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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纏吻 傅五瑤 4440 字 2個月前

弱得很,糯米紙般嬌嫩的一張臉,已經能看得出美人胚子的輪廓。

江檀心中萬千感觸,聲音不由得梗咽:“長得真可愛。”

周應淮的手擦過江檀的眼角,他的語調分明是心疼,“不能哭,對身體不好。”

江檀說,知道的,就是一下子沒有忍住。

這個夏末,江檀擁有了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長得像是從前的自己,江檀想,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平安長大,能夠不要受苦,隻是快樂。

周小花的滿月宴,來了很多人,寧城所有的政商名流齊聚一堂,場麵不知道有多熱鬨。

周應淮抱著孩子站在江檀身邊,而江檀喝著果汁,和過來的每一個賓客寒暄。

她如今可以獨當一麵,可以自信的站在周應淮的身邊,並讓所有看見他們的人,都發自內心的說一句般配。

周應淮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笑,但是眼中的心愛,簡直滿的要溢出來。

誰都看得出,這是真的在乎喜歡。

至於周小花,她在周應淮的懷中沒心沒肺的睡著,正如江檀所期望的那樣,無憂無慮的模樣。

2024年的初秋,周應淮將明園的佛像送回了普渡寺。

那天楓葉霜紅,有著薄薄的晨霧,周應淮獨自一人驅車上了普渡寺,找到了方丈。

那時帶走佛像,周大少爺氣勢冷淡,連車都懶得下,隻是叫人去取。

他有著頂級的資源,頂級的身價樣貌,區區一個佛像,哪裡配他紆尊降貴的%e4%ba%b2自去拿。

可是如今,他站在方丈麵前,分明姿態謙遜。

方丈慈眉善目,看見周應淮,便笑著道:“施主當時所願,如今可成了?”

周應淮說:“成了,所以將佛像送回來。”

他語調溫淡平和,從前的不信神佛,如今卻懂得了謙卑。

周應淮自己知道,這是因為他有了惦念。

很多事情,未到苦處,不會相信。

他如今有了檀檀,有了小花,於是也相信了所謂的舉頭三尺有神靈。

“還願的話,僅僅是送上來可不夠。”方丈笑著說:“這院落裡的楓葉,施主也一並掃了吧。”

周應淮淡淡地應下,沒說半個拒絕的字眼。

當時倨傲冷淡,以為世間萬物都在股掌之間,於是驕傲冷淡,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現在方丈這般說,多少是有教訓的成分。

佛家管這叫做因果,如今便是償還。

周應淮便真的一個人拿著掃帚,將普渡寺打掃了一遍。

是周末,四麵裡來的香客也多,很多人看著周應淮在那打掃,都難免側目。

畢竟男人的衣著,實在是不像做這種活的人。

方丈一直遠遠看著,等到天色漸暗了,周應淮才將整個寺院打掃完畢。

方丈走到了周應淮麵前,給了他一串檀香佛珠。

“檀香靜氣,雖說如今,施主大概用不上了。”方丈笑容和善:“隻當一場善緣,結個善果。”

周應淮的表情輕鬆了些,從方丈的手中接過佛珠。

“多謝。”

“不用謝。”方丈頓了頓,道:“您的妻子在偏房等你很久了。”

周應淮表情有些微的怔然,之後才朝著方丈指的方向走過去。

偏房裡,江檀一身職業裝,坐在簡陋的桌椅上。

她撐著腮,對著周應淮笑,問他累不累。

“不累。”周應淮走到了江檀身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今天提前下班,看見你不在家,就問了趙杞你去哪了。”江檀輕歎了口氣,道:“沒想到周先生在還願,所以就過來了。”

周應淮笑容溫淡,“這麼遠,辛苦你跑一趟。”

江檀說不辛苦,又說:“你那時候來普渡寺的時候,我還在國外吧?周應淮,你那麼早之前,就在惦記著讓我回來了?”

周應淮笑容加深,他承認的足夠坦然:“惦記了很久,那時候放不下臉麵,不想做那個先低頭的人。”

江檀想,周應淮確實足夠坦誠。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拉長了語調:“那現在呢?”

“現在隻是後悔,後悔那個時候,怎麼就那麼要麵子,早點低頭就好了,也不至於後來求了那麼久,你才回到我身邊。”

江檀聽完,滿意的笑了,“是啊,就該讓你後悔。”

普渡寺的傍晚,香客散儘。

周應淮牽著江檀的手,走在安靜的寺廟裡。

寺廟正殿的中央,有一棵掛滿了紅綢的姻緣樹。

江檀在樹下站定,抬起頭看著那樹,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在看什麼?”

江檀說:“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棵樹,長得好大啊!”

“好像有三百多年的曆史了,據說很靈驗。”周應淮笑意溫雅,輕聲道:“要求點什麼嗎?”

江檀說,我現在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她沒有告訴周應淮的是,她曾經求過。

那年的寧城大雪彌散,江檀獨自一人來過普渡寺,煙熏火燎,人潮漫漫。

她逆著人流而行,走到了這棵沒有名字的姻緣樹下,掛上了紅綢。

彼時,江檀所願很簡單。亦或者是她怕貪心太過不靈驗,於是連愛都不求,隻說喜歡。

她希望這個叫周應淮的人,每天都能多喜歡自己一點。

而如今,秋日黃昏風聲簌簌,江檀抬起臉看著周應淮帶著笑意的眼睛,喊他名字,“周應淮。”

“在的。”

“說你愛我。”

“江小姐,我非常愛你。”

(正文完)

第266章 贈他餘溫(一)

2021年,夏。

是夜,燈光昏昧,空氣中彌漫著沐浴露和淺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好聞。

江檀剛剛從浴室裡出來,身上濕淥淥的,沾染著水汽。

她剛剛搬進來,沒有找到吹風機,於是便一個乖乖的坐著。

江檀搬進來這幾天,沒有見過周應淮。

周應淮是很忙的。

江檀知道,這也並不是什麼錯覺,維熙集團的負責人,怎麼可能不忙?

江檀並沒有打算打攪周應淮,她對自己的定位認知清晰,於是安安靜靜的,從不多問一句。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江檀正在用毛巾擰乾頭發上的水跡。

男人站在門口,身材比例優越,一張淡漠的臉,矜貴而疏離,他的眸色很深,就這般不動聲色的看著江檀,叫人覺得捉摸不透。

“怎麼不把頭發吹乾?”周應淮語調淡淡的。

江檀無措的放下毛巾,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的像是小學生的模樣,“我...我沒有找到吹風機。”

“管家白天不是在嗎?”他問的平淡。

江檀卻頓時覺得更極拘謹,她低垂著眉眼,聲量更輕:“抱歉。”

周應淮沒有見過江檀這種性子的人,太軟了,軟的沒有一點點棱角。

亦或者說,他沒有和女人相處過。

但是家中長輩給他定的未婚妻,那位楚家的小姐,完全不是江檀這種性格。

江檀不敢看周應淮的眼睛,低著頭,水珠一滴一滴的砸在手背上。

她看見周應淮折身,去了一旁的盥洗室。

片刻,男人手中拿著吹風機,喊她名字,他說:“江檀,過來。”

江檀便站了起來,朝著他跑了過去。

她走的著急,連鞋子都沒有穿。

周應淮等在盥洗室,看見江檀光著腳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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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鞋子呢?”他的嗓音很好聽,是那種帶著故事感,偏低沉的音色。

江檀順著他的話,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她的耳根泛紅:“忘記了。”

話落,男人掐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在盥洗台上。

江檀嚇得屏住了呼吸,睜著一雙圓而溼潤的眼睛,看著他。

周應淮平素待人接物都透著股漫不經心的勁,他臉上不怎麼有表情,總會叫人覺得心思莫測。

可是這一刻,他看著江檀這個樣子,不由得笑了。

“怕成這樣乾什麼?”他的語調難得帶上了一點笑意:“我長得很嚇人嗎?”

江檀搖頭,確實是誠實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的看向他,說:“你長得很好看。”

周應淮知道,自己的皮囊對於年輕小女孩,應該是算好看的。

但是鮮少有人敢這麼誇他。

對於一個靠玩權弄勢高居上位的人,皮囊微不足道,如若去誇,反而顯得有些頭重腳輕。

江檀說得很認真。

周應淮眼中帶著點慵懶的笑意,摸了摸江檀的頭發,“嗯,坐好。”

“哦...”

江檀不知所措的坐好,一直到聽見吹風機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想要去拿,“我自己可以...”

周應淮眉眼低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吹風機給了她。

他不是那種會拉扯的人,江檀說不要,他就真的不給了。

江檀看著手中的吹風機,又抬頭看了看周應淮已經走遠的背影,不知怎的,沒忍住,%e5%94%87角莫名其妙的有了笑意。

她將頭發吹乾,重新走回房間裡時,周應淮已經將西裝外套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隻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正背對著自己在打電話,手腕的表散發出金屬的光澤,有一根筋絡從表帶往外延伸,膚色冷白,偏青色的經脈明顯。

江檀站在他的身後,有點拘謹。

他在說的是外語,江檀沒有聽過這個國家的語言,隻是感覺每一句的咬字都偏冷雋,平鋪直敘,沒什麼溫度。

江檀後來細細想過,應該這是周應淮一貫說話的語氣。

她乖乖的站著,直到周應淮打完電話,轉過身看向她。

男人眼神微頓,將電話掛了,朝著微微招了招手,“過來。”

江檀像是某種小動物,兩隻眼睛一亮,朝著周應淮快步走過去。

她實在是太年輕,連心中所想,也不會掩飾,臉上都是明顯的情緒。

“這幾天,一個人住的還好嗎?”

“挺好的。”江檀說:“就是太大了,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幾次差點迷路了。”

“嗯,新買的,我也不熟。”

本屬博物館的明園,如今是周大少爺金屋藏嬌的地兒。

周應淮摸了她的頭發,滿意的摸到了乾了的發絲,“以後,頭發都要吹成這樣,才能出來。”

江檀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好。”

她說完,臉有點紅紅的,眼睛也更亮,“謝謝周先生關心!”

周應淮有點想笑。

他喜歡把醜話說到前頭,尤其是在私人的事情上,更不喜歡有什麼誤會。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江檀,指尖穿過她的發絲,手掌穩穩的扣在她的後腦勺上,他說:“沒想關心你,隻是不想在做僾的時候,影響興致。”

他說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