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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時間的沉默,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自顧自發呆。

婁青偏過頭去看了眼戚無森,他麵無表情,但眼睛變成了金色的,盯著月亮,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再轉頭,一看窮奇,媽賣批這家夥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這時候婁青忽然想起那個qq群,之前問過戚無森,說裡麵的成員大部分都是妖怪,小部分是除妖師。而且他總覺得那些人他都是認識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因為是被匆(qiang)匆(xing)帶來的,沒有數據線沒法充電,現在隻有百分之三十的電了,婁青瞥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四十六分。

該說不愧是妖怪嗎,就算現在是淩晨,這個qq群依舊活躍如初,或者說正因為是淩晨,所以這qq群才會冒出許多沒見過的id。

小米智能貓咪:

說到底這次的事情就非常嚴重吧,有沒有人去黃泉那邊看看阿槐報道了沒有?

婁青看著這個id,覺著這人可能是隻貓妖。

火蝠:

你這麼吊你怎麼不去黃泉看看呢。

小米智能貓咪:

嘖,就算貓有九條命我也不敢去啊,鬼知道閻羅會對你做什麼啊,再說了黑爺放在那兒也不是吃素的啊,最近他天天加班,我都覺得他頭上頂著雷雲呢。

火蝠:

其實我一直在想,這群裡幾乎把聯合協會和除妖師協會的成員都拉進來了,為什麼地府的那幾位不在呢。

石龍子:

因為地府那邊沒有wifi也沒有信號。閻羅為這事兒愁白了一撮頭發呢。

小米智能貓咪:

哈哈哈誰敢去黃泉建信號塔啊,鬼知道去了還回不回得來。

石龍子:

我聽說最近閻羅正在思考拖個隨便誰去弄個信號塔,在生死簿上改幾筆就行了。

火蝠:

等等等等?這樣不會被革職嗎?

石龍子:

其實不止我們這邊亂了,上麵也有點亂。

喜鵲子:

上麵有點亂是什麼意思啊?

火蝠:

咦?小喜鵲還沒睡嗎?

喜鵲子:

我睡不著啊,阿槐生死不明的。

石龍子:

其實就是字麵意思,在這裡不方便多講。

青衣執劍:

那個,你們知道窮奇嗎?

喜鵲子:

啊,十八~好久不見。

火蝠:

窮奇?那位已經三十年沒有音訊了。

石龍子:

那小子乾什麼了嗎?

小子…婁青覺得頭上一滴冷汗掉下來,看來這位石龍子不是什麼小人物啊。他迅速在手機上打起字來。

青衣執劍:

窮奇說,阿槐消失那件事可能是饕餮乾的,但是沒什麼證據。

十七受到成噸傷害:

??????怎麼又扯到饕餮上了?上古凶獸一隻就夠嚇人了,哪兒來那麼多啊!

青衣執劍:

臥槽十七也沒睡?

十七受到成噸傷害:

何年那家夥煩得要死,說是不找到線索就不睡,我爸又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他跟去了,我也不好一個人睡啊,就隻能守夜了。

石龍子:

窮奇可不是上古凶獸啊,饕餮和檮杌也不是。

十七受到成噸傷害:

??????????????wtf???

火蝠:

啥?前輩你可彆嚇我。

小米智能貓咪:

你們都不知道的嗎?

喜鵲子:

窮奇前輩已經是第三代窮奇了啊?這件事我以為你們都知道的,就沒講。

火蝠:

第三代是幾個意思??

石龍子迅速明了的解釋了一下窮奇的問題,群裡安靜了幾秒。

十七受到成噸傷害:

我說…改變命運這種事真的能做到嗎,感覺不是人類可以辦到的事情啊。

火蝠:

連閻羅都不能隨便修改生死簿,我覺得,大概是某個聖人乾的?

石龍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的確是有一族有可以剪斷緣線的能力。

剪斷緣線…是不是窮奇說的君家人?婁青本來想報告一下,但已經有人搶先了。

畢方:

我聽說過,那是君家的人。

十七受到成噸傷害:

君家?和君歌有關係嗎?

畢方:

君歌就是君家的人啊,她現在是君家最後一根獨苗了,其他兩個失蹤的失蹤,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根本找不到。

石龍子:

那麼這位叫君歌的小輩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嘍?

畢方:

說不準,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據我所知當年連殷一都沒出生呢,那麼久遠的事情就算是有玉簡估計都弄丟了。

石龍子:

其實…我不是很想聽到那個除妖師的名字…

東海招收管家,有的戳我:

我也不想聽。

赤麟:

+1

凰:

+2

魚龍:

+3

後麵一串的跟隊形。這位殷家祖宗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讓這麼多人不想聽見他的名字啊…

婁青這樣想著,忽然看到喜鵲子發了一句“哇,這麼多前輩都冒泡了,果然是殷前輩太招黑了hhh”

老祖宗…招黑。殷家人是怎麼好端端的活到現在的…

婁青看到這裡就不想看下去了,他把屏幕關掉,準備回房間睡覺的時候,忽然右肩上靠上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嚇他一跳。婁青下意識的轉過頭看,窮奇估計是睡得太熟了,連歪到彆人身上都沒驚醒。他剛想把人推起來,左肩上也一下子變重了點。

好了,什麼都彆說了,我知道發生什麼了。

看都不用看,左邊是戚無森,估計這家夥也睡著了。

婁青歎了口氣,放棄了把他們叫起來的想法。好在這倆人都不是人類,在外麵睡一晚上應該也不會感冒,就是苦了自己的胳膊。

第17章 為啥你不入仙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婁青當了一晚上的人肉枕頭,一夜沒睡好,當那兩個兔崽子睡醒了自己爬起來的時候,他隻覺得兩條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啊!這酸爽,難以言喻。

戚無森還好,當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這一晚上乾了什麼的時候,滿臉的愧疚,還輕聲問婁青需不需要他幫忙按摩活血。可窮奇壓根就不是那種會道歉的凶獸,他一臉的“老子睡你身上是你的榮幸!”氣的婁青當場撲上去和他扭打起來。

可惜,再怎麼不靠譜窮奇都是隻凶獸,他不費吹灰之力用一根手指撂倒了婁青。

婁青:媽賣批,心累!

他看了看愧疚的戚無森,再看看一臉拽樣的窮奇,這對比十分明顯,他對戚無森的好感蹭蹭蹭的漲。

窮奇?那是誰?我不認識,哼。

婁青這人,缺點不少,比如慫,比如摳門,比如起床氣嚴重,但要說他的優點,那就是心大。

就算窮奇把他氣個半死,他也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二話不說拉著戚無森就走,把窮奇晾在一邊。

窮奇活了那麼久,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他壓根不在意婁青的冷待。

開什麼玩笑,我活了一千多年,被甩臉子的經曆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這都不算個事兒。

……窮奇大大,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哦。

婁青一路拉著戚無森回到藤蔓小樓,有點意外的是隱竹居士已經醒了,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倆,他樂嗬嗬的感慨了一句“年輕人啊。”

婁青:????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拉開了,因為他注意到,現在居然有早飯吃!

樹妖是個很奇特的種族,不是所有成精的樹都能叫樹妖的。樹妖一族隻活在樹海裡,所有的樹種在接觸到樹海土壤的那一刻就已經開了靈智,這才是樹妖。

那些苦修多年最後成精的樹前輩們,統稱樹精,和樹妖有著天壤之彆。

原因無他,樹精們能修成人形,但樹妖不行,他們永遠都是紮根在土中的樹木,婁青看到的林木森,其實是用他本體的枝乾做成的傀儡。樹妖們一輩子都無法化形,所以他們會用自己的一部分做成傀儡,代替自己行動。

而這樣的樹妖,自然是不用吃飯的。

當婁青看到矮桌上那熱氣騰騰的包子時,覺得自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窮奇也進了屋子,他看到桌上那一籠包子,根本不管自己洗沒洗漱,抓起來就塞進嘴裡。

他的表情變了。

隱竹溫和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傳來“這是我做的素包子,不知合不合前輩的口味?”

去你大爺的素包子。媽蛋你去問問這天底下哪隻凶獸是吃素的!

窮奇一臉菜色,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ou)育(da)不允許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但他本能的嫌棄嘴裡那些菜,也不想咽下去,一時間非常尷尬,一臉吃了翔的表情。

窮奇本體是個禽獸,他不在乎自己的個人衛生(因為修為的原因其實也不必在乎,他基本不會進行新陳代謝),但婁青不行啊,他看著窮奇吃癟挺開心的,本想直接抓個包子吃,可惜,沒刷牙沒洗臉,要直接吃東西他自己就能嫌棄死自己。

洗漱完畢,那籠包子也沒之前那麼熱氣騰騰,窮奇虛弱的窩在角落裡,一臉我不會再愛了。萬陽和花橋不在,估計還沒起床。隱竹居士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戚無森正往嘴裡塞包子,兩頰鼓鼓的,聽到有動靜轉頭看過來,活像個倉鼠。

婁青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笑了。婁青心情好了,窮奇心情就更差了一點。

這笑的太像殷一了。

當年殷一也是這樣,一邊笑一邊把他吊起來抽打的。

可惜時過變遷,強到離譜的好友現在也已經黃土一杯,當年和他一起喝茶的回憶現在拿出來全都是心酸。

那個拿著一把紙油傘,輕描淡寫笑著對抗天雷,說“長生又何妨,我隻求問心無愧”的身影,現在隻能通過彆人的身影來懷念。

窮奇一直不太理解,以殷一的天賦,足以讓他被任何一個大宗門收為弟子,走上人人羨慕的修道之路,可為何他卻選擇當一個除妖師呢。

這個問題他提過,而那個時時刻刻平靜的像一汪潭水的男人隻是笑,並不回答,時間久了他也就不問了。

不過現在他非常嫌棄殷一當初的決定。

若你入道,現在你還是傳說,又怎麼會獨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感歎時間太快。

莫名開始懷念故友,自己又死不承認的窮奇,恨恨地開始扣起藤蔓做的牆壁。

教科書一般的死傲嬌。

戚無森看到來的是婁青,一點反應都沒有,嚼吧嚼吧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又塞了一口,有點小萌。

等等,老子在想啥?

婁青啪啪給自己來了兩個耳光,這清脆的響聲並沒有引起戚無森多大的注意,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