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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嬌收拾行李準備和那個富商私奔,蘇承祿正好回來把他們抓了個現行,他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握著刀子就衝了過去。

正好有鄰居因為有高頭大馬停在孟如嬌的門口,正探頭探惱的看熱鬨,看到這一幕就尖叫起來,引來了邊上巡邏的捕快。

那商賈也不是省油的燈,見狀不好撒%e8%85%bf就跑,愣是讓蘇承祿沒有抓到人,還被聞訊趕來的捕快抓了個正著。

治下發生這麼惡劣的事件,新上任的知縣非常氣憤,說要嚴懲。因為交代陸捕頭先查一查這件案子,陸捕頭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

“縣令當真說要嚴懲?我家承祿連人家的衣角都還沒碰過呢!”王氏強打精神說道。

“我觀x縣令長的年輕,頗有些嫉惡如仇的味道,恐怕不太好辦呢。若要貿然送禮,又怕會被推拒,這件事情棘手的很,要不然我就能給辦了。”陸捕頭說道。

“確實如此,我弟弟我了解,就沒有那個殺人的膽子。老叔,謝謝您過來報信。不知縣令什麼時候有空,我能否去拜訪一下,探探口風?”蘇正禮問道。

“說的就是這個,縣令有些書生意氣,這你要是去,說不得縣令就跟你投契呢。也彆送重禮,也彆空著手,你自己掂量,如果用得上我的地方隻管說。你弟弟你放心,不會動他一根毫毛的。”

“今晚就拜托老叔了,明早我就去縣衙,先去看看承祿再去拜訪知縣。這是五兩銀子,老叔拿著。”

“你這是乾什麼?看不起你老叔是不是?”

“真不是,這可不是給老叔的,而是拜托老叔打點一二。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總不能讓您底下兄弟難做不是?”

陸捕頭也不推辭了:“我也不跟你磨嘰,這錢我收下了。我先走,衙門還有事,明早辰時衙門口後門我等你。”

“送老叔。”

“不用不用。”

蘇正禮還是和家人一塊送走了陸捕頭,王氏回屋就躺下了,渾身哪兒哪兒都難受。

“小叔也是該,這回吃苦頭了吧?陸捕頭沒說他生的那個孩子哪兒去了?讓那女人給賣了嗎?”蘇滿滿擔心的可是那個孩子。

“沒說。”財寶用腳刨刨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這回我可幫不上丁點忙了,看爹怎麼辦吧,小叔估計也不會受太多罪吧”

“這可說不準。”財寶煞有介事地評論了一番。

另外擔心的人就是小王氏了,這些天她雖然坐了三個月的月子,可一直關注著外頭,蘇承祿被假裝趕出去的事她也清楚,她心裡還期盼著丈夫能回頭。

三叔公和陸捕頭都來了,個個還神神秘秘的,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蘇承祿身上,有些坐臥不安起來。

等把兒子安撫睡了,她起身去了王氏那裡,進門就看見婆母頭上蓋著塊帕子,在那兒哼哼唧唧,一副病重的樣子。

“娘,您這是怎麼了?”

王氏一聽聲音是自己侄女,被唬了一跳:“沒事,沒事,老了都這樣,你怎麼下來了?快回去躺著吧!”

“我都出月子了,老是在屋裡頭悶著不舒服,想出來走走。娘,三叔公剛才來乾什麼?他不是輕易不登門的嗎?”

“沒事,不是趕巧了嗎?你三叔公有點事求你大哥,快回去吧,孩子沒你又該哭了,等我好了再去看我大孫子,彆過了病氣給他。”

侄女正在哺%e4%b9%b3,這些事根本不能跟她說,王氏提都不敢提。

“哦。”小王氏有些猶豫的走了,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懷疑,也不敢多問什麼

第二天一早,蘇正禮和蘇二柱就去了縣城,先去牢裡看了蘇承祿,見他雖然邋遢了一點,但神色還不錯,顯然沒有受到什麼特殊照顧。

蘇正禮又去見了知縣胡選,新任知縣對蘇正禮並不陌生還很給麵子,兩人一見,蘇正禮給知縣送了蘇仲文山長手繪之畫,這還是當初鄭景陽兩兄弟送的呢,如今家中有事,不得不拿出來用一用了!

蘇仲文的山長如今在這裡歸隱,沒人知道他的名號,自然算不上是名人,這畫自然也不能說是賄賂。

蘇正禮一見這縣令果然有些書生酸腐之氣,便跟他以文相交,兩個人果然投機。

既然有了好印象,胡選自然也願意給蘇正禮一個辯解的機會。

蘇正禮絕口不提這次弟弟提刀殺人的事,隻是從頭說起,說弟弟如何與這婦人相識,這婦人如何鬨上門來,家中父母把他趕出門去的良苦用心。

聽得知縣也唏噓不已,想起了家中的父母,這蘇承祿雖然不對,可那婦人也有不足之處。

最後胡選給蘇正禮指了一條明路:可以反告孟氏女不守婦道,設仙人跳,引人上鉤。

可見蘇正禮的禮物,拍到了縣令的癢處了。

見兒子兩手空空的回來,蘇二柱精神一陣:“怎麼樣?”

☆、第六十八章 沒有贏家

“爹,回去說。”

“對對,快走。”蘇二柱%e4%ba%b2自駕車,火急火燎的回去了。

聽說知縣肯開恩,全家都很高興。

陸捕頭人麵廣,拜托他去搜集證據,然後反告了孟如嬌一把。

等查那個富商身份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個拐子,專門誘騙良家婦女錢財,再將人拐賣的騙子。而且已經犯案多起,許多地方已經立案抓他了,隻因這個人擅長化妝術,還沒有得到他的具體畫像,這次算是撿了個漏了。

既然有這麼個人在,彆的都是小案了,在蘇家反告之後,罰了蘇承祿一百兩銀子,人便放了出來。

孟如嬌也好運氣的因為成了受害對象,罰銀了事,繳了罰銀之後,孟如嬌真的是兩手空空沒有一丁點餘財了。

“你個混賬,你個混賬,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賬啊!”王氏見兒子歸家,撲上去便打,渾身的病痛都消失了。

“娘,兒子對不住您。”蘇承祿砰砰砰給老娘磕頭。

他是真知道錯了,這幾個月過得比一輩子還漫長,在監獄中的幾天他一直活在恐懼中,還以為真的要呆在裡頭一輩子呢!

小王氏這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坐在一邊眼淚直掉,人家坐月子長肉,她反倒瘦了不少,完全沒了當初的巨大體型。

“快起來,你該認錯的不是我,是你媳婦,快點兒給她認個錯。”當娘的到底心疼兒子,不忍心看他受罪。

蘇承祿跪爬到小王氏麵前,賭咒發誓:“媳婦兒,我要是再混賬,你就大耳光子抽我,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見丈夫胡子拉碴的淒慘樣子,小王氏號啕大哭:“你這都是為了什麼呀?叫你不回家,叫你找女人。”對著蘇承祿鋪頭蓋臉一頓打,然後夫妻兩個抱頭痛哭,算是原諒了他。

蘇滿滿事後感歎,古代女人太寬容了,四叔竟然就這麼被原諒了,在這以夫為天的世界,有些矛盾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王氏生氣歸生氣,又不能真的不管兒子,%e4%ba%b2自煮了一鍋柚葉水讓兒子灑了一灑,又跨了火盆,消災解厄。

蘇承祿這才感覺到自己算是活過來了,每天醉生夢死的生活終於離他遠去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蘇滿滿有時會想,四叔以後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改過了。

小王氏似乎是真的原諒丈夫,可能心裡還有芥蒂,但麵上卻絲毫也看不出來,畢竟她是這場“戰役”的勝利者,每天都和丈夫過的蜜裡調油,讓王氏樂得合不攏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裂痕終究是裂痕,時間可能會平複它,但是不能把它消除

一天清晨,王氏起了一個大早,開門的時候在門口發現了一個包著繈褓的嬰兒。她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哪家的孩子不要了丟在自家門口的,隨後她又一驚,想到這個娃娃可能是老四留在外頭的那個孩子,她抱起孩子拉開繈褓一看,果然是個丫頭片子,這可怎麼辦?

王氏沒了主意,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做賊似的把孩子抱回了屋裡。

蘇二柱正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就看見老婆子輕手輕腳地進了屋,連關門都沒有一點聲音。

“乾什麼呢!”

王氏關上門,轉身直拍%e8%83%b8口:“你個死老頭子,嚇死我了都,你快看,這是什麼?”

“哪家的孩子叫你抱來了?嘶,是承祿那個?”蘇二柱也驚了。

“我看十有**是,剛剛放在門口的,周圍也沒人看見,我看了是個丫頭。”

“這可怎麼辦?兩口子才剛和好,彆看你侄女現在麵上笑嘻嘻的,要是知道這個孩子回來了,指不定怎麼樣呢!”

“那怎麼辦啊?這麼好的孩子,總不能送人吧?你瞅瞅這眉眼兒,跟承祿小時候一模一樣,一準是那小子的種,錯不了。”

“送人是不行的,咱家還養不起一個小丫頭嗎?問題是在這孩子不能放在老四兩口子那裡養,出點什麼變故就不好了,要不就放在咱倆這裡養著?”

“這能成嗎?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咱家老小都十四了,你還有精力再養一個孩子?”

“那你說怎麼辦?把孩子放在四房,這讓你侄女大吵大鬨,鬨得家裡%e9%b8%a1犬不寧?多少個孩子都養過了,給口吃的怎麼都養活了。”

“你說的輕巧,這事是那麼個事嗎?行吧咱倆就再多活幾年,怎麼也得把這個孩子拉扯大再蹬%e8%85%bf。”王氏一咬牙應了下來,不就是養個孩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天光大亮之後,各房都起來了,匆匆一頓早飯過後,王氏便把那個丫頭抱了出來,一看這身量就不是家裡剛出生的平安。

“娘,這誰家孩子讓你抱來了?”李氏沒心沒肺的說道,她根本沒往那上頭想。

“咳咳,老四你過來認人,是不是你在外頭生的那個丫頭?”蘇二柱說道。

正在擦桌子的小王氏“吧唧”把手裡的抹布掉在了地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繈褓,眼睛裡麵淬滿了刀鋒。

蘇承祿吃了一驚,沒想到還能在看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就在眼前,一個多月的照顧讓他對孩子的感情深深的埋在了心裡,本以為那個女人會把孩子帶走,沒想到還是給送回來了。

蘇承祿幾乎是用挪的,來到了母%e4%ba%b2的麵前,眼前出現一張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兒,可不就是自己的閨女嗎?

“是。”他艱難的回了一句話,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小王氏的眼淚“噗噗”地掉了下來,她以為她贏了,可這場“戰役”根本就沒有贏家

屋子裡頭安靜極了,所有人仿佛都啞巴了,不知該怎麼麵對這可能是一生的難題。

還是蘇二柱率先打破了沉默:“咳咳,素素啊,彆傷心,都是承祿這個臭小子不對,可他也受到了懲罰了不是?我和你娘私下裡商量過了,反正我和你娘現在還康健,孩子就放在我們這裡養著,不給你們兩口子增加負擔,你們覺得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