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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靠在岩石上,拿出小彈弓,撿起石子打著對麵的樹乾,覺得好無聊。

明明是帶她出來玩的,怎麼赫連徒跟人玩上了。她這時才開始後悔答應什麼比試,不過還當真想看結果。

正無聊著,她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心下極是好奇,轉眸循聲一看,隻見一男子麵如冠玉,負手而來,正朝她笑著,不正是,不正是陸晟軒麼!

心一顫有,她一下子轉過了身,奇道:“陸都督,你怎麼回來了?”

陸晟軒眉頭一皺,朝她走來,“打獵有什麼意思?怎比得上陪著郡主?”

“你這是何意?你……你不比了?”

陸晟軒停在她身前,低頭瞧她,“比啊,不過有半柱香足夠了。怎麼,郡主不喜我在這兒?”

“沒有啊。”李文心對他無感,不喜歡也不討厭,也無所謂他在與不在。

陸晟軒坐在了一塊岩石上,始終瞧著她。

李文心有些不自在,“你,你為什麼看我?”

“郡主冰雪聰明,你說我為什麼看你?”

“我,我怎麼知道?”

陸晟軒壓低了聲音,也更溫和了些,“當然是因為郡主美的不可方物,讓人忍不住就想看了。”

李文心的臉一下子紅了,眉頭一皺,“你怎麼油腔滑調的?”

倒是常有人說她美,不過都是她身邊的宮女,男子誰這麼大膽。她語中帶著嗔怪,可她心中沒什麼不滿,誰會不喜他人誇讚自己美貌呢。

陸晟軒笑了,“實話實說就是油腔滑調了?”

李文心瞅他一眼,就此打住了此話題,“看來陸都督今天心情不錯!”

陸晟軒道:“事實上我每天見到郡主都很開心。”

李文心盯向他,小臉漸漸沉了下來,“你支走赫連徒,就是想和我說這些?”

陸晟軒笑道:“郡主果然冰雪聰明。”

“我,我不聰明。”

李文心低下了頭,反駁了一句,擺弄著彈弓,“我記性不好,總忘事情,其實一點都不聰明。”

陸晟軒聽她這樣一說,鼻子一酸,心疼極了。

“你為什麼總忘事情?”

李文心悶悶不樂,聲音越來越小,“我也不知道,這幾年還好,我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卻是一點也不記得了,太醫說我腦中有疾,可能永遠也不會好了。”

陸晟軒的眼睛一下朦朧了,心中很難受。

她果然是失憶了。

聽陸晟軒不出聲,李文心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不說話,你把赫連徒支走,到底有什麼目的?”

陸晟軒撫平心境,“其實,我隻是想和郡主單獨待會兒 。”

“為什麼?”

陸晟軒道:“我對郡主有種特殊的情愫,打從第一眼開始。郡主那日寒梅山上問我,為什麼每天都去四方館,我告訴郡主因為想見一個人,其實那個人就是郡主你。”

李文心的臉又是一紅,她當時就隱約地知道他說的是她 。

“所以,我想,我可能是對郡主一見鐘情了。”

李文心%e8%83%b8口又是“砰”的一聲,抬眸瞧了他一眼,萬萬沒想到,他竟在和她表白心意。

而正在這時,“蹬蹬”馬蹄聲響,卻是赫連徒返了回來。他奔出好遠,可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卻一隻獵物也未見到。

他心下又急又躁,腦中驀地一個“霹靂”,但覺自己好像上當了,這山中根本沒有獵物。意識到此,他霍然抽打馬鞭,急速奔了回去 。

遠遠地,一見陸晟軒與李文心並肩坐在一起,赫連徒心底猛然湧起怒火。

果然如此,那陸晟軒是騙他的!

他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這玉林山根本就沒有什麼獵物,陸晟軒是早知道的,所以他特意提出比試其實是為了支走他,而接近李文心。

他越想越氣,翻身下馬,一下子護在了李文心身前,凜然道:“陸都督這是何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這幾日留言的23554569,娘口醬i,小可愛,花花,小婊貝,23099959,法式微笑,卿九,筱瞳。

第73章 橋斷

陸晟軒笑瞧著李文心, 卻對赫連徒道:“我有幾句話想對郡主說,而這幾句話, 赫連大人可是不能聽, 是吧郡主?”

李文心紅著臉, 頗為尷尬的感覺,小聲道:“你就彆說話了。”

“好。”

陸晟軒乖乖地應了一聲, 仍是看著李文心。

赫連徒一見,氣壞了, 錯步擋在李文心身前, 凜然道:“陸都督請自重。”

陸晟軒轉眸瞧他一眼,歎息一聲, 起了身, 極是失落和無可奈何,看向李文心, 戀戀不舍地道:“既然赫連大人不喜我在此, 那就與郡主後悔有期了。”

李文心隨他站起抬起了眼,但什麼也沒說。

陸晟軒又是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無奈離去。

他前腳剛走, 赫連徒便轉過身來, 向李文心焦急地問道:“郡主,他跟你說了什麼?”

李文心一頓,沒出聲。

他和她表白了心意,還說初見之後就忘不了她。

這話咋能對赫連徒說出口。

赫連徒一見李文心不語, 更是急了,“郡主,你怎麼不說話?!”

李文心雖是第一次聽人表白,但也隻是覺得有點難為情而已,事實上她除了承認陸晟軒長得好看以外,對他倒是沒什麼心動之感。雖然偶爾心理也有過幾次波動,但其實也隻是驚詫於他長得好看而已。

今天的話她不想對赫連徒說,第一無關緊要;第二終是有些難為情,於是便隻道了句“沒什麼”。

可赫連徒哪裡肯信。

陸晟軒特意支走了他,鬼都能看出陸晟軒有目的,“沒什麼”還不是敷衍。

赫連徒好奇又擔憂,緊張又害怕,重要的是,郡主以前什麼事兒都不瞞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情急之下,語氣也愈加生硬,赫連徒眉頭一皺,急不可耐,“哎呀郡主,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一連問了幾遍,李文心聽得又煩又厭,也愈加的沒好氣,“都說沒什麼了?!”

“怎麼會沒什麼?!他明明……”

李文心聽他沒完沒了,真的生氣了,一下子從坐著的岩石上跳下來,打斷道:“明明什麼?你煩不煩?我不想說不行麼?”

她一句話說完,推開他,氣洶洶地走了。

赫連徒啞口無言,心重重地一沉。郡主從未對他有過任何隱瞞,更從未對他有過如此態度。

他反應過來,猛然追去,“郡主!”

李文心已經上馬離去。

赫連徒緊追其後,不斷追趕,可李文心根本不睬他。

回到四方館,他又是道歉又是哄,直到晚上,李文心才有了點笑模樣。

赫連徒也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一直耿耿於懷陸晟軒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但卻不敢再問。

心中憋得慌,氣的慌,也就更加厭惡陸晟軒,也不知他從中如何作梗,到底和郡主說了些什麼,讓從不對他有所隱瞞的郡主,瞞了他不說,還對他有了間隙。

第二天早上,李文心在房中和兔子玩耍,似乎已經忘了昨日的不愉快,心情好了很多。

赫連徒鬆了口氣,試探著和她說了幾句話,見她沒有排斥,對他像往常一樣,心中歡喜,於是便與她聊著。可他心中有刺,忍不住,非說不可,便慢慢地轉了話題,一點點地又提起了陸晟軒。

“……那人心狠手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以前還常逛賭坊妓院,口碑極差,心機又極深……做什麼事兒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文心有一搭無一搭,“關我什麼事?”

赫連徒道:“關郡主的事兒啊,他幾次三番地接觸郡主,居心叵測,絕對沒按好心,郡主忘了那日在他家換衣服的事兒了?多險啊!這人不能不妨啊!”

李文心不說話,繼續和兔子玩。°思°兔°在°線°閱°讀°

“郡主,屬下跟著郡主四年了,什麼時候騙過郡主?屬下是怕郡主上當受騙,被人利用了。”

李文心秀眉微蹙,“行了行了。”

赫連徒見她極是不耐,心中一抖,不過轉眼見她又笑了。

“赫連徒,以後你叫大囉嗦吧。”

赫連徒聽出了戲謔的味道,“哎”了一聲。

“屬下不想郡主受到半點傷害。”

李文心抬頭瞧他一眼,笑了笑,“我知道啦。”

當晚北風呼嘯,下了很大的一場雪,次日天晴,赫連徒提議帶李文心去湘竹嶺滑雪。李文心聞言,甚是欣喜。

到達目的地,二人下了車。赫連徒用爬犁拉著李文心,一路雪地裡穿梭。李文心極是歡悅。

看到她高興了,赫連徒也就心安了。一連玩了兩個多時辰,兩人都又渴又累,便決定尋地兒歇一歇。

這湘竹嶺上有個紫竹屋,專供旅人遊客落腳。兩人便想上去吃喝些東西。

豈料剛一進去,赫連徒就後悔了。屋中十幾張桌子大多都坐著人,但人多不是重點,重點是靠窗的一張桌前獨自坐著一個錦衣男子,而那男子正是陸晟軒。

赫連徒心中一陣厭惡,暗道:陰魂不散!

李文心原本沒看到他,但因瞄了一圈找座位,終於看到一張空桌,極是興奮,可手指剛指過去,便認出了坐在不遠處的陸晟軒。

他怎麼也在這兒?她心中先有的還是詫異。

陸晟軒朝她微微一笑,揚聲道:“巧了,看來我和郡主緣分不淺呐,郡主要不要過來一起坐?”

赫連徒冷著臉,咬牙切齒,什麼巧了,明明是他陰魂不散,故意跟著他們!

李文心搖了搖頭,“不了陸都督,這邊還有張空著的,我們坐這就好。”

赫連徒是一句話也沒有。

他故意坐在了與陸晟軒對著的一麵,讓李文心坐在與其背對著的一麵,省著陸晟軒的眼睛不老實,總盯著郡主看。

陸晟軒自是明白他的用意。倆人眸光相對,一個陰冷陰冷的,一個卻有笑意。

赫連徒見他竟得意的笑著,心中更全是火,隻想快點帶著郡主離開。

可這時門外匆匆跑來一隨從,“赫連大人,不好了,咱們的馬出事了。”

“什麼?!”赫連徒和李文心都是大驚。

“彆急,我去看看。”

李文心點頭。

赫連徒說著抬步出了去。

可他前腳剛邁出,便有些擔心陸晟軒會趁著會兒招惹郡主,剛想派個人進去盯著,卻突然覺得頸部一陣劇痛,眼前驀地一黑……

***

李文心自己點了些吃的東西,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赫連徒回來,便先自己動了筷。

她吃著吃著,但覺身旁來了人,轉眼,那人就坐到了她的對麵,卻不是陸晟軒是誰?

李文心瞧了他一眼,又朝門口張望了下,最後又低頭接著吃了起來。

陸晟軒靠在了椅上,眸中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