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算是資本家的話,你這樣的算什麼?”
江檀沒想到周應淮竟然還會倒打一耙,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周應淮:“我這樣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了?”
“你?”周應淮捏捏江檀的鼻尖:“你站在資本家的頭上作威作福。”
江檀大呼被冤枉,連僅剩的瞌睡都醒了,大聲說:“我哪有這個福分?”
“還沒有?”周應淮說:“那行,應該是我對你還不夠縱著,我再縱著你點。”
江檀摸摸鼻子,悻悻然的小聲說:“那也不用...”
她頓了頓,終於說了句良心話,“周應淮,你也彆太縱著我,你這樣,我容易恃寵而驕。”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寵的無法無天,除了我,還有誰能受得了你?”周應淮說:“檀檀,你可以恃寵而驕,你現在想怎麼樣都可以。”
其實江檀酒醒了,昨天在洋山港的種種,也都曆曆在目。
冗長的沉默,江檀看著周應淮,很輕地問:“你陪我回江南,真就打算住在這裡了?”
江檀指了指麵前的房子。
“房子是你的名兒,你要是不樂意讓我待著,我也進不去。”周應淮看著江檀紅撲撲的臉,他輕聲道:“所以江小姐,我能住你家裡嗎?”
“既然是我家,怎麼就你自己進去看?”江檀覺得周應淮是狐狸精,總是讓她被蠱惑,她咳嗽了聲,拉開車門要下去:“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周應淮看著江檀的背影,%e5%94%87角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其實這麼多年,江南水鄉一直就是那個水鄉,沒有任何的變化。
江檀踏進四合院的那刻,泛舊的回憶,都重新湧上了心口。
她記不得爸爸媽媽的樣貌了,但是對於生活在這裡的感覺,沒有一天是忘記的。
有一些東西,是刻在骨髓中的,會跟隨著人的一輩子。
周應淮走在江檀的身後,他開口,淡淡的:“我找人添置了很多東西,都是前段時間剛剛布置好的,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帶你來,我好先過來整理整理,但是昨天晚上,你說你要和我私奔。”
四下無人,但江檀還是驚的捂住周應淮的嘴:“你可彆這麼說!怪嚇人的!”
“為什麼?”周應淮順勢%e4%ba%b2%e4%ba%b2江檀的手心,“和我私奔哪裡嚇人了?”
“你是周應淮!”江檀縮回手,小聲的說:“金尊玉貴的,萬一磕著碰著,把我賣了都不夠賠的。”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認真了,周應淮看著她,捏了捏她的臉,輕聲道:“夠,一個江檀剛好。”
江檀臉上一紅,瞪他一眼,往裡麵走去。
兩人就這麼搬進了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周應淮會觀察江檀,觀察她坐在魚缸前,認真欣賞那一壇子荷花的樣子。
也會觀察她托著腮站在屋簷下,看著陽光盛大的樣子。那些陽光落在江檀的臉上,周應淮能看見她麵孔上細細的絨毛。
那樣的生動。
他承認他失去了理智,動了私藏的念頭。
至於江檀,江檀沒有說她究竟喜不喜歡自己準備的這個四合院,但是周應淮看得出來,她是喜歡的。
她好像又變成了去年雪天,圍著自己撒嬌可愛的江檀,那些生意場上的鋒芒算計,一時間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個地方讓江檀得到了安全感,周應淮不在乎這份安全感,和自己究竟有多大的關係,時至今日,他隻是希望江檀能開心點。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房間裡的東西都周到妥帖,沒什麼動手的餘地。
一轉眼夜幕降臨,兩人住進來的第一個晚上,江檀坐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晃蕩著。
她一抬頭,就是被框在頭頂上空的月色撩人。
江檀指著月亮,聲音輕快,她說:“周應淮,這邊的空氣很好吧,月亮好圓!”
周應淮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嗯’了聲,說:“你知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嗎?”
“知道啊。”江檀好奇的看著周應淮:“這句話怎麼了?”
周應淮手撥弄著江檀被風吹亂的頭發,認真的解釋:“就是說,十六的月亮是最圓的。”
“那今天是十五?”江檀算了算時間,語調誇張,“明天得多圓啊!”
周應淮看著她眉目生動,隻覺這一生最奢侈的日子,好像就是現在。
奢侈到他甚至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明天晚上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周應淮頓了頓,問江檀:“你餓不餓,想不想吃夜宵?”
“我看廚房沒有菜啊!”江檀驚奇地問:“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周應淮說:“沒買菜,我們可以出去吃。”
“哦,”江檀興致缺缺:“吃夜宵容易胖啊!”
半天沒人說話,江檀再一轉頭,看見周應淮手中多了個曇花的發簪,和之前送自己的那個相比,好像更精細了些,還有鏤空的花色。
江檀心一軟,輕聲問:“你什麼時候又折騰了一個?”
“開會的空隙。”周應淮說:“有時候會想你,但是知道你不喜歡被打攪,所以我就自己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說的那麼可憐,偏偏語氣沒有裝模作樣,淡淡的。
江檀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對於周應淮,是很冷淡防備的。
她看著那曇花發簪,抿了抿%e5%94%87,輕輕地說:“那你幫我戴上。”
第148章 江檀,這個叫周應淮的人愛你
她看著那曇花發簪,抿了抿%e5%94%87,輕輕地說:“那你幫我戴上。”
周應淮眼中有笑意,“好。”
比起之前替江檀挽發的生疏,現在的周應淮,顯然把這件事做得很熟練。
他很快就挽好了一個漂亮的發式,站在江檀麵前,朝著她伸出手,道:“一起出去走走?”
江檀笑了,將手放在男人的手心。
他的掌心是暖的,恰如江檀情竇初開,第一次握住周應淮的手時一般溫暖。
隻是這一次,江檀有了麵對周應淮的勇氣。
江南的夜晚人流如織,沿著河水走,一路都是闌珊溫馨的燈影,落在水麵上。
周應淮一直將江檀護在懷中,他扶著她的肩膀,不動聲色的替她擋開來來往往的路人。
路上都是小攤子,沿著河岸搭起簡易的棚。
煙火人間,一切都很慢。
江檀不記得上一次走在這條路上是什麼心境,當時躊躇滿誌,一心想要去寧城闖蕩出一個將來,對於麵前的一切,早就心不在焉,也看不進去。
而如今,江檀卻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日子更好的了。
無非,身邊多了個周應淮。
“周應淮。”江檀在一片嘈雜中,小聲的喊他的名字。
男人側過眸,消沉慵懶,表情是淡淡的,但是能看得出認真:“怎麼了?看見想吃的了嗎?”
江檀想說,如果我們都放下寧城的一切,能不能就縮在這裡,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江檀就已經清醒了。
不可能的。
就算是周應淮願意,她也不願意。
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晨曦,難道就要為了兒女私情付之一炬嗎?
於是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再度開口,江檀聲音溫和:“就是...想問問你,我們什麼時候回寧城?”
“不急。”周應淮眉眼間多了點笑意,他停下腳步,掰著江檀的肩膀,讓她看向自己,“檀檀,回到寧城,我們就訂婚。”
江檀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胡說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回到寧城,我們就訂婚。”周應淮說:“冬天的時候,我們正式結婚。”
他把什麼都想好了。
“怎麼可能...”江檀下意識道。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我是周應淮嗎?”周應淮笑容染上了幾分深意,他眉眼間的柔軟越發的明顯,在人流攢動中,隻是認認真真的注視著江檀。
他說:“江檀,這個叫周應淮的人愛你。昨天在洋山港,他說他愛你,是真的,那場煙花也是真的,我沒有去你的夢裡,我隻是在等你回頭看我。”
江檀眼眶刺痛,終究是心軟而酸澀。
她的眼睛紅紅的,在這一刻,她竟有種不敢再追問的感覺。
她看著周應淮,良久,才小聲的說:“你要和我訂婚?”
“對。”
“周家怎麼辦?那些人怎麼辦?”江檀眼淚落下:“周應淮,你怎麼可能娶我?”
過去的一切,對於江檀而言,傷害太重了。重到今時今日,她根本不敢相信麵前這個矜貴雅致的男人,竟然真的打算跨越千山萬水來娶自己。
“我活著就能娶你,江檀,隻要我活著,我一定娶你,除非我死...”
話還沒說完,江檀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江檀說:“旁邊就是寺廟,周應淮,發誓是會成真的。”
她眼中的擔心,摻著瑩瑩淚光,叫人的心一軟再軟。
周應淮很想%e4%ba%b2%e4%ba%b2江檀的眼睛,於是他也這麼做了。
一個一觸即分的%e5%90%bb,但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還是很惹眼。
有路人帶著笑意,說:“這個囡囡的老公長得好俊啊!感情真好!”
一旁的小孩便說:“媽媽,爸爸在家也這麼%e4%ba%b2你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
江檀耳尖都紅了。
周應淮捏捏她通紅的耳朵,輕聲道:“檀檀,我這個人從不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說我會娶你,我就一定會娶你。”
而此時的寧城,黎宴南坐在楚家的大廳,麵前是麵色蒼白的楚安寧。
男人西裝嚴肅,一身氣質斯文內斂,偏偏叫人覺得危險。
楚安寧臉上的笑容狼狽,看著黎宴南,語氣忐忑:“黎總,楚家和黎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次突然這麼對著我發難,我確實不明白,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
“你沒有得罪我。”黎宴南聲音淡淡的:“楚家更沒有得罪我。”
“那....那是因為什麼?”楚安寧強笑著,聲音已經很不自然了:“總不能是因為江檀吧...”
黎宴南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楚安寧的心在滴血。
她聽說了江檀和黎宴南私下交好,但是沒有想到,這次黎家突然對楚家發難,還真是因為江檀。
昨晚洋山港的恥辱猶在眼前,楚安寧的語氣實在是維持不下去,有了裂痕: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黎宴南,你應該很清楚,我在江檀這裡從來都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周應淮把她護得像是眼珠子一樣,我能對她做什麼!”
“你是不能對她做什麼實質性的事,但是你言語傷害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黎宴南頓了頓,說:“我在這個世上無牽無掛,就江檀這麼一個朋友,希望楚小姐日後不要再對江檀有什麼不敬的舉動,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