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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錯,卻也不得不向他低頭。

“好。”

她答應了父%e4%ba%b2,當晚便讓赫連徒送了相約的書信給陸晟軒。

到了約定的時辰,她派了赫連徒暗中保護他父%e4%ba%b2,以備不時之需。而她,隱匿在遠處,等待消息。

她遠遠地望著那間破廟,終於看見了她父%e4%ba%b2的身影。%e8%83%b8口驀然猛跳起來,怕極了這場求和給父%e4%ba%b2帶來殺身之禍。

然,怕什麼,來什麼!

蘇錦苼剛一進去,樹木山石之後驀然出現許多士兵,直奔那破廟衝去!

蘇淩夕大驚,起身要去救人,卻陡然被人拉住。

!!

她轉身一看,那人正是陸晟軒!

眼中驚恐萬分,她更確定父%e4%ba%b2中計!

倆人一句話沒有,一個焦躁暴怒,費力掙紮;一個神情平靜,但拉住她並不放手。

前方破廟方向嘈雜一片,蘇淩夕看到有人被壓了出來,心重重的一沉,抬手就給了陸晟軒一巴掌!

“你放了我爹!”

陸晟軒不回話,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拉著就走!

“放手!陸晟軒,你給我放手!”

她使勁掙紮,根本不邁步;陸晟軒一下子將她扛了起來,快步向前。

蘇淩夕大驚,可這時卻是更怎麼掙紮也無用。

陸晟軒將她抱一輛車中,“碰”地一下關了門。蘇淩夕還未反應過來,緊接著聽到的就是“嘩啦,嘩啦”的上鎖聲。

“陸晟軒!你要乾什麼!你放了我!”

對方哪裡會聽,馬車霍然行駛,飛馳而去。

目的地是深山之中,竹林深處。

馬車停了,門被打開。蘇淩夕剛想跑,卻一下子又被他抱了起來。依舊掙紮,可依舊無用。

他將她扛進一間竹屋,抱到床上。

蘇淩夕得了喘熄機會,立刻爬了起來,對方卻三兩步出了去,“碰”的一聲關了門,而後聽到的又是“嘩啦嘩啦”的上鎖聲!

!!

“陸晟軒!!”

他這是要囚禁她!

沒有回音,隻有他離開的腳步聲!

蘇淩夕“匡匡”敲著門板,罵著他,但已是毫無用途。

一個女子的聲音,恭敬地道:“少夫人彆敲了,少主走了。”

那聲音極是熟悉,蘇淩夕一下子便聽出來了,對方是陸府的丫鬟,確切說,是她當時的丫鬟,小月。

“少夫人忍耐一些日子,少主會放少夫人出去的。”

“忍耐?!他為什麼又憑什麼關著我!”

小月道:“奴婢不知道,隻知道少主對夫人情深意切,做什麼都是為少夫人好的。”

蘇淩夕冷笑了。

他是嫌她礙事,怕她破壞他的好事!

她突然想起她的父%e4%ba%b2,被陸晟軒抓了去,此時一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蘇淩夕的心狠狠的揪起!

他為什麼是這樣的一個他!

***

乾清宮

龍堃麵色蒼白,眸光依舊冷酷。

陸晟軒單膝跪地,“父皇,情報屬實,牧淩果然去見了蘇錦苼,兒臣已經將他擒住。”

龍堃一拳砸在了桌上。

那日蘇錦苼傳回假情報,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龍堃都要活捉他弄個明白!

沒想到牧淩竟知他下落不報!

“壓入天牢,搜查牧府!”

“是。可惜蘇錦苼還是逃了……”

“這隻老狐狸!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陸晟軒領命。

龍堃驀地一晃悠,眼前又是一黑。

陸晟軒趕緊扶他坐下。

他伸手扶住額頭,緩了好久,歎息一聲。

“父皇怕是要不行了。”

陸晟軒驀然跪了下去,“父皇定能長命百歲!”

龍堃勉強笑笑,搖了搖頭,卻又是一聲歎息,“朕近來總能想起你母%e4%ba%b2小時候。朕和她在梁府時候的日子……那時……真好啊……”

陸晟軒聽到“梁府”二字,心一縮,恨意湧起。

“母%e4%ba%b2要是知道父皇您對她如此深情,一定很感動。”

龍堃臉上浮現一抹苦笑,但什麼也沒說。

陸晟軒瞧著他日漸消瘦的樣子,心中一陣快意。

梁府麼?他剛才說懷念梁府的日子……

那他貪得無厭,恩將仇報,為了一己私利,不惜殺人無數!

梁府的那些死不瞑目的冤魂,快要看到他遭受報應了!

***

牧府之中被翻出大量通敵證物!

牧淩下獄。他與陸晟軒明爭暗鬥多年,絕沒想到自己是這樣敗在他手中的。

直覺告訴牧淩,陸晟軒是個細作。早在四年前,他便覺得此人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證據,他也沒有。

若是硬說這直覺的來源,那便是他覺得陸晟軒一直在保護莫禮承。

前幾日,逃竄在外的蘇錦苼與他匆匆見了麵。

他說陸晟軒是敵方細作。

他能證明這點,更能讓他%e4%ba%b2口承認。他會約陸晟軒見麵。牧淩隻需隱藏在暗中看這場好戲後,然後當場抓獲陸晟軒,立得大功。

而蘇錦苼想要的隻是揪出真正的內奸之後,還他一個清白。

牧淩%e4%ba%b2耳聽了蘇錦苼和他女兒蘇淩夕的對話,還有什麼懷疑,隻興奮還來不及,一麵急於立功;一麵因為陸晟軒曾是他的情敵;更因為牧淩預料得到自己未來。

龍堃已然病入膏肓,怕是撐不多久了,若是皇位真的傳給了陸晟軒,他牧淩不會有好下場。

種種原因,他必須先下手為強。陸晟軒若是敵方細作,牧淩便可光明正大的除了他;若不是,那便創造機會,讓他是。

他迫不及待地應了約。

可他沒成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陸晟軒竟早已算到了一切。他根本沒出現,牧淩反被他陷害,做了他的替死鬼!

他怎能甘心,眼下能救他的,隻有龍嘯一人。

牧淩也確定,龍嘯會想辦法來見他。

(五)

轉眼,蘇淩夕已被關三天,逃出無望。她不再怒也不再急,而是安靜了下來。

那竹屋的門下另開了一個小門,丫鬟小月每日準時送飯菜,茶水和水果來。

蘇淩夕每次隻取一點點,儘量讓送來的東西看起來原封未動。

小月自是察覺不出,一連三天過去。小月見蘇淩夕不吃不喝,越來越急。

“少夫人,您為難的是奴婢,傷害的是自己啊!少夫人若是餓壞了,少主不會當過奴婢的,奴婢死不足惜,可少夫人……少夫人不能折磨自己啊!”

沒有回應。

到了第四日,裡麵徹底沒了動靜。

小月驚慌失措,急忙開了門。蘇淩夕臉色煞白,雙眸閉著,怎麼喚都沒回應。

小月登時傻了,慌忙的讓人去請大夫。

大夫為她醫治許久,她才“醒”了過來。

“水……水……”

“好好好,奴婢馬上去拿水。”

小月慌張地奔到桌前。而就在這會兒,蘇淩夕轉手便把枕下的一張字條和一隻金釵塞到了那大夫手中。

大夫一愣,不過立時會意,急忙收下了東西。

待交代完畢,他出了山穀,打開那字條一看,隻見其上寫著:勞煩交給金陵長亭街蘇府的蘇二小姐。

她寫給了蘇淩蘭。想來蘇淩蘭得知後定會告訴赫連徒。

蘇淩蘭是個深閨婦人,好尋。而四方館卻不是一個鄉野郎中能隨便去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至於這大夫會不會幫忙,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小月但覺少夫人病過之後乖多了,不再不進食,也與她有了交談。

這日,蘇淩夕吃過飯後向她問道:“小月,這些年來,你見過半兒麼?”

“半兒麼?!”

小月歎息一聲。

蘇淩夕聽聞,心中“咯噔”一聲,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急忙道:“怎麼?”

小月道:“夫人,半兒失蹤了!”

是的,蘇淩夕知道,可再次聽聞後喉嚨還是一哽,隻聽小月繼續道:“奴婢最後一次見到半兒姐姐是在四年前,就是小姐的事兒剛發生不久。那會兒她極是匆忙。奴婢問她去哪,她當時很奇怪,緊握著拳頭,很生氣的樣子,說要去蘇府,要找蘇二小姐算賬。奴婢聽糊塗了,但也沒多問。想起她的花兒找到了,便告訴了他,問她什麼時候去取。她當時說明日就去,可是第二天,她卻沒來,而後一直都沒來。”

蘇淩夕心中又是“咯噔”一聲。那花兒是一隻貓。

半兒很喜歡貓。蘇淩夕便買了一隻送她。

她喜歡的不得了,得了空便要抱它。可當日蘇淩夕和陸晟軒和離,與半兒離開陸府的時候,“花兒”卻不知跑到哪去了。

是以半兒並未帶它離開。

按理說,小月說找到了花兒,半兒是一定會回去取的。難道……她就是在從蘇府回來後失蹤的!

這是唯一的可能。

回想小月的描述,蘇淩夕心中愈發的不安。

她說要找二姐姐算賬?那不是很奇怪麼?算什麼賬?

蘇淩夕愈發難安。

當年害她墜崖的人是龍婉寧和蘇淩芙。會不會……會不會是半兒發現了什麼,被蘇淩芙……!

可是!

她驀然拽住小月,目光炯炯,“你說你最後一次見到半兒,她說要找我二姐姐算賬?!”

小月被她嚇愣了,不過見少夫人神色不對,不敢含糊,急忙點頭,補充道:“是的,她當時渾身直哆嗦,很生氣,還說什麼要讓她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蘇淩夕心一顫!難道……!

這時,屋外霍然響起一片打鬥聲。

小月大驚失色,“怎麼回事!”

來人按理說應該是赫連徒,可蘇淩夕此時悸動難安,更是……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且愈發肯定!

門一腳被人踹開,當蘇淩夕看到那陌生男子的臉龐時,瞬間絕望了!

眼淚流了下來,後頸一痛,眼前霍地一黑,她失去了意識!

***

“陸晟軒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蘇淩夕!”

同樣的話,蘇淩芙對他說過,牧淩對他說過,而今蘇錦苼也說了同樣的話。

是的。陸晟軒既然是八年前的那個夜晚中唯一的一個逃生者。

他能娶蘇淩夕為妻,能真心待她,能在她死後一度消沉,能四年未再續弦,都證明著他對蘇淩夕的情意之深。

而今他把她藏匿起來,就更證明著他心虛,他害怕彆人拿她威脅他。

龍嘯很滿意。

“蘇錦苼,本王相信你的誠意,除掉陸晟軒,來日本王登基,少不了你的功勞。芙妹是我的皇後,你就是國丈!”

蘇錦苼急忙叩謝。

蘇淩芙嫣然一笑,臉上笑著,心中卻沒什麼高興之感。陸晟軒的那張舉世無雙的臉旁又出現在她眼前。

她心中一狠,痛和快意並存。

“做不了你最愛的,就做你最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