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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的麵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些遲疑的表情,畢竟方才鄧華與秦完一戰也讓人知道這天絕陣中凶險萬分,清溪並不是他們這些修道者,有仙器和道術護體,雖然這少年看起來有氣運加身,但是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具普通人的軀體,並沒有什麼神通,若是在這陣裡遇到了危險——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或許下一個鄧華就會是他的宿命。

“這似乎有些不妥吧,”赤精Zi看著燃燈道人說:“道兄既讓文殊師弟去了,那清溪道友此去也非必要,天絕陣中凶險萬分,清溪年歲尚小,隻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黃龍道人也在一旁飛快地點頭。

燃燈垂眸說:“選擇清溪自然是有我的意思,如今我是主帥,比陣該如何破,自然也是我說了算,不要耽擱了,都出戰吧。”

清溪握緊手中的劍,感覺到楊戩抓在他手腕上的手越收越緊,清溪和楊戩對視了一眼,楊戩眼神閃爍,最終還是慢慢收回了手,因為他在清溪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堅定,既然清溪堅持,那就讓他去做好了,自己也應該相信他。

看著那個一身白衣道袍的清瘦少年隨著文殊師叔一起消失在漆黑的陣口的死後,楊戩呡%e5%94%87站回了自己原來的地方,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洞口,可惜什麼都看不見,陣外是一片緊張肅然,陣內的氣氛更加緊張,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陣法,雖然心中有些緊張,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清溪反倒還有幾分期待。

文殊雙手掐了一個法訣,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蓮花立刻飄浮在他的手上,給這陰風陣陣的天絕陣中平添了幾分生氣,清溪也時刻警惕著秦完的動靜,他不敢亂動,怕多動一動,就會觸動這陣法中的玄機。

然而秦完卻打算速戰速決,隻見他身形鬼魅地出現在陣法中,倏而又很快消失接著在下一個地方出現,最後挪到了陣中央的那座祭台旁,陰沉沉地笑了幾聲說:“道友真是有德之尊,竟然拉著一個孩子前來送死,這般剔透的少年恐怕今日也要陪你折在這裡了,真是罪過,你們闡教的人就是這般對待門下弟子的嗎?”

文殊也不生氣,隻微微露出一個清雅的笑容說:“秦道友這結論還為時過早,還未比上一比,秦道友又怎知誰勝誰負,再者我闡教如何教弟子是我闡教份內之事,讓弟子們長長見識怎麼也比教給他們一些歪門邪道要好。”

“你!”秦完氣的瞪大雙眼,接著眼珠一轉又冷哼一聲說:“我才不和爾等爭口%e8%88%8c之勝,有本事就在我的天絕陣中活下去再說!開陣!”

秦完麵前的祭台上擺著三麵旗帆,隻見他雙手一揮,陣中立刻陰風四起,刀子似的向文殊和清溪襲來,眼見著就要打中他們了,文殊還是沒有反應,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清溪心中著急,也顧不得文殊的反應了,隨即一個鎮山河插下,也不知是不是清溪的劍法起了效果,他們周圍的氣流似乎也變得順暢了些,那些風刃並沒有襲擊到兩人。

“師叔,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清溪的問文殊道。

也不知是因為清溪剛才所用的劍術還是因為清溪的一句師叔,文殊的表情似乎變得更加愉悅了,他伸手掐了一個複雜的口訣,一朵打著轉的金色蓮花忽然出現在他的受傷,接著文殊把那蓮花一分為三,團團環繞著金光向秦完衝了過去。

秦完見文殊兩人竟然還能在天絕陣中如此從容淡定,心中有些暴躁,他隨手拿起兩麵旗帆,大幅度地搖了起來,嘴上還念念有詞,麵目在搖曳的燭光的映襯下猙獰似鬼。

三朵金蓮消失在秦完釋放出的層層霧氣之中,清溪微微張大嘴,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而文殊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聲安慰道:“你做的很好。”

“這一波攻擊來勢凶猛,你且記得要跟緊我。”

清溪聞言立刻點頭,接著他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都在陣中飄了起來,清溪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站在了一朵碩大的白蓮上,那感覺讓他有些稀奇,不過注意力又很快轉移到了陣中的形式上,而秦完的身影也隱隱綽綽看不真切,隻能聽見他瘋狂的大笑聲。

兩個人現在白蓮之上向祭台的方向飛過去,隻是麵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方向,而文殊似乎並不焦急,隻見他指尖微動,一朵閃著金光的蓮花破開霧瘴向他飛了過來。

“在那裡。”文殊指著一個方向說,隻不過中間的風刃太過強大,文殊一個躲閃不及,就看到那風刃劃開了他腳下的白蓮,片片白色的花瓣落入混沌之中。

“清溪可能看到那秦完的位置?”

清溪眯起眼睛,點點頭,又搖搖頭說:“能看到燭火跳躍,但是並不真切。”

“那便好了,清溪,斬殺秦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文殊說:“我相信楊師侄的眼光。”

清溪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跳忽然加快了一拍,在聽到文殊說到楊戩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裡又重新注入了一種強大的力量,“是的。”清溪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他目視著前方,長劍出鞘,殺敵破魔。

☆、第38章 旋返書

文殊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但後來才知道了自己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清溪看起來不像是沒有實戰經驗,雖然破陣之時稍顯稚嫩,但是其劍氣如虹,氣勢上倒是不屬於旁人,文殊暗自點頭,感歎楊戩確實找到了一個好道侶。

隻見一身白藍道袍的少年手執長劍,迎風而立,清俊的麵容上是一片淡然,他身體周圍縈繞著一個藍色的光圈,範圍不廣,然而卻一絲一毫的黑風狂沙都沒有湧進來,在這種環境下更襯得少年猶如九天之上的謫仙一般,不染塵埃。

清溪先是定神看向秦完,在黑暗之中秦完的身影隱隱約約看得並不真切,周圍還有燭火的跳動,間或能映照出秦完那張笑得扭曲的麵龐。

“好小子!如今的玉虛宮真的大不如從前了,竟然使得一個個小輩前來送死,果然闡教的人都是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與我截教門人為伍!”

秦完的聲音因為風聲的傳送顯得很是響亮,清溪眉間微蹙,小小地瞥了文殊一眼,見他沒有彆的什麼表情,這才在心裡送了一口氣,扭過頭又去尋找秦完了。

文殊自然注意到了清溪的小動作,他嘴角勾出一個微小的弧度,而後朗聲回秦完說:“秦道友這話嚴重了,若是你連我們門下弟子都打不過,又怎麼能與我闡教其餘師兄弟說法論道呢?”

秦完聽到這話後冷笑一聲說:“我不與你有口%e8%88%8c之辯,誰更強些,咱們自當真招相見。”

文殊也不搭話,微微扭頭一瞥,就看到了清溪與他點頭示意,這才不動聲色地把手中的一朵白蓮送出去,那白蓮在風沙中忽隱忽現地給清溪指路。

趁著秦完把注意力都放在文殊身上的時候,清溪立刻縱身前去,身上帶著淩厲的劍意,就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凝滯了起來,那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清溪的動作快得甚至連文殊都忍不住在心中讚歎。

秦挽注意到清溪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祭台前,秦完張口吼了一聲,驚怒之下拿起香爐的灰燼就撒向清溪,啥時間一陣邪風卷著黑沙吹過來,清溪立刻就不見了身形。

秦完左右看不到清溪的身影,還以為他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手下,遂大笑一聲說:“文殊小兒!爾等弟子也不過如此!還是乖乖地滾回你的洞府修行去……呃!”

秦完一句話沒說完,就感覺%e8%83%b8`前一陣刺痛,冰涼的劍身穿透他的身體,從他的心臟處穿過,銀白的劍身纏著鮮血從他的身體裡,秦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轉過身,清溪就那樣眼神平靜無波地站在他身前,在與秦完對視一眼之後,他冷靜地抽回了自己的劍,看著秦完緩緩倒地,大片的鮮紅血液從他身下溢出,而陣中也變得平靜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文殊緩緩走過來,他看得出少年平靜的麵容下隱藏的緊張,遂輕聲安慰道:“做的很好,清溪。”

清溪隻是轉頭看了文殊一眼,接著很遲緩地點點頭,那模樣有些呆怔,文殊見狀還以為他是心理有壓力,於是走上前去把秦完的首極一劍斬下,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即使是站在血泊之中,文殊也像是高立在白蓮之上的仙人一樣。

“我們走吧。”

“……是。”

清溪動作有些遲緩,實際上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殺死秦完後從秦完身上撿到到的發光小碎片,那看上去像是旋返書的一個碎片,秦完死後那碎片就從他的身體裡飄浮出來,清溪極快地握住放在手心裡,冰冷堅硬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真實存在著的。清溪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文殊,他想好好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兩人取得了勝利的大捷,回去後眾人都很高興,特彆是薑子牙,胡子都要翹上天了,他先是與文殊說了幾句,在得知是清溪殺死了秦完之後便轉過頭來清清嗓子調侃說:“清溪小友果然厲害,看來楊戩師侄是得了一個寶啊。”

清溪聽到這個話之後先是看了楊戩一眼,之後白淨的臉龐慢慢紅了起來,低著頭不說話了,他看著自己的腳尖,又想到了今天拿到的那個發光的碎片,心裡有一些小小的煩悶。

楊戩很容易就感受到了清溪的心思,他不知道剛才在陣中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明顯察覺到了清溪現在的不在狀態,反而是哪吒吵吵嚷嚷地跑過來拽住了清溪的袖子說:“清溪,怎麼樣,給我說說你們在陣中看到了什麼?那老道的陣法是不是真的有他說的那樣厲害?你和文殊師叔是怎麼對付他的……”

“好了哪吒,”黃天化趕緊拉住哪吒說:“你這麼多問題問下來,倒是讓清溪先回答哪一個?我看咱們還是等回去之後再慢慢問吧。”

果然隻見那聞太師看天絕陣被破秦完死亡,直怒氣衝天恨不得立刻帶人與薑子牙等人拚鬥幾番,這個時候薑子牙坐在四不象上悠悠地走到戰場中央說:“久聽聞太師您用兵如神,隻是現下是鬥法,自然是以法術高超論高下,況且秦完殺我軍中鄧華,再用他命相抵,自然是因果循環,如今十陣破一陣,還是快快在其餘九陣中論個高下吧。”

聞太師自然也知道規矩,身居高位見慣了勝敗讓他很快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一個衣著邋遢破爛的人騎著梅花鹿出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柄破爛的箜篌搖搖晃晃的出來,細寫嗓門喊:“不必多言,顯得我們怕了你們似的,雖然破了天絕陣,可也要看看有沒有命從我這地烈陣中或者出去。”

燃燈道人還沒有發話,他把目光放在精神抖擻的小輩身上,略微沉思了一會,還沒開口說話,就聽一個聲音請命說:“清溪請命,願前去破陣。”

燃燈道人的動作一頓,並沒有直接答應。

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朝歌。

芙蓉帳暖,被翻