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微信上留言,我們大家才不會錯過,都能接收到啊。”說完這句話,程梟幽幽看向了程澈。
程澈氣笑了,那他這算什麼?
算他們play的一環?
算首長和他被踢出去的子民?
算個球球?
程梟輕咳,“我都說了,彆沒事總惹你媽生氣,你看,你錯過了重要消息吧……”
不過,等等……
程梟看向程澈,犯起嘀咕,“你忽然質問我,該不會是信了外麵那些人的傳聞,以為想想是我私生女吧?”
程澈立刻紅了臉,他梗著脖子,嘴硬道:“我怎麼可能!?”
程梟安心了,“我就說麼,你不至於這麼傻……二百五才信外麵那些謠言。”
程澈倒抽了一口涼氣,格外心虛。
彆罵了,他就是那個二百五。
他甚至二的沒有五。
窗外下起綿綿細雨,程梟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雲維安的身影。
每到下雨天,他就和隊裡請假,一邊換常服一邊笑嗬嗬地跟他們說:“回家看女兒了。”
這時大家就會開他玩笑,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兒奴。
程梟正回憶著,耳邊忽然傳來程澈的聲音,“爸,我出去了。”
程梟收回思緒, 程澈正撐著傘往外跑,步伐匆匆。
“乾什麼去?你記得接想想回家啊!”程梟的聲音被小雨吞沒。
少年的腳步越發急促,雨點落在他的肩背,將他的衣衫打濕。
晚高峰,路上車輛漸增,刺眼的燈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咖啡廳裡,蔣怡喝了口熱茶,歎著氣,“又下雨了,真是多雨的十月啊。”
雲想抬眸往外看。
爸爸去世的那年十月也是這樣的,經常下雨。
“想想,等會兒回家拿我的傘吧。”蔣怡對雲想說。
雲想嗯了一聲,“好。”
“老板,電話。”吧台的小姑娘將手機遞給蔣怡。
蔣怡接過手機,她去一邊通電話。
不一會兒,她過來叫雲想:“想想,好消息。”
雲想正將一杯咖啡遞給顧客,聽到蔣怡的話,眼睛放光,“是不是房子的事兒解決了?”
“你真聰明。”蔣怡點了點雲想的腦袋瓜,笑得溫柔,“我朋友說房子閒著也是閒著,你要住就去住。但是要自己交水電費,不要損壞屋裡設施,不要帶陌生人進去。”
雲想感動不已,“謝謝怡姐,不過房租我還是要付的。哪兒有白住的道理?”
蔣怡和雲想共事也有一陣子了,她知道雲想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如果她不要房租,雲想是不會住的。
索性,她便說:“那就按照外麵正常的房價給你打個六折,你看行不行?”
“好!”
“行,那我叫她擬合同,回頭拿鑰匙給你。”
因為雲想在咖啡廳受委屈,蔣怡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能幫上雲想忙,給她找到住處,她心裡安心了不少。
“今天下雨,應該不會有太多客人了,等下你就早點回吧。”蔣怡對雲想說。
雲想往外看,點點頭。
下雨了。
上次沒能吃上樹莓蛋糕。
今天剛好早早結束兼職,她要去重新買一塊。
雲想換了衣服,她拿著傘,剛推開咖啡廳的門,便看到了站在雨裡撐著傘的程澈。
少年身姿頎長,衣著乾淨有品。黑夜不能淹沒他,可心裡的愧疚卻像是洪水猛獸,在看到雲想的那一刻,瘋狂向他席卷而來。
直到雲想叫他的名字,“程澈!”
她語調雀躍, 或驚喜,或意外。
程澈看著她,眼底逐漸泛起波瀾,心裡無數漩渦在湧動。
“你怎麼在這兒?”雲想來到程澈的麵前,手中的傘都沒來得及打。
他的雨傘立刻朝她傾斜,看著雲想的眼眸瞬間變得柔和。
如果不是看了雲想的日記,他才不會相信,表麵這樣陽光乖順的小姑娘,其實內心裡孤寂又黑暗。
怪不得她總是小心翼翼……
怪不得他總覺得,以雲想的素質和教養,不像是一個畸形家庭會培養出的小孩。
這個笨蛋……明明脆弱的不行,卻偏偏是一顆炙熱的太陽。
“大少爺該不會是來接我的吧?”雲想歪歪腦袋,故意打趣。
程澈看著她,本被籠罩的心,一瞬間見晴。
他沒想隱瞞,“嗯,來接你。”
第68章 她太乖了,搬出去住
雲想眯眼,隱約覺得程澈有點不對勁。
“你該不會是有事兒求我。”雲想轉身要走。
一邊忽然有自行車甩著路上的雨水騎過來,程澈手快地將雲想往懷中拽來。
雲想頓了一下,耳邊傳來程澈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抬頭看程澈,程澈正垂眸,眉頭緊鎖,“你以為我像你?”
有事相求程澈哥哥,無事相求程澈你彆吃屎啊。
“嘿嘿。”雲想憨憨笑了一聲。
程澈抬手彈了一下雲想的腦袋,語調裡卻泛著說不出的寵溺,“傻樣。”
雲想揉揉腦袋,她左右看了看,說:“我要去蛋糕店。”
“買樹莓蛋糕?”程澈立刻問她。
雲想點頭,還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程澈說。
雲想笑,她歪歪腦袋,一雙杏眸亮晶晶地看著程澈。她問:“程澈,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吃樹莓蛋糕嗎?”
程澈知道。
但他還是搖頭。
比起偷看日記得知真相,他更想聽雲想說。
“因為我爸爸。”雲想雙手背在身後。
程澈睨著她,看著她嘴角上揚的驕傲模樣,心底逐漸泛起波瀾。
程澈沒有應聲,繼續等她的下文。
她語調平靜,“他20年的時候參加川涼救援犧牲了。他活著的時候,每次一下雨,就會給我買一塊樹莓蛋糕。所以,我很喜歡樹莓蛋糕。”
柏油馬路上畫著白色的斑馬線,咖啡廳門口亮著暖黃色的光。兩個人站在咖啡廳門口不遠的地方,程澈手中的傘完全傾斜於她。
小雨淅淅瀝瀝地落下,高橋長河兩側的欄杆被雨水洗禮,顏色泛黃發著光。
程澈將藏在身後許久的蛋糕遞到了雲想麵前。少年聲音沉磁沙啞,眼神格外溫柔,“是這樣嗎?”
雲想微怔,嗯?
蛋糕盒被打開,樹莓蛋糕映入眼簾。
雲想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樹莓蛋糕?
她驚訝地抬眼望向程澈,一雙杏眸泛著細碎的光。她這才發現,程澈的頭發半濕著。看起來像是出來了很久。
再往下看,他的肩,褲腳,都濕了。像極了她那天四處找樹莓蛋糕時的狀態。
“你,特意買給我的?”雲想小心地問程澈,生怕是自己多想了。
“嗯,特意買給你的。”他看著雲想的眼睛回答。
雲想挑了下眉頭,盯著那樹莓蛋糕看了好一會兒。
“乾嘛,收買我?”她問。
程澈咂%e8%88%8c,他有什麼好收買雲想的?
他又不能讓雲想乾什麼。
“要不要?”他語氣強硬了一些。
雲想擰眉,“送人東西你還態度這麼強硬?”
程澈:“?”不是,他送東西給她,她還怪囂張。
“不要算了。”程澈就要收回來。
雲想立刻伸手,一把握住了程澈的手腕。
小姑娘的指尖軟綿綿的,因為下雨的原因,手心有些冰涼。
她抬眼看他,眼底笑意漸濃,直接道:“要。”
程澈滿意地將蛋糕遞給雲想。
雲想一邊吃蛋糕,一邊和程澈往家走,嘴裡還問著:“程叔叔回來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回了,給你買了很多零食。”
雲想點著頭,繼續吃蛋糕。
從巷子口走下去,程澈忽然說了句,“對不起。”
雲想懵。
她咬著叉子抬著頭,一頭霧水地看著程澈。
乾嘛好端端的忽然說對不起?
程澈停下腳步,路燈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巷子裡人來人往。
雲想不明白,“乾嘛說對不起?”
“前幾天,我說你媽媽是第三者。”程澈擰眉,語氣有些生硬,“那件事兒是個誤會,我為我的不禮貌和你道歉,和阿姨道歉。”
雲想眨眨眼,那件事情嗎?
她後來回房間安靜了一會兒就不在意了。
媽媽雖然很短暫地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但她足夠信任媽媽的人品。她根本就沒想過媽媽會做第三者,所以當時程澈說出那句話,她都沒往小三那方麵想。
直到台風結束,她自然而然就過去了那件事兒。
因為在雲想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比山河無恙,國泰民安更重要。
她真的不想看到更多的小孩沒有爸爸媽媽啦……
雲想搖頭,看起來一點脾氣都沒有似的,她說:“程家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你和我說對不起,豈不是折煞我了。”
程澈停著腳步,看著雲想往前走,心尖莫名爬上一抹不悅。
雲想見他停下,轉身看他,怎麼了?
程澈站在雲想的麵前,看到雲想嘴角沾著的奶油,眸子沉了沉。
他緩緩抬手,溫熱的指尖落在她的%e5%94%87角。
雲想呼吸一滯,清楚地感受到了程澈的溫度和他的味道。
程澈睫毛微抬,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跌進雲想有些惶恐不安的漂亮杏眸裡。她太乖了,乖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可她的眼神裡又閃著倔強,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懂事和堅強。
程澈指尖微動,幫她擦掉了嘴角的奶油。
雲想眨了下眼,杏眸又圓又亮。她呆呆地看著程澈那張近到咫尺的臉,目光落到了程澈的%e5%94%87上。
他的%e5%94%87抿成一條線,下頜線硬朗清晰,冒著尖兒的喉結性感好看。
程澈垂眸,眼眸深邃,聲音低沉,“你是住在程家,但不一定要以卑微的姿態和我們相處。”
“可以寄人籬下,但不能沒有自己的脾氣。懂不懂?”
雲想望著他的眼睛,第一次在程澈的身上看到了少年的真誠。
他好像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和之前的他大有不同。
嗷,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雲想心裡忐忑,程澈有點對她太好了。
尤其是剛才這句話,真的有溫暖到她。
——可以寄人籬下,但不能沒有自己的脾氣。
雲想小心翼翼,聲音放軟,“程澈,你真的沒事兒求我?”
程澈:“……”
他到底哪裡看起來像是有事兒求她?
她懂不懂什麼叫溫情時刻?
真會掃興。
程澈沒理她,轉過頭看向一邊,手中的雨傘卻撐在雲想的頭頂。
於是,場麵有些滑稽。
雲想見他生氣,不禁笑了笑。程家小主人真是不經逗哦。
“知道啦,程澈。”雲想認真地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