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我也沒什麼好瞞著你的,事情就是這樣,江檀...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江檀想,她之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如今真相顯露,竟是這樣的光景。
寧城的冬日,雪色動人。
江檀和鄭珩道彆,風吹亂她的頭發,有些微的狼狽。
鄭珩看著她低落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頓,才道:“你也不要太自責,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
江檀勉強的扯了扯%e5%94%87角,表情寡淡,“多謝你勸解。”
鄭珩皺眉,一臉嚴肅:“江檀,應淮和我算是從小認識,我知道他這個人的性子,看起來風輕雲淡,其實有時候偏執起來,比一般人更嚴重,你的事情他太在意,所以才會成了心結,但是這和你沒關係。”
江檀覺得,鄭珩一本正經安慰人的樣子,還挺好笑的。
她笑容多了些真切,輕輕地說:“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和我說這麼多。”
鄭珩便不再多言,目送著江檀離開。
宋昭昭的事情,讓鄭珩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倘若要歸結著去說,那大概就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鄭珩想,他終究還是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比自己幸運一些。
如果江檀足夠誠心,也足夠堅決,他們也許,真的能排除萬難。
江檀回到明園,做了頓飯。
她平時沒有下廚的習慣,做飯的水準甚至比不上周應淮,但是勉勉強強,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江檀做的菜色都很清淡,放在保溫桶裡,剛好一個人的份量。
管家在旁邊看著疑惑,半晌,終於忍不住問:“夫人,您這是?”
江檀說:“我去看看周應淮。”
這是江檀和周應淮結婚之後,第一次正式去周應淮的公司。
周氏集團建築恢宏,如今兼並了維熙,更顯得龐然大物冰冷,在雪光的照射下,大廈的外部,有一種無機製的冷硬。
江檀拎著保溫桶走到前台,兩個小姑娘一眼便認出了她,驚訝的說:“江小姐。”
江檀笑容溫和,淡聲道:“我來找周應淮,不用知會了。”
兩個小姑娘聞言,連忙點頭道:“我給你按電梯。”
總裁的專屬電梯,在公用電梯的對麵。
江檀進了電梯,往頂樓而去。
兩個小姑娘站在原地,語調感慨,“我聽說,周總為了娶江小姐,差點和江家上下都鬨掰了。”
“不然怎麼說是真愛啊!”另一個小姑娘表情帶著憧憬,“我也想遇到這樣的人!”
“你就想吧,美不死你。”
而董事長辦公室,周應淮正看著麵前表情狼狽的周鶴辭,語調淡漠:“您現在還來找我,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應淮,之前在董事會上,我的態度是差了點,但是我當時也是一心為了公司考慮,這才選擇站在你父%e4%ba%b2的對立麵,大義滅%e4%ba%b2的!”
周鶴辭語調激動,哀求道:“不管怎麼樣,你不能不給我一條生路,你這是想要逼死我?”
“我隻是讓你把之前藏在瑞士銀行裡的錢拿出來,談何逼死你?”
周應淮眉目寡淡,聲音一冷再冷,“你與其耗費時間和我多費口%e8%88%8c,你不如想想,怎麼用最快的速度,把這筆錢擠出來。”
“周應淮!”周鶴辭氣得站了起來,“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已經在這裡委曲求全的哀求你了,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我隻需要看見結果,至於你在我麵前是什麼姿態,周董事,我確實不關心!”周應淮漫不經心的笑笑,“周鶴辭,你和我父%e4%ba%b2之間,還算是有幾分情分在,但是在我這裡,一切都隻有在商言商一條路。”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e4%ba%b2人!”
周鶴辭激動的彎下腰,握住周應淮的手臂,“應淮,隻要你把瑞士銀行這件事揭過,從今往後在周氏,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楚博淵倒台,楚家亂成了一鍋粥,如今眼看著就要垮了,你沒有了外麵的靠山,自然想重新回來,但是周鶴辭,我不收叛徒。”
周應淮淡淡說完,整理著袖扣,姿態優雅冷淡:“你可以出去了,下一次你再過來,我會讓保鏢請你離開。”
他的態度如此堅硬。
周鶴辭心中一片絕望,他知道,一旦周應淮如此下定決心不放過他,他將來必定是要舉步維艱,再無回頭之路可以走。
“瑞士銀行的錢早就已經不見了,”周鶴辭表情慘淡,說出了真心話,“如今我家中隻剩下一副金玉其外的花架子罷了,至於錢,我真的是一分都拿不出來,應淮,你相信我!”
周應淮知道,周鶴辭說的是真的,因為那些錢,都已經被周鶴辭那個兒子卷走了。
“沒有錢,還有一個下策,那就是你進去。”周應淮淡淡一笑:“隻是不知道到時候,你和我父%e4%ba%b2,誰先出來。”
“周應淮!”周鶴辭憎恨的看著他,突然從袖子裡抽出匕首:“我和你拚了!”
第256章 我什麼時候敷衍過你
冷銳的刀鋒劃過眼前,周應淮麵無表情的躲過,反手將刀子拿下,抵住了周鶴辭的脖子。
“你都已經一把老骨頭了,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慢條斯理的笑笑,語氣溫和疏淺:“我現在要是弄死你,你說算不算正當防衛?”
“你這個瘋子!”周鶴辭氣得破口大罵,“你這樣的人,遲早是要遭報應的!周應淮!你做事實在是太過不擇手段!人在做,天在看!”
江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推門聲吸引了在場兩人的注意,他們都朝著大門的方向看過來。
江檀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保溫盒。
周應淮收起刀子,他好像無事發生一般,走到了江檀麵前,而周鶴辭癱軟在地,臉色煞白。
“檀檀,怎麼突然過來了?”他的語調溫和,和方才判若兩人,“你...是給我帶了吃的嗎?”
江檀說是的,頓了頓,又說,“周應淮,我想多陪陪你。”
方才一身戾氣的男人,此時收斂了所有的冷意,隻是看著江檀微笑,他的聲音一貫是清淡慵懶的,此時卻多了些溫柔,他說:“我也想多陪陪檀檀。”
周鶴辭被人帶走時,突然大笑出聲。
他揮開了走上前的保安,看向一旁剛剛坐下的江檀。
“周應淮!你很愛她吧?”他猛然抬手,手指的方向,是江檀。
周應淮的表情,帶著危險,他的聲音陡然泛冷:“把你的手,給我收回去。”
“這麼多年了,我承認我鬥不過你父%e4%ba%b2,更鬥不過你,你周應淮在周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段漂亮!可是!你父%e4%ba%b2當年,也不比你差!”周鶴辭冷冷發笑:“你要是在外麵惡債欠多了,也遲早報應在你最在乎的人身上!”
周應淮的手,重重拍過桌子。
他的表情冷沉,一字一句,帶著怒氣:“滾出去!”
周鶴辭總算是看了周應淮的表情變化,知道自己的話,算是戳在了周應淮的心上。
他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滿意離開。
江檀一直不說話,默默的看著周應淮的反應,越看,心中的酸楚越重。
他是這麼的在乎自己,連說一句,都是禁忌。
可是自己,曾經深深的利用過他。
江檀不知道周應淮的病,和自己的關係有多大,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最大的理由。
兩人隔著清淡的飯菜,相顧無言。
周應淮坐下,聲音放得很柔,“是不是嚇到了?”
“沒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不知道你今天會過來,檀檀,你不用怕,周鶴辭在我手上翻不出風浪。”周應淮的手,覆蓋在江檀手上,他的眼神帶著輕微的急切:“檀檀,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
江檀知道,周應淮哪怕是犧牲自己,也會保護她。
“周應淮,我不用你保護,我會在你身邊,我會陪著你。”江檀回握住了周應淮的手,她輕聲道:“我以後。每天都會來陪你吃飯。”
江檀曾經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和周應淮之間的關係,會發生徹底的顛倒。
如今,周應淮才是那個時時刻刻都不願離開自己的人。
而她的話,無疑讓周應淮心中放鬆了不少。
他眉眼溫柔,看著她笑,“好啊,我的檀檀已經是個很利害的人,能夠站在我身邊,不用我保護。”
“好了,快點吃飯!”江檀見周應淮分明是在哄自己的語調,不由得無奈一笑,催促道:“我好久沒做飯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快嘗嘗!”
門外,趙杞看著身後的推車,上麵有精致的菜點。
趙杞的助理苦著一張臉看著趙杞,道:“趙特助,我還用不用送飯進去啊?”
“裡麵的飯菜,比你這個強。”趙杞笑著道:“這段時間,都不用送了。”
江檀就這麼接下了給周應淮送中飯的工作。
說是送,幾次之後,周應淮便在再度吃到%e9%b8%a1蛋殼時,柔聲道:“檀檀,以後中午我做好飯,你過來吃就好。”
江檀吃著番茄炒蛋,聞言驚訝的問:“你做飯?你在哪裡做飯?”
周應淮說:“周氏也有食堂,我做好了,你從晨曦過來,可以直接吃。”
說句實話,江檀這段時間吃著自己的做的飯菜,吃的整個人都食欲不振,於是思索片刻,痛快的答應了周應淮的提議。
日子在流水寂靜中,悄無聲息的過去。
江檀沒有再找過鄭珩,就好像當初的詢問,從未發生。
她隻是會想辦法,每一天都會見縫插針的抽時間,去周氏集團找周應淮。
江檀成了周氏集團的常客,到了後來,周應淮的專屬電梯,裝上了江檀的指紋,於是江檀再也不用問前台的小姑娘,就能直接去到周應淮的辦公室。
江檀總會在和周應淮相處的過程中,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周應淮的狀態,察覺他是開心的,便會鬆了一口氣。
如果她是他的病,那麼她就能是他的藥。
聖誕節前夕,江檀問周應淮要聖誕禮物。
周應淮在看財經的全英文書籍,他將書合上放在一旁,拉著江檀的手腕,拉她入懷:“想要什麼禮物?”
“這還能直接問的嗎?”江檀不滿的看著周應淮:“你不應該自己想想送什麼嗎?”
江檀戳了戳周應淮的%e8%83%b8口,表情嗔怪,“是不是因為結婚了,所以就可以敷衍了啊?”
“真是冤枉。”男人低笑,深邃的眉眼看著她,寵溺戲謔的扣著她的腰,%e4%ba%b2%e5%90%bb她的鼻尖:“我什麼時候敷衍過你?”
“現在是沒有。”江檀抿了抿%e5%94%87,忍住笑,一本正經,“但是你都這麼問我了,我懷疑你馬上就會敷衍我!”
周應淮說不會。
他說的認真,江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