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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譜 歌疏 4303 字 2個月前

遭,沒有一件物什是好的,她閉著眼,感受著男人施加的暴風驟雨。

“慕容玖,你好!你很好!”

開元帝踢門而去,慕容玖睜開眼,滿屋狼藉,但她的衣角卻沒有被沾染一份。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渾身乏力,手下意識地捂了捂心口。

翠荷帶著人趕來,看著狼藉中的美人,擔憂地喚了一聲:“娘娘?”

慕容玖收回捂心口的手,再次亭亭玉立,猶如高山之雪,淡漠說道:“收拾一下吧。”聲音四平八穩,仿佛方才不過是刮過一陣微不足道的風罷了。

慕容月自然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相比於在壽誕當日,當著群臣打開這種壽禮受到的衝擊,此刻提前開啟影響的確要被削弱很多,但是,能讓開元帝跟慕容月翻臉,這足夠她高興得在床上翻滾。

慕容玖,你終於要完了!

因為長得像而被父母重視,因為長得像不得不經受慘絕人寰的痛苦,生生將骨頭皮肉磨成她的樣子,因為長得像,被無數人拿著做對比,再一次又一次被無情貶斥,而現在,她終於可以看著這個本來與她毫無關係卻影響了她一輩子歡喜榮辱的女人被自己%e4%ba%b2手埋葬,這種感覺,真特麼爽快!

宋軼是第二天一早知道此事的,整個宮廷靜默得可怕,慕容玖被下旨禁足三日。而三日,正好是開元帝的生辰,這意思是連生辰這般重大的慶典都不讓她參加嗎?

宋軼坐立不安,時不時望向主殿方向。

“你,幫不了她。”小濤濤目視前方,宋軼很懷疑這句話是不是他說的,於是站到小濤濤正麵位置,踮起腳硬生生對上他的視線,誠懇地說道:“她叫我幫她畫畫,我這畫還未好,她便自身難保了,你說,銀子我問誰要去?”

薛濤:“……”

“你覺得豫王殿下會補這個漏嗎?”

“不會!”這回他倒是回答得很肯定。

臧皇後是前一晚便得到消息了,今日一早又問了那邊情形,竟然得到的是慕容玖甘願被禁足,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不應該啊。”臧皇後看著窗外。

這次,連她都以為皇上要跟慕容玖重修舊好了,不料竟然突生這種變故。

慕容玖就算再張狂,卻絕對不至於用元昭的靈位當壽禮送給皇上。

她這個人會冒些壞水,但即便冒壞水都是冒得光明磊落,這回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進出她宮殿的都有哪些人?”

“除了心腹外,隻有一個慕容月,另外就是宋軼了。但宋軼一直都由司隸台的人看著,不太可能靠近她的宮殿。”

“慕容月……”

看來,慕容家是真打算要廢掉容貴妃這枚棋子了。

而那個囂張跋扈卻也聰明的女人,會如何應對呢?是甘願為家族殉葬成為另一個女人的墊腳石,還是放手反擊?以她的性子,她該會選擇後者,她也有這個能力反擊,但是,她真的能對慕容家下得了手嗎?

慕容氏的不安分,皇上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一次讓忠勇侯慕容褚提前進宮,莫非便有激化慕容玖與慕容世家矛盾的意圖,從而讓慕容玖徹底%e8%84%b1離慕容家?

慕容玖,她可知道?

臧皇後站在宮殿前,看向慕容玖居住的方向,突然感覺有些落寞。

不管容貴妃這邊如何陰風慘淡,開元帝的壽誕還是熱熱鬨鬨地舉行了。

劉煜大發慈悲,允許宋軼在薛濤的陪護下去湊熱鬨。

一大早,宋軼換上嶄新的衣服,戴上嶄新的麵具,還刻意綰了一個流雲髻,插上珠花,對比以前一根碧玉簪,隨手綰一個發髻實在端正雅致得多。

薛濤多心地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小流氓似乎還塗了口脂,儘管顏色粉淡,但意外地好看,以前穿的衣服寬鬆,那小蠻腰就很惹眼,今日這正式的衣服上身,直接勾勒出一個足夠迷惑世人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材纖細,卻凹凸有致,看著就令人手心發癢,額頭飆汗。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小濤濤,你說,我這一身可入得豫王的眼?”

他耳朵紅了紅,繼續目視前方,答:“大概不能。”

畢竟豫王的境界比他高出幾籌,他現在還無法跟上他的步伐。彆說他了,就算喬三跟了豫王殿下十餘年,也不能揣測那位的心思。

果然,宋軼出現在慶典現場,立刻惹來了眾人觀望,若非她臉上的麵具,估計沒人能認出她來。

韓延平臉色莫名地一紅,正要上前,卻見已經有人先他一步迎了上去。那個敢跟他搶食的不是彆人,正是隴西王慕眭。

“我可想死你了!”幾日不見,慕眭顯得十分激動和熱情,上前就張開了手臂,欲行非禮之事,薛濤一柄劍及時攔住他身形。

遠處剛進殿的劉煜看見,非常滿意地點點頭,視線一轉,落在宋軼身上,粘了一會兒,再粘了一會兒,又粘了一會兒……

“殿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太監總管朱富貴提醒。劉煜終於將視線從宋軼身上生生扯開,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強硬的撕扯扯斷了神經線,轉頭時,有那麼一刹那眼前是空白的。

“吉時已到,開始吧。”

開元帝攜臧皇後出現在大殿之上,麵色肅穆,眼底有無法掩飾的黑暈。但畢竟是一國之君,後宮之事,不會讓他當著群臣和使臣之麵失態。

慶典儀式進行得非常順利,各種儀式結束之後,便是群臣和使臣獻禮。

宋軼這個純粹蹭吃蹭喝的人,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多餘,也為了不敗壞了畫骨先生的名聲,也獻上了一份賀禮。

那是一幅萬裡江山圖,這是一張水墨山水畫,畫卷足有九尺長,與人物畫的精妙不同,這畫講究的是寫意風流,也正是南地士族最盛行的風格。

身為內行畫師的韓延平看後,驕傲無比,仿佛這就是他媳婦兒畫的一般。其父也撚須讚歎,道:“兒啊,你需更加努力才行。”

開元帝欣然收下,問道:“你想讓朕賞賜什麼呢?”

宋軼正色道:“民女此畫隻為博皇上一笑,皇上若真要賞賜,那就賞民女一百零八兩銀子吧。”

聽見某個數字,劉煜心頭跳了跳。

開元帝終於露出一個會心笑容,“這副萬裡江山圖,何止一百零八兩?”

“民女隻要一百零八兩。”

“為何?”

“因為,有人欠民女一百零八兩,女子一直想著討回來,卻求告無門,皇上若替他還了,民女感激不儘!”

很多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劉煜身上,劉煜處之泰然,就跟沒聽見一般。

開元帝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有些無奈,說道:“那是你與他之間的恩怨,沒道理要朕幫他還。你若真想要銀子,那朕便賞你一百金吧。”

宋軼笑眯眯地接過朱富貴送下來的金子,又道:“皇上這般慷慨,那民女再告訴您一個秘密,這幅畫裡不止有萬裡江山,在晚上看,還有更大驚喜。”

聽得此話,劉煜眉頭動了動,不由得將宋軼多看了一眼。

一整日的慶賀,待得夜宴結束,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疲憊,泡溫泉的泡溫泉,睡覺的睡覺,開元帝卻什麼神色落寞,總覺得人生空出了一塊,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夜色中,最終還是來到了容貴妃的宮殿。

他站在殿門,負手而立,心下茫然。

這個女人,以前無論做出多麼令他心寒的事,他都能原諒,即便是她刺殺他,他都可以寬容。以前他不是沒見過她祭奠元昭,都可以縱之任之,可這次……

是自己的耐心終於要熬儘了嗎?

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很累,十年堅守的疲憊一擁而上,卻無人可訴,可即便再累,他還是無法放手,隻要哪怕還有一絲力氣,他就無法說服自己放手。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大殿的門在手下吱嘎一聲響,黑暗中隻有寂靜,他聽不到一絲響聲,甚至沒有聽到呼吸聲。開元帝驀地一驚,點燃燭台,四周一照,哪裡有半個容貴妃的影子,他頓時著了慌,怕這個女人就這樣從他身邊消失。

正在他準備叫人時,看到床頭躺著一支竹笛,那竹笛看起來有些年歲了,甚至有些破損,還有一些抓痕。可即便如此,它還在。

竹笛下吊著的穗子,讓開元帝一眼便認出這是十多年前,他送與她的,那時她喜歡聽他吹笛,短暫的相遇,結下不解之緣,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她心中,早就埋下了種子,發了牙,根脈牽絆,無法磨滅。。

拿起竹笛,開元帝心情激動得無以複加,竹笛下麵壓著一張紙條,上書:長生殿,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十點,麼麼噠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二更捉蟲)

長生殿, 這是曆代帝王與後妃鴛鴦共浴紅帳共枕的地方。

慕容月將這裡看了有看,溫泉水滑, 水汽氤氳,稱得雕梁畫棟的漢白玉宮殿好似仙境, 再看自己這一身輕紗薄衫, 少女已經發育的身材若隱若現。

“真的行嗎?”慕容月十分忐忑。

元康再次將她打量了一翻, 肯定道:“當然,沒有人能夠抵擋住你的誘惑!”

慕容月被誇得臉上飛起一團紅雲, 俏臉微頷,“我是說, 由我代替玖兒姐, 皇上不會遷怒於我嗎?”

“你放心, 這溫泉水中, 有特製的催、情香, 皇上一旦踏進去, 便會情動, 你又與她長得那般像, 燭光昏暗, 他哪裡能辯?待生米做成熟飯,他嘗到了你的好,怕是趕也趕不走的,何況……”

元康指指那封放在梳妝台上的信,道:“這是容貴妃%e4%ba%b2手寫的信,表明是她無力侍奉聖駕, 故讓你代替。看到這封信,再想起今晚的催\\\\情香,皇上定會以為這是容貴妃一手策劃的陰謀,屆時,隻會更心寒,那便是你真真取而代之的機會!”

慕容月聽得眼冒精光,沒曾想元康的計劃竟然如此周祥,將她所有的顧慮都打消了。

他果然願意為她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你對我真好!”慕容月含情脈脈看過來,元康星目深沉,透出微微痛苦,仿佛一個癡心男子硬生生要將心中所愛推入彆人懷抱時,那種無法言說的痛苦一般。

良久,他才啟口,“隻要你好,便好。”

“你放心,我一定記得你的恩情!”

元康嗯了一聲,轉過身,身影有些落寞,但出門時,月光照在他臉上,卻映照出一個陰冷的獰笑,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你覺得這樣就能殺了他?”慕容玖看著周遭這幾個黑衣人。

開元帝好歹曾經也是血戰沙場的主兒,這幾人,就算是元康訓練的高手,要殺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彆擔心,他跑不了,隻要他進了那個溫泉池,他的命,便沒了!”

“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