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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閨 青鳳於天 4363 字 2個月前

激發出的求生本能,刺激著他往屋外跑,不論他這一路撞翻任何物體,他都會竭力爬起來,儘量讓自己靠近房門,試圖去尋求幫助。

直到身上的力氣,因為藥效發作而失力躺在地上,在麵對死亡的時候,江安會有求饒或者他有曾想反抗,所以在他死前附近的地麵會出現大片與四周不相符合的乾淨空地。

沈檸檸站在江安的角度,將江安死前最後能看到的地方掃視一圈,最終在不遠處博古架下看到一小塊碧綠色。

是一塊隱在灰塵中玉牌。

玉牌上還帶著血漬,左上角缺了一塊,前後雕有‘劉’字。

沈檸檸手指劃過這玉牌上缺口,隨後將玉牌對準左手背上的淺淺疤痕。

“檸姐兒?”吳金寶嚷嚷著進了屋。

沈檸檸站起了身,邊撣了撣身上的灰,邊問吳金寶,“這麼快回來,可有發現?”

吳金寶撓了撓頭,傻笑道,“後院的枇杷長得滿好。”吳金寶伸開手,金燦燦的果子。

沈檸檸無奈地拍了拍吳金寶的胳膊,徑直出了屋。

吳金寶不明所以,跟在沈檸檸身後,追問道,“檸姐兒,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枇杷嗎?”

沈檸檸呼吸一窒,隨即笑不達眼底道,“是啊!”

“就說嘛!”吳金寶說,“一個人的習慣,怎麼可能輕易改變?”

沈檸檸繞到後院,幾棵枇杷樹上都掛滿了果子,恍惚間看到表妹,跳起身摘枇杷。

沈檸檸沉下目光中的黯淡,下決心道,“這個地方不能留。”

正在吃枇杷的吳金寶動作一滯,扭頭看著沈檸檸,“那我點了它?”

沈檸檸點頭道,“燒了吧。”

這小院布置雖處處透著表妹的用心,但終究是患端,留不得。

當熊熊大火從主屋蔓延時,沈檸檸的手指劃過那缺角的玉牌,這玉牌是劉府的信牌。

江安若是劉府的人,那江安接近表妹就是有預謀,可他圖謀什麼……

“沈凜!”沈檸檸喊道,“布防圖消失的那日,你說你見過,表妹進過我書房?”

站在沈檸檸身邊的沈凜,被吼得身子一抖,然後回道,“是!”

沈檸檸握緊玉牌的手一緊,指尖頓時鮮血直流,落在月白錦袍上異常刺眼。

“檸姐兒?”沈凜將帕子遞上,這血得止止。

“不用。”沈檸檸看著冒血的指尖,笑得苦澀。

“主子。”沈凜急道,“可是你的死跟…”

沈檸檸眸光漸冷,打斷沈凜的話,“跟表妹無關,跟劉府有關,江安是劉府的人。”

可是布防圖一事,明明隻有府內人才能接觸上,沈凜垂下眼眸,主子和老太太出了名的護短,就算真相如何,隻怕主子也要護住那人。

當眼前大火燃儘,吳金寶才抱著一抱枇杷回來。

沈檸檸看了一眼吳金寶懷中枇杷,腦海中儘是一個軟糯姑娘在她麵前言笑晏晏,隨即轉頭翻身上馬,率先離開。

經過密林時,正值晚霞傾撒,密林晦暗不明。

沈檸檸突然勒緊韁繩,揮手示意停止前進。

三人齊齊看向前麵的密林叢生的官道,空無一人,耳邊除了風聲,似乎什麼聲響都沒有。

“呱——”

一隻黑鴉從官道旁邊的草叢中,突然飛出來,冷不丁地這麼一叫,吳金寶嚇了一跳。

“怎麼是烏鴉!”吳金寶氣哼哼一聲。

沈凜白了一眼吳金寶,說,“怎麼?荒郊野外,你還想看見喜鵲?”

吳金寶氣呼呼地看著沈凜。

這時,沈檸檸對還在拌嘴的二人,說道,“前邊有人騎馬,還有打鬥的聲音。”

沈檸檸這麼一說,沈凜沒怎麼樣,倒是吳金寶眼中躍躍欲試,前麵有人在打鬥?

“殺人越貨的路匪?”吳金寶猜道。

沈檸檸搖頭道,“不好說。”

這離上京城隻不過五十裡地,又是官道,路匪再貪,也不會蠢到這份上。

沈檸檸這時說,“前麵是不是有個拐彎?”

沈凜回道,“是,前麵拐彎處有一個地藏廟,建來原是鎮孤魂野鬼地,不過那座廟不挨著官道,離官道百十米遠,不專門燒香,就走不到那裡,所以那廟香火一直不旺。”

“何止不旺啊!”吳金接過話說,“那廟裡的僧人早就跑了,現在就是個荒廟。”

沈凜跟沈檸檸說,“一般客商是不到那地藏廟的。”

沈檸檸看了看天色,就說道,“我們去前麵看看!”

吳金寶急忙說,“那是要救人?”

“遇上了,能救總是要救的。”沈檸檸說。

吳金寶點了點頭,手按在腰間的挎刀上,他和大哥是行伍出身,都是沙場上滾過刀的人,再多劫匪都不放在眼中。

狂風疾卷,這時風聲響徹官道。

吳金寶跟沈檸檸說,“這風刮得及時,風聲壓過咱們的馬蹄聲,前麵的賊人察覺不到咱們。”

“看來前麵的人命不該決啊!”沈檸檸嘴角微揚,‘駕’了一聲,催馬就往前走了。

隨即,沈凜和吳金寶也催馬跟上,一左一右呈護衛狀態。

地藏廟密林出口處,廟宇被廢棄多年,四周雜草叢生,遠遠看上去,殘垣斷壁,不成樣子。

“看著那些人不像是路匪。”騎馬到地藏廟附近的吳金寶,看著翻倒在地上,無人在意的裝錢箱子,跟沈檸檸小聲道,“錢都不拿,算什麼路匪?”

沈檸檸心下了然,掃視四周,視線最終定格在,馬頭前方偏右一點的灌木叢中。

吳金寶順著沈檸檸視線過去,看到橫在草叢中的屍體,屍首分離,頭落在腳邊上。

吳金寶生怕沈檸檸會害怕,正想催馬往前,好擋住沈檸檸視線,就聽到沈檸檸說,“看這穿著,倒像個鏢師。”

第65章 手起刀落,斬殺馬匪

“看這衣服,是成興鏢局的鏢師。”吳金寶看著那屍體的衣服分辨出。

上京城有兩家出名的鏢局,一家是四海鏢局被沈檸檸一招舉報了,另一家便是成興鏢局,能入這家鏢局的,武藝都不可能差。

“這樣不在乎錢財,倒像是仇殺或者是收錢殺人。”吳金寶道,“不像是路匪的行事風格!”

“檸姐兒,咱們還要去救人嗎?”吳金寶詢問道。

這會地藏廟那,尖叫聲喊殺聲混一起,聽著戰況十分激烈。

“你先去探情況。”沈檸檸小聲吩咐道,“沒我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人要救,但沈檸檸不會拿自己的部下的命不當回事!

吳金寶衝沈檸檸點了一下頭,就下了馬,哈著彎往地藏廟摸了過去。

沈檸檸剛下馬,就從地藏廟那傳來幾個女子的哭喊聲,但沒幾聲就停了,也不知道這幾個女子是被殺了,還是隻是受了傷?

吳金寶不多時就從地藏廟摸了回來,人沒到沈檸檸跟前,吳金寶便跟沈檸檸道,“看穿著打扮像路匪,但看身手卻比路匪高出不少。”

沈檸檸挑了挑眉。

吳金寶輕聲道,“那幾個放哨的,被我抹了脖子。”

沈檸檸輕‘嗯’了一聲,問,“若救人,可有把握?”

吳金寶很自信,“那些個人隻管自己殺人,彼此之間毫無照應,這樣的廢物不足為患。”

沈檸檸笑了笑,說,“那行,咱們一塊上。”

“啊?”吳金寶急了,檸姐兒,你上去乾嘛?“我和大哥去就行了。”

沈檸檸也不跟吳金寶犟,說,“那我在你們後麵。”┆┆思┆┆兔┆┆在┆┆線┆┆閱┆┆讀┆┆

吳金寶:“……”

這又不是打架,這是動武,會死人的,檸姐兒啊!

“愣著乾嘛?”沈檸檸一巴掌拍在吳金寶胳膊上,“走啊!”

吳金寶還想勸沈檸檸,還沒開口,就被自家大哥拎著後衣領朝地藏廟去了。

“動作要快!”沈檸檸跟兩人道,“你倆要速戰速決。”

沈凜驟然鬆開吳金寶,沈凜拱手道,“喏!”

多年軍中養成習慣,沈凜尷尬,輕咳一聲,接著做成若無其事地擒吳金寶,衝進了地藏廟。

當沈凜靠近地藏廟時,才鬆開擒著吳金寶的後衣領,這位就像%e8%84%b1韁了一般,一馬當先,先就近砍翻離自己最近的馬匪,來一個先聲奪人,一上來就在氣勢上壓製了對方,還為沈凜開了道。

都說兵要作惡,那可比匪還可怕,在吳金寶接連砍了兩個馬匪後,第三個武藝明顯更高一些,跟吳金寶纏鬥幾個回合,這路匪明顯對戰經驗豐富,眼見自家跟吳金寶不分伯仲,就準備悄悄地從腰封中掏出藥粉。

吳金寶一邊要跟馬匪較量,一邊餘光還得關注著自家大哥,畢竟自家大哥大病才初愈,他得多照看著,那馬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此時,藥粉悉數掏出腰封。

那馬匪自覺的手和肩膀劇疼,他中藥粉陡然掉地。

吳金寶眼睜睜看著,那馬匪被自己的刀砍中脖頸,那馬匪倒地後,吳金寶才發現,那馬匪心臟位置已被長劍貫穿,以及那馬匪身側的藥包。

是誰?

吳金寶心想,他大哥沒空理他,是誰救了他?

來人左手執劍,劈開一條血路,吳金寶定眼一看,這位不是檸姐兒嗎?然後,吳金寶就想跳腳,老天爺啊,這位,檸姐兒,她殺人了啊!

沈檸檸冷睨一眼還傻站著的吳金寶,“注意身後!”

“啊?!”吳金寶邊應聲,邊轉身反手砍人。

砍完人後,吳金寶就不斷向沈檸檸的方向靠近。

刀疤臉的馬匪,眼看身邊人同伴越來越少,就心生退意,拚命揮刀砍殺,試圖衝出一條逃生的路,越打越近靠近沈檸檸。

沈檸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就眼前這位刀疤臉,確有兩把刷子,但也隻有兩把而已。

“你們是誰?”刀疤臉滿目猙獰。

“路人。”沈檸檸一個空翻,反手一個回手槍,雖然劍不如槍,但也足以刺透刀疤臉的心臟。

這時吳金寶也靠近了沈檸檸,抬手就要砍刺向沈檸檸的馬匪。

沈檸檸這時喊道,“留活口。”

吳金寶的刀都要落馬匪腦袋上,聽沈檸檸這一喊,便又將刀在手中轉了個圈,拿刀背對馬匪,拍在馬匪的腦門上。

馬匪悶哼一聲,人就昏迷在地。

看著馬匪頭破血流,沈檸檸眼皮一跳,問道,“死了?”

吳金寶踹了一腳那馬匪,“檸姐兒,放心,這家夥死不了,就是拍暈了他。”

沈檸檸睨了一眼馬匪,沒死就好。

吳金寶討好一笑,“檸姐兒,你武藝怎麼精進得這麼快,能不能給我透透底?”

“多吃核桃。”多補腦子。沈檸檸抬眼看了一眼吳金寶,沒溫度的說道。

吳金寶震驚了,“那我趕明,回去就吃!!”

“你們。”這時一直躲在一旁,差點死掉的胖客商說話了,他的心態很崩潰,老爺我差點死了,你倆站著怎麼就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