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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閨 青鳳於天 4286 字 2個月前

又止,“你與你之前安排不同。”

如今工部和禮部的人拉下來一大把人,而王爺一開始並不是要在這顯眼的位置安排人,而今卻在強勢地撈取重要的位置。

“原本隻是隨意的一局。”蕭淩明抬眼看著桃花糕,“但如今,我要為她多想想。”

皇家的刀劍是無形的,這樣的他其實不應該去招惹她,更不應該想要去娶她,應該為她尋一個更加穩妥之人。

但他是如此自私,他根本做不到笑著,看著她與彆人在一起。

為了自己可恥的私心,他要拿住能握在手中的權勢,唯有權勢,才能護住她。

如今他也不願,也不會再遮掩對阿寧的情意,他得為她開辟一條路,儘他所能,為她鋪好每一步。

哪怕她是想顛了這山河,他亦願陪她,隻要她能順遂如願,這便是他能給的最多的。

第171章 重啟調查

恩科一事牽連出工部和禮部過半數以上的官員,三司更是日以繼日的調查,眼見著一批官員已然被拉下馬,但被牽扯出來的事端,如同滾雪球,越滾越大。

看著這水明顯已被攪得越來越渾,建隆帝無奈隻能停下來,不再明著查下去,這場案子工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革職抄家,被牽扯出來的京官十餘人,地方官員十多人。

這會朝會之上,建隆帝氣得坐不住了,在丹墀上來回走動,數落著朝臣,令眾大臣俯地不敢地,發完好大一通火氣後,建隆帝才叫了起來,自個坐回了龍椅之上,手握龍椅扶手,麵色冷沉看著眾人。

先有地龍翻身降神瑜,又有巨蛇突現預兆,再到如今恩科又失火,這三者之間不斷短短隔了數月,無疑都在質疑他為君不明。

就在所有人都在緘默不言的時候,兵部侍郎薛征站了出來,“聖上,恩科失火之案實在蹊蹺,微臣昨夜翻查卷宗,發現自一年前與蠻軍之戰後,我大燕才開始異事頻發。”

薛征的話說得十分委婉,卻讓在場的朝臣不由想到如今市井之中的傳言,煞星現世,除忠良,毀大燕。

自上官綰寧過世這一年有餘,關於神瑜昭警己是人儘皆知。或多或少世皆將兩者牽連一起思忖考量,如今更有千百年不曾出過問題的貢院,突然有六個學子經過學政官層層搜查,而能入貢院自焚引火,如今將這事與神瑜昭示牽扯,最為合適不過。

薛征話音剛落,原來溫潤如玉立於右首位的蕭淩安倏地看過去,看似純良的瞳眸倏於間能看透人心般的鋒芒。

此時站在蕭淩安身後側的吏部尚書站出身,“聖上,薛侍郎之言,倒是讓微臣想到昔日的上官綰寧小將軍,以女子之身入掛帥出征,然與蠻之戰卻以我軍折損五萬兒郎而終。”

當年大燕與蠻之戰,以上官綰寧指揮不當折損五士卒而敗,一時間昔日巾幗不讓須眉的言論,更成好高騖遠,貪功近利。

對不滿女子入朝堂的朝臣立刻附和。

一時間七嘴八%e8%88%8c,根據吏部尚書的暗示,到了直接定論這或許就是上官綰寧昔日的%e4%ba%b2隨籌謀已久的陰謀,若非陛下聖明,早早定了上官綰寧之事,否則今日朝堂危矣。

沒有人站出來為上官綰寧說話,不是他們心裡不清楚,在而是聖上是他們的君主,聖上麵上無光就會是他們朝臣的過錯。

另一則,他們也不知道聖上是什麼態度,若是這樣貿然出頭,極易觸怒龍顏,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們自己一家老小。

“聖上。”就在形勢一邊倒的時候,已經許久不曾在大朝會上主動開言的明王蕭淩明站了出來,“諸公皆是言之鑿鑿,宛若當年與蠻之戰諸公%e4%ba%b2身參與其中,委實叫兒臣心驚不已。

那戰本是殊死命搏,拚死戰蠻軍,鐵骨錚錚,揚威力國誌,乃是用忠誠鑄就為大燕。兒臣才疏學淺,比不得各位諸公十年寒窗,學富五車,但也知道,為官者當以修德養德為標準,豈能不知何謂‘死者為大’?

但凡指控都要講究證據,今個兒諸位大臣空口白牙,肆是辱逝者,兒臣恥與這等人為伍。”

將大臣一個個說得抬不起頭,眾朝臣驀然想起,這位可是八歲就能%e8%88%8c戰國子監各位大儒並且能獲勝之人。

掃了一眼方才詆毀上官綰寧的人,蕭淩明轉過身對建隆帝躬身道:“聖上,上官綰寧本就是受人陷害枉死,已然蒙受冤屈一次,難道她再重蹈覆轍?如今有人辱極仙逝之人安然發,兒臣懇請聖上為上官綰寧做主,還她一個公道。”

此言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聖上對上官綰寧到底是怎樣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琢磨清楚是什麼想法,畢竟帝王的心思誰又能猜準。

聖上能為上官綰寧平反,是礙於局勢而不得已做出妥協?還是心中念及昔日上官綰寧於大燕貢獻,無人能斷。但如今蕭淩明公然提到上官綰寧之死存疑,這無疑是將聖上的顏麵往腳下踩。

有些事情不過君主尚存有一絲仁義在退讓,若將這翻出來,不亞於磨滅其中的情分,也就是得寸進尺。

建隆帝麵無表情,眸光中不辨喜怒,垂眸看著低頭躬身立於大殿之中的蕭淩明。

大殿上的朝臣都是沉默無言,慕容越正欲站出來說話,慕容老首輔嚴肅的眼神製止他的行動,慕容越則是淺搖頭,正欲站出說話之時,兵部侍郎薛征卻先於他一步。

“聖上,今日朝會之前,於微臣官轎中發現一微臣一份血書,臣不敢隱瞞。”薛征跪於殿中,雙手發顫著捧著血書。

“如此汙穢之物,薛侍郎你怎敢帶於殿上。”吏部尚書急喝斥。

薛征餘光瞥過慕容老首輔,見其對自己點頭,薛征心下一桓,他這命本是慕容家給的,能坐上兵部侍郎之位皆因慕容家,如此投桃報李,薛征便做出選擇。

薛征額頭抵玉石磚,“還請聖上明鑒,若非事重從權,微臣怎敢將些書信帶於大殿之內,這信中之言句句如泣如訴,為我大燕鐵骨錚錚的五萬兒郎之死不甘,”

王內侍得令從高台之上走下來,將書信雙手托起,隻不過是封略為厚實的書信,卻讓他如抵千金重。

這信封中除昔日溫朝易寫的一封書信,以及一封血書,朝堂之上眾朝耳鼻觀心,皆是靜默。

蕭淩明打破沉默,恭順道,“北防軍皆是鐵骨錚錚,怎耐丹心失本色,臣懇請聖上為上官綰寧及五萬兒郎做主,還他們一個公道。”

建隆帝垂眸看著立於殿中我蕭淩明,眸色晦暗不明難辨喜怒。

明王黨的人想站出來說話,但皆被蕭淩明一個眼神製止住,如今最先應該站出來的不應該是他們。

“臣附議。”慕容越這個時侯站出來,躬身道。

隨即身後接連有朝臣附議站出,漸漸大半個朝堂皆躬身立於殿中。

建隆帝笑得冷峻看著跪了大半個朝堂的人。

第172章 中毒

大朝會散去,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就傳到了沈檸檸的耳裡,聖上責三司協同重查當年五萬將士之死,突如其來的重查當年之事,必沒有讓沈檸檸有多少開心。

若非得了表妹給的機緣,她已經化作白骨,消匿於天地間,這遲來的真相又能換回那五萬枉死兒郎之命嗎?再言,隻是重查最終結果如何?還是未知數。

“檸姐兒,你怎麼了?”沈彩雲很敏[gǎn],很快就察覺到沈檸檸的不對勁。

“雲姐兒,表姐的事……”

“噓!”不等沈檸檸說完,沈彩雲就拉住她,截斷她的話,“奶不讓你管表姐的事,你千萬彆再說,”

低著頭歎了口氣,沈彩雲又道,“你也彆怨奶,彆看她不讓咱們管這事,但奶從表姐死後,自個一直在悄悄地查當年表姐的死。”

雖然沈彩雲說話聲音小,但沈檸檸聽得清楚,她遲疑問道,“奶在查表姐之死?”

沈彩雲點頭,“我也是無意發現的,吳嬸兒那日得了消息給奶回稟的時候,我在屋外聽了一耳。”.思.兔.在.線.閱.讀.

陡然間沈檸檸笑得苦澀,難得一個深宅大院的老嬸子能打探到劉府老太爺半癱之事,原來從一開始,她奶便在懷疑當年之事,便開始留心。

“奶不讓你和我管表姐之事,不是心中忘記了表姐,”失神落寞,沈彩雲偏過頭雙眸有些黯淡無神,“她沒忘記,我也沒忘記,可表姐之死這事應該很大,或許大到,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去做任何事。”

沈檸檸心緒複雜,眸色晦暗隻能微闔眸隱下心緒。

“檸姐兒,你彆怕,我說於你聽,必非是讓你憂心。”

沈彩雲重新抬起頭看著沈檸檸,

“表姐那樣沉著冷靜,睿智果斷,她一直將家族,將我們放在第一位,而我呢?明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卻選擇一直蒙著自己的眼,事事都由表姐為我出頭,永遠是奶站在我前麵,為我謀劃,鑽營,

如今想來,我這一生隻如同千萬閨中女,隻在男女情意上徘徊,

如今我已想明白,縱使我一生不能成為表姐那樣誌存高遠的人,但我也要,也能代替表姐,好好守護你們。”

凝眸微聚沈檸檸回握沈彩雲的手,“我不需要你如此,我隻需要你為自己而活就好。”

沈彩雲沒有說話,但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了,不需要華服金釵,饌玉炊金,少艾慕俏,她是上官綰寧之妹,她亦能護住族中兄妹。

“雲姐兒。”沈彩雲的貼身丫鬟花瓔進了屋。

沈彩雲抬眸,“怎麼了?”

“這……”花瓔欲言又止。

沈彩雲便道,“說吧,早晚檸姐兒也是要知曉的。”

花瓔應聲道,“慕容府送來了人參,說是這調養身體極好。”

沈彩雲點了下頭,示意知道了,便讓屋內的人都出去了。

對於沈彩雲突然如此,很快沈檸檸就反應過來,慕容越竟然能找到她,提醒當年五萬士卒之死,何嘗不會提醒沈彩雲,從沈彩雲身上打主意。

乍然明白慕容越的用意,沈檸檸心情沉重,不過她很快就恢複正常,“你不必如此。”

“檸姐兒,不必勸我。”沈彩雲眸光逐漸堅定,“嫁何人不是嫁?慕容家百年世家,家風嚴謹,不納二色,慕容靖雖不比慕容越出眾,但也是上京城有名才俊,允文允武,是不少閨中女子上好人選,於我而言便是最好選擇。”

自從沈彩雲從慕容靖那裡得知上官綰寧之死存疑,她的心早就偏了,待到她確認她奶一直在查當年之事,她才知道,她被她奶和她表姐嗬護多好,如今她隻想去護住她在乎的人。

“這嫁人是一生的事,你與許太醫……”

“檸姐兒,我與他隻是萍水相逢。”沈彩雲斬釘截鐵道。

她是不需要男女情愛的無情之人,但沈彩雲不是,她從小心思細膩,是個極其柔軟的人,而且與許向嶼相處之時眉眼帶笑,是由心而出,她絕非真正對許向嶼沒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