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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 假麵的盛宴 4432 字 2個月前

他說幾句話。而對他們這些粗人,卻從來是唯恐避之不及。

也確實是粗人,長相粗糙,說話也粗糙,像周升這樣的後生在這群人裡,簡直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瞧瞧,這幾個馬夫已經從調侃周升惦記大姑娘,轉移到去議論那群粗使丫頭裡哪個%e5%b1%81%e8%82%a1大,哪個女乃子翹。而周升卻麵紅耳赤地站在一旁,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秘密怎麼被同屋的人知道了。

他以為是他方才的動作落入眼底,殊不知他是這幾夜裡說了幾句夢話,讓人給聽見了。

說著說著,話題又回到周升的身上。

“升子,我告訴你,選媳婦要選%e5%b1%81%e8%82%a1大的。你那個什麼瑤%e5%b1%81%e8%82%a1可大?”

周升麵紅似火燒,匆匆丟下一句今兒還有差事便跑了,留下一連串笑聲在身後。

周升腳步匆忙,腦子裡卻忍不住就浮上一個念頭:瑤娘的%e5%b1%81%e8%82%a1可大?不過這念頭剛升起,就被他按下了。她就算不大,他也是中意她的。

他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簪子看了看,又臉紅紅地塞進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五十,前排隨機各半。麼麼噠,明天見。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晉王走後, 瑤娘打算再睡一會兒起。

今兒她不用上差, 終於不用那麼早起了。

哪知剛栓了門回來躺下, 門就被敲響了。

瑤娘心裡想著莫是晉王忘了什麼東西, 轉念又想他進來的時候就從來沒敲過門,反正她日日都把門栓得嚴嚴實實,他總是能很輕易地進來。

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

門打開, 外麵站著阿夏。

“這麼早有事?”

瑤娘看了看外麵的天,才不過麻麻亮。旋即她想起晉王剛離開沒多久,阿夏就來敲門了,她會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情形?

“蘇奶娘……”阿夏的麵色有些猶豫。

瑤娘心裡一個激靈, 頓時瞌睡沒有了, 難道真看見了?

“怎麼了你這是?”瑤娘麵色有些勉強起來, 不過屋裡沒點燈,天色又暗,倒是看不顯。

“我昨天睡得早,今天便起得早, 想著琴兒這兩日來了小日子, 就想幫她把院子掃掃, 然後……你……”阿夏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之事。

“你到底怎麼了?”瑤娘需要拚了命才能按壓下心中的慌張, 到底兩輩子也不是白活的, 她麵色詫異又滿是不解,似乎真不明白阿夏的來意。

阿夏又瞄了她臉一眼,搖了搖頭:“沒什麼, 肯定是我眼花了。我好像看見有隻耗子往你房門這裡跑來,不過你門關著,它肯定進不來的。不過你還是注意些,若真是發現耗子的蹤跡,就喊人幫你攆出去,免得咬壞了衣裳家具。”

瑤娘端詳她臉色,看她好像不是在撒謊,才鬆了一口氣。

“我會注意的,等會兒天大亮了,我各處查看一下,若是真有,肯定驚得走。”

阿夏連連點頭:“你即在睡,就繼續睡吧,我不打攪你了。”說完,她就急急忙忙走了。

瑤娘這才又關上房門,回屋繼續歇息。

天色微亮,薄霧繚繞,空氣裡還帶著涼涼的濕意,沁人心扉。每逢到了夏日的時候,一天之中也就這時候最舒適。

阿夏有些混不守舍地攥緊手裡的掃把,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地。

其實她方才是騙蘇奶娘的,她並不是眼花。她本是拿著掃帚來掃地,哪知迎麵就撞上了那個人。

一襲青衫,神情冷然,從薄霧裡走出,宛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阿夏當然知道他是誰,下意識就躲開,哪知對方那狹長冰冷的眼眸,當即就直射過來。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

寫滿了無動於衷的淡漠,猶如萬年不化冰雪的巍峨高峰,鄙夷、傲然。又似藏著無數利劍,攝人心魄。

那是警告的眼神!

阿夏震驚當場,根本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那個人就翩然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大腦才慢慢轉動了。

晉王殿下是從西廂走出來的,而他的那個方向是蘇奶娘的房間。頓時蘇奶娘在小跨院獨樹一幟的地位,玉燕等人的回護,錢奶娘和王奶娘的怨憤,還有那日的冰釜之事等等,都一一閃過阿夏的腦海。

所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來蘇奶娘和殿下……

她下意識就去敲了蘇奶娘的房門,就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在真正看到人後,反而遲疑了。

她該怎麼問?問蘇奶娘是不是和殿下之間有什麼。

她沒忘記晉王的眼神,她若是說錯了什麼話,後果不是她的承擔得起的。

她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蘇奶娘和殿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又與她何乾?

阿夏一下又一下地掃著地,腦海裡依舊想著蘇奶娘的樣子——雲髻半偏,身姿妖嬈,神態慵懶……

*

太陽像個大火球似的懸掛在天上,院子裡的花草都被曬蔫巴了,蟬兒有氣無力地鳴叫著,空氣裡是近乎凝滯的悶熱。

胡側妃是個怕熱的體質,每逢到了夏日就特彆難熬,所以留春館早就擺了冰。

即是如此,胡側妃還是覺得悶熱難耐。

不光是身體熱,也是心裡熱。

夏天就是這樣,但凡有什麼事窩在心裡,就覺得火燒火燎的,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種不耐煩。

晉王妃最近又找了幾個丫頭進府,也不知是從哪兒弄來的,反正個頂個的水靈。晉王妃的托詞是身邊的丫頭放出去不少,需得添幾個人手,可讓胡側妃來看,那就是不懷好意。

本來晉王被晉王妃惹怒後,連著多日未曾踏足思懿院。晉王雖與晉王妃不甚%e4%ba%b2近,但該給的體麵從來不少,但凡在府裡,每逢一、五的日子,他都會到思懿院用膳,可自打那次後,晉王再是不去了,而晉王妃也病了。

讓胡側妃來看,這哪是病了,這是找不到台階,自己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呢。

可惜殿下不應茬啊!

胡側妃心裡那個高興啊,可沒等她高興幾日,晉王妃就病愈了。

這打不死老妖婆!她不止一次在心裡這麼罵道。

晉王府與彆處不同,因為是藩王府,府中各處分工明確,又分外務與內務兩個部分。

對外有長史司、奉承司、朝暉堂,對內有內務所。而這內務所分管著整個府裡上上下下的內務之事,大到府中幕僚、門客、家將、護衛的車馬嚼用,小到府裡下人每一季的衣裳裁剪日常餐飯月錢發放,自然也包括這後宅。

內務所是由王府總管福成掌管,不過後宅乃是王妃的地盤,自然又另外的劃分了出來。但由於其上有內務所鉗製,晉王妃手中的權利已經被削減到相當低的程度,除了各處下人的調動,與各院分例的分發,並無其他。

即使是這點權利,胡側妃也早就看在了眼裡。

這些權利看似不多,卻掌握著後宅這裡所有人的命脈,胡側妃既然不想受人鉗製,自然要與之相爭。

好不容易借著晉王妃失勢,她正借著勢頭拉攏收買安插下人,哪知才剛進行開,晉王妃就病愈了。這不是就壞了胡側妃的大事,不然也不會這麼罵她。尤其晉王妃又弄了些小妖精進來,明擺著這些就是馮侍妾第二、第三。

胡側妃越想心裡越煩,手裡拿著團扇,呼呼地對自己扇著。

“桃紅,去給本妃弄碗%e4%b9%b3酪澆櫻桃降降暑。”

聽到這話,旁邊站著的桃紅麵現難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e4%b9%b3酪什麼的都不稀奇,做法也簡單,王府堆金砌玉富貴至極,什麼珍饈美饌沒有。可這櫻桃——

要知道晉州地處邊塞,地大遼闊,卻是算不得富饒,且當地也不產櫻桃。倒是前兒打從京裡送來的賞賜中有一簍,不過內務處那邊直接就送去了思懿院,說是晉王妃好這口,留春館這裡卻是丁點未分到。

也是因為此,府裡的風向再度變了,早先往胡側妃這邊倒的人,紛紛變了態度,再度持觀望狀態。如今胡側妃鬨著要吃什麼%e4%b9%b3酪澆櫻桃,不是明擺著讓桃紅去管晉王妃要。

“娘娘……”

胡側妃當然看出心腹丫鬟麵上的難色,她美目一轉,落在旁邊打扇子的翠竹身上:“翠竹你去,就說小郡主要吃。”

小郡主才多大,能吃這?

這明擺著是借著小郡主惡心人去了!

翠竹當即難堪了臉色,卻根本不敢反駁,默默放下手裡的扇子出去了。

桃紅睇著她背影,對胡側妃道:“她也真是好脾氣,娘娘這麼折騰她,她竟然也都這麼受著。”

“願意受著就受著吧,本妃多得是手段折騰她。”胡側妃哼笑著,輕搖著團扇。這會兒也不惱了,就等著看思懿院那邊的笑話。

晉王妃若是給了,惡心的是自己,明擺著這就是胡側妃胡攪蠻纏。可若是不給,那可就是不看重小郡主。

小郡主是晉王唯一的子嗣,不看重小郡主,就是不看重晉王!

這是胡側妃偷換的概念,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手段十分好使,但凡她在和晉王妃相鬥中落了下風,祭出這一張牌就是穩贏不輸的局麵。

胡側妃才不會任由局勢逆轉,哪怕她失了機會,她也不會讓晉王妃扳回一城,大不了就是維持原樣,雙方勢均力敵。

思懿院那邊是何反應且不知,一牆之隔的小跨院裡,晉王難得白日悠閒的來了小樓。

小樓的二樓,槅窗大敞著,微風吹拂著紫色紗幔左飄右蕩。

這種炎熱的天氣,屋裡自然擱著冰,偌大一座繚繞著白煙的冰山堆放在屋中一角的鎏金冰釜裡,隨著微風的吹拂,沁得滿室清亮。

書案後,晉王正手持一本卷宗看著。

不遠處的圈椅上,瑤娘正坐在那兒,從花幾上白色的細瓷碟子裡,撚起一顆顆鮮紅可口又大又圓的櫻桃吃著。

那穠豔的色澤襯著瑩白的細長手指,看起來出奇得好看。

晉王往這邊斜了一眼,心想果然適合她。

瓷碟裡放了一層薄冰,也因此櫻桃上帶著一層冰涼的水汽,酸酸甜甜又涼爽可口,瑤娘一氣兒吃了二十多個,才停下。

她有些赧然,自己並不是個貪嘴的,可竟當著晉王麵稀奇這種小吃食,也不知他會不會笑話她。

不過確實很好吃,她還沒吃過呢。

她看了看盤中所剩不多的櫻桃,再瞅瞅那邊的晉王,更是覺得有些羞愧。東西是殿下拿來的,可他卻一個沒吃,被自己吃了這麼多。

“殿下,可是要食?”

晉王第一反應是,他可不是女人家,怎麼會吃這種小東西。可看看她細白的手指,嬌媚的眉眼,忍不住就心中一動。

他揚了揚眉,深諳其意的瑤娘便端著瓷碟走了過去。

剛到跟前,就被他拉坐在膝上,而後這位大爺又揚了揚眉,瑤娘略微猶豫了下,就輕撚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