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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譜 歌疏 4334 字 2個月前

厘很是不滿。

宋軼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沒多少事,是你一直不願意配合!”

錦厘:“……”

門吱嘎一聲開了,劉煜踏著嗖嗖涼風走進來,“夜深了,拔拔將軍該回府休息了!”

這逐客令下得能不這般虛偽麼?有本事把你的磨牙聲收斂一下啊!

錦厘離開,臉色相當不好看。

劉煜大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厲眼掃到宋軼身上,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宋軼突然就心虛了,小心問道:“天色晚了,殿下也該回屋睡覺了。”

劉煜麵無表情,問她:“深夜私會野男人,而將自己的夫君拒之門外,你的良心疼不疼?”

“不疼!”

宋軼很斷然答道,她沒覺得良心疼,而是感覺額上青筋突突地跳。我們能算夫妻麼?我們之間應該隻差一紙合離書!

劉煜徹底惱了,從床上躥起,宋軼嚇得一縮,就看到一道殘影,轉眼自己便被壓到床上,那一刹那,她想都沒想,張嘴便咬住劉煜撐在她身側的手臂。

劉煜俯身看她,俊臉好似凝了一層寒霜,手臂動也沒動一下。宋軼感覺到嘴裡的血腥味兒,略心虛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麵無表情,於是她心虛地%e8%88%94了%e8%88%94剛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男人依然麵無表情,她又%e8%88%94了%e8%88%94……

劉煜臉頰抽搐了幾下,終於沒忍住,將人往懷裡一裹,沉聲道:“睡覺!”

再被這個混蛋撩下去,他可不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來。

北地第一本《驚華錄》新鮮出爐,薄薄的一小冊,配了一張麒麟台上的錦厘畫像,而且是難得的彩繪畫,瞬間讓人耳目一新。

鮮卑人說漢語的不少,但懂漢字的卻不多,不管買的人是衝著畫像來還是傳記來,反正又是半個時辰一售而空。這回錦厘的手下一本沒搶到,空手而歸,倒是漱玉齋給錦厘送了一本過來。

姚瓊心不在焉地翻看著這本傳記,因為全是漢字,他認識的真有限,也不知道到底寫了些什麼,隻念念叨叨地說:“我後悔沒同意漱玉齋寫了。你看你現在名聲多大,八勳貴,就你們拔拔氏出儘風頭,今兒個皇上還在說,你竟然做了那麼多事,他都不知道,還想著要給你加官進爵。”

錦厘看他很欠揍地搓捏他看不懂的書本,皺了皺眉頭,將書拿過來,揣進口袋裡,說道:“你若後悔了,還來得及!”

姚瓊眼珠子轉了轉,他後悔的可不是沒上《驚華錄》,而是這幾日他入宮,想遵照父%e4%ba%b2意思,去陪陪那武威公主,結果一次被一刻鐘就打發回來了,二次乾脆說身體不適,三次帶了補藥過去,她還閉門不見,他分明看見她與沮渠牧坐在湖邊亭子裡畫畫。

看來,武威公主是真有將沮渠牧據為己有的打算。

從拔拔府出來,姚瓊去了漱玉齋一趟,就一個要求,帶沮渠牧過來,要跟他探討一下天下大勢。宋軼足看了他一盞茶的功夫沒說話,而姚瓊依然神色自若,沒有為自己的詭異要求露出一點不妥當的顏色,反而警告宋軼,“有些事,不該說出口的就不要說出口的好,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宋軼想起了符秦時期的慕容小鳳凰,那位被苻堅圈養後,乘著符秦大亂,不也殺回來,%e4%ba%b2手了結了苻堅麼?同是鮮卑族,說不定他們信奉的神明就不允許這種異端存在,是以,像姚瓊這般囂張的主兒最好避忌三分。

他敢堂而皇之地來漱玉齋,怕是將漱玉齋當做他可以隨意斬殺的螻蟻了,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此事我可做不了主,還得武威公主放人才行。”

你不敢跟武威公主明著來搶,所以才會拐彎抹角找漱玉齋麼?把我們漱玉齋當成什麼了?

宋軼笑,笑得跟隻小狐狸似的。

姚瓊卻掏出一錠金子,道:“我相信宋先生有這個能力!”

說罷起身就走了。

姚瓊沒有回姚府,而是去了畫古樓。這畫古樓也是個奇處,專挑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賣,從來沒人知道它的東家是誰。但是,你想要的,隻要告訴掌櫃,它總有辦法幫你搞到手。

姚瓊一露臉,掌櫃便%e4%ba%b2自迎了出來,將他引進最裡麵的房間。

畫古樓接待客人有個規矩,越是身份高貴的,待客室越靠裡麵,越是秘密的東西,待客的規格也越高。這回姚瓊是直接從另一條專用通道到了最裡麵的待客室。

茶水端上,掌櫃命左右將東西抬上來。姚瓊端茶的姿勢看似鎮定,實則整個心神都飛到九霄雲外了,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待東西被抬上來時,他手裡的茶杯幾乎被捏碎。這東西有近六尺高,一襲紅綢從頭罩下,拖曳到地上,擋住了裡麵那道□□。

姚瓊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放下茶杯,掌櫃看了他一眼,起身過去,想將紅綢挑開,手剛碰到綢緞一角,便被人阻止了。

“我來!”

姚瓊近前,眼神淩厲地掃了一眼抬東西進來的小廝,掌櫃知趣地讓他們都退下,並關緊門窗。姚瓊這才抬手,將紅綢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尊人像出現在眼前。皮膚光潔,睫毛根根可現,衣服是他說好的錦緞做的浴袍,紅底黑邊,果然很襯肌膚。

這模樣,跟他當日驚鴻一瞥,一般無二。

姚瓊忍不住摸了摸人偶的臉頰,軟的,又滑又彈,這觸?感讓他暗暗心驚。

掌櫃臉上堆著笑,道:“這是敝店很多工匠研究很久才找到的最合適的材質。希望沒讓公子失望。”

姚瓊的手沿著臉頰拂過脖子,鎖骨,一直到手腕,都是一樣的觸?感,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掌櫃又道:“公子不防抬抬它的手,四肢都是特彆安裝製作的,雖然看似與軀乾是一體,但是這些關節卻是可以像人一般運動的,隻是沒那麼自如罷了。”

姚瓊眼睛幾乎摒射出火花來,嘴%e5%94%87有點發乾,喉嚨有點發緊,他又吞了吞口水潤嗓子,“你做的很好。”

付完錢,姚瓊%e4%ba%b2自將人偶用紅綢蓋上,示意掌櫃坐下。掌故不敢,隻彎腰拱手,老實規矩地聽候吩咐。

“我問你,這人偶你們是照著誰做的?”那日見過沮渠牧,他心裡總是放不下,才過來試試,說要等身大小的陶俑原身人偶。

當時他沒有提供任何數據,包括身高,%e8%85%bf長,腰圍等等。但如今看到的人偶跟當日見到的沮渠牧卻一般無二,這麼說,這相似,便不是巧合,而根本原身就是沮渠牧!

“這個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是受人之托,按畫像,做出那個人的各種把玩之物罷了。這剛擺出來,不就被公子您看中了麼?難道真有其人?”

最後一個問題分明是明知故問,想借此說明自己的無辜。

姚瓊本就不是來治他們罪的,他又問:“拿畫像來的誰?”

“這個、您可真為難我們了。畫古樓要為所有客人保守秘密,你買了人偶不會有人從我們這裡知道,同樣,拿這個人偶畫像的也不能從我們口中說出,還公子見諒!”

“他,可是一個匈奴人?”

掌櫃臉色變了變,堅定說道:“請恕在下無可奉告。”

看他的反應,姚瓊已經明白幾分,沒再追問什麼,臨走前再強調一次:“他的東西不許再賣!若是讓我看到任何一件流到外麵,畫古樓便彆想再看了!”

掌櫃膽戰心驚地恭送他出去。

當天傍晚,漱玉齋遞來書信,說翌日來登門拜會。

姚瓊為人偶小心翼翼地洗臉擦身,穿好衣服,出去對手下說道:“給王玉龍和沮渠摩發請帖,請他們明日過府一敘。”

宋軼覺得自己很是不仗義,出門前還對沮渠牧說:“你若不願意其實不用去的!”

沮渠牧麵無表情,“從來覬覦我的隻有女人,難得看到一個男人,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貨色。”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還有,他覺得那日錦厘和姚瓊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這種怪異讓他很不安,一想到還有一個惡心巴拉的兄長在平城,他就覺得更不能回避。這回他不會再任由沮渠摩敗壞他的名聲了。

“呃,那個,你可不能暴露是我告你真相,否則,姚瓊那個混蛋會殺了我的!”

沮渠牧回頭,她膽子真有這麼小?這麼怕死還不停地去撩老虎毛?

麵對牧美人的質疑,宋軼滿臉虔誠。

這邊要上馬車,沮渠牧站在宋軼身後,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她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感應到他的怨念,宋軼剛踏上一隻腳,凳子突然歪斜了一下,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沮渠牧本能地伸手去扶,他幾乎能夠感覺到那截小蠻腰在手心會是怎樣一種觸?感,可當他手落下時,碰到的並非軟乎乎的腰身,而是另一隻冷硬的大手。

要問天堂到地獄有多大落差,就是此刻沮渠牧的感受了。

劉煜悠悠瞥他一眼,沮渠牧退後半步,收回手,一張俊臉毫無顏色,就跟他根本沒覬覦過什麼一般。

宋軼被那一晃嚇了一跳,轉回頭看到劉煜,劉煜道:“我陪你過去。”

宋軼剛要拒絕,便被劉煜堅定的視線給堵了回來。

“那、那好吧,但你不能這樣過去。”

宋軼給劉煜易了容,才啟動馬車。

沮渠牧問:“難道那些人可能認識你?”

他問的是劉煜。宋軼卻趕緊說道:“這不是生得太好,怕像你一樣,被那些人盯上麼?”

沮渠牧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今日姚府非常熱鬨,不止王玉龍和沮渠摩來了,連拓跋琿和拔拔錦厘也來了,這還沒完,宋軼這邊前腳還未進門,那廂太子勵、拓跋佛狸和武威公主三兄妹攜手而來。

姚瓊皺眉看著一幫子人,媽的,就不能讓他安靜地欣賞一下美人?

太子勵掃了一眼,“怎麼不歡迎?”

“哪兒敢?今日大家齊聚一堂,該不會是巧合吧?”

太子勵來,是因為無意間在宮裡碰到了沮渠牧,今日又聽沮渠牧出宮,便想著可能是姚瓊做了手腳,豈會不來監視一翻,以免他鬨出事情來,如今拓跋琿可是查得嚴得很。其他人不好查,但是有龍陽之癖的人卻太好查了!

至於這位佛狸,太子勵看了他一眼,這位來,的確應該也不是巧合,隻是他不太明白他的目的究竟為何。難道是真想借漱玉齋上位?若是漱玉齋像捧錦厘一樣來捧他一回,這個回北魏以來默默無聞的佛狸,怕真是要上位了。

武威公主看到沮渠牧眼神暗了幾分,今日他說要出來有要事辦,好歹是個皇子,她也不好管得太嚴,沒曾想就是跟漱玉齋的人過來廝混的。

看完沮渠牧,視線掃到宋軼,沮渠牧似乎很喜歡粘著宋軼,不知道這個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難道他曾經受了女子欺負,所以在看似柔弱的人麵前才會有安全感?

“聽說宋先生畫功了得,想請他幫我們兄弟幾人一起畫個像而已。”太子勵如是說,視線投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