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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閨 青鳳於天 4299 字 2個月前

言,隻覺得嗤之以鼻,對安王無恥行徑又上一台階。

當然安王是不會將她推在明麵,所以沈檸檸添油加醋,沒有證據也無妨,這人提供證據就直指背後之人,仔細看背後之人是誰,也呼之欲出。

“檸姐兒,還請三思,一旦將此人交出,你這是便是在挑釁安王!”孟大人沒想到沈檸檸如此大膽。

“挑釁安王?”不等沈檸檸開口,蕭淩明麵帶困惑之色而來,“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似是什麼也不知道的蕭淩明,也走了過來。

沈檸檸上前一步行禮,指了一下高個子女子,“王爺,這人口口聲聲說是受之命對我下毒,安王素來宅心仁厚,我沈檸檸更是循規蹈矩,定然是這人被誰利用,妄圖挑撥沈國公府與安王的和睦。

我在嚴刑拷打之下,她隻招了些子虛烏有的胡言謬語,

左思右想,不能讓小人計謀得逞,我便想將這人送至大理寺,自然讓安王看清此人,也方便大理寺追查,我是這是用心良苦。”

孟大人眼皮直跳跳地看著沈檸檸,這位沈家女到底想要乾什麼?

此案送至大理寺,此事便是鬨大了!也不知道沈檸檸手中是否還有彆的證據,反正這人隻要送入大理寺如何都得給沈國公府一個交待,更有甚者,這供詞送至大理寺,極有可能會被三省六部的有預覽,待這事最終沒個結果落不得實處上,朝堂上人精心裡就有了底,到時安王麵上無光,他能落個好?

再大事情一旦鬨開,王爺對臣子之女下黑手,再各方挑拔一二,指不定又鬨出什麼幺蛾子。

這會孟大人自覺自己前路崎嶇,難怪大理寺卿這位置短短半年折了兩位大臣。

“茲事體大,檸姐兒所言極是,如此宵小之徒,豈能容他挑撥離間。”蕭淩明看向大理寺卿,“孟大人,你以為如何?”

孟大人很絕望,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既然王爺認為妥當,那必定是妥當的。”

蕭淩明走近沈檸檸說著話,蕭淩明不忘記給孟大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孟大人迅速帶著人押著犯人大步離開,如今這案子已過了明王的眼,他再想大事化小,已然沒有可能。

“你可有事?”看著大理寺卿匆忙離開的背影,蕭淩明溫聲問著沈檸檸。

當他得知沈國公府有人中毒,率先便擔憂想阿寧來,如今看著全須全尾站在自己麵前的沈檸檸,那顆焦燥的心必沒有安定,反而是莫名後怕。

“雲姐兒為我受了罪,我必沒任何事情。”沈檸檸道。

她就是要將這事捅到安王麵前,就是想看看安王怒火中燒,他自認為做事的滴水不漏,隻不過是身份使然,這事不是什麼大的紕漏,自然最後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實質危害。

但如今三司正在重啟北防軍五萬將士之死,安王正是手忙腳亂之時,越亂人越容易出錯。

知道蕭淩安已然對她出手,蕭淩明瞳眸中儘是寒涼,“你且放心,最多十日,三司就能給當年之事定論。”

沈檸檸垂眸,驚異道,“十日?”

“阿寧恐不知,慕容越也要動手了。”蕭淩明沒有隱瞞。

她倒是忘記了慕容越的存在,朝會之上慕容越就站出來維護了上官綰寧。

“慕容越是要準備如何對付安王?”沈檸檸忘記了慕容越會對付安王,日日被老太太關在宅子裡,思量如何給安王設局,所以不知道慕容越會如何應對。

“北防軍舊部嘩變,出走北防軍一事,這其中蕭淩安插了一腳。”蕭淩明跟沈檸檸道,“慕容越不用%e4%ba%b2自動手,隻將證據交由你北防軍舊部,蕭淩安也難%e8%84%b1罪責。”

沈檸檸忽而問,“王爺若你當年握有證據,你會留著備用,還是將之繩之以法?”

“克扣撫恤款,煽動軍心,若證據交在我手中,蕭淩安當時便付出了代價。”蕭淩明正色道。

他這番話不是討沈檸檸歡心,知道她出自將門,重軍士,才做這樣回答。他沒有那麼光明磊落,若有的人把柄落在他手中,他也不會急於一時,比如於蝶案,他雖早已知曉,但這證據他是留到最合適時機拿出。

但類似於為事關人命攸關,貪沒撫恤金的大罪落在他手中,萬沒有積壓道理。

“我是王爺,與他著眼定是不同,我不知若我站在他的位置,是不是會做出相同選擇。”蕭淩明沒有貶低慕容越行為的意思,位置不同,每個人所思所慮皆會不同。

“王爺,我亦是雙手沾滿血之人,但我盼王爺他日有所為,有所不為。”沈檸檸輕聲道。

蕭淩明抬眸,反問,“阿寧在擔憂我?”

沈檸檸點了一下頭,她不是不讚同慕容越的行為,於她而言安王的罪名就是十惡不赦,“安王雖然罪有應得,但在聖上……眼中,他是柔皇後%e4%ba%b2子。”聖上此生就二個兒子,沈檸檸便道,“聖上禦極二十載,從南征北戰,踏上如今九五至尊之位,絕非氣運使然,聖上是心有丘壑,有成算,有魄力,更是有帝王之睿。”

“阿寧,你……”蕭淩明似有猜測她接下來之言。

“王爺一心為我籌謀,我心中甚是感激,但手足相向,恐聖上於你多有懷疑。”沈檸檸輕聲細語,不疾不徐道。

第175章 出手

慕容越將剛把手上證據遞交給孫宏等成陽侯舊部,孫宏固然知道慕容越有利用自己對付安王,不讓聖上起疑他此舉私心極重,但孫宏拿到證據也沒有拒絕,因為當初劉溫陷害於他們成陽侯舊部,害他們折損過半!

若不是老太太和沈大姑奶奶從中斡旋,想他們這些人早就怕含恨覆滅。

拿到證據的孫宏,便徑直回到了成陽侯府,慕容越此時也聽到一件事,“沈檸檸將府內下毒之人送至大理寺卿?”

“回主子,是的。”於圓低著頭,“那下毒之人的證詞皆指向安王,在大理寺卿準備勸解沈檸檸之時,明王爺恰巧也到了沈國公府,要求徹查此事。”

“你的意思是,沈檸檸這是要對付安王,才將人交給大理寺卿。”慕容越少有困惑,“她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她是沈國公府的人,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沈國公府的態度,她如此行事,就不怕沈國公府被人猜忌連累沈國公府被人疏遠?

他雖然與沈檸檸接觸不多,但也看出沈檸檸性子沉穩睿智,絕不是冒冒失失之人,且她此舉就是表明態度,是什麼讓她突然將所有拋到一邊。是沈國公府準備全力支持明王,表明立場嗎?此舉會不會貿然突進了。

緊接次日朝堂,聖上就收到北防軍的陳情書,目的就是在喊冤,對當年被設計軍變一事。

其實這證據是慕容越出手,基本是鐵證,根本沒有太大紕漏之處,隻需要禦史台,大理寺,刑部,去核查證據便好,抓到當時人證,得了口供,交給聖上便好。

當建隆帝拿到證據後,麵色平常,誰也不知道,也無人能揣摩透一個帝王的心思。

聖上慣會混合香,但都以龍涎香為主,柔皇後是個心細的人差身邊有人將這香精調,做到外表氣息難辨彆,這才用在建隆帝就寢之處。

蕭淩明得知此事後,也隻是與王內侍下命令,香可用,但適量。

當日夜中聖上倒是未曾做噩夢,隻是隔頭酒肆,茶樓,將昔日上官綰寧的功績編成話本,在說書先生慷慨激昂的講述中引得百姓追捧。恰好慕容越又將昔日上官綰寧之事奏疏至建隆帝麵前,裡麵奏疏中將上官家功績說得清清楚楚。

建隆帝麵色陰沉,一掃廣袖龍案上奏疏都散掉一地,大殿內瞬間噤若寒蟬。

當天夜中建隆帝便做了夢,夢見上官父女揮兵助他進上京城,上官靖臨到龍椅之前一刀砍死自己,建隆帝猛然從噩夢中驚醒,醒後隻剩下滿目陰鬱。

可時辰尚早,建隆帝坐在龍榻上一會,便繼續去歇息了,哪成想,再一次進入噩夢之中,夢中先皇後淑仁端著杯酒告訴他是他不仁在先,是他背信棄義在先,零零碎碎的聲音不斷指責他這個帝王,最後還是淑仁%e4%ba%b2手將他推下萬丈深淵。

建隆帝再一次驚醒,天方放白,他也就無心睡眠,起身批閱奏折,卻魂不守舍。

“聖上。”王內侍的聲音響起,才喚回建隆帝的心神,“聖上,奴有一事稟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建隆帝捏了捏鼻根,“說!”

“老太君讓沈國公府侍衛,給國公爺和威虎將軍遞了信,這信中內容我們無法探悉。”王內侍縮著脖子說完這話。

沈國公府老太君每月至少會給沈家軍和威虎將軍遞信,從來走的都是官道,這次卻派自己信得過的人去送信,這說明什麼,老太君或許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寫的信走官道不安全,但還是走官道送信,就是讓聖上安心,但如今老太君這是要收回這份信任。

建隆帝豁然抬起頭,宛如死人的目光幕氣沉沉盯著王內侍。

哢嚓一聲,手中的筆就斷成兩段。

似是岔氣,建隆帝劇烈咳嗽起來,王內侍急忙拿出帕子,卻沒想聖上咳出了血。

“聖上!”王內侍驚呼。

“傳禦醫。”建隆帝壓低聲音。

半個時辰後,院首麵帶愁雲一片,聖上也沒看著他,但周身都透著低沉的氣息,院首打好腹稿才道,“聖上憂思過重,才致體內餘毒不清,恐損心肺,才導致咯血之症。”

說完,院首就戰戰兢兢等著聖上怒火。

可是建隆帝卻遲遲不語,反而在院首大汗淋漓之時,建隆帝不辨喜怒地問一句,“朕是否時日無多?”

院首撲的一聲跪在他麵前,“聖上芐體中餘毒必不霸道,隻需要好生將養,是有尚愈之機的。”

建隆帝這才看向太醫院的院首,或許他還有救治的可能,隻是他身子已不容樂觀。

他幼時家道中落,才落下這病根,少時又南征北戰留下暗傷,壯年之時整頓朝綱無暇顧及修養,如今人到中年才得喘熄之機,開始將養身子,可終是杯水車薪,不堪一擊。

這次中的毒,將往日虧損一並迸發,來勢洶洶,沒有阻擋的可能。

“退下吧。”建隆帝自問不是暴君,人終有生老病死,終究是不可逆轉的,便是神醫再世或許也有不能救治的時候,他又如何降罪?

太醫院的院首跟在建隆帝。身邊十幾載,知道帝王脾氣才敢實話實說。

大殿內安靜許久,誰也不知道聖上在想什麼?

從日中到日落,建隆帝才出言,“備筆墨。”

一道嘉獎上官綰寧與那五萬將士,還未入夜就入了沈國公府的門,特追許上官綰寧為正一品忠勇將軍,賜宅,賞豐巵千戶。

“這是?”老太太心下迷茫,問王內侍。

王內侍躬著身,說著討巧的話,“哎喲老太君了,這是皇恩浩蕩啊。”

老太太連連點頭,誰說不是了,老太太拿著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