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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譜 歌疏 4400 字 2個月前

配的腰刀卻是不容錯認的身份標誌。

不僅是他,目力所及之處,皆是司隸台的人。

咦,這是幾個意思啊?

司隸台這是打算將她當成重點嫌犯看守嗎?

莫非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被誰栽贓了一個不得了的罪名?

慕眭不是太懂漢人規矩,又身在漢營,俗話說入鄉隨俗,他無意冒犯彆的民族的威嚴,不進就不進,這並不妨礙他跟宋軼隔了牢門把酒言歡。

眾徒隸側目。宋先生一直覬覦他們家殿下,雖然吧,殿下高貴矜持沒有回應宋軼,但是,既然她心歸了他們家殿下,那便是他們家殿下的人,這個隴西王明目張膽地染指他家殿下的人,是不是應該直接架出去比較妥當?

可是他畢竟是吐穀渾的王,會不會影響邦交呢?

眾徒隸一翻掙紮,直掙紮得慕眭吃飽喝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走出去,也沒能掙紮明白。韓延平再次縮回牆角,眼觀鼻鼻觀心。

越是怕什麼便越是來什麼,韓延平正在心中默念,誰知道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就停了。

“你,就是韓延平?”這個聲音十分威嚴。

韓延平不敢回頭,隻諾諾稱是。

慕眭皺眉,難道背對人答話也是南地風俗?

“前日裡,是你給本王送宋軼的畫像?”

韓延平送畫像過去時,當然沒有表露身份,但吐穀渾的人哪裡那麼好忽悠,既然是要送到他們王手裡的東西,自然是要搞清楚來龍去脈的。

這個韓延平是宮廷畫師,說是知道宋軼長相,怕吐穀渾的王受她欺騙,真娶了她後悔,影響兩國邦交,這才做了這麼一件看似很英勇的事,吐穀渾眾使臣看了那幅畫像深以為然。

不管對著這樣醜陋的女子他們的王能不能下口,但是,他們多少要考慮一下王室子嗣的,因為他們這些重臣指不定誰的兒子或者女兒就會與王室結%e4%ba%b2,總得為自己的後代考慮考慮不是?

萬一因為成%e4%ba%b2對象太醜,抗旨不尊,禍及全家就不好了對不?

所以他們興匆匆刻不容緩地將宋軼畫像送了過去,結果,發現,他們的王比他們想象的強大得多,竟然毫無嫌棄之色,反而露出些同情意味,還歎息道:“那般驚塵絕豔的女子生生被這張臉毀了一生,著實可惜了。”大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拯救眾生的架勢。

對比之下,他們的境界實在不配在王身邊伺候,就此,眾人絕口不提宋軼容貌的事,反而在不斷催眠自己,容貌不過皮囊,一張麵具足夠遮擋所有不足,相對於無法遮掩的情智上的缺陷,這點實在微不足道。

慕眭看著韓延平,如果傳言是真的,韓延平真的在打宋軼主意,那麼那幅畫像便未必就是真的了。

“你是故意的吧?”

韓延平嚇得一抖,他能將豫王供出來嗎?能嗎?

當然不能!

韓延平看看附近的小徒隸,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那、那個,我不懂隴西王的意思。”

“那幅畫像你是故意畫成那樣送給本王的對吧。”

“這、這個,我隻是擔心隴西王被人蒙蔽罷了。”

“嗬嗬。”

韓延平又被嚇得一抖,那廂隴西王卻沒打算輕易放過他,而是對獄卒道:“開門,本王想與他好生攀談攀談,他是男人總不該有什麼授受不清了吧?”

獄卒左右望了望,司隸台的人可真不要臉,好歹給點示意啊,他們到底是開還是不開啊?

最後,在慕眭的%e6%b7%ab威下,他們膽戰心驚地將門打開,慕眭跨門而入,居高臨下鄙睨了一眼韓延平並不好看的身板,席地而坐,道:“轉過來,跟本王好生說說,你跟宋軼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傳言她要為你刺殺姚惠妃?”

龐大襲人氣勢就在咫尺之距,韓延平被震懾得不能動彈,整個身體僵硬得猶如鐵板,“我、我與她沒關係。”

這下,輪到牢門外的獄卒側目,兩個時辰前,到底是誰在那裡信誓旦旦說走出這裡就會為宋軼負責,就會娶她雲雲,果然是個渣男!

騙了人家為他犯下這等過錯,結果受到一點要挾就迫不及待地撇清關係了,嗬嗬!

韓延平可沒心情理會獄卒那些腹誹,相反,他此刻恨死那兩個將慕眭放進來的人了。馬蛋,男女授受不清,難道男男就授受得清了!放他進來的那兩個混球有沒有考慮過他這個手無縛%e9%b8%a1之力文弱書生的感受?

“我說,你非得逼本王動手是不是?”慕眭的耐心有耗儘的趨勢。

韓延平可不敢勞煩他動手,猛地抹了一把地灰這才轉過頭來,但依然低頭垂眸,不敢看慕眭,生怕被他認出來。

還真是個弱%e9%b8%a1啊!嘖嘖,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竟然敢耍伎倆跟他搶人,嗬嗬!

“既然你與她沒關係,為何你下獄會找人去請她幫忙?既然沒關係,她又為何肯冒險幫你?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將自己扯進這趟渾水?沒弄錯的話,你好歹是士族,她可是一介寒門,還是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簡直不要臉啊!

這種話你怎麼不敢拿去問宋軼?審問我是幾個意思?

慕眭覺得自己的審問是理所當然的,甚至用自己的智慧和龐大邏輯得出了一個不容置疑的結論:“你,是不是抓了她什麼把柄?”

這什麼意思?

說他威脅宋軼救他?就算他韓家是次第門閥,可也是有尊嚴有榮譽的!

韓延平猛地抬頭,堅定說道:“宋軼是心甘情願幫我的!她對我的恩德我韓延平永生永世難忘!”

“終於有點男人樣兒了!呃……本王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完了!

韓延平要再把臉藏起來已經晚了,慕眭甚至搶先一步,一把捏住他下頜,逼迫他看向自己,認真打量起來。

外麵的守門獄卒側目,隴西王這是要對這位宮廷畫師霸王硬上弓啊?他們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

誠然,南地男子長得漂亮,可是您這樣動手動腳終是不妥當吧?

可再四顧,司隸台的徒隸們就跟沒看見一樣,這,那,他們也不管好了。

任憑韓延平如何翻白眼做手勢,竟然沒一個人管他死活。

實際上慕眭也沒有要掐死他,他真的隻是隨手捏捏這個人,免得他又把臉藏起來,此時他才意識到為什麼這個人最初會用背對著他——他,在心虛!

“你應該也認出本王了吧?”

韓延平不敢答。

“你是一個畫師,這麼說,那幅畫是你畫的?”

韓延平嚇得膽兒顫,趕緊噓了一聲。慕眭也意識到什麼,看了四周一眼,故意壓低聲音問道:“你可是怕豫王知道你畫了豫王妃的畫像?”

那還用說?

韓延平臉都嚇白了。

外麵的獄卒隻感覺到在隴西王用爪子強勢調?戲了這個宮廷畫師的下巴之後,他們兩個就湊一塊兒了,幾乎臉貼了,嘀嘀咕咕的,粘膩壞了。

我勒個去,這速度,發展太快了啊!

他們是不是不應該站在這裡打擾人好事啊!

“你若告訴我你畫的人在哪裡,我便給你保密!”

韓延平心頭苦啊,勞資也找她好久了啊!但這種在老虎盤子裡搶食的事情絕對不能做,於是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但那幅畫像,我是聽人口述畫出來的,如果你救我和宋軼出去,我可以告訴那個口述之人是誰!”

為了增加砝碼,他又道:“我想,隻有那個人見過她!要不然,不會現在才流出豫王妃的畫像。”

慕眭狐疑地看著他,韓延平儘量將麵色擺得正常點,慕眭硬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好吧,本王姑且信你一次,本王會找機會撈你出來,你也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

說罷,拍拍他煞白的臉,起身離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呃……隴西王這樣調?戲完他們的宮廷畫師就提褲子走人了?

兩名獄卒麵麵相覷,偷偷瞄了一眼韓延平,衣衫淩亂、麵色蒼白,一臉身無可戀,嘖嘖,可憐見的,被蹂躪得還不輕啊。

☆、第六十章

“你叫我放了宋軼我可以理解, 為什麼還有個韓延平?”劉煜覺得隴西王的要求很是不可思議。

此刻劉煜正奉旨陪慕眭享受溫泉浴,兩個男人坐在水裡, 隻在腰間圍了一塊布, 其他地方一覽無遺, 從肩胛骨鎖骨, 到%e8%83%b8肌人魚線,一翻對比下來,都有點不相上下的意思。

慕眭正在研究以往的情報, 都說南地人儒雅風、流, 有些文弱氣,可這位穿著衣服的時候的確有些儒雅,但%e8%84%b1掉衣服真特麼像禽獸。

那小肌肉,不厚不薄的, 看起來卻爆發力十足,如果真的跟他打一場肉搏戰,自己未必贏得了。

“隴西王, 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劉煜一隻手端著酒杯, 正好凸顯出%e8%83%b8部肌肉, 人魚線跟著拉扯了一下,酒杯就在%e5%94%87邊,俊臉嚴峻犀利, 即便是男人看到也覺十分的賞心悅目。

“宋軼看過你沐浴嗎?”

“啊?”

“她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劉煜很不高興跟一個男人去談論宋軼, 尤其是此刻想到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追美曆史,他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絕對是葬送在她手上的。

“喜歡一個人, 哪裡需要什麼理由,還講什麼方式?”

“你這境界太高,慕眭自歎弗如。那豫王妃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被連續觸禁區,劉煜終於皺了眉,“這是本王家事,就不勞隴西王費心了。”

不勞我費心,若是我先找到豫王妃,你待如何?彆忘了,豫王妃已經不要你了,你這拿腔捏調的,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劉煜不理會他,言歸正傳,“宋軼現在不能放,韓延平的顏料有毒的事,已經有人招供了,要放他倒是可以,隻是,隴西王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了?”難道那些傳言還不夠讓你知難而退?還是說你要等韓延平出來,直接弄死他?

“也沒什麼,就是想他們出來給吐穀渾十八佳麗畫些畫像。”

“若是如此,韓延平一個人足夠了。”

於是當天韓延平就在眾獄卒鄙視的目光下出來了。

走出牢門,他還看了看宋軼那邊,終究沒臉去見她,徑直抬%e8%85%bf往外走,結果宋軼看見,反而在身後叫他。

韓延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為一個刺殺嬪妃的人%e8%84%b1罪,更怕經不住宋軼祈求,最後答應她卻又做不到。一時腳下生風,晃眼便不見了。

獄卒冷眼旁觀,哼出一個詞:“渣男!”

再看那廂,宋軼的手正伸出牢門,想要抓住什麼結果那個渣男連安撫的話都沒留下一句。那形容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獄卒徒隸再次側目。

宋軼眨巴了一下眼,略懵。至於嗎?她就是想問問韓延平有沒有辦法能畫出立體畫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