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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將螺絲刀捅進她的大%e8%85%bf,鮮血“噗嗤”一聲濺了童陽一臉。

“啊!”女人疼得尖叫一聲,童陽趁機將她推開向外跑去,眼看就要跑出衛生間,一隻手從背後伸來死死抓住她的頭發,用力將她往回拉扯。

童陽糊滿粘稠鮮血的手指儘力抓住門框,撕裂頭皮傳來的劇痛幾乎讓她窒息,溫熱鮮血從頭皮滲出沿著太陽%e7%a9%b4向下流淌。

此時此刻她顧不上疼痛,手指奮力扣住門框,指甲縫隙逐漸溢出鮮血,童陽緊咬牙關,突然一個轉身朝身後踢了過去,女人吃痛鬆開了手,尖刀也掉落在地板上。

童陽奮不顧身朝門外跑去,可是沒跑出幾步女人猛地朝前一撲抱住她的小%e8%85%bf,鮮血打濕了瓷磚拖出長長一道痕跡。

“放開我!”童陽狠狠幾腳踹在女人肩上,握著螺絲刀的右手克製不住地顫唞,低頭看見女人齒縫滲出鮮血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滾開!你給我滾開!”童陽舉起螺絲刀,低頭看著女人身上斑駁的血跡,心跳劇烈,遲遲沒有刺下去。

她不想成為殺人犯。

“噗嗤”一聲,童陽將螺絲刀紮進女人的肩膀,鮮血瞬間將白裙染得通紅,女人仿佛不知疼痛,死活不肯鬆開抱住她的手,同時用力將她往地上拽去。

瓷磚上流淌的血液濕滑無比,童陽腳下一滑就被她拉了下去,女人順勢爬到她身上,抓起地上的痰盂狠狠砸向童陽的腦袋。

童陽痛呼,耳邊傳來“嗡”的一聲,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額頭血流如注,四肢僵硬無力,螺絲刀從掌心墜落,清脆一聲掉在地上。

女人摔開手上的痰盂,抓起童陽的頭發將她腦袋拽到半空再猛地向地麵砸去,強烈撞擊感讓她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幾乎失去所有知覺。

不是,一定要死嗎?

她還沒有高考,還沒有去過遙城以外的地方……

為什麼啊?

為什麼死的一定是她?

就算知道未來,就算重來一次,她也必死無疑嗎?

不行……不可以……她還不想死!

強烈的求生欲激發體內腎上腺素飆升,童陽猛然睜開被鮮血糊住的眼睛,抓起掉落在身邊的痰盂狠狠砸在女人太陽%e7%a9%b4上。

“啊!!”

女人發出一聲慘叫,騎在腰上的身體明顯癱軟下來,童陽用儘身體最後一絲力氣翻身壓在女人身下,抓住痰盂一下接一下地砸向她的臉,飛濺的鮮血如同雨滴灑在身上,由於用力過猛手心早已被劃破。

可是女人比她想象中還要頑強,抓住童陽的手腕撕扯著她的衣服,條件反射一般想要掐住她的脖子,不將她殺死誓不罷休。

“警察!住手!”

“把手舉起來!”

門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快速闖進來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完全傻了眼,鮮血染紅整個衛生間,地上兩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如同浸泡在血液中,即使如此依舊在互相撕扯著。

聽見警察的聲音,童陽爆發出的唯一一絲力氣消失,被女人掐住脖子往地上一摁,隻聽一聲槍響,近距離感受到強烈衝擊,女人身體一僵,身體癱軟在童陽身上,直到臨死前雙手依舊死死掐著童陽的脖子。

“孩子?孩子你沒事吧?”老人不顧眾人阻攔擠到童陽身邊,驚懼地看著她渾身的傷口。

“快!打120!”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可怕了!”

童陽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房間裡手忙腳亂的眾人,腦子裡最後繃起的那根弦終於鬆懈下來。

她活下來了嗎?她殺了人?會坐牢嗎?

她想參加高考啊……

身體流失了太多鮮血,溫度一點一點下降,意識變得非常疲憊,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墜。

可以休息了吧?警察叔叔來了她已經安全了,好好休息吧,得趕在高考之前把傷養好啊……

童陽放心地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無比溫暖的地方。

“彆睡!孩子彆睡!”

“不能睡啊!睜開眼睛!千萬不要睡!”

童陽隱約聽見有人在耳邊心急如焚地呼喊。

可是她好累啊。

好像曾經聽說過,受傷嚴重後不可以睡覺,否則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她一定還能醒過來……

“快!把除顫儀拿過來!……”

不、不能睡!

她現在不能睡!

殘存的意識忽然瘋狂掙紮起來,童陽猶如溺在水中,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睜開眼睛,身體一瞬間傳來的失重感讓她渾身一震,驟然坐起身來!

眼前光線忽明忽暗,寫滿公式的數學試卷平鋪在書桌上,鋼筆骨碌碌滾到書桌邊緣,手機屏幕亮著微光,停在“水友吃瓜007”的群聊界麵。

童陽怔愣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抬起自己潔白的手指,沒有粘稠的鮮血,沒有受傷的痕跡,沒有鑽心的疼痛,手機對話框依舊停留在她發出的那條消息,時間顯示為00:13分。

她又回到了這個時間點?代表又死了一次?

童陽仍舊心有餘悸。

即使警察趕到,她也沒能活下來?

可是,為什麼她的死亡會循環呢?還有殺她的女人是誰?為什麼會有她家的鑰匙?為什麼一定要殺她?

太奇怪了,太詭異了。

【叮咚——】

00:14分,群裡再次發來了新聞鏈接,隻是這一次標題變成了“寒門天才童陽見義勇為犧牲,此時距離高考僅有十天”。

同時,手機上方的信號格又空了。

新聞變了?不是入室搶劫死亡,而是見義勇為犧牲。

未來因為童陽的行為發生了改變?

也就是說隻要做得到,她可以改變自己死亡的未來。

現在距離凶手入室還有五分鐘,她依舊有至少四分鐘的逃生時間。

可是離開小區的辦法行不通,如果她錯開時間從南邊樓道離開,凶手沒找到她下樓就會發現一樓的住戶,死亡的就會變成那位老人。

或許經曆過殊死搏鬥,童陽變得鎮定許多。

如果她沒記錯,按照我國刑罰規定,在凶手攜帶凶器入室搶劫行凶的情況下,造成不法侵害人重傷或者死亡,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她等不到警察,更不可能尋求他人幫助,想要活命就隻能在正當防衛的限度內,讓凶手失去行動能力亦或者是……死亡。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直接下樓,即使和凶手麵對麵撞見。

但是,如果反抗行為發生在她的家裡,無論凶手是生是死,她都不可能被判處防衛過當。

童陽將螺絲刀攥在掌心,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死亡可以循環,但是誰也無法保證有沒有第三次,或許這就是她最後的機會。

為了高考,為了生存,為了她期盼已久的未來,她的死亡不能發生。

無論凶手是誰,無論她們有什麼仇怨,她要竭儘所能地反抗,要活下去!

想到這裡,童陽暗罵一聲。

神經病,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高三牲罷了,為什麼要遇到這麼離奇又恐怖的事情?

就不能降下一道天雷把影響她高考的垃圾玩意兒全都劈死嗎?

早知道剛才就不要猶豫捅死她算了,見義勇為、勇鬥歹徒說不定還有獎金呢。

——時間00:16分,距離凶手入室還有3分鐘。

童陽做好反抗的準備了。

第五章

靜謐無聲的黑夜被一道尖銳的金屬碰撞聲打破。

一個黑發白裙的女人拾階而上,手裡握著尖刀不斷敲擊在防護欄上。

她穿著一雙細跟高跟鞋,光滑鞋麵遺留著乾涸的血漬,裙擺像是在血水中浸泡過,肮臟不已,烏黑頭發仿佛被某種粘稠的液體吸附在頭皮上,遮住麵部,露出來的皮膚,異常蒼白,雙眼凸起,乾裂的%e5%94%87瓣一張一合,低低呢喃著什麼。

“咚咚——”

走到三樓某家住戶門前,她用刀柄敲了敲門把手,隨後將身體緊緊貼在門上,眼睛覆蓋著門上的貓眼,靜靜凝視,刀尖抵在縫隙處。

等待片刻,沒有任何動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搖了搖腦袋,彎下腰趴在地上,透過老舊木門下的縫隙往裡看。

許是沒有發現什麼,女人重新站起身來,拽下左耳的耳環,那赫然是一把染了血的鑰匙扣!下方垂著一把生了鏽的鑰匙

將鑰匙插進鎖芯,“哢噠”轉動兩下,房門應聲而開。

月光灑在簡陋的客廳,依稀能夠看清家具陳設。

她眼球頻繁轉動,緩步走進客廳,來到兩間臥室的中間。

其中一間房門緊閉,另一間則大大敞開著。

不知想起什麼,她咧開嘴角轉向關閉的房間,擰開門把手……

在即將推開門時停下動作,轉身看著敞開的房門——躲在這裡啊?

她慢條細理地走到敞開的房門前,刀尖抵在門板上輕輕向前滑動,發出細微卻極其折磨神經的聲音,仿佛在故意逗弄黑暗中躲藏的某人。

一覽無餘的房間,除了門後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她走到門邊,用刀柄敲擊著門把手,隨後慢慢彎下腰趴在地上,探出骨碌碌的腦袋往裡看——會看到什麼樣的表情呢?

期待的笑容凝在%e5%94%87邊,隻見門後空無一人。

“沙沙——”

突然,頭頂傳來些尖銳利器摩挲牆壁的聲音,一些牆灰掉落在她頭上。

女人遲疑地歪起腦袋,神情顯現出幾分天真懵懂,抬頭看向天花板。

一道身影踩著木門頂端,身體卡在天花板牆角,以兩邊牆壁為支撐,探著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姐姐,你在找我嗎?”

少女麵無表情看著她,頭發散落在臉頰,擋住部分眼睛,顯得很是怪異。

“好巧啊,我也在等你。”

少女忽然從天花板跳了下來,直直落在她麵前,瞪大眼睛,陰森森道:“你們家沒有人要高考嗎?”

女人神情略顯呆滯,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舉著刀二話不說朝少女撲了過去。

“啊!好可怕。”

少女尖叫一聲,倒退一步離開房間。

女人仿佛找到了興致,更加迅速地追了上去。

少女撞開另一扇臥室的門,倉惶躲了進去,女人緊隨其後,隻是路過門框時被什麼絆了一下,身體立刻撲向了地麵,刀尖也順勢插入地板。

“啊!你有凶器?”

少女驚恐地大叫一聲,嚇得雙%e8%85%bf發軟跌坐在地上。

女人趁機撲倒她在身上,拔出刀尖往她身上捅去,少女下意識抬起手臂阻擋,刀刃破開了她的手臂,頓時鮮血如注。

“救命啊!!!”

強烈求生欲讓少女開始反抗,用來防身的螺絲刀胡亂地往前揮舞。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家裡沒錢,你不要殺我!”

女人揮刀朝她刺去,下一刻,驚慌失措的少女忽然抬起頭,握住她舉在半空的手,乖巧地露出笑來,麵不改色地將螺絲刀捅進她的掌心。

“姐姐,疼不疼啊?”

女人體型偏瘦弱,力量相較薄弱,被螺絲刀捅穿手掌後,怔怔看著少女,手指失去力氣,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