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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閨 青鳳於天 4439 字 2個月前

,低聲回稟道,“屬下無能,沒能殺掉阿瑞。”

溫朝易放在被衾上的手,微微一顫。

魏成接著稟道,“阿瑞的落腳處,屬下探查過了,除了生活物品,沒有其它。”

溫朝易問,“其他刺客的身份是什麼?”

魏成道,“皆是亡命之徒,大多為官府通緝的要犯。”

“魏明為我擋了一刀。”溫朝易這時問道,“傷得重,不一定能活。”

跪在地上的魏成沒有太大反應,若是真有手足之情,他們就不會為溫朝易賣命。

溫朝易慢慢地吐一口氣,這聲音聽在魏成耳朵中就很壓抑,於是魏成抬頭看著溫朝易。

正好看見溫朝易在捏鼻根,魏成跟在溫朝易跟前這麼些年,鮮少看見溫朝易將情緒外泄,魏成忍不住問道,“大公子,事情可是很糟糕?”

溫朝易放下捏鼻根的手,搖了一下頭,何止糟糕,若阿瑞落在明王爺或者聖上手裡了,這事就沒有能轉圜的餘地,是個什麼結果都得由聖上心意決斷。

“大公子。”大管事這個時候在溫朝易臥房外高喊。

“何事?”溫朝易衝門外問道。

大管事說,“外麵來了個自稱是劉老二的人,他要見大公子。”

劉錚的人,這個時候見自己?

蠢貨,十足的蠢貨,溫朝易蹙眉,沉聲道,“就說喝過藥,睡下了,不見。”

“是。”大管事不敢多問什麼,領了命令就匆匆跑去回話了。

有風從窗牖外吹了進來,將燭火吹得晃動,溫朝易輕歎一口氣後,便極快地將事情捋一遍,尋找解決的方法,溫朝易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劉家要完了。”

魏成聽到了溫朝易的低語,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劉家武勳世家,怎麼就會完了?

“你下去吧。”溫朝易跟魏成說。

魏成起身就要退下。

這時溫朝易又說了一句,“你去看看魏明。”

“是!”魏成應聲。

魏成退出臥房時,那邊季婉柔所在的院內,溫朝易的那個丫鬟正在攔著季婉柔的人。

“大姑奶奶,大公子正在公乾啊。”那個丫鬟跟季婉柔說,“今個大姑奶奶受了磨難,大公子也受了傷,現下大公子哪有空來陪大姑奶奶你呢?”

早先季婉柔受了驚嚇,便即刻派人,去請府醫,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圍著溫朝易四周轉。

沒有人能顧及她,當大夫請來時都搖頭,季婉柔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她就指望著能從溫朝易那裡聽一些軟和的話,暖暖她的心,可明明溫朝易受的是輕傷,為什麼就不能來見她,她們的孩子,那個被期待的孩子沒了啊,就不能來見見她?

“大姑奶奶,奴婢扶著你進內堂。”看著季婉柔已穿好衣裳,準備出見溫朝易,溫朝易的丫鬟就勸阻道,“女子的小月子最為汙績,為了大公子好,民間都說這得三個月夫妻不相見的好,咱們啊,可等到……”

季婉柔不等那丫鬟說完話,一巴掌打在那丫鬟臉上。

“大姑奶奶你這是做什麼,奴婢也是為你好啊。”溫朝易的丫鬟被打得生氣,但還是端著恭順的樣子。

“不要臉的東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季婉柔怒聲道,“你不就是個暖床的玩意兒,你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那丫鬟急忙跪在季婉柔麵前,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不斷向季婉柔求饒。

一盞茶的時間,溫朝易的那嬌俏的丫鬟頂著紅腫的臉,才端著湯藥回來了。

溫朝易聞著湯藥味微皺眉,但還是端著湯藥喝了下去。

那丫鬟則揉紅眼睛,趁機告起了狀。

“大奶奶鬨著要見大公子,可她自己身體還沒養好。”那丫鬟小聲道,“誰勸都不行,奴婢都跪下來求她了。”

溫朝易放下空的湯藥碗,被那丫鬟伺候著漱口,擦了臉和水,才抬手順勢在那丫鬟後腰上拍了一拍,那丫鬟就怕癢似的扭了扭楊柳腰,哎呀地嬌聲幾下。

“去看看父%e4%ba%b2可有醒來?”溫朝易收了手,神情溫和地說。

那丫鬟識趣,忙就收拾空湯藥碗,快步出了臥房。

不過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罷了,溫朝易哂笑一聲,若他是個一無所有的窮書生,這些女人又當如何?無甚意思啊!

第97章 掉進油鍋裡的沸水

“如今溫家遭此劫難,還請母%e4%ba%b2以大局為重。”溫朝易勸解已哭得雙眼紅腫的溫夫人道。

溫夫人用錦帕壓了壓眼角的淚,麵對坐在輪椅上的溫朝易,“太醫如何說你的傷勢?”

溫朝易笑了笑,“太醫說我吉人自有天相。”

溫夫人喃喃道:“我兒為何要受這般苦楚。”

溫朝易心下煩悶,但還是勸解溫夫人道,“這般苦朝易都經受不住,他日這倘大的溫家,我又如何擔得起。”

溫夫人一愣。

溫朝易將手放在溫夫人手背上,“母%e4%ba%b2,現在不是咱們埋怨的時候,今日之事有諸多蹊蹺,我與父%e4%ba%b2還有要事相商,母%e4%ba%b2在這自責已無用,還是早此回去休息,他日朝易還需要母%e4%ba%b2幫朝易。”

溫夫人將手回拍在溫朝易手上,點了點頭,“朝易需要母%e4%ba%b2的,母%e4%ba%b2都在。”

看著溫夫人離開溫祭酒的臥房,溫朝易才揮手,讓侍衛推著自己的軟椅去往溫祭酒的床榻邊。

剛喝過湯藥的溫祭酒,將碗遞給身邊仆從,看了一眼嫡長子,道,“可有傷到%e8%85%bf骨?”

溫朝易搖頭,“隻是小傷,不會影響仕途。”

溫祭酒輕嗯一聲,接過仆從的清水漱著口。

“明王爺在咱們府上遇刺,明王黨的人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溫朝易遞上帕子給溫祭酒道,“父%e4%ba%b2,我們要有應對之策。”

溫祭酒拭過嘴角,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明王爺黨的人,會借著調查明王刺殺一事,查你?”

溫朝易點頭,這是個機會,明王爺黨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他。

“朝堂之人,無人能經得住查,如今為父得拿東西換他們不查。”溫祭酒看著溫朝易道,“抑或先發製人,用一件事蓋過這件事去。”

溫朝易眼神起波瀾,“父%e4%ba%b2要做什麼?”

溫祭酒沉默半晌,沒有話說,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溫朝易坐在一旁淺呷茶,突然說道:“父%e4%ba%b2今日刺殺的人中除了阿瑞,孩兒還發現存在另一批刺客。”

溫祭酒慢慢睜眼,眸光逐漸犀利起來。

“隻是那批刺客等孩兒再去尋屍體時,除了地上血跡,那些刺客的屍體憑空消失了一般。”溫朝易說。

父子倆相視一眼,溫祭酒沉聲道,“那些人可是衝明王爺去的?”

溫朝易點點頭,若今日明王爺死在溫府,不論是誤殺還是有預謀,他們溫府的人無一幸免,都要給明王爺陪葬。

可見借刀殺人之人,早早就預見,今日溫府會發生刺殺事件,好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翌日,溫家人被行刺,溫祭酒和蕭朝易險些葬身刀鋒之下,溫家大姑奶奶負傷在身,這消息如同倒進油鍋裡的沸水,將上京城的人,炸得頭暈目眩。

一時間流言四起,對於溫府壽宴上的刺客眾說紛紜,有人說溫家失德,天降懲惡;也有人說溫家此次是為明王爺擋難,卷入刺殺。

當在禦書房的建隆帝批閱奏折時,看到關於溫府刺殺的奏折的時候都是眉心微皺。

“聖上,明王爺求見。”殿門外內侍尖聲的嗓音通傳著。

建隆帝背靠龍椅,沉聲道,“讓他進來。”

蕭淩明那張驚豔於世人的臉龐,這時異於常人的白皙,精心修剪的劍眉之下,那雙墨眸似浸上孤寂,直挺的鼻梁之下那薄%e5%94%87也泛著白,看起來就是一個病容狀態,就是如此,也難掩蕭淩明的容顏絕世。

建隆帝心下一怔,自己這個嫡長子永遠是仰著高傲的頭,何時會這樣?

“兒臣見過父王!”蕭淩明聲音啞下幾分,恭順地向建隆帝行禮。

建隆帝眉心一跳,“受傷了,不在府內養傷,進宮為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淩明起身,雙眼失了幾許神采,臉上卻露出一抹笑,“兒臣許久未進宮,想來給父皇請安。”

建隆帝就這樣看著蕭淩明,幾個呼吸後,建隆帝便眼睛看向彆處,語氣比先前緩和了幾分,說道,“身體不好就彆折騰。”

蕭淩明還沒開口,便咳了一聲。

建隆帝眉心不斷收緊,“你回去吧。”建隆帝跟蕭淩明說,“許向嶼那小子畢竟太年輕,等會讓太醫院的院首,去給你看看?”

這次的刺殺這般嚴重嗎?

“兒臣在黑雲寨遇刺之時,是父皇兒時送給兒臣的玉佩救了兒臣一命。”蕭淩明咳了幾聲後,又才道,“兒臣此番來,也是向父皇告罪,禦賜之物,是兒臣沒有保護好。”

建隆帝又看了一眼蕭淩明蒼白的麵容。

“父皇!”蕭淩明笑得無奈。

蕭淩明是建隆帝的第一個孩子,容貌是集合了他與先皇後的優點,比如這雙墨眸,笑的時候就有先皇後的神韻。

甭管這位,現在這笑的是不是真心,但蕭淩明這眼角彎彎,就衝這笑,看到的人不自覺的,就是會包容他。

建隆帝勸著蕭淩明,“身體重要,那些個都是死物。”建隆帝又對著身邊王內侍道,“讓太醫過來,沒看見明王一直在咳嗽?”

蕭淩明一直掩嘴咳嗽,這會兒王內侍也急了起來。

蕭淩明走後,建隆帝人往後坐,背靠坐背榻的背上,建隆帝歎了一口氣。

王內侍回來時,正好聽到建隆帝的這聲歎息,頭更是垂了幾分。

“明王如何?”建隆帝問了一句。

“傷口引起得咳疾,院首說,需要好生調養。”王內侍躬著身,尖著嗓音回著話。

建隆帝握著龍椅的手緊了幾分,“多挑些補身體送到明王府。”過了幾個呼吸,建隆帝又說道,“讓玉雕師照著原玉佩,為明王重新雕枚玉佩送去。”

王內侍急快抬頭,他是跟在建隆帝身邊的老人,對於建隆帝與先皇後之間的事情,他是最為了解。

那玉佩是先皇後與聖上同繪成圖,再由精雕師傅,精雕細致而成,意義非凡。

“明王遇刺一事,是誰在主管?”建隆帝又問道。

王內侍忙應聲,“是大理寺卿。”

明明前麵聖上對明王爺遇刺一事不聞不問,如今隻怕這天要變了,王內侍躬著身,又道,“聖上可要召大理寺卿。”

建隆帝捏了捏眉心,才點頭。

大理寺卿蔡瑜,知道聖上要召見的時候,先是迷惑不已,在遞過內侍金葉子後,才知道建隆帝召見他的原因,蔡卿心下便緊張了。

蔡瑜入禦書房時,建隆帝正在伏案批奏折。

“臣蔡瑜見過聖上。”蔡卿叩首跪著。

建隆帝神色不慍,“明王遇刺一事,查得如何?”

第9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