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期許,反而是你,什麼都不做,就達到了終點。”
寧含櫻默默的將寧思雪扶得更穩一點,她擔憂地說:“姐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寧思雪直勾勾的看著寧含櫻,她握住了寧含櫻的手腕,表情像個失魂落魄的孩子,她說:“含櫻,我現在還會是爸爸媽媽最驕傲的女兒嗎?”
“當然。”寧含櫻連忙道:“姐姐,你什麼都比我好,從小到大,你都是爸爸媽媽掛在嘴邊的驕傲,這點,以後也不會變。”
寧思雪眼眶泛紅,看著寧含櫻懇切的臉,“我這麼對你,你一點都不怪我嗎?”
“我怎麼會怪你,你是我的姐姐啊。”寧含櫻本就是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看著寧思雪泛紅的眼睛,自己也沒忍住,她聲音喑啞:“姐姐,我小時候不管做錯了什麼,你都會幫我在爸爸媽媽麵前說好話,我一直都記得。”
寧思雪終究是被戳中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她泣不成聲,哽咽到了難以控製的程度:“含櫻,姐姐對不起你,姐姐不該和你生氣的。”
可是哪有什麼該不該呢?
都是尋常人,七情六欲,誰都會有偏激的時候。
寧含櫻抱住了寧思雪,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姐姐,我很愛你,你是我除了爸爸媽媽,最重要的家人。”
寧思雪酩酊大醉,一直沉浸在苦酒裡麵的心臟,在這一刻,終於有了喘一口氣的機會。
在這個無聲的夜晚,她們都選擇了放下和釋然。
周墨行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他說明晚來吃飯,便真的如約而至。
寧含櫻坐在大廳,正在欣賞著窗外的雨水。
連綿的雨,也不知道周大少爺哪裡來的閒心,從城北的周氏集團跑到了城南的寧家。
他帶了很多禮物,寧家上上下下都有。
周墨行說:“不知道禮物合不合大家的心意,隻希望你們能喜歡。”
姿態不可謂不低。
寧含櫻從雨水的陰沉景致中偏過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大廳內其樂融融的氛圍。
“周先生,你說你人來了就好了,怎麼還買了這麼多東西!”
寧母笑的最開心,看著手中價值千金的珠寶,愛不釋手:“這條項鏈我之前在慈善拍賣會上看見過,當時買家出了天價,真沒想到,竟然是周先生買下來了。”
“很適合伯母。”周墨行從善如流,笑意越發的動人。
寧父對於自己收到的禮物,也很滿意,那是一個古董花瓶,孤品。
“周先生如此用心,倒是顯得我們寧家今晚招待不周了。”
“都是準備了很久的薄禮,能博二位一笑,值得。”
寧含櫻在這句話中,聽出了一些隱喻,比如:周墨行在很早之前,就在準備娶自己了。
“真是破費了。”寧母笑著催促一旁站著不動的寧含櫻:“這孩子,怎麼一個人站在那裡不動?含櫻!過來!”
寧含櫻不情不願的走過來。
她的表情也不收斂,簡直是將不樂意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周墨行也不在意,隻是笑容溫淡的看著寧含櫻,他的神態,就像是在包容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寧含櫻覺得,這實在是很離譜,他明明是那個棒打鴛鴦的人。
自己的未婚夫,本不該是他。
“寧二小姐看見我,不開心嗎?”周墨行語調溫雅,他的膚色白淨,今天帶著一副粗黑邊框的眼鏡,將他身上凜冽的氣質掩蓋了很多,多了寧含櫻初見他時的書卷氣。
寧含櫻手捏成拳,在寧母充滿了暗示的目光中,忍了忍,說:“開心。”
“是嗎?”
“是。”
周墨行突然越過寧母,走到了寧含櫻麵前。
寧含櫻看見他藏在平光眼鏡後,那雙笑容疏淡的眼睛,他偽裝的很好。
可是寧含櫻還是看見了他藏匿在眼裡的野心。
他說:“寧二小姐開心的時候,都喜歡這麼瞪著人嗎?”
漫不經心。
寧含櫻看見寧思雪從樓上走下來。
她隻是猶豫了一瞬,便拉著周墨行往外走。
後者很配合,從始至終,跟從她的步伐。
外麵的雨沒有停,纏纏綿綿的下著,淋漓不儘。
寧含櫻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雨絲吹過她的發尾,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眼裡的驚慌夾雜著忐忑:“周先生做事都這麼高調嗎?”
第272章 墨櫻(三)
寧含櫻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雨絲吹過她的發尾,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眼裡的驚慌夾雜著忐忑:“周先生做事都這麼高調嗎?”
“嗯,”周墨行說:“是的。”
寧含櫻一下子,氣梗在了喉間,她有些不開心,壓低了聲音說:“周先生沒有看見我姐姐下來了嗎?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
“寧二小姐這話,我能不能理解為,你並不抵觸我的行為,你隻是害怕你姐姐傷心?”
周墨行眼中的笑意更濃,他看著你懷疑泛紅的臉,帶著幾分揶揄,他輕聲重複著問了一遍:“寧二小姐,是這個意思嗎?”
寧含櫻不是。
但是她夙來不會說話,被周墨行這麼一問,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著急的說:“我們現在不能算正式在一起,沒有登報也沒有公告,隻能算是吃便飯,周先生還是和我保持點距離為好。”
“可是,剛剛是寧二小姐,把我拉了出來呢。”周墨行說:“究竟是誰沒有好好保持距離?”
寧含櫻看見,寧思雪朝著兩人的方向看過來。
她抿了抿%e5%94%87,扔下周墨行,一個人進了屋子裡。
寧母看見寧含櫻一個人進來,有些不解,“含櫻,你怎麼不等等周先生?”
“他喜歡淋雨。”寧含櫻說:“我餓了,我要吃飯了。”
“飯菜馬上就好了,”寧母拉過了寧含櫻的手臂,在她的耳畔輕聲道:“等等,你就坐在周先生的旁邊,知道了嗎?”
寧含櫻下意識看向了寧思雪,後者朝著她微笑,眼中是肯定。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這個念頭,讓寧含櫻的心中好受了些。
她點頭,聽從了寧母的話,“我知道了。”
寧母滿意的看著寧含櫻:“媽媽就知道,你是家裡最懂事的。”
一桌精致的飯菜,在眾人的心思各異中,被放在了桌上。
寧含櫻的位置,被安排在周墨行身邊,她坐下,有些不自在。
周墨行卻好像很熟稔,對於這個安排,接受的很自然。
他側過臉,眾目睽睽,輕聲問:“你喜歡吃什麼?我幫你夾。”
寧含櫻還是不習慣這種在家中當焦點的日子,之前,被這麼噓寒問暖的都是姐姐。
也許內心深處,寧含櫻是不安的——她會有一種搶走了姐姐的東西的感覺。
“我什麼都不想吃,我一點都不餓。”寧含櫻小聲的說完這句話,一門心思的吃著麵前的菜。
周墨行但笑不語,收回目光。
寧父和寧母對視一眼,寧父連忙笑著打圓場:“含櫻這孩子,從小就內向,要什麼都不知道自己說。”
“是啊,”寧母也笑著說:“就是膽子小,長大就好了。”
寧含櫻垂首不語。
她對於父母的說法,並沒有什麼駁斥的念頭。
可是周墨行開口,平靜無波:“周太太什麼都不用說,她想要的東西,隻要是多看了一眼,我都會想辦法給她拿到手。”
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偏愛了。
寧含櫻錯愕的看向周墨行,她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周墨行看得懂她眼中的情緒。
她分明是在問:“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問題,都是有答案的。
唯獨感情。
什麼時候動情,為什麼動情,都沒有理由。││思││兔││網││
在周墨行曾經的擇偶框架裡,完全不是寧含櫻的模樣,如果一定要說,寧思雪也許更合適。
可是愛這個東西不講道理,愛就是,你明明知道這個人是不合適的,可是當她出現在的瞬間,她還是願意為了她,摒棄所有的原則。
寧含櫻對於周墨行而言,就是這樣的人。
“周先生這話說的,讓我和含櫻他爸爸都算是放心了。”寧母笑著說:“周先生這麼喜歡含櫻,是含櫻的福氣。”
她說完,寧父就朝著周墨行舉起了酒杯,而一旁的寧思雪,也同樣舉杯致意。
家中的所有人,都滿意這門%e4%ba%b2事。
氣氛眼看著就要融洽起來。
寧含櫻的手機響起,打破了這份平靜。
寧含櫻拿起了手機,在眾人神態各異的目光中,看見了屏幕上的來電名稱。
趙忱,她的前未婚夫。
周墨行坐得那麼近,顯然也是看見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寧含櫻,聲音聽不出一絲絲波瀾,平靜到底,“怎麼不接?找你說不定是有事,還是接吧。”
寧母和寧父都不是傻子,在周墨行的語氣中,猜出了七八分。
寧父輕咳了聲,聲音透著威嚴:“含櫻啊,有些事情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就不要再重提了,你懂爸爸的意思嗎?”
寧含櫻明白。
可是手機鈴聲還在鍥而不舍的響著。
寧含櫻對於趙忱,內心是愧疚的。
她莫名其妙的悔婚,明明之前,兩人相處的這麼融洽,雖然談不上愛情,可是也稱得上惺惺相惜。
但是她單方麵悔婚,將趙家陷於負麵輿論中。
寧含櫻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手機。
她不會掩藏心事,於是所有的情緒,周墨行都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抬手,替她按下了接聽鍵。
寧含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趙忱的聲音已經從電話裡麵傳了出來。
趙忱說:“含櫻,我想和你談談。”
“趙忱,我們之間的婚約已經作廢了,是我和寧家對不起你,你...把我忘了我,你這麼好,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
寧含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好像是一步一步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此時,話落,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所以沒有察覺,周應淮看著她臉頰上的淚水,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她的眼淚,不是為自己的流的。
就好像她的失落,也不是為了自己。
“你聽我說!含櫻,我知道你父母為什麼要悔婚,她們想你嫁到周家去!周家那種複雜的關係,你這麼單純,怎麼應付得了?”
趙忱語氣染上了擔憂,她好像是下定了決心,語氣微頓,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含櫻,我帶你離開寧城。”
寧含櫻倒吸一口冷氣。
同樣倒吸一口冷氣的,還有寧家的其他三個人。
隻有周墨行,他麵不改色地聽著,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一絲絲的變化。
她的情緒藏匿的太深太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