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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發物品的黃夫子到了,已經有人去請林夫子了。

黃夫子隻是一個助教,對這樣的大的事情也顯得有些無措,除了安慰了一下邢碧瑤,就呆在一邊束手無策了。一幫小娘子都在悄悄的討論著,是誰這麼壞心的破壞了這幅畫?還有是不是蘇滿滿做的呢?

林夫子被報信兒的同學告知了這件事情,急忙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她一時沒盯住,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來的時候邢碧瑤還在抹眼淚呢,一幫人無組織無紀律地圍在一處嘰嘰喳喳。那幅畫掛在最顯眼處,被汙了一大片,完全沒有辦法補救了,讓她一陣火大,大家可是費了大半個月的心血呢!

劉嬤嬤隨後也趕到了,她一向以嚴厲為同學們所知,大家見了她再也不敢討論,一下子都噤了聲,就連受了委屈的邢碧瑤都不敢再哭泣了。

林夫子上去和劉嬤嬤交換了一下意見,兩個人都覺得畫還是要重新畫,可是這凶手也要抓出來,不然都以為書院的製度可以隨便破壞呢!

“這畫一看就是有人惡意破壞的,我一定會抓出元凶。這種品德壞壞的小娘子是不能再留在芳華書院的,一經查出立刻以退學處理。”劉嬤嬤一雙利眼掃視了全場。

已經站成一排的小娘子被這目光一掃,都嚇的縮了縮脖子,各個都有些心虛起來,仿佛做錯事的是自己一樣。

其中一個平時比較愛表現的小娘子,遲珠珠站了出來:“嬤嬤,昨天下午是蘇滿滿最後一個走的,一定是她乾的。”她可不想讓人把事情扣到她的頭上來,麻利地就衝上前去打起了小報告。

劉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把目光投向了蘇滿滿:“她說的是真的嗎?昨天你是最後一個走的?”

蘇滿滿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是的,嬤嬤,昨天我是最後一個走的,黃夫子在我的後邊關的門,她可以為我作證。”

黃夫子剛來書院不久,被點到名字有些無措:“昨天是蘇滿滿最後一個走的,也是我最後鎖的門,可是那畫我並沒有注意到。”說出這話黃夫子自己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畢竟她也需要擔一部分的責任,若是那話是昨天晚上被汙的,她又沒有發現,也是她的失職。

蘇滿滿失望了一下下,看來黃夫子還真的是沒有看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還以為她能給自己做個證呢!

“那麼今天早晨誰是第一個來的呢?”劉嬤嬤又轉而問道。

“早晨是我來開的門,佟珍珍第一個到的,期間我有事情出去了一下。”黃夫子說道。

佟珍珍聽了大急:“不是我,黃夫子出去之後,我發現我的荷包掉了,便回去找,結果在半路上發現了,我並沒有亂畫。”

“也就是說畫室在這一段時間是沒有人的,是嗎?”劉嬤嬤語帶寒意。

黃夫子和佟珍珍雙雙低下了頭。

“那麼佟珍珍,你有沒有看到掛的那幅畫呢?”林夫子子在一邊也急了起來,插話說道。

“我沒有注意看,當時丟了荷包太急了。”她爹雖然官做得大,但卻是清流,平時隻靠一點俸祿過活,荷包裡頭裝著她一個周的生活費,她能不著急嗎?可是這個理由卻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隻能瞞下了

“都沒注意?”林夫子不是個好脾氣的,頓時有些火大,就差指著一堆人的鼻子說你們是乾什麼吃的了。

一眾小娘子都羞愧的低下了頭,本來歲數都不大,責任心沒有那麼強也是有的。

劉嬤嬤聽了大家的敘述,基本可以斷定那汙了畫的人就是在這段空白期進來犯的事。這件事情可大可往小了說,可以說成是惡作劇,往大了說,那便是惡意損壞太後的生辰禮,那是要獲罪的。

她掃了一眼這些如花般的小娘子,個個年紀不大,這心眼子不少,膽大包天什麼都能乾的出來,看來以後還是要管的嚴一些。

“把你們到的先後順序報一下吧,總不至於連這個也沒注意吧!”劉嬤嬤特意加重了語氣,震懾了一下這幫人。

“我我第一個到的。”佟珍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然後又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屋子裡頭已經進來三個人了。”

“我進來時屋裡沒有人,我是第一個發現畫被汙染的人。”說這話的是金飛顏,麵上倒是一派坦坦蕩蕩。

之後的小娘子們,一個一個的報上了自己什麼時候來的,來時都有誰,以此來判斷順序。

這的確並沒有什麼疑點,因為每個人進來的都有先後順序,總不能說人家是最後一個來的,就是乾壞事的吧,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場麵一下子僵持了起來,都在悄悄的左右看看,誰更像汙了畫的凶手

☆、第三百一十四章 幕後真凶

“嬤嬤,夫子,會不會是外麵的人進來汙了畫呢?畢竟有一段時間屋內是沒有人的”金飛顏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啊,是外來的人進來做的又有什麼不可能呢?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啊,似乎已經確定了就是外來人口作案一樣,大家又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

劉嬤嬤很無奈,這種可能性是很小的,黃夫子和佟珍珍的離開是突發性的,誰能預料到此時屋內沒有人,伺機已久進來毀壞一幅畫呢?這樣碰運氣的幾率很大,外來人作案的可能性並不大。

她還是傾向於凶手就在這十個人之中,她一直在暗中仔細的觀察著,在她們討論的時候,甚至也沒有阻止,就是希望能看出一點破綻。可是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娘子手段太高端還是怎麼地,並沒有太過慌亂,若真是其中一人也太過可怕了。

蘇滿滿在一邊看的真是無語了,人人都有嫌疑,又好像人人都沒有嫌疑,這能查出什麼呢!

“夫子,嬤嬤,黃夫子來的時候,並沒有給大家發放東西,如果是今天早晨的畫被汙了,那麼筆墨是從哪裡來的?是否可以從墨跡上看出塗抹的時間呢!”蘇滿滿不是第一次跟這種事件打交道了,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是有自己獨到的看法的。

“林夫子,你去看一下。”劉嬤嬤卻是燈下黑了,隻想著查人,卻把最重要的證物給落下了。

林夫子能教這麼多小娘子的畫藝課,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畫上的墨跡用的什麼墨,用的什麼筆筆,畫跡是否陳舊也都一目了然。她一上去看就知道了,那個汙了畫的凶手就是在今天早晨做了手腳,因為墨跡未乾。若是昨晚的墨跡,恐怕早就乾透了。

她又從墨的品質和用筆,從架子上挑出來一支剛剛洗好的狼毫筆,上麵的水跡未乾,是剛用過匆匆洗掉的。

劉嬤嬤聽了林夫子的說法,已經可以百分之百斷定,就是在這十個人當中的某個人做的案了。

若真是外來人進來,從這麼多筆中拿下來沾上墨,寫完收拾完,又要準確無誤的掛上去,是需要不少的時間的。若是自己帶的筆,這支狼毫用是怎麼回事呢?一定是熟手做案。

林夫子在角落裡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用墨的痕跡,硯台全部都是洗刷乾淨晾乾的,也沒有經過水的樣子,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墨紙上頭。

現在有一種十分易於攜帶使用很方便的墨紙,就是在紙上印上墨跡,反複上色加工,就像窮人家用的口脂一樣。

若是用來寫字,隻需要把筆上沾上水,再墨紙上沾一沾便能寫出字來,在墨紙用舊之後扔掉便可。

這是一種價格十分低廉,在低級階層應用很廣泛的一種東西,如今用來作案卻是再好不過了,因為那畫上的墨跡並不是什麼好墨,林夫子甚至叫不出名字來,隻知道它的品質不佳就是了。

聽說是墨紙,劉嬤嬤對著眾人說道:“林夫子去檢查一下她們的手,看看有無新鮮墨跡。”

墨紙唯一一點不好便是操作時很容易沾到手上,若是那人昨案匆忙或許還會留下什麼痕跡。

結果林夫子十分仔細地檢查了一圈,每個人的手上都很乾淨。她有些泄氣了,難不成還真的是那萬分之一的外來人作案?

蘇滿滿就覺得一定不是外來人口作案,要是有一個人進入了教室,然後又匆匆處理了作案工具,那麼她必定有一處能找到水源的地方來洗手。⊙思⊙兔⊙網⊙

因為教室離宿舍比較遠,若是回宿舍洗完手再趕回時間長明顯來不及,而書院的另一處水源便是在遠處小樹林中的小湖,離得更遠,也不能算。

在所有的教室不遠處隻有一間水房,是給大家提供熱水的地方,這個地方才是最可疑的,那麼凶手會明目張膽的去那裡嗎?

此時一隻沉默的金飛顏說道:“嬤嬤,夫子,彆的地方並沒有水,那麼汙畫的那個人是不是去水房洗的手呢?隻有那裡的水是觸手可及,時間上也是來得及的,。”

說到水自然又延伸出了一個線索,劉嬤嬤緊盯著這些人,有的迫於壓力低下了頭,有的則將的抬著頭以示自己的清白。

此時距離上課已經過去大半時間了,可是這件事情卻並沒有什麼頭緒。劉嬤嬤的思緒百轉千回,不一定是在水房打的水,隨便去哪個教室,哪個好友借點水就能把手洗了。

不過她還是對金飛顏肯動腦子給予了肯定:“說的不錯,我會派人去查的。”

事已至此,似乎並沒有什麼進展了

蘇滿滿暗自可惜,若是點點在就好了,隻要它在,一下子就能分辨出凶手是誰,也不用在這裡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本來就是可能因為嫉妒引發的事件,她在想若是把凶手暴露出來會不會不太好?若是真的被從芳華書院趕了出去,那個小娘子這一輩子也就彆想抬起頭了,這是她正在猶豫的原因。

她並不是聖母,可是關乎一個人的一生,總感覺太殘忍了一些,也不該由她的手把人指出來。

此時隊伍中有一個小娘子卻比彆人顯得緊張了,一張帕子在手中扭啊扭,劉嬤嬤對她關注許久了,看她的樣子並不是心虛的樣子,難不成是知情人?

“林喬,你有沒有話說?”

正在認真絞帕子的林喬嚇了一跳:“沒沒有,嬤嬤,下課的時候我發現,薑美瑜是在我前麵走的,可是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她的人,她反而是在後邊的幾個進來的。”

那個叫薑美瑜的女子大驚失色:“你血口噴人,我我去如廁了,人有三急,這怎麼能算證據呢!”

“我我並沒有說什麼呀,嬤嬤都問了,我又不能撒謊。”林喬縮了縮脖子,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

這段對話卻提醒了劉嬤嬤,她在林夫子的耳朵邊上如是這般地交待了幾句,林夫子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看來劉嬤嬤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風頭太過

林夫子出去的時間並不算太長,足夠她把每個人離開教室的時間查清楚了。

劉嬤嬤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