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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悠遊歲月 三春景 4202 字 2個月前

編結,這‘老虎頭’自然也是編的極好的,這也算是她揚長避短吧...其他的,諸如老虎肚兜之類,同樣給小孩子的手工辟邪物,她都沒有‘染指’,全都叫侍女一應做了。

如此?隻做自己擅長的,她夠省事輕鬆,但%e4%ba%b2自做了‘老虎頭’,外人看著,也不能說她對孩子不儘心。

第142章 宮廷歲月142

“這是給紅孩兒的?”郭敞拿起素娥放到一邊的‘老虎頭’, 翻來覆去看了一回?。

素娥應了一聲‘是’,郭敞‘唔’了一聲,沒有放下那‘老虎頭’。而是就捏著‘老虎頭’道:“這些玩意兒不過是應時應景係戴一番, 你特意與他精心做了, 他也隻用一回?, 倒是浪費了你一番心意。這般精致, 怕也不是隨手能得的。”

素娥看了看郭敞,笑了笑:“官家?,這可是給紅孩兒的,有什麼浪費不浪費...說來, 也為官家準備了一樣。不過臣妾不擅刺繡縫紉, 怕是不如這給小兒的‘老虎頭’精美, 官家?莫怪。”

素娥吩咐侍女取來一個匣子, 匣子裡裝著一些已?經製好的端午節節令物。其中有一個錦囊, 素娥將錦囊的係帶抽出,從中拿出一枚物什遞與郭敞:“臣妾針線著實拿不出手, 也不能與其他娘娘一般,拿出幾?色針線, 湊成一品節禮。”

“到頭來隻有這個, 便此時給了官家?吧...官家?莫要?嫌棄, 若覺得過得去...”素娥沒有往下說。

郭敞接過那物什, 竟是一個絕小的荷包,形製上和普通繡囊沒什麼不同,但大?小隻有一枚銅錢的樣子。也因此,上麵做繡更加困難——人物隻有綠豆大?小, 不少細節如同米粒。

素娥的手藝郭敞是知道的,能做得這樣精致, 就得慢慢來,一點點細做。莫看是這麼件銅錢大?小的小玩意兒,不知道要?多用心!比那‘老虎頭’費神費時多了。

郭敞打開那小繡囊,裡麵果然放著一粒雄黃。他就道:“不是與你說了,少做些繡活兒?你是最?不會這個的,還要?做得這般細,少不得傷眼。不必說,你那手指頭戳了不少洞罷?這雄黃荷包,各處孝敬的不知多少,難道少你這一隻?”

素娥送的這個迷你荷包就是端午節特供的‘雄黃荷包’了,特彆小巧精美,是用來係在衣襟上的。以雄黃辟邪、避毒物,乃是端午傳統,不算少見。所以這玩意兒,每到端午節確實各處都有進上的。不隻是六局之類,很多後妃也會%e4%ba%b2手做了送給郭敞。

“官家?收了許多,那是官家?的,臣妾做這一隻是臣妾的心意,怎麼相同?”素娥搖搖頭道:“官家?也不必擔心妾,妾心裡有數呢...一年到頭做得幾?件物什?再是費神也有限——也就是特意為官家?了,妾自己?要?用的,還是侍女們?動手呢。”

沒有提郭璽,素娥會為郭璽做一些小東西,但為兒子和為‘上司’能一樣嗎?自己?家?孩子,糊弄糊弄無所謂,對‘上司’就要?講究一些‘形式主義’了...彆看大?家?總是批判‘形式主義’,但這是真有用的!人可以不收,但你不可以不準備。

退一步說,就算真有人不在乎這種,‘禮多人不怪’,至少人家?也不會排斥。

果然,郭敞嘴上那樣說,收下雄黃荷包時,眼睛裡還是帶笑的。他自己?立時就將這隻雄黃荷包係在了衣襟上,然後才?從自己?懷中拿出那枚早準備好的‘太陰之主’印章,這也是他這次突然來麗春殿的起因呢!

“這是什麼?官家?新得的小章麼?”郭敞沒解釋,隻是讓素娥拿著。素娥拿了之後,順口就道。這年頭文人雅士都不止一個印章,因此郭敞新得一枚好印章,特意要?在她?麵前‘炫耀’,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你再看看。”郭敞期待素娥發現?這是給她?的。

素娥首先看到這枚印章的印鈕,雖然刻刀下得簡練,沒有描摹太多細節。但雕刻的工匠顯然是個中高手,就是這樣簡練樸實地下刀,也能讓人一眼認出這是一隻貓。如此不僅不顯得簡陋,反而有一種返璞歸真的質美。

小貓簡單卻?又可愛靈動,素娥都覺得很可愛——說起來,此時小獸做印鈕是很常見的,但貓做題材就不常見了。

看過了印鈕,素娥又去看印本?身,上殘餘著印泥,應該是郭敞試印過了。素娥便借著這殘餘印泥在自己?手心印了一個,於是一個圓形印紋便出現?了,圓形之中是一般人很難分?辨的‘藝術字’。

素娥也是作?為現?代人,各種奇怪設計的藝術字看多了,有經驗了,才?分?辨了一會兒,不太確定道:“‘太陰之主’?這倒不像是官家?自己?使的。”

郭敞笑道:“自然不是朕使的,是給你的...朕那枚‘天下一人’的印章原來是將一塊於闐美玉剖開琢製的,餘了一塊小些的玉,一直白放著。朕想著,便叫當初刻‘天下一人’印的潘美再刻一枚印章給你。”

“這枚‘太陰之主’雖然與‘天下一人’處處都不一樣,但又處處有應照。凡是有眼力的都能看出,這是一對。”郭敞顯然對這一點很滿意,格外向素娥強調了這一點。

素娥多多少少感受到了郭敞最?近越發‘上頭’,所以這個時候他仿佛戀愛中少女上身的舉動,也不覺得有什麼——當然,回?應是要?給回?應的,還得是那種能讓對方?滿足的那種。不然自己?投入的感情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對於郭敞這樣的皇帝來說那可太難受了。

他大?概是沒有‘愛情不求回?報,也無法求回?報’的概念的,他隻會覺得自己?實心實意,就該換到一心一意。

素娥沒有太多猶豫,非常直白地表現?出了對這枚白玉小印的喜歡,擺弄一番後收了起來。

最?近過節,要?送的禮多、要?寫的帖子多,素娥也不用花押了,都用這方?小印落款。一般人隻當素娥多了一枚私章,不當回?事。知道的多些的,倒是曉得這印章是官家?送的,但也沒太在意。官家?特意送的,多用多顯擺實屬正常。

隻有極個彆人知道大?量細節,多了許多‘猜測’,譬如張皇後。

“好啊!好啊!好一個太陰之主,高氏若是太陰之主,合該配官家?這個太陽之主...那本?宮算什麼?”直到端午宮宴前,張皇後知道了‘太陰之主’印章的事,便發起火來。

自古以來,太陰與太陽就對應。而太陽星指的自然是太陽,在星宿體係中,他被稱之為‘中天帝星’。從名字就能看出這顆‘星星’在人間?的對應是什麼了——古人觀天象,就喜歡將t?天上星宿和人間?對應,所以天上有紫薇垣、太微垣、天市垣等?等?。

紫薇垣乃天子居所(所以凡間?天子居所名為紫禁城),太微垣則代表朝廷,天市垣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

至於地上與天上星宿對應的地區,直接從星宿得名,也很常見。長沙、金華、婁底、婺源等?等?,都屬此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太陽星作?為‘中天帝星’,對應的是皇帝。那太陰星作?為與之相對的星體,自然也隱晦地對應皇後——後者這種對應關係並不直接,不像太陽星,因為‘天無二日’之類的說法,大?家?一說太陽,就很容易暗示到人主。

但再是隱晦,這種對應關係也是存在的。譬如古代傳統的後宮輪寢,就會把月亮最?圓、最?亮的那一晚分?給皇後。又比如,民間?傳說故事裡,有商紂王的皇後‘薑皇後’死後為太陰之主的說法。

張皇後發火,當然不可能是因為郭敞送了素娥一枚印章!她?生氣的是那枚印章刻著‘太陰之主’,而且還和郭敞自己?那方?‘天下一人’印處處對應!如此,就算想解釋為郭敞沒想到都不行了。都和‘天下一人’是一對了,還不是劍指皇後之位?

旁人怕張皇後火氣太大?,控製不住,一會兒宮宴還要?發作?,就勸道:“聖人,聖人還是多慮了,官家?並無彆的意思。不過是因著高順儀閨名‘素娥’,合了太陰之意,捧她?做個人間?的太陰之主罷了。隻是太陰依舊是天上女仙的太陰,乾高順儀何事?”

“嗬嗬!”張皇後冷笑一聲:“真的嗎?本?宮可不信!官家?若真是無心的,都對不起他那般用心,巴巴尋了先前刻‘天下一人’時剩的玉料,叫潘美%e4%ba%b2手雕刻。處處都是極用心的,難道就在這處無心了?”

“好罷、好罷,就算是無心的,這時候無心才?是真正的有心呢!無心之中最?容易將真心帶出來...官家?心裡早視本?宮如無物,給那些妃妾的寵愛也好,體麵也罷那樣多,要?叫本?宮如何做好這個皇後?”

張皇後說道此處,憤怒至極:“官家?根本?沒想過,他叫高素娥做那‘太陰之主’,旁人會有何種揣測,到時候本?宮就更難做了...不,說不得官家?不是沒想過,隻是不在乎而已?,不在乎本?宮在這裡麵的丟臉與為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皇後其實說對了:郭敞是無心的,他是真的沒想那麼多,但這種無心本?身就是一種很殘忍的‘選擇’——郭敞準備這份小禮物很用心,但那是對素娥。至於無心那部分?,那是對張皇後的。

皇帝的喜惡就是這樣直白且傷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不喜不厭的就是被忽視。對皇帝沒有指望的人還好些,如張皇後這樣愛著皇帝,想要?向他索愛的,隻能一次次‘無心’忽視中,弄得遍體鱗傷。

話到這份上,旁人勸都沒法勸了...因著這個原因,直到宮宴上露麵,張皇後的臉色都有些僵硬,和端午宮宴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回?的端午宮宴因為在上陽宮這座離宮,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光是形式上就要?隨意不少。之前宮宴基本?都是在室內舉行的,這次卻?是選在了戶外——雖然在戶外也設了座次,但大?家?行動自在多了,不同案幾?之後走來走去,‘串座位’稀鬆平常。

特彆是最?初的‘三盞’之後,基本?上就自由活動了(宮宴實行的是‘盞’製,一盞酒配一行菜,這一盞飲完,之前的酒菜都會被撤下去換新的。而配合這一盞酒的,還有不同的祝酒說法,不同的節目等?等?。前三盞最?為嚴肅,祝酒完全是固定的,正常的宮宴上也是這三盞過去,才?會進入到宴樂相對輕鬆的部分?)。

平常這種氣氛相對輕鬆隨意的宮宴,素娥是更喜歡的,但這次卻?給她?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她?似乎成了宗%e4%ba%b2婦女中的‘香餑餑’,不少宗婦都圍著她?說話。

嚴格意義上來說,大?燕的宗室規模並不大?,畢竟郭家?的男孩兒難得長大?。至於說宗室女子,她?們?還活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