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摸到了一支針劑。

針管上特殊的編號刻字立刻讓他意識到這是什麼。它可以撫平他身上每一個毛孔裡的疼痛與焦躁，讓他神經興奮與快樂…這是可以讓他上癮的東西。

門外噪聲很大，李洛沒什麼眼神聚焦地看著窗外。

他把手上的東西甩了出去，

玻璃管摔得粉碎。他立即站起身來，離開修理室內，防止自己吸入地上揮發的藥品。李洛覺得自己的意識不是很清晰。他看見一個男人穿過滿地的伊諾伊特III型的斷肢殘骸非常迅速地走向他。不是艾麗西亞，他看不清楚。李洛害怕地向後退開幾步，一隻手伸了過來，摟住他，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來者十分焦慮：

“你…嚇死我了。”

聽到這個聲音時，李洛覺得自己可能出現幻覺了。

“李洛！”李斯特用人類語喊了一聲，“知道我是誰嗎？”

李洛安撫地笑了一下。他雖然身體狀況有點崩，但應該沒有太嚴重，否則他現在會痛不欲生。他壓低聲音試圖掙開對方：“李斯特…放手。幫我叫急救車。”

他的部隊還在外廳，李洛不想他在這些機械人麵前當眾展示和一個人類的%e4%ba%b2密關係。李斯特也知道這個，他小心地鬆開李洛，看了一眼修理區域裡一片狼藉的兩台機械人殘害，一具屍體和一個可能是屍體的活人，通過機械人語在公眾通訊裡廣播：“修理區clear，通知生化部隊進來。讓他們帶一支可以處理人類的急救醫療隊。”

他抬頭看李洛，對方看起來精神不錯，除了腫起來的左臉和頭部的破裂傷，和地上的東西比起來好過很多。

然後他伸手去碰李洛的肩膀，發現對方很不對勁。

他本來不想讓李洛看到自己12.0級的樣子 —— 12.0級可以做除了殺戮外的很多事情，他怕李洛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但是對方精神狀態不對，剛剛還很清醒，現在卻很恐懼李斯特，瞳孔渙散。他看見李洛頭側的破裂處，血和頭發黏在一起，而傷口之下並不是血肉，而是一塊半透明的東西。

急救隊的人衝了進來。

李斯特讓他們把李洛帶走，自己則帶著人留下來處理滿地殘骸。岱水，硬盤存儲資料，管製藥品，自治政府派人來協助，聯合機械管理會的人 —— 李斯特短暫見到了曾經聽李洛提起過的陳澤明。

生化部隊的用消毒水把他們每一個人都噴了一遍，李斯特通過地下醫院的中控係統把岱水的資料掏了出來，令他驚訝的是，他們有追溯到14年前李卿疏發表的實驗室原始資料：岱水致病或許可通過機械人移植治療，但現有型號並不足夠適配；安德烈的實驗室正在研發人腦與機械的融合，或許可幫助移植。

可能李卿疏創造了李斯特，隻是怕李洛有一天感染了岱水，活不下來，乾脆移植到李斯特的機體上麵。李卿疏對李斯特隨隨便便的態度，或許也可以解釋的通了。

但年代久遠，這根本不可考證。伊諾伊特III型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是最尖端的技術，最昂貴的造價，如果僅僅是為了這個目標，似乎又有些太過大張旗鼓。不過這都是無所謂的。

他忙了三天整就必須返回東希爾特。返回前夜，他特地去了一趟人類醫院。

李洛已經轉出急救室了，他的主治醫師告訴李斯特李洛是藥物輕度中毒和骨折，但已經救了過來不用太擔心。他還特意提醒李斯特李洛頭部的傷口三周後要拆線。李斯特問：“那麼他頭部裡麵那塊白色的東西是什麼？”

醫師比較年輕，說話不像老資曆們那麼含蓄：“這個…是一個人造構架，用來維持損壞的頭骨和連接大腦各部分組織。具體的其實我們也沒有李先生的過往病曆。但是您放心，李先生隻是表皮受傷，他的神智和腦功能依然完整，我們目前也沒有檢測到藥物中毒過後的組織損傷，他很快能出院。不過李先生近期內一定少用這幾類的藥物…”醫師一邊說一邊在李洛的電子病曆上備注，李斯特一邊聽，一邊連接網絡在腦子裡直接翻了一遍過去五年的關於機械管理會的新聞：

“特華納區凡賽爾329年4月30日，機械管理會人員李某於下班途中被反對人士襲擊，據悉傷者頭部中槍，送院急救，警方正在追捕逃犯。”

李洛本來等著李斯特來質問他的，走進病房的李斯特卻很沉默，搞得李洛不知道怎麼麵對李斯特。

他坐在李洛床邊，拿起李洛的左手貼在臉上。機械人體溫低過人類，李斯特在李洛手心的溫度下漸漸平靜下來。

“李洛，”他看了一眼對方高度近視的眼睛，“我給你把眼鏡帶來了。”

是黑框眼鏡，李斯特說，“你的那個內部有電路的隱形眼鏡我在你的口袋裡看到了，可不可以給我講講原理？我知道你做這些東西得心應手，但我看到你…顱內有東西的時候，還以為你把自己拿去改裝了。”他越說越氣，“你怎麼這麼發瘋？我不想讓彆人傷到你，你自己反而下手最狠！你現在這麼折騰，以後怎麼辦？！機械人和人類又沒辦法結婚！”他說不下去了。

“我錯了。”李洛%e4%ba%b2了%e4%ba%b2李斯特的嘴角，然後是嘴%e5%94%87，“不要說這些。”

他有些暗示性地把%e8%88%8c頭伸進去了。

夜已深了，李斯特將近三周多沒有碰過李洛。他剛剛23歲，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李洛戴著眼鏡看起來非常的有書生氣。他有些生氣，又留戀李洛的溫度。李洛還要留在新南方處理公事，今夜之後他們還有一個月才能相見。於是走到門口反鎖房門，放下窗簾，回來壓住李洛的上半身，深入李洛的口腔內吸`吮，帶著對方的%e8%88%8c頭伸進伸出。

“你真的可以嗎？”李斯特站起身，把李洛的雙手壓在枕頭兩側，“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做了，今晚做的話會比較疼。”

“我喜歡疼啊。”李洛平靜地說。

李斯特肖想過和病號服的李洛發生關係 —他原先就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但令他驚訝的是李洛對他的性癖接受度非常高，“你不用勉強自己。”李斯特說，“不用為了撩我而費儘心思，你就算什麼都不做我也會愛你到不可自拔，我會收拾好自己的習慣，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進行。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夠了。真的不用。”

李洛：“...你不喜歡我和你上床嗎？”

李斯特：“對我更重要的是你喜歡嗎？”

李洛覺得李斯特現在這樣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我沒有逼迫自己撩你。我喜歡撩撥，而你很吃這一套，我們碰巧在床上很合拍。僅此而已。”

李洛把頭歪在枕頭上，修長的脖頸展現在李斯特麵前：“這都要我教你。”

李斯特翻身，修長的雙%e8%85%bf跨坐在李洛身上。他%e4%ba%b2了%e4%ba%b2李洛的脖子，把對方的扣子解開，然後%e8%84%b1掉自己的衣服：“除了疼，還有彆的要求麼？”

李洛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好像在交接公文：“今晚可以□□嗎？你的溫度會讓我很興奮。”

李斯特順著李洛的脖子%e8%88%94下來，李洛的聲音開始發抖：“我可以...戴著眼鏡給你上...也可以取下來...你喜歡哪一種？”

李斯特盯著李洛：“先帶著吧，之後另外考慮。等會兒進去的時候你放鬆一點。” 他怎麼這麼悶騷？李洛平時活的很壓抑嗎？

李洛：“......你快進來吧。”

李斯特歎了一口氣。李洛其實不疼也會很享受，但他這種嗜好讓李斯特擔心是前任留給他的陰影。

如果真的是這樣，李斯特會殺了那個人。

這一次李斯特依然非常溫柔。李洛驚奇地發現在李思的頂撞和愛`撫下，他並不需要疼也會異常興奮。他就像一個%e8%84%b1離出來的靈魂，冷漠地旁觀著，心情複雜萬千地看著自己一步步沉淪。

李斯特拒絕了李洛□□的要求，表示這樣可能會導致發燒。李洛有些不滿，但他的不滿被無視了。李思摸著他潮紅的臉：“真那麼想要，把身體養好，每天早上起來給我繞著天空花園跑10公裡。”

李洛在李思的頸窩裡用拖長的鼻音哼了一聲：“你的手是誰修的？”

李斯特：“那位韓伊伊女士。”

李洛是軍醫院VIP用戶，大雇主老常客。他房間裡帶了一個小洗漱間。李思小心地幫李洛清洗，他很想問李洛為什麼一直要他弄痛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誰知道李洛突然說：“你對我這麼好，其實我很受寵若驚。”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李斯特無言以對。他從溫水把李洛拉起來，給他扔了一條毛巾，然後開始研究怎麼把手上的機械結構弄成一個電吹風。他邊研究邊說，“我對你好都是應該的。”

他從鏡子裡看到李洛表情有些變化。李斯特繼續說：“把你的病史傳給我。”

李洛：“啊？我沒有終端，傳不了。”

李斯特：“我給你買了一個手表型的，等會兒拿給你，你先用著。馬上傳給我。”

李洛：“......”

他從背後摟住李思，在對方的後頸上%e8%88%94了一口：“喂，李少將，軍裝帶了沒？可不可以穿著□□我一次？”

李斯特渾身一抖：“……你有毒吧？”

他的兩根手指露出一個黑色的槍孔，轉過身對著李洛說：“啪！你死了。”幼稚的動作成功讓李斯特抹掉了自己腦內的畫麵。

溫暖的風吹出來。李洛伸手拿衣服，風就追著他的後腦勺：“小思，我技術不錯的。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隻穿一件襯衫跪在地上給你…”

李思麵無表情地打斷了李洛：“我現在懷疑你有被以往的伴侶家暴的曆史，你最好把病曆直接給我，如果我去查，這個人會永遠消失。”

李洛：“我現在就去辦理出院手續…”

李思給他套上正經的病號服，把他摔在病床上：“乖，閉嘴。”然後他給李洛蓋好被子，在自己的終端投影上劈裡啪啦敲打。

“你...算了。”李洛放棄了，“把我的手表終端給我。”

李斯特：“不要想了。不會讓你碰到科技產品。”

李洛：“......”

李洛安靜地在被子裡蜷縮起來，見李思的表情越來越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從前李思還隻是李思的時候，他覺得有些事沒必要讓孩子參與；現在作為李思的男朋友，他知道自己確實很過分。他想儘力改變，但是做過的事情已經留下痕跡。

“你20歲那次心力衰竭，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 李思想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一點，“算了。你睡吧。”

李洛怕他真的出門去濫殺無辜，“我沒有被家暴過，我年輕時候很浪…玩得太瘋了。隻是這樣。”

“洛，”李思歪頭看著李洛，“你的性格，會把自己玩到心力衰竭嗎？”

他把左手貼在李洛的脖子上，穩健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