持,徐月茹絕不敢如此。晉王妃甚至知道,自己絕不能出錯,因為一旦出錯徐月茹就會借勢鬨大,是時這晉王妃位置就要換人坐。

反正都是徐家的女兒,他爹不會在意,殿下也不會在意。

晉王妃不禁想起了蘇氏,如果今日胡側妃是去了榮禧院,回來卻中毒身亡了,恐怕殿下當時絕不會是那種樣子。

莫名的,她竟有一絲嫉妒。

周媽媽還在叨叨:“……那蘇氏真是個好命的,這闔府上下竟就讓她懷上了,若這胎是個男丁——”她頓了下,急促道:“若真是個男丁,娘娘可萬萬要抱過來養。”

晉王妃有些頭疼。她這奶娘越來越老糊塗了,如今是該關心這事的時候?她對紫菡使了個眼色,忙就有人前來打岔將周媽媽請出去了。

周媽媽走後,房裡陷入一片寂靜中。

晉王妃獨自一人坐在那裡靜靜思索,突然她似乎想到什麼,聲音發緊:“去將紫玉叫過來。”

紫菡愣了一下,忙下去了。

*

王府裡的人都知道王妃身邊有四大丫鬟,以紫為命名。

殊不知,並不是四個紫,而是五個。

還有個叫紫玉。

這紫玉管著晉王妃的私庫,能坐在這位置上的說明此人得晉王妃信賴,不過此人卻是極少在人前露臉。

紫玉來了,恭恭敬敬地對晉王妃行了禮,便在下首處站定。

晉王妃屏退左右,連紫煙紫菡都讓出去了。

紫煙退下時,看了王妃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晉王妃看著眼前這人,霎時間眼中閃過許多東西,茫然、回憶、惆悵……

良久,一切歸於沉寂。

晉王妃問道:“今日之事,可與你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晉王:我種下一顆種子

終於長出了果實

今天是個偉大日子

……

路人甲乙丙丁:其實還有顆種子,早就發芽啦

~~

咳咳,紅包照舊。

☆、第85章

==第八十五==

已經入冬了, 晉王妃格外不耐寒, 所以思懿院早早就燒了地龍。室中一片暖意融融,鎏金蓮瓣熏籠裡燃著香餅,溢得滿室清香。

是梅香, 夾雜著一種清冽的味道。

紫玉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清秀的臉一片安之若素。她眉眼低垂, 波瀾不驚:“娘娘,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晉王妃靜靜地看著她, 忽而歎了一聲, 又笑了:“不是你就好,下去吧。”

紫玉就下去了。

……

榮禧院,早已是掌燈時分,幾盞六角蓮花宮燈懸於各處,將室中照得通明一片。

晉王和瑤娘剛用完晚膳,瑤娘沐了浴回來, 就坐在妝台前讓玉蟬用熏籠幫著烘頭發。晉王坐在不遠處的貴妃榻上, 正看著手裡那疊紙,手邊放了一盞茶。

瑤娘有些好奇那紙上麵寫著什麼,因為她見晉王已經看了很久了。

玉蟬將掐絲琺琅的熏籠遞給紅綢捧著,自己拿了柄玉梳一下一下給瑤娘梳著頭發。瑤娘有一頭很好的長發,烏黑亮澤,濃密而又不失柔韌,玉蟬幾乎不怎麼費力氣就能從頭一直梳到尾。

通開了所有頭發, 玉蟬也沒給瑤娘梳髻,而是鬆散的給她編了兩束,垂在兩側的肩頭上。這樣一來,即不怕頭發散亂,待會兒歇息時,也不用再拆發髻。

瑤娘穿一身水紅色細棉的中衣中褲,外罩一件桃紅色的坎肩。屋裡燒了地龍,倒是不顯冷,反而給人一種四季如春的溫暖。

她來到晉王身邊坐下,好奇去看他手裡那張紙。

上麵龍飛鳳舞寫著許多字,瑤娘一眼上去就看見第一列寫著忌房事幾個大字。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著,還想再看,晉王已經反應過來,把東西折起來放在一旁的幾子上。

他扭頭去看她,就見她肌膚勝雪,卻又眼含春水,一種氣色很好的紅潤。尤其散掉了發髻,這麼紮著頭發,突然感覺她很小的樣子。

晉王暗啞了嗓子,問:“你多大了?”

呃……

瑤娘有些反應不過來晉王為何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妾快十六了。”

她十六,而他今年二十有六。

十歲的他在乾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為了博得父皇的注意,他每日天不亮便起,穩紮穩打苦練功夫,學問也不落下,上書房每旬考評,諸皇子中,他總能位列前三之列。已經能很好的玩轉宮裡的那些套路,與諸皇子明爭暗鬥不落下風。遺了第一次初精,也知道哪個宮女好看……

突然有種自己竟大她這麼多,而她小得讓人憐的感覺。

這麼小點點的她,已經是個小婦人了,肚裡揣了他的小崽子。是他日日不輟,努力耕耘,在她肚裡種下的小崽子。

晉王眸色更暗,而瞳子中那圈紅光越甚,紅到發黑的顏色。他突然站起來,道:“你歇著,本王回朝暉堂。”

瑤娘怔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晉王匆匆離去的背影,明明之前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走了。不過她也沒有多想,隻當他是有事,不禁又想到那句忌房事之言,當即臊紅了臉。

她在想什麼!

晉王走了,瑤娘就解放了,一時也睡不著,就讓紅蝶去把小寶抱過來。

反正今晚晉王不在,她就想帶著小寶一同睡。

哪知紅蝶卻是哀求道:“夫人,這可萬萬不行,小少爺還小,若是晚上踢著了怎麼辦?”

瑤娘回憶小寶睡覺時愛不愛踢人,反正她是沒被踢過。

“沒事,小寶不踢人的。”見紅蝶還是猶豫,她不禁又道:“這床這麼寬,我離他遠一些,沒事的。”

拗不過瑤娘,紅蝶隻能去把小寶抱過來。

其實瑤娘讓小寶跟自己睡還有另一層目的,她如今有了身子,若是疏遠了小寶,就怕孩子以為有了小的就不%e4%ba%b2近他了。

雖小寶還隻是個十多個月的奶娃,但瑤娘總有一種他很懂事的感覺,覺得不能用對待其他孩子的辦法對待他。再說了,這個時候的奶娃已經懂一些事了。

母子二人坐在床上玩了一會兒,見瑤娘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小寶就揉了揉眼睛。

“小寶困了,那我們睡覺覺好不好?”瑤娘問。

小寶又揉了揉眼睛,便倒在哪兒,瑤娘忙吩咐玉蟬去熄了燈,隻在牆角處留下一盞。

*

朝暉堂

回來後,晉王先去沐浴,之後便去了書房。

書案上,整整齊齊堆放了許多邸報、書函、密信、公文,都按類彆擺放著。

他先拿了緊要的密信看,偶爾會執筆在上麵批閱什麼,福成悄無聲息在邊上幫著磨墨。一直到了快二更時,才不過隻處理了一半。

晉王揉了揉眉心,一種煩躁感油然而生,自打中了那毒之後,耐心就不如往日了。

“殿下,有事稟報。”

隨著一個嘶啞的男聲,一身黑衫的暗十突然出現在書案前。

晉王頭都沒抬,“說。”

“王妃見了一個叫紫玉的丫鬟。”

晉王執筆書寫的動作停了一瞬,而後揮揮手,暗十便隱沒去了身影。

福成有些猶豫道:“若是老奴沒記錯,這個叫紫玉的丫頭曾是那人身邊的丫鬟,被那人轉贈給了王妃。”

這件事知道人不多,而晉王之所以會知道一個丫鬟,也是因為出了那事後特意命人去查了晉王妃。不過這丫頭長得貌不其揚,又一直安分守己,時間久了倒是並未對其再過多注意。

晉王隻是冷笑,眼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